美章网 精品范文 诗歌创作论文范文

诗歌创作论文范文

诗歌创作论文

诗歌创作论文范文第1篇

1.对诗歌诗性美的认识中国有着源远流长的传统文化,有着深厚的文化和历史底蕴,在中国丰厚的传统文化中,诗歌有着重要的作用,无论为了使情感得以抒发,还是为了记录那一页历史篇章,可以说诗歌充分体现了历来民众对自然、审美、生活诗意的追求,其中展示的文化思想生动且富有活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众多优秀的诗歌作品潜移默化的对人们的创作和审美产生影响,有了诗歌的滋润,我国不断发展创新的现代艺术才能够日益繁荣发展。诗歌展示给我们极具特色的言说方式和富有诗性的艺术风貌,中国诗歌向我们展示了,诸多的生活元素都可以成为我们的创作的动力,都可以构成诗歌中的风采,可以赋予其艺术的内涵和阐述,都可以以艺术的形式从空间和思想上进行阐述,中国诗歌体现了美学的张力性,体现的艺术形式的多样与丰富性,体现了创作的诗性表达、意境追求。

2.从诗歌角度分析将其融合于平面设计的意义朱光潜认为一切纯文学都富有诗的特质,优秀的创作艺术都可以成为一首优美的诗,不从诗歌入手,谈艺术的根基就缺少厚重。不得而知,不论是诗歌的创作还是平面设计艺术的展示,进行创作的灵感、选择创作的素材和展示的艺术美感是相同,源自生活、源自内心。平面设计也应该如诗歌一般,以生活中简单的素材展示丰满的情感,展示出富有感染力的意境,将语言和视觉的潜能极大的发挥出来,诗歌融合于现代的平面设计中,会使得我们的设计更具感染力、更富有意境、更加彰显艺术的魅力。在当今世界文化不断相融的趋势下,对诗意生活的追求和诗性思维的价值日益受到更多人们及设计师的思考和重视。诗歌是诗人从生活的多种方面、从自身的真实内心感受而进行的创作,在当今社会,平面设计的现代价值逐步被人们进一步的认识到,在诗学的框架下对平面设计语言进行剖析,在现代平面设计的框架下加深对诗学审美的理解,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来,这都是一件极具意义的研究。

二、对平面设计的认识

1.对平面设计的理解从平面设计的发展史来看,二战后产生了一个将艺术表现和设计相结合的特殊的设计流派,以视觉诗人金特•凯泽为代表性人物,更加注重视觉形象,为平面设计的发展方向提供了一个新的视野。而在我国现代社会中平面设计专业更多的被高校称为“视觉传达”,平面设计的理解可以从以下两方面进行理解。一方面可以将其做以下界定,平面设计是指在平面空间进行的设计活动,涉及内容主要集中于对二维空间中的诸多元素进行设计,以及对这些元素的组合、布局设计等,通常包括版面编排、字体设计、摄影、插图的釆用等,所有内容的核心是通过对信息的特定视觉呈现方式来起到表现和沟通的作用,关注对信息的传递、对一种理念的宣传等。另一方面,从艺术层次上可从以下角度理解,人是富有情感的群类,在面对纷繁多变的社会时,人们的情绪、感受等心理状态会受到影响,“艺术”的意义和“设计”的意义。平面设计中“艺术”的意义可以解释为:人的情感、心绪等与感受是非语言、文字或其他方式能充分表达的,艺术是对人心灵情感的一种视觉呈现,通过平面设计让我们理解设计者要表达的内心思想,平面设计作为传递艺术的一种重要方式,和人们的生活也是息息相关的,尤其是在现代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中,充斥着海量的各类信息,使我们容易感到身心疲惫,平面设计要承担的现代社会价值就是:通过丰富的内容展示,新颖的设计,传递设计者蕴含在其中的思想,指导人们迅速、准确的选取有用积极的信息,引导公众正确、积极的审美倾向,在经济消费中找到乐趣,同时也可以体现平面设计的人文关怀,平面设计可以作为“艺术大众化”的一种有效载体,传递积极向上的信息,如对于广告的平面设计,一方面准确的传递了商品信息,一方面给大众以美的欣赏。

2.从对于平面设计的角度出发论述平面设计与诗歌相结合的意义将诗歌融合于平面设计当中,使得平面设计的审美感更富有诗性,使得不仅是肯定了平面设计多展示的思想、精神等方面,更从中体现了平面设计的诗性审美中,体现其中蕴含的文化因素,对其在形式、空间、技术、色彩、等物质方面进行了补充和加深。这样一来,既完成了平面设计最开始的实用功能,又赋予了平面设计深刻的文化内涵,让人望之则亲观之则喜,在欣赏着如诗歌般的韵味中,清晰明了的感受到了平面设计所要传递的信息,相比较只是简单的信息展示,诗性的平面设计更能触人心弦,更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在精神上真正的达到了信息传递的目标。

三、诗歌与平面设计的融合

诗歌创作论文范文第2篇

古代文学论文论沈宋及其诗歌创作

在众星闪烁的唐初诗坛,声震朝野的著名诗人沈佺期、宋之问,被世人合称“沈宋”。《新唐书》卷二。二《宋之问传》云:

魏建安后迄江左,诗律屡变,至沈约、庾信,以音韵相婉附,属对精密。及之问、沈佺期,又加靡丽,回忌声病,约句准篇,如锦绣成文。学者宗之,号曰“沈宋”。

他们在志骄意满时,曾写有深受皇家喜爱的应制诗,但就其现存的作品来看,他们还能直面险恶的仕途和惨淡的人生,抒发郁积胸中的块垒和悲愤,铺写出字字锦绣的诗句,使初唐诗歌由狭隘的宫廷生活开始转向广阔的社会领域,其体裁也由歌行杂体完成向诗歌格律化的转变,并最终形成“回忌声病,约句准篇”的格律诗,为唐诗的发展和繁荣做出重要的贡献。本文试图对沈佺期、宋之问其人、其诗作一些粗浅的探索,以还其历史本位。

沈佺期(6567~714年),字云卿,相州内黄(河南内黄县)人。关于其生卒年,两《唐书》本传仅云“开元初年”,均无具体记载,于是众说迭起。闻一多《唐诗大系》判为“6567—714年”:刘开扬《唐诗通论》定其卒年为“开元元年”(713);游国恩等编《中国文学史》从两《唐书》卒于“开元初年”之说;谭优学《沈佺期行年考》云:“闻一多《唐诗大系》疑沈卒于开元四年(714)。”今检“闻氏大系”只以公历标明,全无“开元四年”字样,将公元714年换算成“开元四年”,实为换算者之误造成的后果,应排除此说。那么,沈佺期卒年尚有三说:开元初卒;开元元年;开元二年。

据《唐会要》卷二十二《龙池坛》云:“开元二年闰二月诏,令祠龙池。六月四日,右拾遗蔡孚献《龙池篇》,集王公卿士以下一百三十篇。太常侍考其词含音律者为《龙池篇乐章》,共录十首。”《册府元龟》卷五六九《掌礼部•作乐五》所载与此略有异同:“玄宗开元二年六月左拾遗蔡孚献龙池,集公卿士已下凡三百篇,请付太常寺,其间词合音律者为《龙池乐章》,以歌圣德,从之。”上述所谓“龙池乐章”,适见于《旧唐书》卷三十《音乐志三》,共录存《享龙池乐章》十首,其三即为“太府少卿沈佺期”之作。由此推知开元二年闰二月至六月之间,沈佺期尚在“太府少卿”任上,故谓卒于“开元元年”之说,未安。

又据苏翅《授沈佺期太子少詹事制》:“正议大夫太府少卿昭文馆学士上柱国吴兴开国男沈佺期……可太子少詹事”(见《全唐文》卷二五二)。两《唐书》以传谓“历中书舍人,太子少詹事(《旧唐书》无“少”字),开元初卒”。这说明沈佺期继中书舍人、太府少卿之后,又任太子少詹事,其具体时间应在开元二年六月之后,故其卒年在其后至开元三年之间的一段时期,故闻一多先生判定其卒年为开元二年(714),大体可信。

沈佺期,唐高宗上元二年 (675)进士,曾授协律郎、通事舍人。武周圣历年间,参予修撰《三教珠英》,“大足元年(701) 十一月十二日撰成一千三百卷,上之” (参见《唐会要》卷三六)。崔融又集三教珠英学士诗为《珠英学士集》五卷(《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已佚。敦煌遗书斯二七一七存《珠英集》残卷,内载沈佺期诗十首(又见《全唐诗》)。后转为考功员外郎,不惜背离李唐,攀附武氏,成为趋炎附势的御用文人,除写下“我后光天德,垂衣文教成”之类奉诏应制诗外。还为武氏诸王用事于朝,歌功颂德,当其行亲迎礼时,赋《花烛行》以美之(见《旧唐书》卷一八三《武崇训传》);产男满月之际,亦赋诗美之(《旧唐书》卷一八三《武延秀传》),故被人以为不耻。长安四年(704)以“考功受赇下狱”,因依武后宠臣张易之兄弟,不久获释。唐中宗神龙元年(705),二张伏诛,坐赃贿流配?州(广西、越南之间)。稍迁台州(浙江临海县)录事参军。

景龙二年(708)后,授起居郎,兼修文馆直学士,累迁中书禽人、太府少卿、太子少詹事等职。有集十卷,惜已佚,现清影抄宋蜀刻本《沈云卿文集》五卷,明正德王廷相刻本《沈佺期诗集》七卷,以及四卷、三卷、二卷、一卷等刊本。

在诗歌创作上,沈佺期虽善于写作形式华丽、对仗工巧的应制诗,但内容空洞,华而不实,几无可取之处。长期以来为人称道的主要是描摹征戍贬谪和抒发个人情怀的诗作。首先,由于诗人对唐初连年不断的边塞战争给人民造成的痛苦和灾难怀有不满的情绪,一些以征戍闺怨为题材的诗作往往写得真挚感人。如云:

闻道黄龙戍,频年不解兵。可怜闺裹月,长在汉家营。少妇今春意,良人昨夜情。谁能将旗鼓,一为取龙城。(《杂诗三首》之三)

卢家少妇郁金堂,海燕双栖玳瑁粱。九月寒砧催木叶,十年征戍忆辽阳。白狼河北音书断。丹凤城南秋夜长。谁为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古意呈补阙乔知之》)

上述两首诗虽然同样以征戍闺怨为主旨,但前者意在期盼良将出现一举夺取龙城,结束令人困扰的战争,明显地具有反战情绪,言短意长,含蕴无尽。后者更着重于抒发闺中少妇的怨思怅望,在寒砧声声、落叶飘零的秋夜,怀念十年不归的戍客,委婉缠绵,幽思无限。

其次,沈佺期在官场失意,政治上遭受挫折和打击之后,也写下一些较好的诗作。当他因考功赃贿,被捕下狱时,直以激烈率真的诗句为自己辩解:“平生守直道,遂为众所嫉。”“万铄当众怒,千谤无片实”(《被弹》);“我无毫发瑕,苦心怀冰雪”(《枉系》)。真诚地期望圣主为之申雪冤枉:“圣旨垂明德,冤囚岂滥诛”(《移禁司刑》)。尤其是《被弹》诗中有关封建法吏的横暴和狱囚痛苦的描写,若非亲身经历者实难写得如此真切:“劾吏何咆哮,晨夜闻扦扶。事间拾虚证,理外存枉笔。怀痛不见伸,抱冤竟难悉。穷囚多垢腻,愁坐饶虮虱。三日惟一饭,两旬不再栉。是时盛夏中,嗅吓多瘵疾。”

诗歌创作论文范文第3篇

[关键词]八股文与诗歌;《论语诗》;律诗与律文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518X(2012)04-0098-05

田子爽(1982-),女,扬州大学文学院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八股文与明清文学。(江苏扬州 225002)

在文学史上,以八股文文体来进行的小说创作并不多见,明代袁黄创作的《七十二朝人物演义》实现了八股文与小说创作的嫁接。明清之际,处于独尊一体地位的八股文也对律诗产生着影响,而且这种影响是显而易见的。诗歌这种文体千百年来一直处于正统文学的殿堂,唐代就曾以试律诗取士,科举社会诞生以来的1300年中,诗歌与应试文体可以说一直结伴而行,文人既咏诗,又作科文应举,诗与科文在同一人笔下发生了微妙的交叉影响。

一、律诗兼律文:《论语诗》的文体属性

王夫之云:“乐语孤传为诗。诗抑不足以尽乐德之形容,又旁出而为经义。经义虽无音律,而比次成章,才以舒,情以导,亦所谓言之不足而长言之,则固乐语之流也。二者一以心之元声为至。”对此,黄强有着深入细致的论述:“八股文虽作为文之一体,却与作为诗之一体的律诗有其相通之处:它号称‘代圣贤立言’,同样是以儒家教义为其哲理基础……八股文与律诗的这种‘同构’关系,使得明清文人很容易由此及彼,出入于八股文与律诗之间。换言之,与其他诗体相比,律诗更易于契合明清文人的心理结构。”因此,明清之际,律诗的创作呈现出一个繁盛的局面。尤其是七言律诗,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七律之法,起结散句,中二联排偶。其体方,方则滞。叙景言情,远不如古诗之曲折如意。”七言律诗的章法与八股文的程式非常相似,七律“起结散句”,八股文的破题及收结皆用散句,七律中二联排偶,类似于八股正文中的分股排比对偶,虽然七律不如古诗那样在抒情时婉转有致,但其与八股文在程式上的相通,使得经常作八股文且惯于模拟程式的文人们易于把握律诗这种形式。所以,一些文人士子在研习八股文之余,选择律诗这种“合于举业之式”的形式进行诗歌创作。

尤侗在《论语诗·自序》中说:“唐人以诗取士,亦用四子题……寂寂白日,笑人作诗则违众,作文则近于效颦,因仿唐人法于诸公。三试,日各赋十题,酒酣耳热,叉手便成。观者当悯其无聊,勿以嬉笑怒骂律之?”顺治九年壬辰(1652)二月,尤侗参加京都会试,看到士子们以制艺之法来做诗歌,不禁技痒,逞才大试身手,于是,效仿诸人以制艺的做法来作诗歌。在题目上,尤侗亦效仿唐人以诗取士用“四书”文句为题的出题方式,他是从《论语》中取题,考试三日,每日十题,写成《论语诗》30首。这些题目的文句主要出自于《论语》前9卷中,其中有八股文的大题,也有从文句中割截出来的小题。如同孙仁孺、袁黄以经言命题作戏曲与小说一样,尤侗以八股文的题目来做诗歌,且多达30首,成为一个作品系列。我们知道,尤侗擅长作八股文,据《清稗类钞》中“制艺之兴废”条,说“尤侗、王广心之作,熏香摘艳,文有赋心,当时称为‘尤王体’”,坊肆将两人的文稿编为《尤王合刻》,供士子们揣摩学习,成一时之风气。八股文的思维模式、章法布局早已了然于心,所以,即便是游戏之作亦能游刃有余。明清文人有一个普遍的共识,那就是时文有助于诗歌的写作。《随园诗话》卷6有云:“时文之学有害于诗,而暗中消息,又有一贯之理。余案头置某公诗一册,某人负重名,郭运青侍讲来,读之,引手横截于五七字之间,曰:‘诗虽工,气脉不贯,其人殆不能时文者耶?’余曰:‘是也。’郭甚喜,自夸眼力之高。后与程渔门论及,程亦韪其言。余曰:‘古韩、柳、欧、苏,俱非为时文者,何以诗皆流贯?’程曰:‘韩、柳、欧、苏所为策论应试之文,即今之时文者也。不曾从事于此,则心不细,而脉不清。’”可见,八股文章法上环环相扣、细致入微的说理议论同样有助于诗歌的创作。

明清文人之所以普遍声称八股文有助于诗歌的创作,具体到作法上,主要有以下两方面的表现:

首先,紧密围绕题意。题目是八股文的灵魂,须紧密围绕题目阐发题目主旨。作诗也如此,薛雪在《一瓢诗话》中云:“一题到手,必观其如何是题之面目,如何是题之体段,如何是题之神魂。做得题之神魂摇曳,则题之面目、体段,不攻自破矣。”可见,诗歌与八股文一样,要紧密围绕题目,抓住题目之神理,将题目做得神魂摇曳,题意自然流出。

诗歌创作论文范文第4篇

论文关键词:创作,朗诵,诗歌,教学法

 

诗歌教学如何实现课程标准提出的“培养和强化学员的人文精神,提高学员的审美能力、语言表达能力”,“初步掌握文学作品鉴赏的步骤和方法,领悟千百年来形成的民族文化精髓,自觉地接受人文精神的熏陶,以提高学员的综合素质”等培养目标?笔者在多年的教学实践中探索了“创作性朗诵”教学法。该教学法引导学员对诗歌进行口语、态势语技巧等方面的艺术处理,不仅能使学员更深刻地把握诗歌作品的内涵,还能提升美感、涵养语感、培养战斗精神,提高学员的口语表达能力及人文素养。

一、概念诠释

“创作性朗诵”教学法,即师生依据自身对诗歌作品的认识和理解,对诗歌作品进行口语、态势语技巧方面的艺术加工处理之后的朗诵,即再创造式的诵读练习的方法。

二、教学目的

使学员全方位理解把握诗歌的内涵、情感、结构特点,深入体验诗歌作品的语言美、节奏美、情感美、意蕴美,全面提高学员的口语表达能力,并达成人文素质的培育和滋养。

三、教学过程

第一步:引导学员在初步领会诗歌作品内容的基础上,悉心揣摩作者想要表达的思想感情,再根据自身的认识、理解,对诗歌作品进行口语技巧的处理和标注,即将个人选择的情感基调、语音的轻重、语速的快慢、语调的抑扬顿挫、语气的明暗、虚实、连断等标注在诗文当中,然后反复练习,使学员读出节奏,读出语气语文教学论文,读出情感。这一步是创作性朗诵的初级阶段,学员已初步融入了自身的理解、思想和情感。

第二步:对诗文进行态势语技巧方面的处理,即对重点词、句所需要运用的眼神、面部表情、手势动作等进行设计。比如:朗诵“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这句诗时,视线是长、是短、还是中等距离,是虚的,还是实的;面部表情是刚强、坚毅,还是豪爽、豪迈;手势是用掌还是用拳,是用双手还是单手;劈刺的动作是在上区、中区还是下区,是横劈、直劈还是斜劈等,然后反复练习,为下一阶段上台表演做准备。这一步是创作性朗诵的中级阶段,学员在作品中更深地融入了自己的理解、思想和情感。

第三步:上台表演。即以登台表演的方式,将经过自己二度创作,亦即经过艺术加工处理后的诗歌朗诵,以舞台表演的形式向全体学员进行展示。这一步,是创作性朗诵的高级阶段。这时学员对作品的理解感悟、情感抒发和各种口语、态势语表达技巧已浑然一体,学员与作者或作品中的人物已物我合一,从而创造出我“这一个”的诗歌朗诵作品。

四、优势特点

㈠可更深刻地把握诗歌作品内涵。读,是诗歌教学之魂龙源期刊。[1]由于朗读是脑、眼、口、耳并用的一种学习方法,是入于眼,出于口、闻于耳、记于脑、化于心,使纸上的诗变为学员心中的诗的过程,是把诉诸视觉的文学语言转化为诉诸听觉的有声语言的活动,因而作品丰厚的内涵是在朗诵的过程中逐渐体会、品味出来的。朗读的遍数越多,与作者交流就越深,理解课文的内容就更透彻。[2] “创作性朗诵”教学法就是通过牵引学员的眼、口、耳、心,在有声语言再造文学语言中的艺术形象的过程中,激发学员全部的注意力与创造力,使审美主体与审美客体一次次地建立起情感的互动、沟通和共鸣,让学员走进文本、靠近作者,在与文本、作者零距离的接触中,达成对文学作品独特而深刻的理解和把握。

㈡提升美感。文学作品为学员提供了审美对象,而美感的产生还需要学员在实践中获得。创作性朗诵这一实践活动是对精神产品的再生产活动,是人文与个性结合的再创造过程。由于诗歌音调和谐,注重押韵,本来就富有音乐感,[3]而“读”使诗歌的精华润物无声地渗入到学生的心灵中,使学生变得“多情”、变得“爱美”、变得“乐善”,[4] 所以正是在这种“创作性朗诵”的过程中,学员不知不觉进入到诗歌的意境中,进入作者的情感世界,感受到他的情感和思想,体会到作品不同风格的美语文教学论文,进而感受到诗的美,使审美能力得到提高。[5]

㈢涵养语感。培养语感、训练语感是语文教学的重要任务之一,是提高语文素质的重要手段之一,[6] 而训练语感的一个重要方法就是感情朗读。“俗话说‘书读百遍,其义自现。’有感情的朗读有唤起形象、表达感情、加强理解、训练思维等多种功能,即通过有声语言再现作品的艺术形象,使学生如见其人,如闻其声,如临其境,从而激起内心感情的共鸣,这对培养学生的语感能力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7]古人就是通过诵读培养语感的。“创作性朗诵”教学法即很好地传承了这一做法,使培养学员语感之目的得以完成。

㈣培育战斗精神。“创作性朗诵”强调进入、交融、共鸣,强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强调再创造。因而,当学员双眼放射着豪迈的光芒,口吟“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挥手做出抽刀取剑、劈刺的动作时,当他们伴着“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诗句,将右手高高举过头顶,做出由外向内归拢的手势时,当他们双手抱拳,目光炯炯,仰视苍天,高诵“待重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的诗句时,学员与作者已融为一体,“我”就是渴望戍边杀敌、建功立业的李白,“我”就是胸怀大志的曹操,“我”就是气壮山河的岳飞,……学员的战斗精神即在这一过程中得以体现。

㈤提高学员的综合能力素质。陈丹老师说:“朗诵是把文字作品转化为有声语言的创作活动,它具有很强的表演性。”[8]正是这样,学员在把握诗歌的思想内涵、情感基调、语音轻重、语速快慢、语调的抑扬顿挫、语气的明暗、虚实、连断等口语表达技巧和眼神、面部表情、手势动作等态势语言技巧的过程中受到了全方位的锻炼。在这一过程中,学员更加深刻地理解了作品思想内涵及情感态度,并将自身认识和情感体验融入作品,在物我交融的过程中进行创造,从而提高解读、建构作品的能力和审美能力;在登台表演的过程中又很好地锻炼了心理素质、形象气质等,从多方面培养了学员的能力素质。

五、注意事项

㈠从理念上要舍得花时间让学员读。学诗当然要从读诗开始,作为语文教员务必要传承这一理念、重视这一环节。其道理在于,“在诗歌教学中,熟读成诵是基于汉语的特点而形成的我国传统的语文学习方法,数千年一以贯之语文教学论文,自有其独到的价值。宋学家朱熹指出:“学者观书,先须读得正文,记得注解,成诵精读,注中训释之意、事物名义、发明经指相穿纽处,一一认得,如自己做出来的一般,方能玩味反复,向上有透处。”诗歌教学尤其是这样,只有熟读背诵,才能仔细品味诗句的意蕴,体悟作者的情感与操行,继而咀嚼其中的语文味道。[9]还在于:“诗歌作品的精华都在字句之中,字句之中有声情、有气韵、有见识、有抱负。不读,这些精华是不会自动显露出来,而只能是缎子上的文字符号,那是“死”的,要把“死”的变成“活”的,只有通过读,而且要出声地多读、细读,才能让它在你的嘴里“活”起来,然后才能在你的心里活起来,最终起到举一反三的效果。[10]

㈡教员须加以指导。教员应通过各种方式、手段对学员加以教导、提示。“可用体态语进行提示,用目光激发学生诵读的情绪,用面部表情表达喜怒哀乐的情感,用手势表示诵读声音的高低、语意的轻重、节奏的快慢……以此来激发学员的诵读情绪,引导学员产生相应的情感体验。”[11]只有这样才能取得良好的教学效果龙源期刊。

㈢采用多种形式进行训练。在运用“创作性朗诵”教学法时,可穿插采取教员范读、学员领读;按班次、座次,或排、列轮读;单读,齐读,接龙读,分角色读;小声读、大声读、轻声读、喊着读,快速读、缓慢地读;模仿播音、录音、录像朗读;配上音乐、画面朗读,欣赏(录音、录像)性朗读等方法,“让学生观其画、吟其词、入其境、悟其情,教学效果就会事半而功倍。”[12] 这样的训练可使学员始终保持高昂的情绪和兴趣。

㈣大力倡导吟唱古诗词。教学实践证明,“音乐更容易让学生进入诗境”。[13]彭士强先生认为,吟唱古诗词对提高学生传统文化传承的自觉性,熏陶情操,健全人格,升华艺术趣味都是有积极影响的。[14]以曲配词诵读,既符合词的特点,又能引发学生朗读的兴趣。让学生融在其中,乐在其中。彭先生说:“曼吟、轻诵、放歌诗词语文教学论文,有助于充分发挥民族语言的魅力,有助于学生兴味盎然地投入古诗词的怀抱,有助于人文底蕴的增厚、精神的升华!何乐而不为?”[15]我们可以选用彭士强先生编著的《古诗词吟诵唱鉴赏》教材,也可选用劳在鸣先生编著的《古典诗词吟唱曲谱》[16],还可选用叶至善先生编撰的《古诗词新唱》增订本(开明出版社1998版)。这本古诗词歌曲集创意极为新奇,是由150首由中外经典名曲与我国经典古诗词配合而成。其经典+经典的配合,使演唱者收获的是双份经典,双份享受。这里热心推荐邵燕祥在文汇报上“跟叶至善一起唱古诗词”的文章,[17]读后,《古诗词新唱》的精妙之处就了然于心了。

㈤进行有针对性的评价。朗读之后要有足够的时间进行评议,而且评价要言之有物,好在哪里教师或学员要进行归纳、提炼、升华,错在何处,教师或学员应针对性指出,并提出订正建议,使学员获得朗读方法的正确导向。[18]

“创作性朗诵”教学法的效果如何?在对本院2006级44名学员的调查问卷中(有效问卷41份),认为本教学方法不好的无,一般的4人,较好的11人,很好的26人,达63.4%。认为该方法所产生的效果达到20%的1人,40%的1人,60%的6人,80%的24人,100%的9人,其中认为效果达到80%以上的学员达到80.5%。

参考文献:

[1]龙泉明.读——诗歌教学之魂[J].语文教学与研究,2001(9):4.

[2]马素娟.语文教学应重视朗读和背诵[J].文学教育,2006,(4,上):48.

[3]魏建主编.文学教育[M].山东:中国石油大学出版社,2007,30、31.

[4]冯晨辰.古诗阅读教学方法趣谈[J].文学教育,2006,(4,上):44.

[5]江亚平.美读学古诗[J].文学教育,2008,(7,上):45.

[6]李丽萍.通过有效朗读培养学生语感[J].文学教育,2007,(11,下):126.

[7]龙平.语感培养的途径[J].文学教育,2009,(1,下):52.

[8]陈丹.古体诗的朗诵技巧[J].语文教学与研究,2005,(10):71.

[9]中学语文教学资源网,教学文摘,《诗歌教学需重视“读”》,(粤教版高二必修)2009-06-08

[10]刘荣.阅读在语文教学中的运用[J]文学教育,2008,(11,上):36.

[11]黄群芳.诵读法在文言文教学中的运用[J]文学教育,2009,(3,下):85.

[12]王跃琳.例谈诗歌的诵读教学法[J]文学教育,2006,(4,上):39.

[13]张守敏.古诗词教学的一些尝试[J]文学教育,2007,(5,上):31.

[14]何郁.且吟且唱学语文——彭士强先生访谈录[J]语文教学与研究,2005,(9):54.

[15]何郁.且吟且唱学语文——彭士强先生访谈录[J].语文教学与研究,2005,(9):54.

[16]劳在鸣.古典诗词吟唱曲谱[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

[17]邵燕祥.跟叶至善一起唱古诗词[N].文汇报,2009-7-6,11.

[18]丁志珍.新课改中的朗读教学[J].文学教育,2008,(9,下):119.

诗歌创作论文范文第5篇

论文关键词:创作,朗诵,诗歌,教学法

 

诗歌教学如何实现课程标准提出的“培养和强化学员的人文精神,提高学员的审美能力、语言表达能力”,“初步掌握文学作品鉴赏的步骤和方法,领悟千百年来形成的民族文化精髓,自觉地接受人文精神的熏陶,以提高学员的综合素质”等培养目标?笔者在多年的教学实践中探索了“创作性朗诵”教学法。该教学法引导学员对诗歌进行口语、态势语技巧等方面的艺术处理,不仅能使学员更深刻地把握诗歌作品的内涵,还能提升美感、涵养语感、培养战斗精神,提高学员的口语表达能力及人文素养。

一、概念诠释

“创作性朗诵”教学法,即师生依据自身对诗歌作品的认识和理解,对诗歌作品进行口语、态势语技巧方面的艺术加工处理之后的朗诵,即再创造式的诵读练习的方法。

二、教学目的

使学员全方位理解把握诗歌的内涵、情感、结构特点,深入体验诗歌作品的语言美、节奏美、情感美、意蕴美,全面提高学员的口语表达能力,并达成人文素质的培育和滋养。

三、教学过程

第一步:引导学员在初步领会诗歌作品内容的基础上,悉心揣摩作者想要表达的思想感情,再根据自身的认识、理解,对诗歌作品进行口语技巧的处理和标注,即将个人选择的情感基调、语音的轻重、语速的快慢、语调的抑扬顿挫、语气的明暗、虚实、连断等标注在诗文当中,然后反复练习,使学员读出节奏,读出语气语文教学论文,读出情感。这一步是创作性朗诵的初级阶段,学员已初步融入了自身的理解、思想和情感。

第二步:对诗文进行态势语技巧方面的处理,即对重点词、句所需要运用的眼神、面部表情、手势动作等进行设计。比如:朗诵“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这句诗时,视线是长、是短、还是中等距离,是虚的,还是实的;面部表情是刚强、坚毅,还是豪爽、豪迈;手势是用掌还是用拳,是用双手还是单手;劈刺的动作是在上区、中区还是下区,是横劈、直劈还是斜劈等,然后反复练习,为下一阶段上台表演做准备。这一步是创作性朗诵的中级阶段,学员在作品中更深地融入了自己的理解、思想和情感。

第三步:上台表演。即以登台表演的方式,将经过自己二度创作,亦即经过艺术加工处理后的诗歌朗诵,以舞台表演的形式向全体学员进行展示。这一步,是创作性朗诵的高级阶段。这时学员对作品的理解感悟、情感抒发和各种口语、态势语表达技巧已浑然一体,学员与作者或作品中的人物已物我合一,从而创造出我“这一个”的诗歌朗诵作品。

四、优势特点

㈠可更深刻地把握诗歌作品内涵。读,是诗歌教学之魂龙源期刊。[1]由于朗读是脑、眼、口、耳并用的一种学习方法,是入于眼,出于口、闻于耳、记于脑、化于心,使纸上的诗变为学员心中的诗的过程,是把诉诸视觉的文学语言转化为诉诸听觉的有声语言的活动,因而作品丰厚的内涵是在朗诵的过程中逐渐体会、品味出来的。朗读的遍数越多,与作者交流就越深,理解课文的内容就更透彻。[2] “创作性朗诵”教学法就是通过牵引学员的眼、口、耳、心,在有声语言再造文学语言中的艺术形象的过程中,激发学员全部的注意力与创造力,使审美主体与审美客体一次次地建立起情感的互动、沟通和共鸣,让学员走进文本、靠近作者,在与文本、作者零距离的接触中,达成对文学作品独特而深刻的理解和把握。

㈡提升美感。文学作品为学员提供了审美对象,而美感的产生还需要学员在实践中获得。创作性朗诵这一实践活动是对精神产品的再生产活动,是人文与个性结合的再创造过程。由于诗歌音调和谐,注重押韵,本来就富有音乐感,[3]而“读”使诗歌的精华润物无声地渗入到学生的心灵中,使学生变得“多情”、变得“爱美”、变得“乐善”,[4] 所以正是在这种“创作性朗诵”的过程中,学员不知不觉进入到诗歌的意境中,进入作者的情感世界,感受到他的情感和思想,体会到作品不同风格的美语文教学论文,进而感受到诗的美,使审美能力得到提高。[5]

㈢涵养语感。培养语感、训练语感是语文教学的重要任务之一,是提高语文素质的重要手段之一,[6] 而训练语感的一个重要方法就是感情朗读。“俗话说‘书读百遍,其义自现。’有感情的朗读有唤起形象、表达感情、加强理解、训练思维等多种功能,即通过有声语言再现作品的艺术形象,使学生如见其人,如闻其声,如临其境,从而激起内心感情的共鸣,这对培养学生的语感能力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7]古人就是通过诵读培养语感的。“创作性朗诵”教学法即很好地传承了这一做法,使培养学员语感之目的得以完成。

㈣培育战斗精神。“创作性朗诵”强调进入、交融、共鸣,强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强调再创造。因而,当学员双眼放射着豪迈的光芒,口吟“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挥手做出抽刀取剑、劈刺的动作时,当他们伴着“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诗句,将右手高高举过头顶,做出由外向内归拢的手势时,当他们双手抱拳,目光炯炯,仰视苍天,高诵“待重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的诗句时,学员与作者已融为一体,“我”就是渴望戍边杀敌、建功立业的李白,“我”就是胸怀大志的曹操,“我”就是气壮山河的岳飞,……学员的战斗精神即在这一过程中得以体现。

㈤提高学员的综合能力素质。陈丹老师说:“朗诵是把文字作品转化为有声语言的创作活动,它具有很强的表演性。”[8]正是这样,学员在把握诗歌的思想内涵、情感基调、语音轻重、语速快慢、语调的抑扬顿挫、语气的明暗、虚实、连断等口语表达技巧和眼神、面部表情、手势动作等态势语言技巧的过程中受到了全方位的锻炼。在这一过程中,学员更加深刻地理解了作品思想内涵及情感态度,并将自身认识和情感体验融入作品,在物我交融的过程中进行创造,从而提高解读、建构作品的能力和审美能力;在登台表演的过程中又很好地锻炼了心理素质、形象气质等,从多方面培养了学员的能力素质。

五、注意事项

㈠从理念上要舍得花时间让学员读。学诗当然要从读诗开始,作为语文教员务必要传承这一理念、重视这一环节。其道理在于,“在诗歌教学中,熟读成诵是基于汉语的特点而形成的我国传统的语文学习方法,数千年一以贯之语文教学论文,自有其独到的价值。宋学家朱熹指出:“学者观书,先须读得正文,记得注解,成诵精读,注中训释之意、事物名义、发明经指相穿纽处,一一认得,如自己做出来的一般,方能玩味反复,向上有透处。”诗歌教学尤其是这样,只有熟读背诵,才能仔细品味诗句的意蕴,体悟作者的情感与操行,继而咀嚼其中的语文味道。[9]还在于:“诗歌作品的精华都在字句之中,字句之中有声情、有气韵、有见识、有抱负。不读,这些精华是不会自动显露出来,而只能是缎子上的文字符号,那是“死”的,要把“死”的变成“活”的,只有通过读,而且要出声地多读、细读,才能让它在你的嘴里“活”起来,然后才能在你的心里活起来,最终起到举一反三的效果。[10]

㈡教员须加以指导。教员应通过各种方式、手段对学员加以教导、提示。“可用体态语进行提示,用目光激发学生诵读的情绪,用面部表情表达喜怒哀乐的情感,用手势表示诵读声音的高低、语意的轻重、节奏的快慢……以此来激发学员的诵读情绪,引导学员产生相应的情感体验。”[11]只有这样才能取得良好的教学效果龙源期刊。

㈢采用多种形式进行训练。在运用“创作性朗诵”教学法时,可穿插采取教员范读、学员领读;按班次、座次,或排、列轮读;单读,齐读,接龙读,分角色读;小声读、大声读、轻声读、喊着读,快速读、缓慢地读;模仿播音、录音、录像朗读;配上音乐、画面朗读,欣赏(录音、录像)性朗读等方法,“让学生观其画、吟其词、入其境、悟其情,教学效果就会事半而功倍。”[12] 这样的训练可使学员始终保持高昂的情绪和兴趣。

㈣大力倡导吟唱古诗词。教学实践证明,“音乐更容易让学生进入诗境”。[13]彭士强先生认为,吟唱古诗词对提高学生传统文化传承的自觉性,熏陶情操,健全人格,升华艺术趣味都是有积极影响的。[14]以曲配词诵读,既符合词的特点,又能引发学生朗读的兴趣。让学生融在其中,乐在其中。彭先生说:“曼吟、轻诵、放歌诗词语文教学论文,有助于充分发挥民族语言的魅力,有助于学生兴味盎然地投入古诗词的怀抱,有助于人文底蕴的增厚、精神的升华!何乐而不为?”[15]我们可以选用彭士强先生编著的《古诗词吟诵唱鉴赏》教材,也可选用劳在鸣先生编著的《古典诗词吟唱曲谱》[16],还可选用叶至善先生编撰的《古诗词新唱》增订本(开明出版社1998版)。这本古诗词歌曲集创意极为新奇,是由150首由中外经典名曲与我国经典古诗词配合而成。其经典+经典的配合,使演唱者收获的是双份经典,双份享受。这里热心推荐邵燕祥在文汇报上“跟叶至善一起唱古诗词”的文章,[17]读后,《古诗词新唱》的精妙之处就了然于心了。

㈤进行有针对性的评价。朗读之后要有足够的时间进行评议,而且评价要言之有物,好在哪里教师或学员要进行归纳、提炼、升华,错在何处,教师或学员应针对性指出,并提出订正建议,使学员获得朗读方法的正确导向。[18]

“创作性朗诵”教学法的效果如何?在对本院2006级44名学员的调查问卷中(有效问卷41份),认为本教学方法不好的无,一般的4人,较好的11人,很好的26人,达63.4%。认为该方法所产生的效果达到20%的1人,40%的1人,60%的6人,80%的24人,100%的9人,其中认为效果达到80%以上的学员达到80.5%。

参考文献:

[1]龙泉明.读——诗歌教学之魂[J].语文教学与研究,2001(9):4.

[2]马素娟.语文教学应重视朗读和背诵[J].文学教育,2006,(4,上):48.

[3]魏建主编.文学教育[M].山东:中国石油大学出版社,2007,30、31.

[4]冯晨辰.古诗阅读教学方法趣谈[J].文学教育,2006,(4,上):44.

[5]江亚平.美读学古诗[J].文学教育,2008,(7,上):45.

[6]李丽萍.通过有效朗读培养学生语感[J].文学教育,2007,(11,下):126.

[7]龙平.语感培养的途径[J].文学教育,2009,(1,下):52.

[8]陈丹.古体诗的朗诵技巧[J].语文教学与研究,2005,(10):71.

[9]中学语文教学资源网,教学文摘,《诗歌教学需重视“读”》,(粤教版高二必修)2009-06-08

[10]刘荣.阅读在语文教学中的运用[J]文学教育,2008,(11,上):36.

[11]黄群芳.诵读法在文言文教学中的运用[J]文学教育,2009,(3,下):85.

[12]王跃琳.例谈诗歌的诵读教学法[J]文学教育,2006,(4,上):39.

[13]张守敏.古诗词教学的一些尝试[J]文学教育,2007,(5,上):31.

[14]何郁.且吟且唱学语文——彭士强先生访谈录[J]语文教学与研究,2005,(9):54.

[15]何郁.且吟且唱学语文——彭士强先生访谈录[J].语文教学与研究,2005,(9):54.

[16]劳在鸣.古典诗词吟唱曲谱[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

[17]邵燕祥.跟叶至善一起唱古诗词[N].文汇报,2009-7-6,11.

[18]丁志珍.新课改中的朗读教学[J].文学教育,2008,(9,下):119.

诗歌创作论文范文第6篇

论文摘要:采用文献分析、比较互证等方法,探究欧阳修的儒学思想与其诗歌风格形成的关系,结论认为:欧阳修经世致用的独到儒学见解,为其诗歌创作起到了重要的充实作用。他以政治家与文学家的双重身份进行创作,令诗歌表现出内容的扩展性,风格的议论性及以文为诗、平易流畅等完全不同于唐代诗歌的面貌,也为宋诗风格的逐步形成,创造出自由纵横之广阔天地。本文由中国

苏轼对欧阳修评曰:“自汉以来,道术不出于孔氏,而乱天下者多矣。晋以老庄亡,梁以佛亡,莫或正之,五百余年,而后得韩愈,学者以愈配孟子,盖庶几焉。愈之后二百有余年,而后得欧阳子,其学推韩愈、孟子,以达于孔氏,……士无贤不肖不谋而同曰:欧阳子,今之韩愈也。”这正可说明欧阳氏深刻精辟之儒学见解和独具特色的儒学思想。对中国传统学术史而言,文史哲本为一体,那么欧阳修的儒学思想与他的诗歌创作之间又有哪些关系呢?思考这个问题,更能深刻把握欧阳修诗歌创作逐渐深化和丰富的过程,以及对宋代诗风产生的深远诗学意义。

一、对“人”的关注与诗歌内容的扩展性

北宋建立伊始,急需一种具有强大生命力的理论来巩固新生帝国,以加强集权统治。但这时的儒家思想随着隋唐时期佛、道的发展,已日渐式微,它的作用和影响也遭受了巨大冲击。这种思想上出现的混乱状况,令有识之士有所警觉。恢复儒家道统,复兴儒学,成为这些人首当其冲的任务。

在这样严峻的形势中,欧阳修身为北宋著名的政治家,肩负起了对儒家思想价值重新认识和阐释的艰巨任务。在他看来,儒家之道不仅仅只是维护封建社会的一套具体制度和道德规则,它除了讲究礼乐刑政和道德仁义之外,还应该经世致用,关注现实、关注社会。他认为儒家之道决不是玄之又玄,无法追求的东西,它蕴藏于百姓日用之间,社会政事之中,包含了现实生活的方方面面,与人类自身的生存发展戚戚相关。不难看出,欧阳修是一个儒学的实践家而非纯粹的书斋学者,在主张贴近现实生活与实践的基础上,他对儒学关注的落脚点,在以往对维护封建统治的政治宣教之外,更关注人,以人之常情为出发点,以人事为归宿。他不仅对凡人的人情有深刻的体察,也将圣人拉下神坛。在欧阳修看来,圣人也是人而非神:“圣人,人也,知人而已。”“圣人之言,在人情不远。”圣人之道蕴藏于百姓日用之间,正是:“教人树桑麻,蓄鸡豚,以谓养生送死为王道之本。”所以人情是世人易知而近的日常生活和规律,也是人所共有的生活习性,是人类普遍存在的心理形态与认识方式。

哲学是存在之思,浓缩了人类理性思维的精华;而“文学是人学,文学艺术的每一个毛孔都透射着人性的光辉”文学作品的立足点就是对人的关注,对人性的发掘,诗歌也不例外。欧阳修以人情为关注对象的儒学思想,正是在这一点上与他的诗歌创作达到契合。如果说他的儒学思想是一种理性的对人类生命价值和意义的观照,那么他的诗歌则在感性层面上抒发了对人和人生的真诚体验,显示出他对生活意义的重视。这首先表现在他对社会下层人民生活状况的关注上,比如《边户》,儒者情怀借助诗歌的表现力更深入人心。其次,表现在欧阳修擅长用诗歌来议论时政和社会问题,诗歌成为欧阳修政治主张和社会意识的独特体现。如《夜宿中书东阁》、《宝剑》、《班班林间鸠寄内》等都是对国事的强烈关注及激切批评。最后,表现在欧阳修喜欢书写日常生活的琐屑小事或奇异事物上。欧阳修不断在士人生活中发觉美的意味,在表达上则更富于情韵,宋调渊雅的精神特质也已初步显露。

欧阳修对于人情、人事、多层面、多角度的深沉体味,突破了生活的外在表象,深入到现实生命中,这种突破一旦转化为诗歌创作的动力,会对诗歌创作的各个环节产生影响,也会不期然地影响到诗歌创作的内容,扩大其表现范围,令它散发出面对社会现实巨细兼容的特质,为宋诗内容的不断丰富和宋诗疆域的不断推广奠定了坚实基础。

二、“论议争煌煌”的精神体现

欧阳修认为真正的儒者应该“通乎天地人之理,而兼明古今治乱之原”“夫儒者所谓能通古今者,在知其意,达其理,而酌时之宜尔。”儒者对于经籍的正确态度是“不徒颂其文,必能通其用;不独学于古,必能施于今”。而对于仅仅醉心于文字之间的儒生,欧阳修感叹曰:“今之学者,莫不慕古圣贤之不朽,而勤一世以尽心于文字间者,皆可悲也。”儒者要从书本中脱离出来,真正起到经世致用、匡救时弊的作用,就必须联系现实,在关心社会,关心政治的基础上提出自己的见解,阐发议论,并积极实践。欧阳修从小就接受儒家传统思想价值观念的教育,注重砥砺自身的品行,培养刚正不阿的人品气节。并注重发扬儒家“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的仁义思想,时刻将自己个人的得失荣辱与国家、民族命运紧紧联系起来,以心系天下的广博情怀,为治理国家、改造社会而献身。他曾发出这样的感慨:“如修之愚,既不足任之能,亦不堪任之力,徒以常有志于学也。今幸以文字试于有司,因自顾其身、时、偶三者之幸也,不能默然以自羞。”他认为自己非常幸运地占据了身、时、偶三个有利条件,就更要将这些条件充分利用,为国家人民,积极进取;关心百姓疾苦,担负起道义与责任。遇到不合理、不公正的方针政策与社会现象,理所当然不能沉默自保,要敢于议论朝政,批评时局。欧阳修这种立足现实、勇于批判的儒学观照成为一种特定的价值理念,构成了他反观自身的最高标准。而当一种认识升华成一种价值观念,并深深根植于作者心中的时候,它必定也会影响其内在的审美需要。所谓“哲学的个性观则是艺术个性观形成的最重要的认识论根源”。那么以“关心百事”为既存的审美框架,在诗歌创作中敢于“中于时病,而不为空言”,大胆地阐发议论,并在此基础之上倾注更多的审美感悟与生活体验,就会令诗歌摆脱空谈性理,无的放矢的倾向。欧阳修诗歌议论化的风格通过这种思想的充实与强化,也渐渐成熟起来,新的诗歌标准也随之建立。再者,欧阳修善于对儒家经典进行深刻思索与学习,如他治《春秋》,不仅是去探索《春秋》的本义,更对《春秋》之笔法心领神会,《春秋论》云:“《春秋》之法,使为恶者不得幸免,疑似者有所辨明,所谓是非之公也。”他研究《诗经》也有感触,“《诗》之作也,触事感物,文之以言,美者善之,恶者刺之,以发其愉扬怨愤于口,道其哀乐于心,此诗人之意也。”这种出于公心,物无遁形,以寓褒贬之手法与“美者善之,恶者刺之”的原则融合于诗歌创作之中,对形成欧阳修诗歌的议论特征具备潜移默化的影响。“平生事笔砚,自可娱文章。开口揽时事,论议争煌煌。”不仅是其精神的体现,更是欧阳修一生诗歌创作的自我写照。

对欧阳修来说,当务之急是复兴儒学传统,重建儒家礼乐制度的绝对权威。那么自己的儒学观念到底在多大程度上被人理解与接受,就取决于这种思想的现实影响力,要扩大它的现实影响力,就必须对它进行广泛传播。传播思想的途径除文章之外,同样能起到昭示真理作用的诗歌无疑成为最佳选择。借用诗歌弘扬儒家之道,自晚唐逐渐流行起来的律诗,因体制短小的缘故,自然远不能够适应他的这种创作欲望与要求,只好借助能酣畅淋漓、综合表达的古体。元好问云:“百年才觉古风回,元祐诸人次第来,讳学金陵犹有说,竟将何罪废欧梅?”对欧阳修大量创作古体诗也有肯定的评价。以大容量的诗歌来表现社会生活,宣扬客观、冷静的儒家教义,兼用大量议论,这与散文的功用及表现手法渐趋相似,欧阳修又是散文大家,诗歌和散文也正是在此基础上,相互渗透影响,彼此启发。欧阳修诗歌以文为诗的特征,便“巧得来不觉”的自成法度了。李调元以为:“欧阳文忠诗,则全是有韵古文,当与古文合看可也。”至此欧阳修完成了对宋诗议论化、散文化特征的初步建构,为宋诗创辟一代面目作出重大贡献,不仅奠定了其上承中唐、下开两宋的诗坛地位,还为具有绵长生命力的儒学思想在渗入宋代诗史主流时提供了有利条件。

三、简要与平易的构成

欧阳修的儒学思想以经世致用为核心,无论是在政治、学术还是在立身处事上,他都强调要注重现实的社会实践,关注百事生活。从这种实用角度出发,“平易”、“简要”的思想就成为除旧布新不可或缺的一环。欧阳修认为所传之道应该“易知而可法”,所说之言应该“易明而可行”。他深信只有简易、平易之道才能根植现实,远离天命,更迅速为百姓大众所接受,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诗歌创作论文范文第7篇

关键词:桐城派 方东树 诗歌史论 昭昧詹言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8705(2017)01-86-92

郭绍虞先生曾指出:“由清代的文学史言,由清代的文学批评言,都不能不以桐城为中心。”1如就诗学而论,作为桐城诗学代表作的《昭昧詹言》,在清代文学批评史上当有重要地位。该书在著述体例上,采用先总论各体,然后依体选诗,按时代先后排列作品进行分论。这种以“体”为经, 以“时”为纬的著述方式,使其具有明显的诗歌史论之特点。从文学批评的角度看,该书实际上是一部诗歌史论性著作,体现了以方东树为代表的桐城诗派对诗歌史及其演变过程的基本看法。本文讨论其诠释模式与呈现出的批评形态,一是为揭示方东树诗学体系的展开方式,二是揭示其诗学批评的基本风貌,在此基础上探讨其诗学意义。

一般而言,采用什么样的诠释模式取决于诠释对象的性质及特点。不同对象,其诠释的方式也应有别,否则,会出现文不对题或似是而非的情r。作为诠释对象,《昭昧詹言》不同于诗学史上“以资闲谈”为目的、随意点评式的诸多诗话,它既有系统的诗学理论,又有系统的诗歌史批评。其理论的系统性表现在,由诗歌观念、诗歌史观、诗歌史批评方法构成的一个具有逻辑关系的诗学批评体系。其中,诗歌观念是理论基础,诗歌史观为指导思想,诗歌史批评方法是具体的诗歌批评采用的批评策略。诗歌观念、诗歌史观、诗歌史批评方法三位一体,都是其诗学理论的有机组成部分。现代文学史学认为,“文学史是依据一定的文学观和文学史观对相关史料进行选择、取舍、辨证和组织而建构起来的一种具有自身逻辑结构的有思想的知识体系”。1照此理解,《昭昧詹言》可以视为方东树依据其诗歌观念和诗歌史观,运用一定的批评方法对诗歌史进行批评而著述成的一部诗歌史,其中隐含的诗学理论就是一种有其自身逻辑结构的有思想的诗学批评体系,这种认识是符合文学史学一般原理的。

就文学观来说,诗歌观念主要是对诗歌的性质、内容和形式、功用和价值、审美理想等的基本看法。无论是作为诗人还是作为诗歌批评者,方东树总不会对诗歌一无所知,只要有所知,就有诗歌观念的存在。《昭昧詹言》作为诗学著作,其批评大体由两部分构成,一是诗歌体制,二是诗歌作品。就体制而论,只论及五言古诗、七言古诗、 七言律诗。就作品而论,每种诗体只论及具有典范性的几个诗人诗作。这表明方东树对诗歌史实是经过取舍的,这种取舍总是以其诗歌观念为基础的。方东树认为“诗之为学,性情而已”2,又说“诗以言志”3,在诗歌观念上除继承先秦“言志”传统和汉儒以来的“吟咏情性”之说之外,又从桐城古文理论出发,强调“诗与古文一也”4,不知古文不能为诗,在审美取向上奉持方苞“雅洁”之理想,崇雅贬俗,崇真黜伪。这些诗歌观念制约着方东树对诗歌典范的评论及致思方式,是其诗歌史观形成的思想基础。

文学史观主要是回答诸如文学是进化的抑或是退化,文学与政治、经济及其他文化门类,特别是意识形态关系、文学史是否可以说是形式演化的历史,文学史是否有盛衰,盛衰是否有规律可循等问题。5中国古典诗学的诗歌史观则主要是以对诗歌史上的“源流正变”、“通变”等现象的探讨来回答上述问题的。对此,方东树在《答叶溥求论古文书》一文中云:“以为文章之道必师古人,而不可袭乎古人,必识古人之所以难,然后可以成吾之是。善因善创,知正知奇,博学之以别其异,研说之以会其同。”6在他看来,“师法古人而不可袭乎古人”是“文章之道”,其对诗歌史上诗家诗作的评论既是为了证明“师而不袭”是历代诗家创作之正道,又是为了指导后学,如何才能“师而不袭”。“师古”是为继承,“不袭”是为创新,对继承和创新间的关系,方东树提出要“善因善创”,这表明方东树有明确的通变观念,这是其评论诗家从因革关系入手的思想基础。他提出的“知正知奇,别其异,会其同”,又表明方东树有着明确的“正变”思想。方东树的“通变”“正变”观是方东树对诗歌史演变规律的基本看法,是方东树诗歌史观的思想内核。概括地说,方东树的“正变”观主要是对诗体“正变”的认识,持“变而不失其正”之立场。“通变”观上继承了刘勰的观点并整合了叶燮的“通变”思想,有以复古为新变的倾向。方东树的“正变”思想和“通变”观相结合,就形成了其“离合”论7,也就是其对诗歌史演变动力及其路向的看法。

诗歌史批评方法是对诗歌史上诗人诗作进行评论所采用的批评策略,采用什么样的方法开展诗歌批评,取决于批评者的诗歌观念与诗歌史观。方法总是来自于观念,观念不同,批评方法就会不同。在文学史上,因为文学观念的不同,文学史研究就有“主题学”和“语言学”方法之别8。再者,批评方法的运用如无明确的诗歌观念、诗歌史观作指导,也易流于漫无目的、随意式批评,易使人感觉到混乱而不知所从。如在《昭昧詹言》中,由于方东树诗学观念上坚持“诗文一理”,在批评诗家诗作时,往往从古文的角度,采用人们所熟知的“以文论诗”的批评方法,借之达到正本清源、澄清诗史、导示后学之目的。这其中诗歌观念和诗歌史观确保了诗歌批评方法运用的针对性和批评过程的有序性。

简而言之,方东树就是依据其诗歌观念和诗歌史观,对诗歌史上的诗人诗作进行取舍、组织并采用特定的批评方法加以评论,从而建构起自己的诗学批评体系的。方东树对诗歌史诠释策略的选择必须服务于这一批评体系的建构。采用适当的诠释模式对这一批评体系的展开尤其重要,它为观点的合理性、论证的逻辑性的实现提供具体的途径。

《昭昧詹言》内含的诗学批评体系对诠释模式的制约主要体现在:方东树是凭借自己的诗歌史观来选择诗歌典范的。面对诗歌史上众多诗家诗作,方东树以其诗体“正变”观为标准,择其善者为典范,作为批评的对象。其次,依据其创作上的“通变”思想,对诗歌典范之间的因革关系进行阐释。这种阐释即为具体的诗歌史批评行为,而其理论依据正是其诗歌观念。据此可知,方东树在《昭昧詹言》中采用是“正变-通变”批评相结合的诠释模式。

具体说来,方东树对诗歌史的批评是遵循先以“正变”辨体,后以“通变”辨流这一轨迹展开的。方东树的“正变”思想,旨在辨明体制,即辨清诗歌的“正体”与“变”体,弄清诗歌的源与流;其“通变”观念,则旨在评论创作,评析具体诗歌创作上的因革问题。在《昭昧詹言》中,方东树对五言古诗、七言古诗、七言律诗的体制先后进行详细的论究,并列出相应的诗歌典范,然后以“通变”的眼光来识别这些诗歌典范之间的源流关系,并以此为序依次加以评论,从而构成较为完整的诗歌史批评过程。如从《昭昧詹言》所评诗体来看,方东树对诗歌史批评实际是分体诗歌史批评,即由五古诗歌史、七古诗歌史、七律诗歌史组成的诗歌史批评系列。对诗歌典范及其创作上的因革关系的批评是其诗歌史批评的主要内容,因此,方东树基于其诗歌史观所建构的诗歌史主要是诗歌典范之间的因革史。

方东树本其“正变”观念,依体定人,确定典范,明其源流。再依源流先后,详论诗歌典范之间的因革关系。这种诠释模式呈现的是具体的批评活动,属于微观层面。如从宏观层面上看,这种“正变”与“通变”相结合的诠释模式又体现为由通论各体到个案分析模式,并被用于对各体诗歌史展开评论。

以七古诗歌史论为例,他先通论七古体制,分别论及七古的创作特点:以才气为主,以古文法行之;七古的语体风格:朴、拙、琐、曲、硬、淡,总归于“老”;七古创作方法及其运用:叙、议、写;七古的文法:命意深、下字典、取境远;七古章法:顺逆开合展拓,变化不测,着语必有往复逆势;1此外,对七古的用事、笔力、造语等方面也作出具体的要求。

在通论七古体制特点的同时,又结合自己的诗歌观念,对七古的创作典范亦作选择。李白、杜甫,“二千年来,只此二人”2,代表着七古诗歌创作的最高典范,是七古之“正”,而韩愈、苏轼、欧阳修、王安石、黄庭坚等诸家的诗歌与杜甫“一灯相传”3,是七古之“变”。方东树按照七古流变先后次序,对李白、杜甫等诗歌典范进行个案分析,论其诗歌艺术手法、风格等,具体展现七古之流变过程。这种从通论到个案批评的诠释模式,还体现在单个诗歌典范的批评之中。他对具体的诗歌典范的批评也是先以翟蜃苈燮涫歌创作特点,后举其作品个案进行点评。如其在《昭昧詹言》卷五专评陶渊明诗歌,前十七则就对陶诗创作各个方面作了总论,从十九至八十五则评其具体作品,以证总论之观点。这种模式也体现在对组诗的批评中,如评杜甫的《秋兴》八首、《诸将》五首等。

通论到个案的诠释模式,成为方东树著述基本思路,规定了《昭昧詹言》一书基本结构。如从论证的角度来看,这种诠释模式是先提出自己的观点,后以论据支撑,观点与论据的充分结合,显然更有说服力。它与“正变-通变”相结合的批评模式一起构成方东树诗歌史批评两条路线,一从宏观层面规定诗学批评的基本方向,一从微观层面指导具体的批评行为,形成方东树诗学批评“复调叙述”,这使其诗歌史论具有诗学实践上的方法论意义。

方东树对诗歌史的评论主要是针对诗歌典范的评论,且又侧重在诗歌形式层面展开,从批评形态上看,其诗歌史论应属于文体批评,具有形式美学批评的特点。方东树对诗歌典范的分析,一是注重其诗歌的因革,二是注重诗歌的形式。注重诗歌的因革,这是其诗歌史论的题中之义,注重诗歌形式的审美批评,是其指导诗歌创作的需要。他本其“正变”思想,辨别五古、七古、七律诗歌体式,论其形式之别及创作上的特点,其意即是为了指导诗歌创作。诗歌体式属于诗歌形式,体式的因革主要指形式的因革,对诗歌创作而言,既有诗歌形式的创新,也有诗歌内容的创新,方东树强调“以新意清词易陈言熟意”1即是言此。但“意”随人变,人随时变,不同时代的人在不同的情境下的“意”自然不同,故其创新往往为易。而“词”相对稳定,其用易被约定俗成,尤当诗歌的“词”经组合,形成一定的体式,就有规范、约束之力,如不能有所突破,就会流于因袭,故创新实是不易。方东树于此是有着清晰的认识的,他对诗歌创作中的“合”与“离”的论述,多次强调其难,主要是对诗歌形式、技巧等而言。从其诗歌史批评来看,他是沿着由文体论、创作论至批评论这一思路来展开的,文体论侧重形式,相应的,创作论、批评论也侧重于形式,这是合乎其致思方式的。方东树指出:

读古人诗文,当须赏其笔势健拔雄快处,文法高古浑迈处,词气抑扬顿挫处,转换用力处,精神非常处,清真动人处,运掉简省、笔力崭绝处,章法深妙、不可测识处。又须赏其兴象逼真处:或疾雷怒涛,或凄风苦雨,或丽日春敷,或秋清皎洁,或玉佩琼琚,或萧惨寂寥,凡天地四时万物之情状,可悲可泣,一涉其笔,如见目前。而工拙高下,又存乎其文法之妙。至于义理渊深处,则在乎其人之所学所志所造所养矣。文字忌语杂气轻,既无根柢,又无功力,尚不能深清雅洁,无论奇伟。2

读古人诗,须观其气韵。气者,气味也;韵者,态度风致也。如对名花,其可爱处,必在形色之外。气韵分雅俗,意象分大小高下,笔势分强弱,而古人妙处,十得六七矣。3

他认为解读古人诗歌,主要从笔势、文法、词气、转换、精神、清真、笔力、章法、兴象、文字、气韵等角度来入手,评论其得失之处。而“义理”则存于作者之志之学,论其深浅须看其人而非其诗。这种认识,使得其对诗歌典范的批评侧重从笔势、文法等形式方面展开。刘勰在《文心雕龙・知音》篇谈到作品接受时,提出“六观”说:“是以将阅文情,先标六观:一观位体,二观置辞,三观通变,四观奇正,五观事义,六观宫商。斯术既形,则优劣见矣。”4这“六观”中,除“事义”属于作品意义层面外,其余都属于作品的形式层面。方东树对前人诗歌的接受,“事义”关注不多,故主要是“五观”。

我们说方东树诗歌史论着眼于诗歌的形式层面,注重分析诗歌的用意、兴象、文法等形式要素,并不意味着他对诗歌的意义层面分析不作任何评论,他对诗歌的意义层面亦有点评,但并非主要,多服从形式批评之需要。如其评杜甫七律中《诸将》五首,先总论此组诗歌形式、技巧上的特征:

此咏时事,存为诗史,公所擅场。大抵从《小雅》来,不离讽剌,而又不许讦直,致伤忠厚。总以吐属高深,文法高妙,音调响切,采色古泽,旁见侧出,不犯正实。情以悲愤为主,句以朗俊为宗,衣被千古,无能出其区盖。5

他认为此组诗具有怨而不露、意蕴深曲、文法高妙、音调响切、采色古泽、字句朗俊等特点。接着逐个评论该组诗单个诗作,虽有对诗歌意义层面的评论,如纠正前人旧说、点评句意等,却为说明该组诗的上述特点提供证据支持。如评组诗其二云:

告河北诸将,以张仁愿勉之,极言借助回纥之非。何义门解之最当。回纥倾国而至,而异于太宗之用突厥。汾阳勋虽大,而此自为非。他日回纥助史朝义内侵,至三城州县皆为邱虚,遂有轻唐之心。其后虽复助顺,而所过抄掠一空。其后助仆固怀恩,侵至泾阳,虽听汾阳击吐蕃自赎,而唐之被侮亦极矣。公言肃、代之不如高祖、太宗也。笺失之。起四句,大往大来,一开一合,所谓来得凶猛,乾坤摆雷也。五句宕接,六名绕回,言后之弱,以思祖宗之盛为开合,笔势宏放。收点明作意归宿,作诗之人本意。此直如太史公一首年月表序矣。与前首同一章法,五六为开合,朔方与突厥,以河朔为界,仁愿乘虚,压漠南城。1

此评先集中于诗歌意义层面的分析,言诗义大略,后集中于形式层面,言其章法布置,文法高妙。文法高妙正是体现在诗义的巧妙表现,故言诗义正是为说文法提供证据支持。统观方东树对诗歌史上诸家诗作的评论,他往往不是作诗义的分析,而是径言诗歌形式上的创作特色,所以如此,是因为诗歌典范间的因革关系,主要是诗歌形式上的因革,而意义层面的因革则不明显,对诗歌学习者来说,诗歌形式层面的因革对其诗歌创作更具有借鉴意义,这是方东树的诗歌史批评侧重于诗歌形式批评的重要原因。

方东树的诗歌史批评注重形式与其诗教观念是有矛盾之处的。如果从诗教观念出发,像义理不能兼备的谢灵运、无血气性情的王维这样的诗人应该在其诗歌史之外,但事实是二者在其诗歌史上均居有重要地位,王维甚至是七律诗歌之“正宗”,是与杜甫相并肩的“二派”2之一。这一矛盾,除与方东树对诗歌典范的选择不完全基于其诗教观念相关外,还与他对诗歌的内容与形式之间关系的认识分不开。方东树曾云:“昔人言《六经》以外无文章,谓其理其辞其法皆备,但人不肯用心求之耳。”3有以《六经》为文章最高典范之意,后人苟能用心深求《六经》,其诗文、理、义皆善,如杜甫、韩愈等,如不能直接深求于《六经》,其诗于“理”常有所失,而依其才狻⑻旆值鹊梦摹⒁逯善。如谢灵运、王维等。也就是说诗歌的“理”可以从《六经》中获得,但“文、义”则不一定,因其可以凭自己的天分、才气获得。而且“理”是不能通过天分、才气获得的,只能靠后天的学习。方东树将“义理”独立出来,说其存于作者的立志与学养,认为其与诗歌的文、义即形式因素、法度技巧无关。从指导创作来看,“有德者必有言”,作者能否深于“义理”固然对其诗歌创作极为重要,但这主要取决于其主观努力,如通过读书、问学来丰富自己的学问、提高自己的操守等,但这些并不能从作为典范的诗歌中直接获得,而诗歌创作的法度、技巧等则可以通过对典范作品的研读直接获得启示。谢灵运、王维等诗家之所以能进入方东树的诗歌史之列,就是因其诗在法度、技巧上的卓越,能同杜甫、韩愈等诗家一样给后人以启示。因此,方东树的诗教观念与诗歌史论之间矛盾的深刻根源,在于其将诗歌的形式层面因素(文与义)与内容“理”或“义理”剥离开来,不能将其创作主体的“本源”论4在诗歌批评中贯彻到底。这也从另一角度说明了方东树注重诗歌的形式批评的原因。

方东树对诗歌典范的批评注重诗歌的形式、技巧,这使得其所理解的诗歌史表现为诗歌形式演变史,具有一定程度的自律论倾向。但需注意的是,方东树对诗歌形式的批评与其对创作主体的批评是结合在一起的,他也强调“知人论世”的社会历史批评,重视诗歌的教化作用,因此与俄国形式主义批评也有着明显的区别。

综上所论,《昭昧詹言》隐含着一种由诗歌观念、诗歌史观和诗歌史批评方法构成的、潜在的诗学批评体系,此虽未见于方东树明确的理论表述,但并不意味着不存在。它证明了方东树的诗学思想确实具有系统性,并非如一些学者所认为的那样“缺少一个独立完整的体系”1。受这种批评体系制约,方东树对诗歌史的批评采用两种模式,一是微观层面的“正变”与“通变”批评相结合的模式,二是宏观层面的通论-个案分析的模式,这两种模式保证了其诗歌史论的逻辑性、完整性并呈现独特的风貌。

其一,方东树诗歌史论诠释模式体现了历史原则与审美原则相统一。艾略特在《个人与传统》一文中指出:“从来没有任何诗人,或从事任何一门艺术的艺术家,他本人就已具备完整的意义。他的重要性,人们对他的评价,也就是对他和已故诗人和艺术家之间关系的评价。你不可能只就他本身来对他作出估价,你必须把他放在己故的人们当中来进行对照和比较。我打算把这个作为美学评论、而不仅限于历史评论的一条原则。”2“正变―通变”诠释模式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将诗歌典范放入诗歌传统之中,辨析其创作与前人作品之联系,探究其作品独特面目的形成原因,这种批评就是站在历史的角度对诗人诗作作纵向的考察。方东树对诗歌典范的批评又着重从作品形式层面辨析,通过剖析作品气韵、气势、兴象、精神、章法等形式要素来揭示创作风貌并将其与同时代诗家作品作比较,这种批评是从审美的角度对作品作横向的探究。因此,方东树采用的诠释模式既是历史的,又是审美的。

其二,建构了桐城派传统诗歌发展史。“正变―通变”诠释模式本身含有正本清源之目的。方东树对诗歌批评史是有着深刻的反思的,“千百年除李、杜、韩、欧数公外,得真人真知者,寥阔少见,则何如求通其辞通其意之确信有依据也?3”在《昭昧詹言》中,他“信古求真,商榷前藻”4,力求做到不诬古人,不误来学。可见,求得对诗歌史的正确认识,是其著述的重要动机。其实现途径就是采用辨体析流的方式,考察诗歌史上诗歌典范的源与流,阐释其间的因革关系,进而明确诗歌创作之正道,诗史演变之轨辙。这种注重典范之间因革关系的诗歌史批评,实际上是对传统诗歌演变过程进行重新梳理,其结果是建构起一部具有桐城文派特色的诗歌发展史。

其三,确立了诗歌典范在桐城诗学传播中的价值。重视文学典范的价值,是中国传统文论的重要特征。其主要体现是文学选本的大量存在。中国古代文论家宣示自己文学主张、争取批评话语权、显现自己存在的重要途径之一就是选本。选本是由选者遵从自己的文学观念和审美理想对既已存在的作家作品进行挑选并按一定的体例编纂的。这些挑选出来的作家作品是选者文学观念、审美理想的载体,并通过历代读者的阅读、摹仿发挥影响力。桐城派非常重视选本的这种作用,编选了大量的文章选本,著名的如姚鼐的《古文o类纂》、曾国藩的《经史百家杂钞》等。《昭昧詹言》就是依托王士祯的《古诗选》、姚鼐的《今体诗钞》,参以刘大《历朝诗约选》《盛唐诗选》《唐诗正宗》等诗歌选本,并经方东树熔铸改造著述而成的,其中集成了桐城诸老如姚范、刘大、方绩、姚鼐等人的诗学智慧,被视为桐城派诗学的代表作。方东树对其中的诗歌典范,从桐城古文的视角进行系统的诠释,充分揭示了诗歌典范在导示后学中的实践意义,指明了桐城诗学在薪火相传中的基本方向。此举虽在配合其师指导后进,却也收到借助两种选本的流行,宣示自己诗学主张的效果。方东树是以此方式参与了桐城派诗学理论建设的。

其四,争取诗学话语权,确立桐城诗学之地位。方东树认为:“凡著书立论,必本于不得已而有言,而后其言当,其言信,其言有用。故君之言,达事理而止,不为敷衍流宕,放言高论,取快一时。”1又说:“吾观古今才高意广、自矜大雅,而心粗意浮、蔽于虚妄,卒不登作者之堂、当作者之录者,如牛毛;则余此书虽陋,而亦无可诟病者。使言之失当而有误有,不可以质古作者,斯当诟病耳。”2《昭昧詹言》是方东树“不得已而有言”,因为诗学史上众多诗家“心粗意浮、蔽于虚妄”,所论多有失当,其言不仅无用,而有害后学。在他看来,诗学真理是掌握桐城诸老手中的,“近代真知诗文,无如乡先辈刘海峰、姚姜坞、惜抱三先生者”3,作为桐城后进,方东树在《昭昧詹言》中对历代诗论多有批评,特别是对明清两代诗坛风云人物如前后七子、钱谦益、王士祯、袁枚等均有批判。可见,方东树对诗歌史的重新诠释,不仅是实现其师“存古人之正轨,以正祛邪”之目标,而且在客观上是在替桐城派在诗学领域争取话语权,从而确立桐城诗学在诗坛之地位。

The Interpretation Model and Critical Forms on Fang Dongshu’s Poetry and Historical Discussion

Guo Qing lin

Abstract: Zhao Mei Zhan Yan is a historical poetry works, which implies a set of poetry criticism system with the logic relation of itself.It is made from poetry concepts, historical view of poetry and poetry criticism approach . In the open way, Fang Dongshu uses“zhenbian-tongbian”criticism and “general theory-individual case analysis”combining interpretation model, Coming into being “ polyphonic narration ”from the micro and macro aspects; In the form of criticism, it ha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form aesthetics criticism, embodies the unity of historical principle and aesthetic principle. Thus, Fang Dongshu constructs the traditional poetry development history with characteristics of Tongcheng school, established the value of poetry model in Tongcheng poetic communication, who strove for poetic discourse and established the status of Tongcheng poetics.

Key words: Tongcheng school, Fang Dongshu , history of poetry,Zhao Mei Zhan Yan

1 郭绍虞著:《中国文学批评史》(下),商务印书馆,2010年版,第369页。

1 董乃斌著:《文学史学原理研究》,河北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39页。

2 方东树著,汪绍楹点校:《昭昧詹言》,人民文学出版社,1961年版,第1页。

3 《昭昧詹言》,第2页。

4 《昭昧詹言》,第376页。

5 董乃斌著:《文学史学原理研究》,河北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39页。

6 方东树著,《考集文录》,清光绪二十年刻本,第六卷。

7 参见拙作《方东树“离合”说及其文学史意义》,《古代文学理论研究》第三十九辑,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302页。

8 陶东风著:《文体演变及其文化意味》,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57页。

1 《昭昧詹言》,第232页。

2 《昭昧詹言》,第232页。

3 《昭昧詹言》,第237页。

1 《昭昧詹言》,第17页。

2 《昭昧詹言》,第23页。

3 《昭昧詹言》,第29页。

4 范文澜著:《文心雕龙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版,第715页。

5 《昭昧詹言》,第404页。

1 《昭昧詹言》,第405页。

2 《昭昧詹言》,第378页。

3 《昭昧詹言》,第8页。

4 方东树论学,尤重涵养本源。在其著作中,“本源”有时作“本原”,如“文章之道……言不失本原”,本原即“本源”,见《姚石甫文集序》,《考集文录》,卷三。

1 刘文忠:《试论方东树的诗歌鉴赏》,《江淮论坛》,1983年第五期。

2 [英]托・斯・艾略特著,李赋宁译:《个人与传统》,《艾略特文学论文集》,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第3页。

3 《昭昧詹言》,第537页。

4 《昭昧詹言》,首页前《述旨》。

1 方东树著:《书林扬觯》,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13页。

诗歌创作论文范文第8篇

关键词:严羽 《沧浪诗话》 诗歌意境论

严羽字仪卿,号沧浪逋客,是南宋著名的诗人及诗歌评论家。他的诗论专著《沧浪诗话》包括《诗辩》、《诗体》、《诗法》、《诗评》、《考证》五篇,涉及诗歌创作论、诗歌风格论、作家作品论等诗歌理论范畴,并阐释了历代诗歌体制的流变和分类,对某些作家作品的真伪、讹误作了一些考证[1](P322)。他在总结前人诗歌创作的基础上,“以禅喻诗,以悟论诗”[2],在推崇唐诗的同时对宋代诗歌创作存在的问题作了深入分析,对其以后明清的诗歌创作及发展有着较大的影响。历来对严羽诗学的研究既多且深,本文拟对严羽诗学中的诗歌意境论作一点粗浅的探讨。

严羽诗学的一个重要贡献是对古代诗歌意境论的丰富与发展。意境是中国古典诗论独有的一个概念。关于意境的探究,可以追溯到先秦老庄和《易经》等对言与象、象与意等关系的阐释,如《庄子·齐物论》中就有关于“自由之境”的讨论。汉代佛学传入后,佛家修炼达到的境界也称意境[3]。魏晋时期,刘勰《文心雕龙?隐秀》中开始将“境”的概念用于诗歌理论。到盛唐以后,文学意境论开始全面形成,首次正式提出“意境”概念并将之用于诗歌理论的是唐代著名诗人王昌龄,不过,他提出的“意境”只是诗歌境界中的一种,与我们现在所说的意境是有区别的[4](P216)。王昌龄之后,唐代诗僧皎然在《诗式》中提出了“缘境不尽曰情”、“文外之旨”、“取境”等观点,发展了意境论。中唐刘禹锡在《董氏武陵集记》中提出了“境生于象外”的观点。晚唐司空图在《诗品》中进一步发展了意境论,提出了“象外之象,景外之景”、“韵外之致”、“味外之旨”的观点[4] (P217)。此后,意境论逐渐成为我国诗学、画论、书论的重要范畴。严羽把诗歌意境概括为“气象”、“兴趣”,强调了诗歌意境的重要性,并对他所推崇的几种诗歌意境作了深入的分析,发展和丰富了中国古代诗歌的意境论。

一、强调诗歌意境的重要性

他在《沧浪诗话·诗辩》中指出,“诗之法有五:曰体制,曰格力,曰气象,曰兴趣,曰音节”[1](P316),认为诗歌创作的方法是体裁、格调、风貌、形象和意境、音韵,这也是学诗的方法。这里所说的“气象”是指风貌、仪态,近似于风格,“兴趣”则指主观情感与客观事物相结合而构成的鲜明生动的形象和意境以及由此产生的审美情趣[1](P316),二者都涉及到了诗歌意境的内在本质与外在表现,所以,“气象”与“兴趣”可以看作是严羽对诗歌意境的精炼概括。

在极力推崇唐代诗歌的创作特色及艺术成就时,他强调了诗歌意境的重要性:“诗者,吟咏情性也。盛唐诗人惟在兴趣……”[1](P320),认为诗歌重在表现出意在言外、含蓄蕴藉、难以言传的“兴趣”。他进一步指出,盛唐诗歌的妙处便是创造出了“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1](P320)的意境,这是一种空明超脱、不可捉摸、语言凝练而韵味隽永的优美、深远、浓郁的意境和境界。他认为,盛唐诗歌正是因了对这一“兴趣”的一唱三叹的创造、对诗人真实情性的表现,才成就了中国古典诗歌的辉煌盛世。由盛唐而反观宋代,严羽指出,盛唐诗歌的这种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般的“兴趣”(即意境),正是宋代诗歌所缺少的。所以,他反对宋代诗人“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的创作倾向,这种引经据典、抽象说教、卖弄文辞的诗歌,让人反复诵读也不知其用意何在,他感叹说:“诗而至此,可谓一厄”[1](P320-321)。

严羽关于“兴趣”的论述,既总结了前人诗歌创作的优秀经验,也是对前人诗歌理论中的意境说的发展与完善。

二、论述诗歌意境的类别

唐人司空图在其《诗品》中详细论述了诗歌的二十四种艺术风格,并在此基础上强调了对蕴涵着“韵外之致”的诗“味”(意境)的体悟,认为不同的诗歌风格也就蕴藏着不同的诗歌意境与诗美境界。严羽继承和发展了司空图的诗歌风格与诗歌意境观点,对于司空图分类过细的二十四诗品作了适当的归类与全新的诠释。他指出:“诗之品有九:曰高,曰古,曰深,曰远,曰长,曰雄浑,曰飘逸,曰悲壮,曰凄婉”[1](P316-317)。从严羽对诗歌风格与意境的这九种类别的论述来看,高、古、深、远、长、雄浑、悲壮均为雄壮浑厚、空旷深远的诗歌意境,其他诗歌风格与意境仅涉及飘逸、凄婉,可见他的分类并未涵盖诗歌所有的意境、风格。

不过,从中我们也能看出他的诗歌审美倾向与审美标准——推崇深厚、博大、浑然天成的境界。他在《沧浪诗话?诗评》中进一步指出,“汉魏古诗,气象馄沌”,“建安之作,全在气象”,“唐人与本朝人诗,未论工拙,直在气象不同”[1](P316-317)。在他看来,汉魏古诗的混沌、建安的风骨、陶潜的自然、唐诗的气象,都达到了深厚、博大从而浑然天成的境界,这是宋代人的诗歌无法企及的。他指出,笔力雄壮又气象浑厚、雄浑壮阔而不锋芒毕露、含蓄深妙而不雕琢奥僻、质朴自然而不浅俗浮薄的诗才是值得欣赏和学习的。

三、提出诗歌意境的最高境界——“入神”

严羽在对诗歌意境分析的基础上,提出了诗歌的最高境界——“入神”,这也是他的诗歌评价的最高标准。

他在《沧浪诗话·诗辨》中指出:“诗之极致有一,曰入神。诗而入神,至矣,尽矣……惟李、杜得之,他人得之盖寡也”,诗歌的最高造诣便是抒情、写物能达到神妙的境界,而此境界只有唐代的李白、杜甫能达到[1](P317)。这种“入神”的境界既包含了空明超然、含蓄蕴籍的“兴趣”,也涵盖了雄壮浑厚的“气象”,是他对意境的最高要求。

那么,怎样才能创造出“入神”的境界呢?他提出“妙悟”、“熟参”的方法。

他说:“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1](P318)。“妙悟”本是佛家语,意即敏慧善悟。严羽认为,诗歌创作要能敏锐善悟,要能敏锐地观察生活,善于体会、领悟其意义,捕捉其中有价值的素材,才能在诗歌中创造优美的意境。只有“悟”才是诗歌创作的内行,才是诗歌创作的本色。这种将禅理的“妙悟”用于诗歌理论并将其推至如此重要的地位的观点,是前人未曾提到的,当是严羽的独创。

他还指出,对于前人作品,只有经过“熟参”才能“悟”出作品所达到的最高境界,并从中学习前人写作的特点和经验。“参”本也是佛家语,指集人坐禅、说法、念诵。他认为,前人诗歌亦有高下之分,汉、魏、晋的古诗和盛唐诗歌气象博大、形象鲜明,当属诗歌中的上品,要求年轻人学诗应把学习汉、魏、晋、盛唐当成正路[1](P323)。他指出,江西诗派推崇黄庭坚,讲求“夺胎换骨”、“点铁成金”、“无一字无来处”,这影响了宋代的诗歌创作,以致出现了剽窃模拟的作法;四灵派专师贾岛、姚合,诗风纤仄、清苦。在严羽看来,这两派师古门径不对,不仅气象不足,而且形象苍白贫弱,意境不足,这对宋诗造成了不良的影响[1](P323)。针对这种状况,他提出要“熟参”前人诗歌,即仔细研究、比较思考,分出其优劣高下,进而悟出优秀作品的妙处并加以吸收。

四、佛教禅理对严羽诗歌意境论的影响

值得一提的是,佛教的禅理对严羽的诗歌意境论有一定的影响。

严羽自恃才高,但却一生际遇不佳,流浪江湖。故其诗作中颇多怀才不遇、感时伤世之作。悲观失意的他对佛教有了较多较深入的研究,佛家教义于他当然不仅仅是安慰。而禅理的影响也深入到他的诗歌评论之中。

在《沧浪诗话》中,他认为禅理与诗理是相通的。《诗辨》中说:“论诗如论禅:汉、魏、晋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大历以还之诗,则小乘禅也,已落第二义矣”[1](P318)。“第一义”是佛家语,指至上至深之理。他认为汉、魏、晋与盛唐之诗是属“第一义”的好诗,而唐大历以来的诗歌则属于不及“第一义”的“小乘禅”。又认为“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提出“试取汉、魏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晋、宋之诗而熟参之……”。这里的“妙悟”、“熟参”都是严羽取佛家禅理以论诗,可见禅理对严羽诗学的影响颇深。在论述诗歌意境时,他所推崇的空灵超然的意境也有佛教禅理的印迹。可以说,佛家禅理在他思想中的影响太深,以至论诗也以它为思想基础。

严羽以禅喻诗,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诗歌艺术的某些本质,但也使他的观点失于虚幻,显得“迷离恍惚”,这对后世的诗歌创作和诗歌理论产生了一定的消极影响[1](P325)。

尽管如此,严羽的诗歌意境论对于中国古代诗歌理论的发展和完善有着不容忽视的贡献。

参考文献

[1]霍松林.古代文论名篇详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2]黄昌年.试论严羽诗论的主旨[J].船山学刊,2006(1):108.

诗歌创作论文范文第9篇

关键词:文学 唐代 诗歌 理论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791(2014)05(b)-0226-02

皎然,字昼清,是谢灵运十世孙。从小出家为僧,和书法家颜真卿、诗人韦应物、皇甫曾、秦系、顾况以及一些士大夫文人多有交往,常有诗歌唱和,被时人称作“江东名僧”。刘禹锡《澈上人文集纪》云:“初,上人在吴兴,居何山,与昼公为伴,时余方以两髦执笔砚,陪其吟咏,皆曰:‘孺子可教。’”。幼年的刘禹锡即得到皎然与灵澈二诗僧的亲自指导,皎然可算是刘禹锡的启蒙老师了。而大诗人孟郊也常常称赞皎然为代表的“江调诗风”清新玄远,隽永脱俗。正如严羽在《沧浪诗话・诗评》中评论:“释皎然之诗,在诸唐诗僧之上。”可见,皎然在唐代是一位有影响的诗人。

然而,皎然的诗并没有其诗论有影响力。胡震亨《唐音癸签》中指出唐人诗话,“唯皎然《诗式》,《诗议》二撰,时有妙解。”。辛文房在《唐才子传》中对《诗式》、《诗议》评论道:“往时住西林寺,定余多暇,因撰序作诗体式,兼评古今人诗,为《昼公诗式》五卷,及撰《诗评》三卷,皆议论精当,取舍从公,整顿狂澜,出色骚雅。”。而在皎然所做的三种诗论中,《诗式》有是最受好评的一本。因此,综上来说,《诗式》应该是皎然对中唐诗坛最有价值的贡献。

《诗式》有一卷本、五卷本两种,《四库全书》收一卷本,以清人陆心源《十万卷丛书》中所收的五卷本最为完备。皎然《诗式》创作于唐德宗贞元元年乙丑(公元785)―贞元五年已巳(公元789)年,是时,大历诗人已步入晚年,而中唐各流派诗人正值意气风发的青年时代,除孟郊39岁稍长外,韩愈22岁,白居易18岁,柳宗元17岁,刘禹锡18岁,李绅18岁等等。可见,正是中唐诗人刚刚步入诗坛的时刻,踌躇满志的寻找诗歌创作的成功之路。因此,《诗式》作为一部诗歌创作的理论著作,对年轻的中唐诗人产生影响是必然的,而且这种影响贯穿了整个中唐时代。

1 齐梁诗风的复兴问题

大历时期,已经初露回归齐梁诗风的迹象。到了中唐,更是出现了齐梁诗风复兴的态势。有的学者认为是《诗式》从理论上倡导齐梁诗风的结果,但进一步了解就会发现,皎然赞美和提倡的是齐梁间诗风对诗歌艺术形式的创新,而不是基于齐梁诗风的“丽”与“艳”。

从整部《诗式》所表现出的倾向来看,皎然强调一个“变”字,着重在于积极追求艺术形式与艺术技巧的发展创变,而这种倾向,比较集中的反映在他对陈子昂和齐梁诗的评价之中。皎然认为,与建安诗歌相比,尽管齐梁诗歌有“格弱”的表现,缺乏建安风骨那种刚健朗畅的精神气质,但它确是诗歌艺术形式的创变,可以说是“体变”,而不能说“道丧”。对于一味的依据、模拟古人之作,皎然大不以为然,他反对依傍、模拟,但并不排斥学习与借鉴古人。在继承与创新的问题上,皎然主张“复”与“变”的统一,强调“通于变”。他说:“作者须知复变之道,反古曰复,不滞曰变。若唯复不变,则陷于相似之格,其状如驽骥同厩,非造父不能辨,能知复变之道,亦诗人之造父也。”而中唐时期齐梁诗风的复兴则纯粹是对齐梁诗风的模拟与再现。权德舆的《玉台体十二首》,白居易的“格诗”、“半格诗”,元稹的艳情诗……这些诗都没有跳出齐梁诗风的狭隘圈子,仅仅是对齐梁诗风的简单效仿与追随,在艺术形式与内容方面都没有进步和突破,远远没有达到皎然“复”与“变”的统一要求,更谈不上“通于变”了。另外,皎然在《诗式》卷一《三不同:语、意、势》中就学习借势分为“偷语”、“偷意”、“偷势”,“偷语”是直接抄袭,“偷意”是在内容袭前人之意,“偷势”则是内在的精神旗帜相通,取前人而不露痕迹,且能自创新意,贴切自然。如果按照皎然的这一要求来衡量,那么中唐对齐梁诗风的复兴只能称之为“偷语”又“偷意”了。

由以上可见,皎然并不是倡导齐梁诗风,而是要诗人从中学习艺术上的发展与创新,但客观上又确实起到了推动齐梁诗风复兴的作用,在这点上,恐怕是中唐的一部分诗人应负主要的责任吧。诗人们面对盛唐诗歌已经发展到鼎盛的局面,在无路可走的无奈与无法突破的压力下,求新求变心切,以至于对诗歌理论中的个别段落产生了曲解,这点是讲的通的,也是可以理解的。还有,就是一部分诗人自身在创作中存在问题,即使主观上有创新的念头,客观上却欲突破而不得,造成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尴尬。或者有的诗人干脆就是在走齐梁诗歌的老路,完全背离了皎然在批判齐梁诗时的积极把握,没有真正领会皎然的主张。例如诗人权德舆,当然,权德舆做齐梁诗也是其馆阁生活的反映,但不管怎样,不可低估权德舆在掀起中唐齐梁诗风复兴潮流中的作用。所以,齐梁诗风在中唐复兴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离不开皎然的《诗式》,也不能简单归结为《诗式》的倡导,因为皎然称赞齐梁诗的主观动机与客观效果是完全相悖离的。

2 诗与禅的结合

佛教的盛行是诗歌与宗教结合的最主要的客观原因。中唐时期,儒学衰微,佛道盛行,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宗教思想与宗教文化渗透在诗人的日常生活中,影响着诗人的理性思维和情感世界。皎然的《诗式》进一步将诗与禅沟通,借(南宗禅)禅宗来阐发诗理,最终发展为严羽“以禅喻诗”的诗歌理论。

南禅宗的悟是一种当下直觉的心理体验,这和诗歌产生过程的心理状态是相同的,诗人内心情感因某种机缘的触发而与外在的客观事物产生交流契合,诗就在这种直觉的审美体验中产生。诗歌创作的主动取境与禅宗的心可以能动的待境取境变境是相类似。

皎然的意境论,就是建立在禅悟之境的基础之上的。他根据自己对禅境的领悟,认为诗境有实有虚,虚中有实,实中见虚,难以分辨。他解释“静”境为“意中之静”,解释“远”境为“意中之远”等等,都是用禅境来论述诗境的。皎然的这些关于诗境的论述,无疑在诗歌创作这一更深的层面上拉近了诗与禅的关系。盛唐诗人的创作也明显的受到禅学的影响,但他们毕竟还只是一种不自觉的流露,而中唐诗人在《诗式》的影响下,自觉的将诗与禅结合,以诗写禅,以禅写诗。白居易的《爱咏诗》:“辞章讽咏成千首,心行归依向一乘。坐倚绝床闲自念,前生应是一诗僧。”(《全唐诗》卷446)。再如刘商的《酬问师》:“虚空无处听,仿佛似琉璃。诗境何人到,禅心又过诗。”(《全唐诗》卷304)。从中,我们可以明显看出佛教对世俗诗人的主观引导和世俗诗人向佛教的主动靠拢。

另外,诗与禅的相结合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诗僧”这一群体。他们既是诗人,又是僧人,有双重身份;既懂作诗,又懂禅学,有双重学问,是最符合诗禅结合的要求的,恰哈能够直接运用《诗式》中的创作理论进行创作,这就推动了僧人作诗的社会风气的高扬。事实上,出家诗僧自中唐后差不多成为诗坛的盟主。《新唐书》中记载:“天宝后,诗人多……寄兴于江湖僧寺”。不能否定,禅宗于中唐的确立是中国诗禅结合、诗僧发展到高潮的最主要原因,但诗禅结合、诗僧的出现决非一种纯粹的宗教产物,而是诗性文化与佛禅精神双向遇合的结果。《诗式》在诗禅双向遇合的过程中是一个宣传者、倡导者和推动者的角色。

3 理论的指导作用

在中唐之前,除了《文心雕龙》,几乎没有一本专门论述诗歌创作理论且有影响力的著作,关于诗歌创作的理论,多是零散的、不成体系的,例如曹丕的《典论・论文》、萧统的《文选序》、杜甫的《论诗绝句三十首》等,因此很难从整体上对诗坛的创作产生非常重大的影响。以盛唐为例,在没有系统的理论指导下的诗歌创作,多是感情的自然流露,完全是为情而写诗。多是诗人的诗兴被引发后,便一气呵成,自然流畅,不假雕饰,有清水芙蓉之妙。李白的诗歌就是典型代表,其创作无法可循,无技可求,一派天真烂漫。《诗式》作为一本诗歌创作的理论著作,在诗人们急于在创作上有所新变的时代,必然为诗人们所重视。当作诗有了一定的章法、技巧可循,有一定固定的要求和理论时,诗人创作便会产生顾忌的心理,常常是为了作好诗而作诗。在诗兴过后,对所作的诗歌反复的修改与润色,或者作诗的时候字斟句酌,以致迟迟不下笔,一首诗要很久才能完成,可能诗作完成的心情早已异于创作的初衷了吧!韩愈、孟郊、李贺皆属于追求人工美的苦吟诗人之列,无疑受了皎然“至苦则无迹”、“苦思”的影响。从整体上来说,中唐诗歌人工雕琢的痕迹明显,与盛唐的天然美相反,呈现出一种人工美,推敲锻炼之美,这与诗歌创作理论的出现有不可忽视的关系。

另外,中唐诗歌理论大致可以分为两条线索:一条是有关诗教方面,重视诗歌的内容,从元结的尚“风雅”之道到元白的“补察时政,泻导人情”;另一条则是有关诗歌艺术形式与技巧,重视诗歌形式,从王昌龄的《诗格》到皎然的《诗式》、《诗议》。这两种诗歌理论分别影响了以元白诗派为代表的诗人群体和以韩孟诗派为代表的诗人群体,共同构成了中唐诗歌创作的理论体系。从理论体系内部的角度来看,这两种完全相反的诗歌创作理论的对立恰恰形成了中唐诗歌理论二元对立的平衡状态,二者互为对立面,又互为依存者。不能想象只有一种诗歌创作理论的中唐诗歌创作该是多么偏颇与单调!诗歌理论的多姿多彩是中唐诗歌创作多姿多彩的原因之一。因此,从诗歌理论体系内部来看,《诗式》的理论指导作用也是举足轻重的。

总之,皎然在《诗式》中强调一个“变”字,倡导积极追求艺术形式与艺术技巧的发展创变,倡导诗人在艺术上的发展与创新;皎然在《诗式》中进一步将诗与禅沟通,在禅悟之境的基础之上开创了意境论;同时《诗式》作为一本诗歌创作的理论著作,使作诗有了一定的章法、技巧可循,有固定的要求和理论,不仅在诗人们急于在创作上有所新变的唐代备受推崇,对后世的诗词创造也产生了和深远和积极的影响。

参考文献

[1] 孟二冬.中唐诗歌之开拓与新变[M].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诗歌创作论文范文第10篇

2007年8月9日,来自世界34个国家和地区的200余位杰出的当代诗人,在中国青海美丽的青海湖畔,共同见证并完成了一个创举,那就是向世界《青海湖诗歌宣言》。实际上就在这个特殊的时刻,首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就已经以它独特的地理诱惑和人文魅力,给这个有着伟大的诗歌传统以及多元文化共存的世界送去了一个惊奇,这是来自离太阳最近的地球“第三极”、来自被称之为人类最后净土青藏高原的一次从未有过的文化震撼。

正如波兰国家作协主席、著名诗人马雷克・瓦夫凯维奇所做的评价:“青海湖国际诗歌节是东方的一个创举,它把关注自然和环境作为了一个重要主题,特别是选择了一个全世界都关注的特殊地域,作为诗歌节的永久举办地,同时,它还是一个让不同文化背景和的诗人,理解差异性文化和差异性地理的最好去处。它是世界的高地,能给不同种族的诗人们带来无限的灵感。大量的文物古迹已经证明,这里是人类文明的最早发源地之一。”

可以说是历史奇迹般地选择了青海,也可以说是青海选择了这一历史性的机遇,作为一个刚刚创立就被普遍认同的国际性文化品牌,青海湖国际诗歌节已经以它特殊的地域载体、新颖的时代创意和深刻的诗歌文化内涵,毫无愧色地载入当代国际诗歌和中国文化发展史册。青海湖国际诗歌节已经成为继波兰华沙之秋国际诗歌节、马其顿斯特鲁加国际诗歌节、荷兰阿姆斯特丹国际诗歌节、德国柏林诗歌节、哥伦比亚麦德林国际诗歌节之后,又一重大国际诗歌节。

以“人与自然――多元文化的共享与传承”为主题的首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不仅高品质、高质量地完成了它全部的议程和各项任务,更为重要的是,它就像一条连接过去和未来、连接东方和西方的文化链条,它既延续着青藏高原悠久的各民族古老文化,又通过这个平台,为复活这个世界神奇的诗意梦想注入了新的活力。

青海湖国际诗歌节的创立和成功举办包含着以下几点重要因素:1、在世界范围内,诗歌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必然是人类精神生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然而,在世界进入后工业化和信息爆炸时代之后,人类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对机器和技术的过分依赖,为此我们不得不思考和重建人类的精神世界,而诗歌这一古老的艺术形式和它永不衰退的感召力,必将在人类的精神复兴中承担起一份光荣的职责。2、一个有着悠久诗歌传统的中国,一个开放的、发展的、民主的中国不能没有自己的国际诗歌节。这个国际诗歌节,既是当代中国软实力建设的一个标志,也展示了古老灿烂的中国诗歌文化对世界的强大魅力。3、当代世界正迎来一个相互理解和协作对话的时代,青海是多种文明沟通交流、兼容并蓄、多元繁荣的典范,又是多种宗教和谐共存的地方,而青海湖国际诗歌节立足于这样一方乐土,恰恰为不同文明提供了交流和对话的平台。4、青海有着伟大的诗歌传统,这里是全世界最长的、并且是活形态的英雄史诗《格萨尔王》的诞生和传播地;实际上,这片由海洋中诞生的高原,从它面对人类之日起,就从未改变过它诞生激情和创造梦想的作用,它也必将给今天的诗歌之魂注入无穷的力量。5、青海湖既是这个世界上以天然洁净著称的高原大湖,更是一个被神圣化的人类精神载体,用它的名字命名国际诗歌节无疑就充满了象征意义,那就是诗歌永远是滋润人类生命的雨露和照耀人性的光芒,永远是人与人、人与自然交流对话的纯洁话语。

首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只有短短的几天,但是中外诗人植根于自己丰厚的文化传统,面对青藏高原放声歌唱,创作了大量的诗歌。这是第一次全世界众多诗人以诗意的目光共同关注青藏高原这片净土。诗歌节组委会已经征集、翻译、编辑了部分作品,不久将结集出版。这部诗集无疑就是那些“无限灵感”的结晶。在首届诗歌节期间,组委会出版了参加诗歌节的中外诗人的作品集《通往世界的门扉》,以求借助诗人的目光了解世界的多彩;把这些诞生于高原沃土的诗篇命名为《最后净土的入口》与之呼应,以期透过诗人的目光展示高原的魅力。不论他们使用什么样的语言、具有什么样的审美情趣、立足什么样的文化根基,诗人们都在此履行了他们在《宣言》中的神圣承诺:“我们将以诗的名义把敬畏还给自然,把自由还给生命,把尊严还给文明,把爱与美还给世界,让诗歌重返人类生活!”

在首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取得成功的基础上,青海省政府决定2009年8月在青海省举办“第二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第二届“诗歌节”由青海省人民政府、中国诗歌学会主办;青海省文化厅、青海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青海省广播电视局、青海省新闻出版局、青海省旅游局、青海湖景区保护与利用管理局、青海省文联承办。诗歌节的主题是:“现实和物质的超越――诗歌与人类精神世界的重构”,举办时间定于2009年8月7日――10日。本届诗歌节将邀请世界50多个国家和地区、近200位中外诗人赴青海参加诗歌节的相关活动。诗人的文化背景更加多样,涉及地域和语言的覆盖面更为广泛。由组委会统一设计印制中、英文两种邀请函,按照组委会确定的邀请范围,分别由中国诗歌学会和青海湖国际诗歌节组委会负责发出邀请。

第二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有多项重点活动,包括开幕式暨高峰文化论坛、诗人采风创作、青海湖诗歌墙揭幕仪式、小型诗歌朗诵会、金藏羚羊国际诗歌奖颁奖、诗歌音乐演唱会等。

1.开幕式暨高峰文化论坛

8月7日,在西宁青海会议中心,举办以“现实和物质的超越――诗歌与人类精神世界的重构”为主题的高峰文化论坛。论坛将与开幕式有机结合;届时由青海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和中国诗歌学会等有关官员出席并致开幕词;组委会负责人将作论坛主旨报告;中外著名诗人代表发言,按照国际会议惯例,进行现场同声翻译。

2.青海湖诗歌墙揭幕仪式

本届诗歌节将在青海湖畔修建一座长25米、高5米并与自然环境相协调的诗歌纪念墙,将青海湖诗歌宣言、诗人签名及荣获金藏羚羊国际诗歌奖诗人肖像一起镌刻在青海湖诗歌墙上,届时将举行隆重的揭幕仪式,这对于打造诗歌文化品牌具有重要的意义。

3.采风创作活动

诗歌节期间将组织中外诗人,以环青海湖地区为重点,进行采风活动;以青海为创作背景,以青海人文历史、自然景观和人民生活为主题,激发诗人的创作热情。

4.小型诗歌朗诵会

为充分抒发诗人的情感,诗歌节期间将多地点、多方式、有组织的举办多场小型诗歌朗诵会,广泛进行文化交流与对话,让所有来青海的诗人代表都有展示自己的机会。

5.金藏羚羊国际诗歌奖评奖

组委会届时将聘请13位文学诗歌界专家组成金藏羚羊国际诗歌节评奖委员会,其中8名中国专家,5名外国专家,专家评委是既有代表性,又有公信力并在国际诗界具有较高知名度的学者。通过多轮严密推荐筛选评定,最后评选出一位世界普遍公认的金藏羚羊国际诗歌奖获得者。组委会将设计安排隆重的颁奖仪式,获奖者本人届时将来青海到会领奖。

6.音乐诗歌演唱会

09年8月10日在西宁举办“青海――生命与自然的颂歌”大型音乐诗歌演唱会。届时邀请国内著名的朗诵艺术家,与省内文艺工作者联袂奉献一台高质量的音乐诗歌演唱会,诗歌朗诵篇目精选赞美青海的优秀诗歌作品,并伴以歌曲、音乐、舞蹈等形式,充实和丰富音乐诗歌朗诵会内容。演唱会以青海高原为背景,以生命与自然的和谐交融为主题,节目创意、策划和节目编排都着力体现时代性和诗歌艺术的特点。

青海湖国际诗歌节,作为一个双年节(每两年举办一届),今后将如期举办,每届将会有各不相同的特点。09年第二届诗歌节将呈现出这样一些更为突出的亮点:首先,本届诗歌节以“现实和物质的超越――诗歌与人类精神世界的重构”为主题,更加关注诗与社会、生活和人类的精神的关系,把关于诗的思考引向深远的意境,所以开幕式的论坛上将会有很多精彩的演讲值得期待。第二,第二届诗歌节邀请了更多国外著名诗人,地域和语言的覆盖面更广泛,更具有代表性,他们的声望和成就将进一步提高诗歌节的品质。第三,将举行青海湖诗歌纪念墙揭幕仪式。青海湖是最有诗意的境地,在这美丽圣洁的青海湖畔,首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庄严诞生了“青海湖诗歌宣言”。青海湖诗歌纪念墙将以高原文化传统中最为神圣的形式,铭刻诗的庄严和诗人的心声,记载历届诗歌节的风采。第四,本届诗歌节将首次评选颁发金藏羚羊国际诗歌奖。藏羚羊是世界珍稀物种,被誉为“高原精灵”,自由而美丽,这正是诗歌精神的绝好象征。这是青海湖国际诗歌节的最高荣誉。这个奖项将会持续下去,今后每届都会评出一位获奖者,并将其肖像、简历等铭刻于诗歌墙。

大美青海,风华绝代青海湖,青海湖国际诗歌节期待着有更多的朋友到青海观光旅游,到青海感受高原的人文历史和自然之美!

(本文图片由青海日报杨展望提供)

青海湖国际诗歌节

金藏羚羊国际诗歌奖评委会成员名单(按中文笔画排序)

南尼・巴莱斯特里尼 (意大利)

叶廷芳 (中国)

刘宪平 (中国)

吉狄马加 (中国、评委会主席)

雅克・达拉斯 (法国)

张同吾 (中国)

张清华 (中国)

树才 (中国)

安东尼奥・科利纳斯 (西班牙)

赵振江 (中国)

高兴 (中国)

托马斯・萨拉蒙 (斯洛文尼亚)

罗伯特・孔・戴维斯-翁蒂亚诺 (美国)

金藏羚羊国际诗歌奖评委会成员

巴莱斯特里尼

南尼・巴莱斯特里尼(Nanni Balestrini),意大利著名诗人、作家。1935年生于米兰。他是“六三社”重要成员。曾长期致力于艺术形式的创新,写过“视觉诗”、“电子诗”、“录音带上的诗”等各种先锋派实验作品。主要诗集有《垂悬的石头》(1961)、《如何行动》(1963)、《其他手续》(1965)、《我们可是要另做一个》(1968)、《轻松的民谣》(1975)和《尼克蒙特小姐的叙事诗》(1980)等;除诗歌外,他还从事小说创作,代表作品有纪实性长篇小说《暴力色彩》(1976)和三部曲《伟大的造反》(1999)等。

叶廷芳

叶廷芳,著名学者、翻译家。1936年生于浙江衢州市。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中国外国文学学会德语文学研究会会长,第九、十届全国政协委员。1961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西语系德语专业。1964年调入中国(社科)科学院外国文学所,先后任文艺理论研究室副主任、中北欧文学研究室主任。主要著作有《现代艺术的探险者》、《卡夫卡――现代文学之父》、《现代审美意识的觉醒》、《美的流动》等7部;编著有《论卡夫卡》、《卡夫卡全集》、《20世纪艺术精神》、《外国经典名著选》、《外国百篇经典散文》、《世界名家随笔金库》等30余部;译著有《迪伦马特喜剧选》、《溺殇》、《卡夫卡读本》等。

刘宪平

刘宪平,著名翻译家。1954年生于北京。1983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外语系俄语专业。曾在莫斯科大学语文系进修。1985年起在中国作家协会工作。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外联部负责人,欧美同学会会员,俄罗斯作家协会名誉会员,中华文学基金会理事。作为中国作家协会的代表,他还担任全国对外友协、中俄友协、中阿友协理事。从事俄苏文学翻译,迄今已发表翻译作品150万字。译著主要有《母亲的心》、《国际女郎》、《阿富汗战争的悲剧》、《手提箱》、《我们一家人》、《模仿者》等。1991年和1992年先后获得戈宝权青年文学翻译奖和彩虹翻译奖(此奖已并入鲁迅文学奖)。

吉狄马加

吉狄马加,著名诗人、作家。彝族。1961年生于四川大凉山。原为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现为青海省人民政府副省长、中华全国青年联合会副主席、中国诗歌学会常务副会长、全国第十届政协委员。一级作家。作为具有广泛影响的一位国际性诗人,已在国内外出版诗集近二十部,其中诗集《初恋的歌》获中国第三届新诗(诗集)奖,诗集《一个彝人的梦想》获中国第四届民族文学诗歌奖。多次获得中国国家文学奖和国际文学组织机构的奖励。2006年被俄罗斯作家协会授予肖洛霍夫文学纪念奖章和证书。同年,保加利亚作家协会为表彰其在诗歌领域的杰出贡献,特别颁发证书。作品被翻译成英、法、日、西班牙、罗马尼亚等多国文字。曾多次率中国作家代表团和中国青年代表团参加国际活动。2007年创办首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并任诗歌节组委会主席。

达拉斯

雅克・达拉斯(Jacques Darras),法国著名诗人、翻译家。1939年生于法国芒什海峡附近。现为毕卡迪大学名誉教授,教授英美诗歌。他把毕生的精力都投入到诗歌和诗歌的翻译工作中。从1988年起创作一部长诗《梅河》,诗题取自法国北部一条河流。1978年创办诗歌刊物《今日》,2001年参与创办诗刊《今日诗歌》并任主编。他翻译过惠特曼、庞德等众多英美诗人的作品。散文作品有:《谁在谈欧洲?》、《我们都是德国浪漫派》、《我们生不是为了死》、《岛屿看守地平线》等。2004年获阿波利奈尔诗歌奖;2006年获法兰西学士院诗歌大奖。

张同吾

张同吾,著名诗歌评论家、作家。1938年生于哈尔滨。1962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在高校中文系执教多年。1983年调入中国作协创作研究部。现为中国作家协会研究员、中国诗歌学会秘书长、国际诗人笔会秘书长。多次主持国内和国际大型学术会议,主编多种诗集与诗论集。主要著作有诗评诗论集《诗的审美与技巧》、《诗潮思考录》、《诗的灿烂与忧伤》、《沉思与梦想》、《诗的本体与诗人素质》、《枣树的意象和雨的精魂》、《青铜与星光的守望》以及小说集《不只是相思》、小说评论集《小说艺术鉴赏》、诗集《听海》、散文集《哲学的白天与诗的夜晚》、随笔集《放牧灵魂》等,三次获全国优秀图书奖。

诗歌创作论文范文第11篇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14-0-02

产生于南宋中期的《沧浪诗话》在中国诗论史上具有承前启后的地位。自魏晋以来,诗论多受到道家玄学与儒家正统的影响,对诗歌创作与诗歌批评的见解,尚且抽象而薄弱。而到了《沧浪诗话》,严羽则提出“学诗从上做下”、“师从盛唐”这样较为实际的有文本可参的学诗方法。严羽以佛学深浅论诗之高低,以佛家妙悟言诗之真法,从“以禅喻诗”的角度切入,使诗歌创作与批评的道理更加容易理解接受。而谈及诗歌鉴赏的方法,严羽则是就诗论诗,舍去繁杂难懂的玄理,一句话直切要害。承前而有新变。

谈及其对后世的影响,其“师法盛唐”的复古理论启发着明代复古潮流,“妙悟”说又对清代王士祯的神韵说有所影响,而对王国维的《人间词话》则是从体制到论法到理论思想都是深刻的影响。

下面专就几点对《沧浪诗话》的全新认识做一定解会。

一、识而后悟――对江西诗派的批判与继承

严羽对江西诗人的评价不高,称他们为“野狐外道”、“蒙蔽其真实”、“终不悟也”。但这并不代表严羽不赞成学习古人,他在《沧浪诗话?诗辨》开篇即明确指出学诗入门须正,须从上往下学习,从《楚辞》开始到盛唐之诗。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严羽赞成把学习古人作为文学创作的基础,而且是必须要先学习古人才有可能有所顿悟。但是他同时又指出“诗有别材,非关书也”,即诗歌的创作讲究别材别趣,不是死读书就能够达到的。因此,他更提倡做诗“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自然而然地抒发诗人的真性情。即做诗要识而后悟。这一点类似于吕本中新变江西诗派所提出的“活法”――在学习古人的基础上有自己的见解,灵活自然。不同的是,严羽接下来提出盛唐之人唯在兴趣的说法,更进一步将别材别趣抬升到与盛唐诗人齐平的高度。比之吕本中的“活法”,更强调脱离书本而后“悟入”,因此多读书多学古人就成了丰富诗人自我修养的必要条件而非创作诗歌时必须摹拟古人以求“夺胎换骨”、“点铁成金”。

但同时,严羽也继承了江西诗派关于诗从盛唐以及诗歌吟咏性情的思想。江西诗派诗人推崇杜甫为其宗主,严羽论及盛唐诗人,亦称李白、杜甫二人的成就无人能及,且诗之入神“唯李杜得之,他人得之尚浅”。江西宗派之祖黄庭坚曾在《书王知载胸山杂咏后》中说:“诗者,人之性情也。”同严羽的“诗者,吟咏性情也。”是一个意思。而在有关以禅论诗方面,黄庭坚和严羽都强调正法眼,即以心传心的真髓,主要指接受者的鉴别能力。如范温《潜溪诗眼》所引黄庭坚:“故学者需要以识为主,如禅宗所谓正法眼者。”同于严羽所谓:“具正法眼者,是为第一义也。”

二、以禅喻诗――另辟“妙悟”新路

诗与禅的联系有很悠久的历史。然而提出“以禅喻诗”而“定诗之宗旨”却是严羽的独创。首先,就诗歌创作水平的高低,严羽提出了“乘有大小,宗有南北,道有邪正。学者须从最上乘,具正法眼,悟第一义。”的观点,将诗歌创作水平分为三个等级:“汉、魏、晋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大历以还之诗,则小乘禅也,已落第二义矣;晚唐之诗,则声闻辟支果也。”实则是以朝代划分诗歌等级:盛唐及以前的诗歌是为第一义,所谓“第一义”,在佛教里指无法用语言表达,无迹可求;而大历以后的诗歌落到第二义,“第二义”则是用来比喻大历以还之诗人开始注重诗歌语言的人工雕饰,有迹可求。而晚唐之诗格局更加狭小、不成气候,只是声闻、辟支果这样的小乘禅。在三个分期之后,严羽又进一步指出,大历时期是诗歌创作的一个分水岭,因此“学汉、魏、晋与盛唐诗者,临济下也。学大历以还之诗者,曹洞下也。”而所谓“临济者”,即后文提到的“国初之诗尚沿袭唐人:王黄州学白乐天,杨文公、刘中山学李商隐,盛文肃学韦苏州,欧阳公学韩退之古诗,梅圣俞学唐人平澹处。” “曹洞者”则指江西宗派与江湖诗人。与前文相呼应。而苏东坡、黄庭坚不再其内,严羽说他们是“出己意以为诗”,赞赏他们作诗能抒发真性情,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进而,针对造成诗歌水平差异的原因,严羽指出了“悟”有不同程度的问题:汉魏诗人不假于悟;谢灵运至盛唐诸公是透彻之悟;除此之外都是一知半解之悟甚或是终不悟。这里的“悟”原本也是佛家用语,在佛教中,“悟”是觉、三昧、三菩提的另一名称,是通过戒、定、慧三学获得的对佛性这个终极本体的了然于心。在佛禅中,“悟”是修行者追求的目标,也是成佛的方法、成佛的结果和成佛的体现。在这里严羽吸收了佛禅的精髓来定义诗歌创作的宗旨,推崇盛唐的透彻之悟,同时指出江西诗派的弊端在于一知半解之悟。只有自然得到“妙悟”才能创作出像盛唐诗歌那样优秀的诗篇。

三、诗歌鉴赏――尚“兴趣”、“气象”

从严羽批评江西诗派的弊病可以看出,严羽并不死板地要求诗歌的形式、音律,因此在诗之五法中,体制、格力与音节只是诗歌创作的基础,而兴趣和气象才是诗歌创作的升华。

在提及“兴趣”说时,严羽推崇盛唐诗人,说他们“唯在兴趣”,我们可以根据上下文来理解“兴趣”二字的含义。前文他讲到诗歌的“别材别趣”,非关书与理,从中可以看出两个观点:其一,同前文所讲的“识而后悟”,在这里严羽更强调“悟”,更重视超越书本之外的素材,即诗人个人的创造;其二,严羽反对当时程朱理学主导下的宋代诗坛,反对宋诗用古文创作的方法来写诗。他提出“诗者,吟咏情性也。”,实际上是将诗歌与抽象的理论区分开,主张诗歌抒发诗人的主观情感。接下来,后文又用“羚羊挂角,无迹可求”的典故来说明这种意境的精彩绝伦而又浑然天成,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并相继使用“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影,镜中之像”四组比喻来形容诗境的缥缈深远、韵味无穷。最后严羽将其总结为一点,即“言有尽而意无穷”。正是这种言外之意、韵外之致,构成了“趣”的美感体验。从而得出,“兴趣”就是诗人感性而发所创作出的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诗歌境界,即是诗歌的创作方法,也是诗歌的美学特征。

“气象”一词在《诗辩》中并没有得到全面的阐释,但却是除“兴趣”之外,最值得注意的一点。在《诗评》中,严羽多次使用“气象”来赏析诗歌,可见“气象”是优秀诗歌所普遍具有的一种美学特征。谈及一首诗的气象时,往往是形容其境界较为开阔,气势雄浑。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说:“太白纯以气象胜,‘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寥寥八字,遂关千古登临之口。后世唯范文正之《渔家傲》,夏英公之《喜迁莺》,差足继武,然气象已不逮矣。”此处虽然是评论词话,却与严羽有一定的继承关系,这里王国维认为范词与夏词都不及李白,就是输在了气象上。可见“气象”的有无以及大小决定了一首诗或是词的品质高低。

诗歌创作论文范文第12篇

关键词:诗歌翻译 再创作 文化融合 文化交流 文化差异性

一.诗歌翻译之文本独特性呼吁再创作

诗歌是一种韵律性很强,意向丰富的一种文体。它体现了诗人思想的活跃性和感情的丰富性。诗歌的英译有着浓厚的历史文化性。无论是外诗中译还是中诗外译,都面临着归化和异化的选择。不同国家和时期的诗歌,表现形式和手法也不一。诗歌文本的独特性是其生命线,故诗歌的差异性意味着诗歌翻译走向异化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同时,诗歌翻译要融入他国市场,也呼吁着译者一定程度的再创作。正如,谢天振学者所说:文学翻译不可能有定本。这个事实为无数有才智的翻译家提供了施展他们才华的空间。[1]同样地,诗歌翻译也没有定本。本雅明便认为翻译出于译作,源于译作“后起的生命”,同时又让原作的“生命得以延续”。[2]

二.诗歌翻译的再创作是读者文化融合诉求的体现

诗歌翻译最终的面向的是读者。读者享有对译本的接收和评论权。这便存在着译本与读者审美的同一问题。而读者对现有译本的评论便是其对译本所承载的文化和译本本身的态度体现。诗歌的读者同样有着对译本文化和审美的追求。不同的读者受到其社会地位,意识形态,经济因素,文化素质因素的影响其对文本的评判有着不同的见解。著名学者勒菲弗尔便清楚地看到“那些不会失去地位的‘典范性’的经典之作,经过重新解释或‘重写’以符合主流诗学的变化”。[2]诗歌翻译所面临的主流文化便是读者本身所处的文化,在某种程度上诗歌翻译在异化的同时也融合本土文化,符合读者的文化审美诉求。因此,只有在保留原有文化信息的同时,译者对文本进行再创作,实现本土文化和异域文化的融合,读者才会欣然接受。

三.诗歌翻译之再创作与译者文化倾向性

如此,诗歌翻译便对译者的要求极高。首先,诗歌的译者本身要具备一定的诗歌鉴赏能力。只有译者对译本有充分的分析和理解下,才能对文本进行更好的诠释。其次,译者同时还应具有一定的诗歌创作才能。诗歌翻译要做到绝对的一一对等是比较难的,译者在传达诗歌基本的思想文体之后,还为了体现诗歌整体的完整性,需要对诗歌进行进一步的拓展,也就是所谓的再创作。 此外,诗歌的译者还需要具备一定的文化功底。因为诗歌的翻译不仅仅是对诗词的字面翻译,更多的是对文化的传播。“对于真正成功的翻译而言, 熟悉两种文化甚至比掌握两种语言更重要, 因为词语只有在其作用的文化背景下才有意义。”[3]如著名爱尔兰诗人威廉・巴特勒・叶芝的经典诗歌《当你老了》的译作便有多种版本,学者傅浩,文学家余光中,翻译家袁可嘉,作家冰心都对其进行了翻译。但本人认为冰心的译作更加接近原作,也更加巧妙地实现了本土文化和异域文化的融合,同时也体现了诗歌文字,蕴意的美。这可能和冰心自己本身也是一位作家诗人有关系,她能更好地诠释原诗作的语言美,韵律美和整体美。其中“deep shadow”翻译成“深幽的晕影”,“a little sadly”翻译成“浅浅的伤感”,其选词处处体现了译者的诗歌文字功底。最后一句“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冰心翻译成“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诗歌在这一句当中并没有how“怎样”这个词,冰心了为了体现诗歌的排比形式,在译本上面再创作了两个“怎样”。及保留了诗歌原本的意义的同时,也展现了符合中国诗歌手法的诗歌美。可见,译者的文化倾向性与翻译的再创造性密不可分。译者的再创造性水平的高低决定了译本的传播质量。

四.结语

诗歌翻译是本土文化和异域文化的角逐。诗歌翻译的再创作是诗歌和翻译发展的趋势所在。经典性的诗歌经得起开放性的翻译,甚至呼吁着延伸性的创作。在本土文化和异域文化的不断撞击和融化下,诗歌翻译衍生出为宽阔的腹地。

参考文献

[1]谢天振.海上译谭[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3.

[2]杰里米・芒迪,翻译学导论――理论与实践【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 P182;P240

诗歌创作论文范文第13篇

关键字:欧阳修;诗歌创作;理论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1)27-0008-01

欧阳修,字永叔,号醉翁,又号六一居士。吉安永丰(今属江西)人,自称庐陵(今永丰县沙溪人)。谥号文忠,世称欧阳文忠公,北宋时期政治家、文学家、史学家和诗人,他是北宋中期的文坛领袖,在我国文学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他继承了韩愈古文运动的精神,作为宋代诗新运动的领袖人物,他的文论和创作实绩,对当时以及后代都有很大影响。欧阳修的诗歌创作的成就为宋代诗歌的发展指明了方向。作为诗歌创作风格转型期的重要作家,所以我们有必要探讨一下他的诗歌创作理论主张。

一、欧阳修的诗歌主张

欧阳修在诗歌创作理论上提出了自己的主张。首先他重视诗歌创作与现实的关系,注重社会现实对于诗人和诗歌创作的影响。他继承了汉代司马迁“发愤著书”和唐代韩愈“不平则鸣”的创作观念。在《梅圣俞诗集序》中欧阳修说:

盖世所传诗者,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愈穷则愈工。然则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

@一段话,说明了社会现实、诗人、诗歌三者的关系――社会现实影响着诗人的内心世界,而诗人的内心世界则通过诗歌呈现出来。所谓“穷”,就是人生道路上的坎坷不得志、个体生命得不到自我实现,以及由此激发起来的感愤郁积之情。他认为“不得施于世者”的“忧思感愤”,发诸笔端,能够写出好的诗歌。@种主张,欧阳修在《薛简肃公文集序》中也有说明:

至于失志之人,穷居隐约,苦心危虑,而极于精思,与其所感激发愤,惟无所施于世者,皆一寓于文辞。故曰:‘穷者之言易工也’。在@里不仅肯定了诗歌应有充实的思想内容(极于精思),而且还指出了诗歌的艺术感染力应是以情感(感激发愤)为主导。

欧阳修在重视诗歌现实性的同时,还十分看重诗歌的感染力,他曾经在《试笔》中说:

余尝爱“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则天寒岁暮风凄木落羁旅之愁,如身履之;至其曰:“野塘春水漫,花坞夕阳迟”则风酣日煦、万物骀荡,天人之意,相与融怡。读之使人欣然感觉。谓此四句,可以座变寒暑;诗之为巧,尤画工小笔尔。以此知文章与造化争巧,可也。

他爱“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是因为它能把“天寒岁暮风凄木落羁旅之愁”要准确生动地传达给读者,能使读者“如身履之”,而“野塘春水漫,花坞夕阳迟”两句,则能把读者置于“风酣日煦、万物骀荡,天人之意,相与融怡”的意境中(读之使人钦然感觉)。他认为@种具有能使读者“座变寒暑”的艺术感染力诗歌可以“与造化争巧”。

与此同时欧阳修还强调诗人应有较高的审美修养。他与梅尧臣有着相同的美学追求。何谓“难写之景”?不同的审美观照者对于相同的景物会产生不同的审美感受,因为审美的对象实际上是“人的自然化”,是人的内心世界外化于物,是人的本质在外物上的投射。难写之景正在于诗人对外界的微妙感受,并要能够把此微妙的感受准确地传递给读者,“作者会其心,览者会其意”。

在诗歌的语言上,欧阳修反对晦涩险奇,主张平易,反对语僻难晓。既不是排斥使用“故事”,也不主张因求平易使用浅俗可笑的俚俗语言。他所主张的语言上的平易在于不刻意造作、为奇为怪,而是要求诗的语言能够充分表现诗人的情感,能够使所发表的议论、所抒发的情志便于读者易知易懂、新切平易。

当我们论说道欧阳修的诗歌主张时,不能不提到他的《六一诗话》。欧阳修的《六一诗话》是中国最早的诗话。对诗话@种形式,郭绍虞在《宋诗话辑佚・序》中曾指出:“在轻松的笔调中间,不妨蕴藏着主要的理论;在严正的批评下,却多少带些诙谐的成分。”对于《六一诗话》正可@样看。应该说,他以随笔漫话的形式,辨流派,论风格,讲述作家故事,评论作家作品。“论辞则杂举隽语,论事则泛述闻见”,其中二十八条,互不相关,形式较为自由,却体现了他的诗歌主张。@种形式,对于中国诗话之发展确有开创之功,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上当书一笔。

诗歌创作论文范文第14篇

关键词:文心雕龙;诗歌理论;美学问题

在《明诗》中,刘勰对诗歌的性质及其功能有着非常明确的认识,从“舒文载实”可以看出刘勰认为诗歌的性质第一就是用来表达情志,这是继承了《尚书》和《诗大序》中对于诗歌性质的卡法,《尚书・尧典》:“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而“持人性情”是为持守或把握人的性情,是对《诗纬》“诗者,持也”的继承,“三百之蔽,义归无邪”是继承孔子对《诗经》“《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的继承,这些都不是刘勰自己的新观点,所以《明诗》的第一段道:

大舜云:诗言志,歌永言。圣谟所析,义已明矣。是以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舒文载实,其在兹乎?故诗者,持也,持人情性;三百之蔽,义归无邪,持之为训,有符焉尔。

可以看出来,刘勰对于诗歌性质的问题,大抵还是以儒家的正统诗论为主,仍然遵守“诗言志”的规范,没有谈及诗歌的美学性质。

再看刘勰对诗歌功能的认识,他认为诗歌一般具有三个功能,分为:“神理共契”,“顺美匡恶”,“风流二南”。“神理共契”指契合功能,诗要契合自然之道,契合《原道》中提到的“道心”;“顺美匡恶”指讽喻功能,诗歌要能颂美赞德,纠恶矫行;“风流二南”指教化功能,诗歌要讲风教,要能感化人心。刘勰对诗歌这三个功能的认识,还是承袭了先秦两汉的“言志一政教”的诗论范式,于诗歌理论而言并没有新的贡献。

可以这么说,刘勰对诗歌性质功能以及诗歌创作理论的认识是偏于物化和功利化的,这种从诗歌功用和目的出发逆推至诗人总结出来的诗歌写作理论多少有些偏颇,用西方哲学来概括就是“他者”倾向,荣格说:“就艺术作品而言,我们必须考察的是一种复杂的心理活动的产物――这种产物带有明显的意图和自觉地形式。”①与其它性质和功能相比,刘勰对诗人作为创作主体的意识自觉性重视程度是不够的,而且作者创作诗歌,或者其他类型的艺术作品的最初目的有时候并没有刘勰或者儒家所提倡的那样怀着高远的目的,如鲍照的《登黄鹤矶》:

木落江渡寒,雁还风送秋。临流断商弦,瞰川悲棹讴。适郢无东辕,还夏有西浮。三崖隐丹磴,九派引沧流。泪竹感湘别,弄珠怀汉游。岂伊乐饵泰,得夺旅人忧。

这是鲍照为表离别家乡的悲愁和疲于奔波的愁苦之情,并没有像刘勰在《明诗》里所尊崇的那般功能,这类诗比比皆是,我不再举例证。

如若说刘勰全然没有考虑到诗的美学因素也是不对,在《风骨》中“若风骨乏采,则鸷集翰林;采乏风骨,则雉窜文苑。”“风骨”指力度,而“采”指的就是美的形式,在《物色》和《明诗》中提出了“感物”的美学属性,何谓“物色”?“物,万物也。”“物色”就指的是天下万物的“色相”;而“感”是以“物色”为前提,强调诗人对审美感知的自觉,对诗人进行诗歌创作有着审美规定性。可以看出刘勰的美学观点是基于物的,也就是基于形式的自然美,他强调了美的形式的重要性,指出只有美的形式,才能体现深沉有力的内容。

《文心》诗歌创作理论对艺术美的忽略

刘勰这种偏于形式外化的美学观不利于诗歌整体的美学内涵拓展和传承,艺术作品及其创作原理和过程是一个复杂的内外交互,物心相融的多元体系,简单的以朴素唯物观来看待这个系统中的美学会割裂作品和作者的主体内倾关系。

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普遍现象,许多诗歌作品被时代所铭记并流传,而经典的诗歌,人们或许会对其外部形象模糊乃至忘记,但是对于诗歌本身再生产出来的艺术美的印象却会异常深刻。黑格尔在《美学》中说道:

艺术美高于自然。因为艺术美是由心灵产生和再生的美,心灵和它的产品比自然和它的现象高多少,艺术美也就比自然美高多少。②

由于创作者的大脑主体意识对自然美进行再生产,艺术美才能得以呈现在读者面前。黑格尔的美学观点是以形而上的唯心为基础的,探究了创作者对自然美的再生产,在社会环境、历史等多重因素的刺激下形成的创作心理机制,并结合了作者的精神主体,所以才能深入到创作主体的个体心灵。

《文心》中对诗歌艺术美虽有体现但是并没有独立成章,而是分散在各个篇章中用来辅论其他观点,没有自觉形成一个独立明确成熟的关于诗歌艺术美的篇章类论述,这和刘勰所处的时代也是有着关系的,齐梁时期,文风艳糜颓废,声色犬马,刘勰对当时齐梁文风是极为不满的,所以在《物色》有这么一句:

流连万象之际,沈吟视听之区;写气图貌,既随物以宛转;属采附声,亦与心而徘徊。

“写气图貌”指描绘外物的气势、状貌,重在阐明如何观察外貌,是创作的构思阶段。“属采附声”指如何运用辞采表达胸中的物象,目的在说明如何写物,运词布采,是创作的形成阶段。后文对“图貌”和“属采”又有详细阐述:“故灼灼状桃华之鲜,依依尽杨柳之貌,杲杲为出日之容,露露拟雨雪之状,喈喈逐黄鸟之声,貉Р莩嬷韵;皎日G星,一言穷理,参差沃若,两字连形:并以少总多,情貌无遗矣。”

又如《序志》:

去圣久远,文体解散,辞人爱奇,言贵浮诡,饰羽尚画,文绣Q,离本弥甚,将遂讹滥。

所以刘勰要求诗歌对物象的描写要随物而宛转,表达胸中的物象要用词采丽。刘勰对齐梁文风的不满很正常,但是不免有些矫枉过正,整个南北朝时期的诗歌虽有宫体,虽有浮艳,但是用词是非常具有审美性的,这一点我们从隋唐对南北朝诗歌的去轻浮留雅致,对宫体诗言辞的雅化就可以看出,齐梁和南北朝的诗歌虽浮艳,但是其中有人为提炼后再生产的艺术美,所以历朝历代这类诗都有着不小的受众群体,从现今所保留下这类作品就能窥得一二,这也可以看出刘勰对歌美学的观点仍然是停留在物象的。

文学作品之所以能被称之为艺术,艺术美是其中的关键,艺术作品的创作不能全凭理性,不能全走唯物,因为“艺术作品是作为诉之于人的感官的,从感性世界吸取源泉的作品。”③“美的艺术用以在于引起情感,说的更确切一点,引起适合我们的那种情感,即。”④艺术美就是为了引起欣赏着心中的,这种能和作品中包含的情感产生共鸣的情感是每个人都有的,在弗洛伊德看来,每个人的心理都有着破坏的欲望,但是由于超我对本我的道德理性约束,这一点在日常生活中一般是不会体现出来的,但在某些情况下就会释放出来,举例来说,每个人破坏欲望的满足会得到一种另类的形式的释放,就是电影,好莱坞的大片中不乏爆炸,追逐,枪战等充满破坏感的镜头,但是人们对这种镜头的感受就是一个字“爽”,这就是艺术作品引起的情感。

所以为什么充满艺术美的诗歌总能引起审美客体的心理,因为在艺术里,感性的东西是经过心灵化了,而心灵的东西也借感性化而显现出来了。读者藉由作者对客观物象进行感性化和艺术化加工出来的产品来引起自身产生,是因为,其一,读者和作者有着相同或相似的经历;其二,作者对客观材料进行艺术化加工后,能让没有这种经历的人也能对此产生心理。所以就第二点来说,艺术美对于诗歌创作来说是极为重要的。

《文心》对诗歌的美学层面理解中存在的问题

诗歌若要再详细分类,按照黑格尔的观点,大体可分为史诗、抒情诗、戏剧体诗。从《文心》中对诗歌性质阐述来看,刘勰所论述的诗是抒情诗,从《明诗》:“是以在心为志,发言为诗”就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

黑格尔对诗在历史发展中的地位有这么一段话:

诗,语言的艺术,是第三种艺术,是把造型艺术和音乐这两个极端,在一个更高的阶段上,在精神内在领域本身里,结合于它本身所形成的统一整体。一方面诗和音乐一样,也根据把内心生活作为内心生活来领会的原则,而这个原则却是建筑、雕刻和绘画都无需遵守的。另一方面从内心得观照和情感领域伸展到一种客观世界,既不完全丧失雕刻和绘画的明确性,而又能比任何其它艺术都更完满地展示一个事件的全貌,一系列事件的先后承续,心情活动、情绪和思想的转变以及一种动作情节的完整过程。⑤

其中很明确的指出诗的建筑美和音乐美,中国古典诗歌理论与之有着相似的论调,刘勰在《乐府》中提出“诗为乐心,声为乐体”的主张。一方面强调音乐的作用,指出乐府以声为本,是一定社会现实的反映。另一方面,由于乐府具有“诗声合一”的特点,刘勰也强调了组成乐府的歌词的重要性。“诗为乐心”、“八音摘文,树辞为体”。诗歌是比音乐更高一级的,音乐要以诗歌为主体。不同的是,刘勰认为诗歌是高于音乐,而黑格尔则认为诗歌是把造型艺术和音乐两种艺术的特点的极端提升到语言的高度来融合,称之为第三艺术,不存在孰高孰低,“一部分是因为诗的原则一般是精神生活的原则,它不像建筑那样用单纯的有重量的物质,以象征的方式去表现精神生活,即造成内在精神的环境或屏障;也不像雕刻那样把精神的自然形象作为占空间的外在事物刻画到实在的物质上去;而是把精神(连同精神凭想象和艺术的构思)直接表现给精神自己看,无需把精神内容表现为可以眼见的有形体的东西。另一部分也是因为比起音乐和绘画来,诗不仅在更丰富的程度上能把主体的内心生活以及客观存在的特殊细节都统摄于内心生活的形式,而且能把广泛的个别细节和偶然属性都分别铺陈出来。” 就这一点来看刘勰对于艺术的不同形式的看法显然是不够公正的,有为了达到拔高诗歌地位目的而用其它艺术形式为之做铺垫的嫌疑。在西周的贵族教育体系中,乐是“六艺”之一,是贵族阶级必须要掌握的,在《论语》中孔子多次谈及“礼乐”的问题,还发出过“礼崩乐坏”的喟叹,可见“乐”的地位在孔子心中重要性,回到刘勰的观点上,客观的说,刘勰对于“诗乐合一”的诗歌美学观点是基本正确的,但是对于“乐”这个艺术形式来说,其中仍然有着矫枉过正的痕迹和相对诗歌来说“乐”要屈居下位的不客观看法,这其中原因其实和上面相同,也是由于秦汉之后乐曲和文风一样淫溺轻浮,所以才有《乐府》发“务塞淫滥”一说,对于这种情况我能理解,但是对于诗歌创作理论来说,这种看法显然是不够客观的。

《文心》全书专门用来论述诗歌的篇章其实非常少,绝大部分都是围绕着“文”和“道心”论述,所以《文心》对历代诗歌创作的影响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大,更为关键的是,刘勰对诗歌的论述没有对抒情诗的美学性质来探讨,对诗歌这个文学体裁的美学性质的忽略是偶然吗?不见得,《文心》本身是文学与学术的离合,离开文学艺术来谈学术,自然就不会考虑到美学这个对于文学来说非常重要的属性。前文有提到,《文心》诗歌创作理论是“他者”的,因为对诗歌的创作目的和功能的理论都是针对他人而阐论的,对于抒情诗的自我内倾完全没有涉及,这是刘勰论述中国古典抒情诗最大的缺陷,“史诗所要满足的要求是要倾听一个自生自发而成为完满自足的整体,而与主体相对立的动作情节;抒情诗所要满足的确实一种与此相反的要求,那就是要表现自己,要倾听自己的‘心声’。” 所有抒情诗都是诗人自己感性世界中的情感向外喷发的突破口,创作中,笔随心动,意随情动,这是抒情诗的性质和特点,外界客观材料是服从于诗人内心世界的情感的,而刘勰在《明诗》篇所阐述的关于诗歌理论的观点和荣格的“集体无意识”有着相似之处,都是忽略了主体精神与创作的联系。《文心》中论述诗歌理对这一点的忽略,使诗歌的创作看起来是与诗人内心世界脱离的。

总结

任何艺术作品不管其形式如何,都是在感性与理性的交织下产生的,《文心》作为一部论述文学的理论与批评著作,不考虑其艺术美学层面是说不过去的,其诗歌理论,只考虑了诗人创作时“感物”,忽略了对内心感性世界的倾听,出现了如上文中所论述的诸多美学问题,就这一点来看,刘勰的诗歌观可以说是反文学的。

纵观现今对文学的研究,是否有些本末倒置?什么是文学?当创作者的所创作的文本被他人进行审美活动后,才能称之为文学作品,由审美主体、审美客体、世界、创作者组成的这么一个系统才是文学,那么说,对文学的研究是建立的在审美基础之上的,换言之,则是建立在以美学和审美心理上。不论是对文本的研究还是理论的研究,若是离了这个基础,所得的结论必然是不系统、不客观的。我对《文心》中关于诗歌的理论用美学原理进行再论述是希望尽可能使其诗歌的理论更加“中庸”,也更加符合普遍性。

注释:

①卡尔・古斯塔夫・荣格:《心理学与文学》,江苏译林出版社2014年3月第一版。

②黑格尔:《美学》第一卷,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年7月第一版,第4页。

③黑格尔:《美学》第一卷,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年7月第一版,第40页。

④黑格尔:《美学》第一卷,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年7月第一版,第40页。

⑤黑格尔:《美学》第三卷下,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年7月第一版,第4-5页。

参考文献:

诗歌创作论文范文第15篇

【关键词】唐代诗歌;意境

一、诗歌的意境

意境是诗歌创作与鉴赏理论中的核心问题。所谓“意境”,从创作主体而言,它是诗人的主观之情、理与被表现的客观事物之形、神以及诗人对现实人生的独特感悟所形成的艺术画面。绝大多数的诗歌不以塑造人物,描述故事为己任,它所要表现的是诗人心灵思绪的片断,借助的常常是与之相对应的山水草木等事物的形貌,赋之以灵性,寄之以情思,它们不同的艺术形态,则是诗人独特匠心的展示。从接受主体而言,则是凭借诗歌艺术语言的媒介,糅合一己之人生经验,再现诗歌中的艺术情景,并从中体悟、玩索与反观自身,从而产生心灵的回应与共鸣。

最早将“境”作为诗学术语引入诗歌领域的是唐人。唐代诗僧皎然《诗式?取境》云:“取境之时,须至难至险,始见奇句。成篇之后,观其气貌,有似等闲,不思而得,此高手也。”这里的“境”,就包含了主客观统一、驰骋艺术想象的意思,就是指意境的创造问题。皎然还在《秋日遥和卢使君游何山寺宿扬上人房论涅槃经义》中有“诗情缘境发,法性寄筌空”的诗句,也说明了诗人的情思是包容在诗歌的意境之中的。只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意境”,古人往往只称“境”或“境界”。概括古人意境理论之特点,大致具有发散性、相关性和多样性之三端。

二、唐代诗歌意境理论的发展演变

(一)、王昌龄:诗三境说

王昌龄最早提出诗歌“意境”这一概念。在其《诗格》中,他对诗境的种类与特征作了分析,提出“诗有三境”,即:“物境”“情境”“意境”,关于“意境”他说:“亦张于意而思之于心则得其真矣。”他的“意境”说具体是从“意象”角度出发,作用于“意象”并思考,是偏重于物象、偏重于表现情、偏重于表现心的意境。他又在其文章中提出了“诗有三格:一曰生思。久用精思,未契意象,力疲智竭,放安神思,心偶照境,率然而生。二曰感思。寻味前言,吟讽古制,感而生思。三曰取思。搜求于象,心入于境,神会于物,因心而得。”此“意象”是构思中的“意象”即心内之象。

王昌龄在此基础上又提出意境概念,从此意象理论与意境理论并驾齐驱,共同发展,成为中国古代美学体系的两块基石。从王昌龄诗歌创作和诗歌理论对比来看,就“意境来说便显出了其创作与理论的矛盾。只有到了皎然,吸收佛教的认识论后,才完成了佛教境界说到艺术境界说的转变。皎然就是将掸理和儒遭有关的文艺思想结台起来,形成了自己完整的诗歌美学体系,从此唐代意境理论走出了关键的一步。

(二)皎然:三境合一说

皎然《诗论》云:“夫境象不一,虚实难明,有可睹而不可取,景也;可闻而不可见,风也;虽系乎我形,而妙用无体。心也;义贯众象,而无定质,色也。“境”在皎然诗论中主要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指能够引起主观情思的客观景物或生活环境。皎然在《秋日遥和卢使君游何山寺宿扬上人房论涅经义》中“深穿其境”的“境”义同。二指诗歌作品中创造出来的让人体味无穷的诗境。

诗境既然有实有虚,皎然进而提出“采奇于象外”的观点。诗歌要达到有意境,就不能满足于对事物有限的逼真的描绘,而且要上升到无限之象,从有限之象进到无限之象,审美主体通过联想和想象,体会到诗中的无穷韵味。通过对“象外”之“象”的把握,便可领会“文外”之意”。

然而,身为佛徒的皎然,他所论及的意境也较多地侧重于禅悟之境,因而他所悟的禅境,也就是诗的意境。主观的情性、客观的物象,在皎然那里都被视为禅中之境。禅与诗都能超脱表面的矛盾而趋向通融,即对世界有相同的关照方法。它们追求的都是超自然的,模糊的,非逻辑的,精神的,心灵的王国。在他看来,可以说诗人的情致来自于诗人的心灵,因而不表现心灵就无所谓诗歌,诗的创作过程,实际上就是心灵的感受与展现的过程。

(三)、司空图:四外说

晚唐的司空图提出了“四外说”,即“象外之象,景外之景”和“韵外之致”、“昧外之旨”,是对“意境说”全面而深刻的表述,进一步扩大了意境研究的领域,标志着“意境说”理论的基本内容和理论构架已经确立,意境说已经走向成熟。

总的来说,它有两大因素、一个空间,即情与景两大因素和审美想象的空间。这就是所谓“境”。这个“境”包括两个部分,即“象”和“象外之象”,即实境和虚境。《诗品·缜密》云:“是有真迹,如不可知。意象欲出,造化已奇。”“是”指缜密的艺术境界或缜密的艺术构思。“真迹”是自然的迹象,或者是天然固有的秘密。当“意象”在人们头脑中出现时,它天衣无缝,浑然一体,有如天造地设的一般。所谓“意”,是指作家主观的思想情感,创作动机;所谓“象”,是指自然景物与社会生活的场景。艺术思维的过程,也就是主观之意与客观之象互相渗透、融合、再造的过程。意象是意境的具体体现,意境是意象的组合、序列与整体所形成的。司空图强调“思与境偕”,其意要在艺术构思中营构成情景交融的审美意象,从而塑造出情景交融的艺术意境。所以说,构成意境的基本要素是情与景。

我们都知道,中国唐代的诗歌创作在意境的运用上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但关于“意境”的理论却只是处在初步形成和发展的阶段。综上我们可以看出,首先由王昌龄提出了“意境”一词,并对意境构成的心与物之关系作出了论述;进而皎然将“情”与“境”联系起来,看到了“文外之旨”。正是在、皎的基础上,司空图进一步完善了意境理论,使意境理论不断发展,并渐臻于成熟。

总而言之,在整个唐代诗歌创作实践中,意境理论的提出无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可以说,诗人在诗歌创作的过程中,或多或少的受到了王昌龄“三境说”,皎然的“三境合一说”以及司空图的“四外说”的影响,不管这种理论的指导意义是否确实,但是从整个唐代诗歌的创作艺术上来看,诗歌理论的演变也促成了诗歌作品的变化,似乎,随着时间的变化,那种诗歌理论早已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诗歌创作。

【参考文献】

[1]韦学芳.唐代诗歌意境理论的发展史概说[J].安徽文学(下半月),20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