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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传播论文

国际传播论文范文第1篇

[关键词]市场;互联网;服务意识;民族主义;

经济全球化是当今最热门也是最敏感的话题。事实上,思想文化领域的全球化比经济和科技领域都来得广泛而不引人注目。如何应对这一冲击是一个目前不容回避的问题。这不是简单的互通有无的过程,而是激烈的生存竞争,它关系到世界占大多数人口的发展中国家人民生活的幸福和尊严。

思想文化全球化的主要工具无疑是国际大众传播媒体。这些传媒依靠现代电讯手段,把信息传达给远距离的受众。有一定规模的国际传播始于短波广播出现之后。20世纪末,国际传播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即以互联网为媒体的互交式传播为特征的“无中心”传播。有人指出,互联网的出现,使大众传播一夜之间变得“平等、民主”化了。但问题依然存在,如:在交流的过程中不可能摆脱一种几乎是终极的阻碍——文化差异的存在,而文化的差异又被不平等的文化势力固化了。

无论如何,国际交流以一日千里的信息革命形势为依托,正成为新世纪生活的主要特征之一。地球村上的每个成员都有可能利用这一重新洗牌的机会,在国际传播业中重新调整策略。不仅在技术上,而且在体制上、观念上经历一番脱胎换骨的演变,从而在勾画新的国际传播格局中有所作为。

作为宣传的国际传播

国际传播的出现一开始就与政治紧密关联。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国际广播便是一个散布威胁言论的机关。

1923年,德法之间为鲁尔事件展开有史以来第一次广播战争。1927年,各国为了反击别国的敌意宣传,英、法、荷、比、葡均纷纷建立电台,加强发展国际广播以巩固其殖民地。

苏联于1929年建立了国际广播电台,从事对外宣传。

在第二次大战中,广播战登峰造极,德国使用恐怖战略,对捷克、波兰、荷兰、挪威等国从事宣传战。1941年,德国计用88个短波台对欧洲广播,但不准其人民收听广播,否则处死刑。

1942年,战时新闻局(officeofwarinformation)授权发展心理作战及国际广播。1942年成立了美国之音。1948年,美国国会授权“美国之音”从事国际宣传,由国务院管辖。

“国际广播电台即是外交的工具,其服务项目之一便是播出由政府提供的官方或半官方声音,这些声明可能以通告、报道、政策演说等方式播出。”①

可以说政府机构是国际广播的始作俑者,没有国家的介入,国际广播的发展是不可能的。国际广播电台国际广播可以说都是以宣传为目的的。

到了冷战时期,国际舆论的斗争也多半是依靠国际广播和后来的国际电视网来进行的。冷战结束后,国际大众传播行业里的对抗意识仍然主导着它的总体策略。

国际传播的市场化

冷战结束以后,对抗由两极变为多极,对抗的焦点已由意识形态转为对国际信息市场的争夺。

从80年代开始,商业电视媒体看到了开拓国际市场的可能性。媒体巨头通过文化交流和新闻自由的名义在发展中国家推销自己的节目和取得播映权。1980年6月1日,有线电视新闻广播公司的全新闻频道开播,它主要通过卫星-有线传送系统向世界各国的用户播出节目,它标志着商业性国际电视广播的崛起。1993年,CNN国际台总收入9300万美元,赢余不多,到1994年,它单单利润就达到6600万元。

CNN在商业上的成功和在国际传播中的影响,推动了英国、德国、法国等国家先后开办了以新闻报道为主的对外电视广播,同时也吸引了许多商业广播公司纷纷开办各类卫星电视频道。

1991年5月香港卫星电视台开播后大获成功。1993年、1995年,该台的全部股权先后卖给了国际传播界巨头鲁珀特·默多克。卫星电视台的节目通过亚洲一号通信卫星覆盖亚洲的近50个国家和地区,根据1997年的数字,全球收看卫视的约有4200万户。

国际传播从政府行为转为商业行为是一个大的跨越。它大大减弱了国际传播中的火药味,部分传播的主要驱动力从意识形态宣传转为收视率和广告利润。市场和利益的威力是巨大的,曾经是孤独的领域如今一下子充满了推销者的殷勤。他们使国际传播体系变得多元化了,形势也变得尤其的复杂。这些老到的电视业资本家在大把掏钱占领空中覆盖面的时候,非常清楚他们在干什么:只要信号接受的技术障碍一旦克服,观众的收视品味和偏好都是可以引导的;他们相信优秀的质量和服务战无不胜。

在新的形势下,虽然意识形态的斗争淡出背景,但商人决不会把赢利放在损害本国利益和形象的前提下的。即使是一向以客观、公正为己任的新闻通讯社也不会例外。

“近年经传播学者研究证明,世界性与地区性之新闻通讯社均以其本国利益为前提,并非以服务世界或地区利益为目的,由此可断言,国家通讯社乃是国家利益的发言人。”②

同时商业化趋势也强化了世界范围内文化发展的两极分化。而且通过商业推销的往往不是文化的优等货色,而是迎合中低层的快餐型消费。

市场化随着传播科技的飞速发展已经严重地威胁着弱势文化。以欧美为主的发达国家销售的文化产品带有强烈的西方文化中心主义的色彩,这种文化产品通过跨国媒体公司的推销,在发展中国家产生着潜移默化并且是根本的影响。譬如,西方文化正在改变着本土文化精英的语汇,他们即便是在捍卫本土民族文化的时候也离不开用西方的概念和理念作为批评的基础。很多发展中国家的现代化计划基本上是追随西方的摹本,那些接受西方思想最早的文化和技术精英实际上已经无法摆脱全盘西式现代化的大语境。

互联网带来的“信息革命”

20世纪90年代初,超本文电脑语言的发明和适合家用电脑使用的网络浏览器的出现使互联网被推到了信息革命的前沿,它实际上更是一场大众传播的革命。一批网络和电脑技术人员迅速以一种崭新的项目和方式在电信和传播界拓出一片领地,强烈地冲击着传统的传播媒介。

互联网的传播有很多优势,其中信息的高度平等是最具冲击力的。这一特征一下子扭转了大众传播权利对资本越来越多的依赖。然而,资本是无孔不入的,资本在寻找增值的机会,技术发展的后劲也要靠资本。掌握一定资本和管理资源的传统传播媒介为了维护它原有的地位纷纷主动介入互联网,试图利用他们的内容采集编播优势夺回失去的部分领地。但是,到目前为止,大部分尖端技术人才仍被新兴网站公司拥有。争夺网络人才的战斗方兴未艾。资本的流动也已经大幅度转入互联网业,它迫使这一继报纸、广播和电视之后的“第四媒体”的发展渐渐呈集中化趋势,强强联合,大鱼吃小鱼之类的兼并每天都在发生。有人担心这种集中会改变互联网的自由、平等的性质。这种担心也不是多余的,如果没有相关的立法,优势网络公司可以大批量地发展强大的病毒武器攻击竞争对手,互联网上的“暴力”会迅速增加,而最终称霸的必然是大政府、大财团拥有的门户。

互联网的优势是明显的,它的影响还只是初显端倪。谁抓住了这一发展机会,谁就会在这新兴的国际传播舞台上站住脚。对企业来说,这意味着广告效应;对文化来说,它提供了一个效率极高的同时是无限广阔的传播和交流的天地;对社会来说,它或是增强社团凝聚力,或是分化它的组织;对国家来说,它关系到国家形象的树立,做得好有利于国家的外交,做得不好,它危及政权的存亡。

互联网上信息的低质量和网络行为的无政府主义也增加了社会中的不稳定因素。很多像泡沫一样的消息网点在着无数未经证实的消息,事实和谣言混淆不清,无聊的内容也一样在消耗年轻人的时间。此类“非正规教育”正在把我们下一代引向何处,是个令人堪忧的问题。

总之,互联网已经毫无疑义地成为21世纪国际传播的最主要媒体。互联网一度让所有人——穷的富的、强的弱的站在了一条差不多的起跑线上,一些能把握机遇、做出正确对策的弱势群体就有可能完成一次发展的飞跃,从而过上扬眉吐气的生活。

国际传播的对抗意识和服务意识

如前所述,国际传播从他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打上了“宣传”的烙印。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同盟国和协约国之间的宣传与反宣传可以说是国际大众传播的原型。苏联和英国是两个最早开始国际传播的国家。冷战时期中,美苏在意识形态的宣传上是白热化的,他们所进行的国际舆论斗争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国际广播和后来的国际电视网来进行的。这种对抗原来是在资本主义世界和社会主义阵营之间出现,现在多为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在政治经济利益和文化势力上的对抗。这种政治概念主导下的对抗和市场竞争中的对抗是两个概念,它和大众兴趣无关,只注重国际政治的斗争,或在国际上树立自己的完美无瑕的形象。冷战虽然已结束10年了,然而国际大众传播领域中的冷战意识或者说对抗意识依然非常浓厚,主导着许多国际传播部门的编辑方针。

发展中国家多数没有商业国际广播,他们的国际广播是政府部门的一部分,在他们和发达国家的利益冲突中,往往处于舆论上不利的地位。西方媒体在冷战后期,自居为冷战的胜利者,在舆论上对非西方政府制度的国家更是颐指气使,是国际传播中对抗状态的诱因。所以,一旦哪个发展中国家拂逆了发达国家之意,他便立即陷入被动的国际舆论中,于是他们倾其力用自己控制下的舆论工具和发达国家新闻机构作针锋相对的反宣传,并由其政府施加外交压力,但发达国家政府以不干涉言论自由而不加理睬,这都加剧了国际传播中的对抗意识。

然而,我认为,从发展趋势来看,在国际传播中制胜的还是服务意识和市场竞争意识而不是对抗意识。

向观众提供服务的意识不是什么新的概念,但是把服务意识作为国际传播的一个重要目的,而不仅仅是手段则是一个崭新的概念。它只有在非官方的商业国际传播媒体出现之后才真正得到了体现。商业传播媒体把国际传播不再看作战场,而是当作有利可图的市场。鉴于跨国公司的品牌急于在远东、东南亚开拓市场,商界巨头非常乐意在覆盖全球的媒体上做广告投资。这样,国际传播就有了和经济利益结缘的历史。美国在线电视新闻广播公司CNN商业运作的成功刺激了众多媒体向国际化发展。他们追求的首先不是意识形态上的胜利,而是传播的效果和稳定的收视率,从而保障广告的收入。CNN承认它的收入增长的大部分来自国际市场。美国广播公司(ABC)开办了亚洲台,在欧洲开办一个商业频道。全国广播公司(NBC)开办了对欧洲的有线电视频道(CNBC),对亚洲的商业新闻频道(ANBC)和对拉美广播的西班牙语频道。特纳公司在拉美和欧洲全面覆盖,英国传播大亨默多克也迅速进入国际传播业,开设了空中新闻电视台和香港卫星电视台。“它们进行电视扩张的目的是为了夺取更多的利润。”利润的驱使使他们非常注重服务和推销技巧。

毫无疑问,服务意识的注入使传播的内容更具有可读可视性。做到这一点,对具有商业运作历史的媒体来说是很容易的,他们只要把在国内的一套做法,搬到国际上来,就会有差不多的效果。但对国家管理下的传播机构来说,要用服务意识来替代原来的宣传意识就比较困难。由于体制上依然是对抗时期的体制,原来的意识形态和政治观念没有及时转变,所以,很多国家的国际传播的主导思想仍然滞留在强调对抗的形态上,或是把服务作为手段,对抗作为目的。这种没有建立在市场上的服务总是肤浅的,因为服务与否不影响生存,他们便不太注重市场调研,节目的生产往往不与市场挂钩。这样,去迎合不同文化背景观众的口味不是一个自然而然的本能,而似乎是很多研究人员在论文中反复呼吁和提倡的一种分外的要求。

服务意识看似无高尚的立场和目标,但没有它,就没有市场竞争,想对抗都无从谈起了

传播中民族主义的陷阱

国际媒体仍然因循着冷战时期的理念,往往急功近利,要把自己的爱憎强加于受众,使民族主义情绪蔓延到国际传播中,希望全世界各族人民像传播者本人一样爱自己的国家,爱自己的政党,这纯粹是一厢情愿的事。如果这种宣传政策在本国国内是必需的话,在国际传播中则是不宜直接表达出来的,也是没有必要的。最明显的理由就是,受众群体来自不同的民族,并都有自己的民族自尊心,他们也许愿意了解一些传播者国家和民族取得的成就,但不应指望他们也一样会津津乐道这种成就,弄不好反而会引起妒忌心理。

所以,在国际传播中要特别忌讳民族主义的宣泄,要特别避免挫伤其他民族的“爱国主义”情绪。有些国家基于自己强大的国际地位,说话无所顾忌,刺伤了别国“人民的感情”,使自己在道义上处于十分孤立的地位。这种误区在发达国家的传播中有,在发展中国家也非常突出。在多数发展中国家中,国际传播大都是从属于国家政府部门,或刚刚在经营政策上获得一些独立性,管理决策层有很强的对抗意识。因为有过被殖民化的历史,一些发展中国家的民族意识更加敏感,他们把爱国主义的宣传在国际传播中加以不适当的突出强化,并不能容忍任何被视为有辱国家形象的消息和评论。这种意志通过行政管理和政治审查的渠道贯彻到媒体从业人员的具体操作中,就使得整个传播业为一种偏颇的使命感所笼罩,形成一种和市场亲合力相反的力量。

国际传播研究者从技术上指出了4种影响文化间传播的因素,其中就提到了民族优越感。

美国人类学家桑奈(W.G.Sunner)对种族优越感有专门研究。他指出从很早期的社会中就有团体的内外之分。团体对本身的感觉总是优于外团体。(一群团体彼此之间可能有某种关系,如血亲、邻居、盟友、姻亲或商业伙伴,这种关系使他们团聚一处,但又彼此分得清楚,因此我们开始区分你、我——外团体与内团体。)他们总是认为内团体是道德的、优秀的,自己团体的风俗是独创的、人本的。但这种态度由外团体的主观出发,往往得出否定的描述。如果某团体对本身的描述是“我们有自尊,并且敬重祖先留下的传统”,而外团体可以把它描述成“他们一切以自我为出发点,自我中心,他们爱自己比爱我们多”。如果某团体对本身的描述是“我们勇敢求上进的。我们为维护本身的权益而奋斗,我们保护自己不受外人欺凌”;而外团体会把它描述为“他们具有侵略和扩张的野心,他们想牺牲我们超越前进”。

文化传播的学者还发现“种族优越感的程度与社会地位、教育水准、性别和年龄没有显著的关联;越是属于一个社会中的弱势团体,种族优越感的倾向越严重。然而“一个人越是闭关自守、独断专行,优越感也越重”。④

除了民族优越感之外,他们还指出了文化间传播中的刻板印象和为他人设想的能力(empathy,一译‘神入’)的作用。刻板印象所触及的范围不但涉及其他的种族、社会群体,也及于自己所属的种族、群体。所代表的印象可能是歪曲的、不利的,但也可能是有利的,甚至也有部分真实在内。总的来说,“刻板印象往往妨碍了不同种族间有效的沟通”。⑤

文化间的传播不少是自我中心型,在这种情况下,甲方完全以他本身的价值观来评估了解乙方。传播学者遂提出了提高“神入”的能力来促进交流。

“我们要有‘神入’或替他人设想的能力,才能充分理解信息的意义,事实上,为了达到有效的传播的目的,送出信息的人也必须能够为收受信息的人设想。”⑥

在根本上作出完全正确的假设是困难的,最合理的做法也许是避免过早形成一种态度或印象。也就是说,国际传播者应该对其他文化事物尽量保持客观开放。如果发现对方有不同之处,也要尊重对方的想法与做法。这种为他人设想的技能如果能够在不同文化、不同民族或不同种族的传播与交流中得到广泛的推广,这对整个人类的文明都将是伟大的贡献。

管理中的毒瘤

现代科技支持的国际传播已经向传统传播发起了挑战。国际传播的多元性和大众参与性将成为国际传播的主流形态。资本或权力对传播的控制将越来越困难而且不合时宜。形势要求我们必须以开放的姿态从事国际传播,在管理上要有更多的世界主义和国际主义观念,同时要不懈地和作顽强的斗争。

是管理中的一个毒瘤,是企业或服务部门低能、落后的一大原因。的主要症状是不求创新、不求效益,但求无过,以保住自己的官职。这种作风与迅速发展的国际传播模式格格不入。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媒体中的每个从业人员要以为受众服务为目的去处理问题,而不是违背这一原则,把个人的利益放在事业的发展之上。众多管理人员把大量时间花在写不实的成绩汇报上,形式主义的文山会海中。从上至下,层层加码,会议不断打乱了正常的经营和业务管理,浪费了大量人力和财力。许多需要及时处理的事情都在无止境的公文旅行中贻误了时机,时机的丧失在全球化迅速推进的今天是莫大的罪过,因为信息技术革命发展的速度太快了,失去一个机会,便意味着一连串的机会的丧失,意味着又是几十年经济地位的落后。

国际传播即是全球化最大的载体,主动介入国际传播即是介入全球化进程。在全球化中竞争即是在国际传播中竞争。你不把自己的思想全球化,别人就会把他的思想全球化。当前,以互联网为主要形态的信息革命使全球化成为21世纪的重要议题。信息革命给了每个人一个广阔的天地。让我们抓好这一时机,使世界在改变你的同时,你也在改变着世界。

注释:

①李瞻:《国际传播》1984.第198页

②李瞻:《国际传播》1984.第9页

③郭景哲:《让世界了解中国》第112页

④汪淇:《文化与传播》1983.第114页

⑤汪淇:《文化与传播》1983.第94页

⑥汪淇:《文化与传播》1983.第142页

参考书目:

《国际传播》,李瞻,三民书局,1984

《多种声音,一个世界》,国际交流问题研究委员会编写的报告,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81

国际传播论文范文第2篇

[关键词]国际传播主体动态发展多元转变

Abstract:themainbody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isthepublisherofinformationcontent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anditisalsoanimportantfactorwhichhasdirectlyinfluencetotheprocess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Duetothelimitationofcommunicationtechnique,thedominantpublishers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arenationsandgovernmentswhichrepresentthenationstoexerttheobligationofmanagementinaquitlongperiod.Withtheappearanceofinternet,thepublishingandreceivingrelationship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hascharacteristicchange.AnyoneconnectedtoInternetcouldgetridoftherelevantcloseinformationenvironmentandcometoanopen,borderlessinformationspace.Thechangeofpublishingandreceivingrelationshipcausedbyinternethasalsochangedthestatus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Nations(governments)werenotthemainofonlycommunicationmainbodyanymorewhichcouldconducttheprocessofcommunication.Otherorganizationandsinglepersoncouldgetridoftheadheringpositionandbecomethemainbodyofcommunication.Thesehavecausedtheessence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changedfromsingletomultiplechoices.

Keywords:MainBody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DynamicDevelopment,MultipleTransformations

这里的国际传播,主要是指传播者通过大众传媒向外传播的信息。而“国际传播主体”研究涉及的主要是大众传媒的这一头谁在传、谁有可能传的问题。

一、谁是国际传播主体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首先需要对国内外学者有关国际传播主体的界定作一个综合的考察。

整体上看,学者们有关国际传播主体的界定或描述大致可以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国家主体说

国外有学者认为:“国际传播是以国家社会为基本单位,以大众传播为支柱的国与国之间的传播”[1]。国内有学者认为:“在通过大众媒介的国际传播活动中,国家政府组织是主要的信息发出者之一。……国家借助传播媒介,利用信息维护和谋求本国利益;国家借助传播媒介实施其国际战略”[2]。

第二类是多元主体说

国外有学者认为:“国际传播是一个调查和研究个人、群体、政府(利用)技术(如何)传递价值观、观念、意见和信息的领域,是一个关于在不同国家和文化间促进或阻止信息交流的机构组织的研究领域”[3]。国内有学者认为:“国际传播主要是指通过大众传播媒体(即国际媒体)并以民族国家和国际组织为主体的跨越民族国家界限的国际信息传播及过程”;“国际传播是指跨越两个或两个以上国家,或不同文化体系间的信息交流。信息交流是指个人、团体、政府通过各种手段转移信息及数据”[4]。

第三类是无主体表述

这类界定侧重于对国际传播现象的描述。例如国外有学者认为:“国际传播的简单定义是超越各国国界的传播,即在各民族、各国家之间进行的传播”[5]。我国于1992年出版的《宣传舆论学大辞典》对国际传播的界定是:“指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信息交流活动,尤指以其他国家为对象的传播活动。可通过人际传播或大众传播形式进行,但以大众传播为主”。国内不少学者因袭这一说法。

应当说,以上界定,特别是前两种界定中关于国际传播主体的描述——无论是国家主体说还是多元主体说,都是正确的,都是对国际传播某一发展阶段内在特征的反映。不足之处在于,对于国际传播主体,二者均缺乏历史的、动态的考察分析。

我们知道,国际传播是随着国家的形成而出现的,也是随着国际交往的扩大、国家经济实力的增长而不断发展的。由于传播技术手段的限制,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内,国际传播的主导者是国家,是代表国家行使管理职能的各国政府。各国政府不但通过大众传媒(特别是大众传媒中专门用于对外传播的部分)向外传播信息,还承担着国际传播控制者与管理者的职责,即大众传播中所谓“把关人”的职责。它决定本国是否加入和如何加入国际传播过程,采取什么样的信息接收方式,怎样建立自己的国际传播系统,在哪些方面加大投入力度,是否与国际网络端口连接、开放本国的信息市场等等;它还要代表国家就国际传播中涉及到的相互关系问题签订国际协议,并代表国家在国际性的公约组织中发表意见,体现国家的意志。而这些都是国家以外的其他组织机构和个人难以做到的。当然,即便是在传统媒体时期,也有通过海底电缆或国际通信卫星进行私人传播的情形,比如跨国公司为了使公司本部与国外制造厂或销售点取得联系,租用卫星转发器;一些国家的使馆也通过卫星与其祖国保持联系。但这只是小范围、小规模的传播行为,相对于国家主体而言,它们只是处于依附地位。因此,在传统媒体主导传播过程的情况下,国际传播就是“以国家社会为基本单位,以大众传播为支柱的国与国之间的传播”,在此传播中,“国家政府组织是主要的信息发出者之一”。

互联网的出现,使国际传播中的传受关系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在此之前,信息传播基本上是单方面的权利与行为(互动机制比较弱),传播者可以通过媒体将信息传给众多的接收者,接收者却不能以同样的途径将信息反向传回(这种沙漏式的传播模式为把关人实施把关传播控制提供了必要条件)。互联网将千家万户连接起来,将世界上所有的国家和地区连接起来,只要具备上网条件,任何人都可以摆脱相对封闭的区域性的信息环境,进入开放的、无疆界的信息空间。在这个信息空间里,人们不仅可以自主性地寻找和接收信息,作为信息传播客体而存在,同时也可以主动信息,成为信息传播主体中的一员。网络传播带来的传受关系的变化,使国际传播形态发生了相应变化,其结果是,国家(政府)不再作为主要的或唯一的传播主体主导传播过程,政府之外的其他机构与个人也摆脱了依附地位,成为了传播主体。这就使国际传播主体发生了质的变化,由一元走向多元。需要强调的是,即便是在网络传播时代,多元传播主体形成以后,政府作为国际传播控制者的身份仍然没有改变。当然,从技术角度讲,只要接入国际互联端口,一国政府再像从前那样对网上信息进行筛选与控制就比较难了。这也正是目前各国政府适应新的传播环境的要求,在控制的方式方法上做相应调整的原因。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国际传播的主体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随着信息传播技术由低级向高级发展,国际传播主体也经历了由一元(政府主体)向多元(政府、企业、其他社会组织、个人主体)的转变。

在有关国际传播的界定中,还有一些界定是“无主体”的,如前述第三类。这类界定在很大程度上仿效了“大众传播”的界定(在关于“大众传播”的界定中,传播主体是一种隐性的存在)。对于大众传播学而言,传播主体是谁,以怎样的形式存在,无关宏旨。因为大众传播重在考察信息传播的一般过程、特点和规律性,属于基础性的研究;国际传播则不同,它所考察的不是人类一般性的传播活动,而是国家控制下的一国信息对外(跨国界)传播的具体现象或行为,属于应用性的研究。在这种研究中,研究者不但要对国际传播中不同于大众传播的特殊现象进行分析,还要对“传”的行为以及传播如何致效等具体问题进行研究探讨并提出针对性的解决方案。“解决方案”提供给谁?如果没有对应性的传播主体或主体不明确,这个问题就不能落到实处,国际传播学的特点也就不能清晰地体现出来。

二、国际传播主体分类

国际传播主体是指国际传播中的信息发出者。以今天的情况而论,国际传播主体大致可以分为四类: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和个人。

政府是国家行政机关,是国家权力的执行机构,对国家事务行使着管理、监督、指导、服务、保卫等方面的职能。由于政府具有特殊的地位,在国际传播中,它始终是主导性的传播者,所谓的“强势主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政府作为传播主体的地位无人能够企及,它代表国家进行的对外传播,是国际传播中最主要的部分。即便在今天,在某些国家的某些特殊发展阶段上(如战争、政权更迭等)以及一些处于舆论高度控制下的国家中,政府仍然是唯一的对外传播主体。正因为国际传播长期由政府主导,与国家、国家利益密切相关,它才带有浓重的政治色彩。多元化的传播主体出现以后,尽管政府作为国际传播主体的强势地位受到挑战,但在诸多传播主体中,它仍然处于主导地位,并对其他主体的传播行为实施着把关控制。由于政府在国际传播中具有特殊的地位与作用,它始终是国际传播学一个重要的研究对象。

企业是营利性的社会组织。受经济利益的驱动,在征服国内市场的同时,它必然要开辟国际市场,向外输出自己的产品、服务或技术。在此过程中,企业自然就会产生对外推销产品、服务,进行广告、公关宣传的需要,也就是国际传播的需要。从企业参与国际传播的历史走向看,企业(国际)传播主体经历了由国内企业向跨国公司的演进、发展过程。最初是随着生产力水平的提高,国内企业开始参与国际分工,面向世界市场,这些企业也就成为最早的国际传播主体。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形成和世界市场的进一步扩大,出现了专门从事国际贸易活动的跨国公司。跨国公司本身就是超越国界的,它的传播活动一开始就带有国际传播(全球传播)的色彩,是国际传播的一部分。从目前的情况看,国内公司的跨国经营、贸易活动正在进一步扩大,跨国公司的数量也在不断增长。与此相应,企业作为国际传播主体的传播需求也会越来越大。

这里的所谓社会组织,是指除政府和企业之外的非营利性组织,包括各种政治性、文化性、学术性、宗教性、福利性的组织机构与社会团体。以影响范围论,非营利性组织可以分为四类:第一类是一国范围内专业性、行业性的团体、组织,包括各种协会、学会、研究会、联合会以及学校、图书馆、医院等事业单位;第二类是国家性的且以国际交流为目的的各种团体、组织,例如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中国贸促会、国际商会等;第三类是跨国界(区域性)的团体或组织,比如欧盟、东盟、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等;第四类是全球性的团体或组织,如联合国、世界贸易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等。这些团体、组织均有明确的目标与宗旨:或是为了唤起人们对某一问题、某种事物的普遍关心,或是力求推动某项社会事业的发展。达成目标离不开传播,而互联网的发展使其有可能成为独立的传播主体。后三类团体、组织的信息传播本身就是国际传播的一部分;借助于互联网高速信息通道,国内组织的传播也可以跨越国家的界限。除此之外还有一类特殊的组织,即恐怖组织和组织等,它们同样是互联网积极的使用者,其传播行为同样构成国际传播的一部分。只不过它们所传信息带来的社会效果是极其负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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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参与国际传播古已有之。早期的个人参与是以人际传播的形式进行的;传统媒体条件下个人也可以参与国际传播过程,但是由于媒体机构受控于政府,个人尚不能成为国际传播的主体。互联网创造了全新的、没有中心和强权的信息空间,任何人无须经过政府机构的批准、检查,就可以在网络上制作他人能够阅读到的网页,或者通过电子邮件、新闻组、网上论坛、电子公告栏等各种方式向众多网民传播信息。上个世纪90年代末期,麦特.德拉吉通过个人网站将美国总统克林顿性丑闻案中独立检察官斯塔尔的调查报告向全世界披露,让人们有史以来第一次不是通过报刊或广播电视,而是通过互联网去了解一件重大新闻事件的详情。新的世纪,在德拉吉式的个人网页的基础上,“网络日志”逐渐演变为一种全球性的大众表达方式。“网络日志”(Blog或Weblog)是一种十分简易的个人信息方式(也是一种网页),任何人都可以像免费电子邮件的注册一样,完成它的创建、和更新过程。至2004年,美国国内已有500万个Blog(博客)站点,并以每天15000个的速度增长,以至《纽约时报》发出惊呼:博客网页数量已经超过传统互联网页面数量[6]。中国虽然还在为Blog的称呼争论不休,但是博客的大量出现和与日俱增却是有目共睹的。博客的兴起使网上的每个人都成为了独立的媒体发言人,并以蜂窝状的组织结构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民众性的信息交流平台。互联网首次将大众传播的“受众”变为传播媒介的拥有者和使用者,变为国际传播主体中的一员,堪称人类传播史上的一次革命。也正是因为网络上的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个信息源,传统的舆论控制模式也就受到了严峻的挑战。

三、国际传播主体特征

国际传播主体具有以下特征:

第一,传播主体的性质不同虽然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和个人都可以称作“国际传播主体”,但它们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主体的不同也就决定了传播性质与形态的不同。以政府为主体的国际传播是政府(信息)传播的延伸,是政府传播的跨国界部分。与其他传播主体不同,政府传播者代表国家行使传播职能,具有绝对的权威性。当它通过媒体进行传播时,它既是传播者,也是把关人,这是其他任何国际传播主体不具备的特性。与政府传播不同,企业传播是一种商业行为,为的是追求利润的最大化。因此,以推销产品、服务为目的的广告宣传和以树立形象为目的的公关宣传也就成为企业传播中一部分重要的内容。社会组织有着不同的类型,而不同类型主体主导下的传播性质也是不同的。例如政治性组织(包括政党)的传播属于政治传播范畴;文化类组织的传播属于文化传播范畴;宗教类组织的传播属于宗教传播范畴,它们各有其传播规律与特殊要求。个人传播主体是随着互联网的产生而出现的,具有隐匿性、分散性、随意性的特点,其传播规律与要求与上述主体显然不同。总之,传播主体性质的不同也就决定了传播目标、传播形态及其内容的不同。因此,我们在研究国际传播主体共性的同时,也有必要对不同传播主体的个性特征进行考察分析。

第二,传播主体的影响力不同

在国际传播中,传播主体的影响力是不同的。在诸种传播主体中,政府是强势主体,最具影响力。它所传播的信息可以在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甚至整个世界形成一致性的注意,并形成统一的舆论,统一的意志,统一的行为,对事件的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例如“9.11”美国遭受恐怖袭击后,政府的信息传播(包括总统演讲、新闻发言人的发言、各种相关的报道、评论等)使美国民众在较短的时间内就从极度的恐慌中镇定下来,恢复了正常生活,并开始了一致对外的“反恐”活动。政府传播主体的影响力由此可见一斑。一些全球性、地域性的组织、团体,如联合国、世界贸易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在世界范围内也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当然,大型跨国公司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在诸种传播主体中,个人的影响力似乎最小,因为他们是一个个分散的个体,而个体的声音远不及国家、大型社会组织或跨国企业集团响亮。正常情况下或许如此,一旦出现非正常情况(如与个人利益相关的危机事件或与民族国家利益相关的重大国际事件),而权威性的传播主体失语或提供的信息不准确时,个人就会成为补充性的信息源,它们聚少成多,最终必将形成强大的舆论声势,以至对政府或大型组织机构的决策产生影响。因此,政府以及大型组织机构在考虑如何增强自己对公众的影响力的同时,对个人传播者不可掉以轻心。

第三,传播主体利用媒体的程度不同

传播主体的特殊性,决定了它在媒体选择和使用上的特殊性。国家是强势的传播主体,它对媒体的使用是全方位的。就位势而言,政府显然高于媒体。作为代表国家行使管理职能的一种特殊机构,政府对媒体具有控制与管理的权力,这种权力或通过行政、法律手段表现出来,或通过信息手段表现出来。在后一种控制状态下,媒体对政府的依赖性是显而易见的:媒体无不希望获得来自政府的权威信息,并籍此显示自己的权威性和可信度。因此,政府用以进行国际传播的媒体是包括报纸、广播、电视以及互联网在内的各种媒体。当然,政府传播中也存在媒介的选择问题,但它无须考虑费用如何,只需考虑如何通过媒体将信息快速、准确地传达到公众那里。企业是营利性的组织,它对媒体不具有控制、管理的权力,媒体对它也没有配合报道的义务。因此,它们只能通过买断报纸的版面,广播电视的频率、频道等进行广告、公关宣传,为此就不能不进行成本核算。当然,互联网为它提供了低成本的传播空间。非营利性组织与媒体的关系也大抵如此。个人利用传统媒体自主传播信息的可能性很小,只有通过互联网,他们才能成为自由、独立的传播主体。由此可见,随着传播主体规模和重要程度的递减,其媒体选择和使用的范围与程度也在递减。

第四,传播主体的传播行为不同

不同的传播主体代表不同集团(或个人)的利益,有着不同的目标诉求,这些必然在传播行为中表现出来,使其呈现出不同的规律与特征。对不同组织(个人)的传播行为进行考察分析,探索其传播行为背后的决定性的因素,总结其内在规律性,是国际传播学研究不容忽略的一个重要方面。由于前面提到过的原因,在以往的大众传播学研究中,人们对传播主体本身几乎不予关注。例如,拉斯维尔传播过程五要素中的四个要素,即讯息、媒介、受传者、效果都有清晰的界定和充分的研究,唯独传播者一项少有涉及。在西方国家,传播者研究被定位于“控制研究”,与“内容分析”、“媒介分析”、“受众分析”、“效果分析”并称为大众传播学研究的五大领域。因为大众传播学是研究人类传播的一般过程和规律的,“传播者”的被忽略(实际上是传播者与媒介的合一)尚可理解。国际传播研究的是不同传播主体利用大众传媒(跨国界)传播信息的现象和行为,相应地,对主体传播行为的考察分析就成为这门学科中一个基础性的部分。如果不对传播主体进行分类、分层研究,具体观察不同传播主体特殊的传播行为及其在此基础上形成的共性特征,就不可能对国际传播现象做出合理的解释,也不可能针对性地提出传播致效的战略性思考,其结果,国际传播研究的任务也就不能很好地完成。

总之,国际传播主体是国际传播行为的发出者,是对国际传播过程与结果产生直接影响的重要因素。随着我国国际交往的不断扩大和国际地位的日益提高,我国国际传播主体,特别是政府在国际传播中的作用与影响将越来越突出,相应地,这方面的活动也将更多地纳入研究者的视野。

注释:

[1]转引自郭庆光著:《传播学教程》,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年,第237页。

[2]刘继南主编:《国际传播现代传播文集》,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0年,第6页。

[3]转引自郭可著:《国际传播学导论》,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6页。

[4]转引自郭可著:《国际传播学导论》,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6页。

国际传播论文范文第3篇

[关键词]国际传播主体动态发展多元转变

Abstract:themainbody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isthepublisherofinformationcontent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anditisalsoanimportantfactorwhichhasdirectlyinfluencetotheprocess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Duetothelimitationofcommunicationtechnique,thedominantpublishers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arenationsandgovernmentswhichrepresentthenationstoexerttheobligationofmanagementinaquitlongperiod.Withtheappearanceofinternet,thepublishingandreceivingrelationship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hascharacteristicchange.AnyoneconnectedtoInternetcouldgetridoftherelevantcloseinformationenvironmentandcometoanopen,borderlessinformationspace.Thechangeofpublishingandreceivingrelationshipcausedbyinternethasalsochangedthestatus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Nations(governments)werenotthemainofonlycommunicationmainbodyanymorewhichcouldconducttheprocessofcommunication.Otherorganizationandsinglepersoncouldgetridoftheadheringpositionandbecomethemainbodyofcommunication.Thesehavecausedtheessence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changedfromsingletomultiplechoices.

Keywords:MainBodyofInternationalCommunication,DynamicDevelopment,MultipleTransformations

这里的国际传播,主要是指传播者通过大众传媒向外传播的信息。而“国际传播主体”研究涉及的主要是大众传媒的这一头谁在传、谁有可能传的问题。

一、谁是国际传播主体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首先需要对国内外学者有关国际传播主体的界定作一个综合的考察。

整体上看,学者们有关国际传播主体的界定或描述大致可以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国家主体说

国外有学者认为:“国际传播是以国家社会为基本单位,以大众传播为支柱的国与国之间的传播”[1]。国内有学者认为:“在通过大众媒介的国际传播活动中,国家政府组织是主要的信息发出者之一。……国家借助传播媒介,利用信息维护和谋求本国利益;国家借助传播媒介实施其国际战略”[2]。

第二类是多元主体说

国外有学者认为:“国际传播是一个调查和研究个人、群体、政府(利用)技术(如何)传递价值观、观念、意见和信息的领域,是一个关于在不同国家和文化间促进或阻止信息交流的机构组织的研究领域”[3]。国内有学者认为:“国际传播主要是指通过大众传播媒体(即国际媒体)并以民族国家和国际组织为主体的跨越民族国家界限的国际信息传播及过程”;“国际传播是指跨越两个或两个以上国家,或不同文化体系间的信息交流。信息交流是指个人、团体、政府通过各种手段转移信息及数据”[4]。

第三类是无主体表述

这类界定侧重于对国际传播现象的描述。例如国外有学者认为:“国际传播的简单定义是超越各国国界的传播,即在各民族、各国家之间进行的传播”[5]。我国于1992年出版的《宣传舆论学大辞典》对国际传播的界定是:“指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信息交流活动,尤指以其他国家为对象的传播活动。可通过人际传播或大众传播形式进行,但以大众传播为主”。国内不少学者因袭这一说法。

应当说,以上界定,特别是前两种界定中关于国际传播主体的描述——无论是国家主体说还是多元主体说,都是正确的,都是对国际传播某一发展阶段内在特征的反映。不足之处在于,对于国际传播主体,二者均缺乏历史的、动态的考察分析。

我们知道,国际传播是随着国家的形成而出现的,也是随着国际交往的扩大、国家经济实力的增长而不断发展的。由于传播技术手段的限制,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内,国际传播的主导者是国家,是代表国家行使管理职能的各国政府。各国政府不但通过大众传媒(特别是大众传媒中专门用于对外传播的部分)向外传播信息,还承担着国际传播控制者与管理者的职责,即大众传播中所谓“把关人”的职责。它决定本国是否加入和如何加入国际传播过程,采取什么样的信息接收方式,怎样建立自己的国际传播系统,在哪些方面加大投入力度,是否与国际网络端口连接、开放本国的信息市场等等;它还要代表国家就国际传播中涉及到的相互关系问题签订国际协议,并代表国家在国际性的公约组织中发表意见,体现国家的意志。而这些都是国家以外的其他组织机构和个人难以做到的。当然,即便是在传统媒体时期,也有通过海底电缆或国际通信卫星进行私人传播的情形,比如跨国公司为了使公司本部与国外制造厂或销售点取得联系,租用卫星转发器;一些国家的使馆也通过卫星与其祖国保持联系。但这只是小范围、小规模的传播行为,相对于国家主体而言,它们只是处于依附地位。因此,在传统媒体主导传播过程的情况下,国际传播就是“以国家社会为基本单位,以大众传播为支柱的国与国之间的传播”,在此传播中,“国家政府组织是主要的信息发出者之一”。

互联网的出现,使国际传播中的传受关系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在此之前,信息传播基本上是单方面的权利与行为(互动机制比较弱),传播者可以通过媒体将信息传给众多的接收者,接收者却不能以同样的途径将信息反向传回(这种沙漏式的传播模式为把关人实施把关传播控制提供了必要条件)。互联网将千家万户连接起来,将世界上所有的国家和地区连接起来,只要具备上网条件,任何人都可以摆脱相对封闭的区域性的信息环境,进入开放的、无疆界的信息空间。在这个信息空间里,人们不仅可以自主性地寻找和接收信息,作为信息传播客体而存在,同时也可以主动信息,成为信息传播主体中的一员。网络传播带来的传受关系的变化,使国际传播形态发生了相应变化,其结果是,国家(政府)不再作为主要的或唯一的传播主体主导传播过程,政府之外的其他机构与个人也摆脱了依附地位,成为了传播主体。这就使国际传播主体发生了质的变化,由一元走向多元。需要强调的是,即便是在网络传播时代,多元传播主体形成以后,政府作为国际传播控制者的身份仍然没有改变。当然,从技术角度讲,只要接入国际互联端口,一国政府再像从前那样对网上信息进行筛选与控制就比较难了。这也正是目前各国政府适应新的传播环境的要求,在控制的方式方法上做相应调整的原因。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国际传播的主体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随着信息传播技术由低级向高级发展,国际传播主体也经历了由一元(政府主体)向多元(政府、企业、其他社会组织、个人主体)的转变。

在有关国际传播的界定中,还有一些界定是“无主体”的,如前述第三类。这类界定在很大程度上仿效了“大众传播”的界定(在关于“大众传播”的界定中,传播主体是一种隐性的存在)。对于大众传播学而言,传播主体是谁,以怎样的形式存在,无关宏旨。因为大众传播重在考察信息传播的一般过程、特点和规律性,属于基础性的研究;国际传播则不同,它所考察的不是人类一般性的传播活动,而是国家控制下的一国信息对外(跨国界)传播的具体现象或行为,属于应用性的研究。在这种研究中,研究者不但要对国际传播中不同于大众传播的特殊现象进行分析,还要对“传”的行为以及传播如何致效等具体问题进行研究探讨并提出针对性的解决方案。“解决方案”提供给谁?如果没有对应性的传播主体或主体不明确,这个问题就不能落到实处,国际传播学的特点也就不能清晰地体现出来。

二、国际传播主体分类

国际传播主体是指国际传播中的信息发出者。以今天的情况而论,国际传播主体大致可以分为四类: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和个人。

政府是国家行政机关,是国家权力的执行机构,对国家事务行使着管理、监督、指导、服务、保卫等方面的职能。由于政府具有特殊的地位,在国际传播中,它始终是主导性的传播者,所谓的“强势主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政府作为传播主体的地位无人能够企及,它代表国家进行的对外传播,是国际传播中最主要的部分。即便在今天,在某些国家的某些特殊发展阶段上(如战争、政权更迭等)以及一些处于舆论高度控制下的国家中,政府仍然是唯一的对外传播主体。正因为国际传播长期由政府主导,与国家、国家利益密切相关,它才带有浓重的政治色彩。多元化的传播主体出现以后,尽管政府作为国际传播主体的强势地位受到挑战,但在诸多传播主体中,它仍然处于主导地位,并对其他主体的传播行为实施着把关控制。由于政府在国际传播中具有特殊的地位与作用,它始终是国际传播学一个重要的研究对象。

企业是营利性的社会组织。受经济利益的驱动,在征服国内市场的同时,它必然要开辟国际市场,向外输出自己的产品、服务或技术。在此过程中,企业自然就会产生对外推销产品、服务,进行广告、公关宣传的需要,也就是国际传播的需要。从企业参与国际传播的历史走向看,企业(国际)传播主体经历了由国内企业向跨国公司的演进、发展过程。最初是随着生产力水平的提高,国内企业开始参与国际分工,面向世界市场,这些企业也就成为最早的国际传播主体。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形成和世界市场的进一步扩大,出现了专门从事国际贸易活动的跨国公司。跨国公司本身就是超越国界的,它的传播活动一开始就带有国际传播(全球传播)的色彩,是国际传播的一部分。从目前的情况看,国内公司的跨国经营、贸易活动正在进一步扩大,跨国公司的数量也在不断增长。与此相应,企业作为国际传播主体的传播需求也会越来越大。

这里的所谓社会组织,是指除政府和企业之外的非营利性组织,包括各种政治性、文化性、学术性、宗教性、福利性的组织机构与社会团体。以影响范围论,非营利性组织可以分为四类:第一类是一国范围内专业性、行业性的团体、组织,包括各种协会、学会、研究会、联合会以及学校、图书馆、医院等事业单位;第二类是国家性的且以国际交流为目的的各种团体、组织,例如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中国贸促会、国际商会等;第三类是跨国界(区域性)的团体或组织,比如欧盟、东盟、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等;第四类是全球性的团体或组织,如联合国、世界贸易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等。这些团体、组织均有明确的目标与宗旨:或是为了唤起人们对某一问题、某种事物的普遍关心,或是力求推动某项社会事业的发展。达成目标离不开传播,而互联网的发展使其有可能成为独立的传播主体。后三类团体、组织的信息传播本身就是国际传播的一部分;借助于互联网高速信息通道,国内组织的传播也可以跨越国家的界限。除此之外还有一类特殊的组织,即恐怖组织和组织等,它们同样是互联网积极的使用者,其传播行为同样构成国际传播的一部分。只不过它们所传信息带来的社会效果是极其负面的。

个人参与国际传播古已有之。早期的个人参与是以人际传播的形式进行的;传统媒体条件下个人也可以参与国际传播过程,但是由于媒体机构受控于政府,个人尚不能成为国际传播的主体。互联网创造了全新的、没有中心和强权的信息空间,任何人无须经过政府机构的批准、检查,就可以在网络上制作他人能够阅读到的网页,或者通过电子邮件、新闻组、网上论坛、电子公告栏等各种方式向众多网民传播信息。上个世纪90年代末期,麦特.德拉吉通过个人网站将美国总统克林顿性丑闻案中独立检察官斯塔尔的调查报告向全世界披露,让人们有史以来第一次不是通过报刊或广播电视,而是通过互联网去了解一件重大新闻事件的详情。新的世纪,在德拉吉式的个人网页的基础上,“网络日志”逐渐演变为一种全球性的大众表达方式。“网络日志”(Blog或Weblog)是一种十分简易的个人信息方式(也是一种网页),任何人都可以像免费电子邮件的注册一样,完成它的创建、和更新过程。至2004年,美国国内已有500万个Blog(博客)站点,并以每天15000个的速度增长,以至《纽约时报》发出惊呼:博客网页数量已经超过传统互联网页面数量[6]。中国虽然还在为Blog的称呼争论不休,但是博客的大量出现和与日俱增却是有目共睹的。博客的兴起使网上的每个人都成为了独立的媒体发言人,并以蜂窝状的组织结构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民众性的信息交流平台。互联网首次将大众传播的“受众”变为传播媒介的拥有者和使用者,变为国际传播主体中的一员,堪称人类传播史上的一次革命。也正是因为网络上的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个信息源,传统的舆论控制模式也就受到了严峻的挑战。

三、国际传播主体特征

国际传播主体具有以下特征:

第一,传播主体的性质不同虽然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和个人都可以称作“国际传播主体”,但它们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主体的不同也就决定了传播性质与形态的不同。以政府为主体的国际传播是政府(信息)传播的延伸,是政府传播的跨国界部分。与其他传播主体不同,政府传播者代表国家行使传播职能,具有绝对的权威性。当它通过媒体进行传播时,它既是传播者,也是把关人,这是其他任何国际传播主体不具备的特性。与政府传播不同,企业传播是一种商业行为,为的是追求利润的最大化。因此,以推销产品、服务为目的的广告宣传和以树立形象为目的的公关宣传也就成为企业传播中一部分重要的内容。社会组织有着不同的类型,而不同类型主体主导下的传播性质也是不同的。例如政治性组织(包括政党)的传播属于政治传播范畴;文化类组织的传播属于文化传播范畴;宗教类组织的传播属于宗教传播范畴,它们各有其传播规律与特殊要求。个人传播主体是随着互联网的产生而出现的,具有隐匿性、分散性、随意性的特点,其传播规律与要求与上述主体显然不同。总之,传播主体性质的不同也就决定了传播目标、传播形态及其内容的不同。因此,我们在研究国际传播主体共性的同时,也有必要对不同传播主体的个性特征进行考察分析。

第二,传播主体的影响力不同

在国际传播中,传播主体的影响力是不同的。在诸种传播主体中,政府是强势主体,最具影响力。它所传播的信息可以在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甚至整个世界形成一致性的注意,并形成统一的舆论,统一的意志,统一的行为,对事件的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例如“9.11”美国遭受恐怖袭击后,政府的信息传播(包括总统演讲、新闻发言人的发言、各种相关的报道、评论等)使美国民众在较短的时间内就从极度的恐慌中镇定下来,恢复了正常生活,并开始了一致对外的“反恐”活动。政府传播主体的影响力由此可见一斑。一些全球性、地域性的组织、团体,如联合国、世界贸易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在世界范围内也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当然,大型跨国公司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在诸种传播主体中,个人的影响力似乎最小,因为他们是一个个分散的个体,而个体的声音远不及国家、大型社会组织或跨国企业集团响亮。正常情况下或许如此,一旦出现非正常情况(如与个人利益相关的危机事件或与民族国家利益相关的重大国际事件),而权威性的传播主体失语或提供的信息不准确时,个人就会成为补充性的信息源,它们聚少成多,最终必将形成强大的舆论声势,以至对政府或大型组织机构的决策产生影响。因此,政府以及大型组织机构在考虑如何增强自己对公众的影响力的同时,对个人传播者不可掉以轻心。

第三,传播主体利用媒体的程度不同

传播主体的特殊性,决定了它在媒体选择和使用上的特殊性。国家是强势的传播主体,它对媒体的使用是全方位的。就位势而言,政府显然高于媒体。作为代表国家行使管理职能的一种特殊机构,政府对媒体具有控制与管理的权力,这种权力或通过行政、法律手段表现出来,或通过信息手段表现出来。在后一种控制状态下,媒体对政府的依赖性是显而易见的:媒体无不希望获得来自政府的权威信息,并籍此显示自己的权威性和可信度。因此,政府用以进行国际传播的媒体是包括报纸、广播、电视以及互联网在内的各种媒体。当然,政府传播中也存在媒介的选择问题,但它无须考虑费用如何,只需考虑如何通过媒体将信息快速、准确地传达到公众那里。企业是营利性的组织,它对媒体不具有控制、管理的权力,媒体对它也没有配合报道的义务。因此,它们只能通过买断报纸的版面,广播电视的频率、频道等进行广告、公关宣传,为此就不能不进行成本核算。当然,互联网为它提供了低成本的传播空间。非营利性组织与媒体的关系也大抵如此。个人利用传统媒体自主传播信息的可能性很小,只有通过互联网,他们才能成为自由、独立的传播主体。由此可见,随着传播主体规模和重要程度的递减,其媒体选择和使用的范围与程度也在递减。

第四,传播主体的传播行为不同

不同的传播主体代表不同集团(或个人)的利益,有着不同的目标诉求,这些必然在传播行为中表现出来,使其呈现出不同的规律与特征。对不同组织(个人)的传播行为进行考察分析,探索其传播行为背后的决定性的因素,总结其内在规律性,是国际传播学研究不容忽略的一个重要方面。由于前面提到过的原因,在以往的大众传播学研究中,人们对传播主体本身几乎不予关注。例如,拉斯维尔传播过程五要素中的四个要素,即讯息、媒介、受传者、效果都有清晰的界定和充分的研究,唯独传播者一项少有涉及。在西方国家,传播者研究被定位于“控制研究”,与“内容分析”、“媒介分析”、“受众分析”、“效果分析”并称为大众传播学研究的五大领域。因为大众传播学是研究人类传播的一般过程和规律的,“传播者”的被忽略(实际上是传播者与媒介的合一)尚可理解。国际传播研究的是不同传播主体利用大众传媒(跨国界)传播信息的现象和行为,相应地,对主体传播行为的考察分析就成为这门学科中一个基础性的部分。如果不对传播主体进行分类、分层研究,具体观察不同传播主体特殊的传播行为及其在此基础上形成的共性特征,就不可能对国际传播现象做出合理的解释,也不可能针对性地提出传播致效的战略性思考,其结果,国际传播研究的任务也就不能很好地完成。

总之,国际传播主体是国际传播行为的发出者,是对国际传播过程与结果产生直接影响的重要因素。随着我国国际交往的不断扩大和国际地位的日益提高,我国国际传播主体,特别是政府在国际传播中的作用与影响将越来越突出,相应地,这方面的活动也将更多地纳入研究者的视野。

注释:

[1]转引自郭庆光著:《传播学教程》,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年,第237页。

[2]刘继南主编:《国际传播现代传播文集》,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0年,第6页。

[3]转引自郭可著:《国际传播学导论》,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6页。

[4]转引自郭可著:《国际传播学导论》,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6页。

国际传播论文范文第4篇

[关键词]市场;互联网;服务意识;民族主义;

经济全球化是当今最热门也是最敏感的话题。事实上,思想文化领域的全球化比经济和科技领域都来得广泛而不引人注目。如何应对这一冲击是一个目前不容回避的问题。这不是简单的互通有无的过程,而是激烈的生存竞争,它关系到世界占大多数人口的发展中国家人民生活的幸福和尊严。

思想文化全球化的主要工具无疑是国际大众传播媒体。这些传媒依靠现代电讯手段,把信息传达给远距离的受众。有一定规模的国际传播始于短波广播出现之后。20世纪末,国际传播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即以互联网为媒体的互交式传播为特征的“无中心”传播。有人指出,互联网的出现,使大众传播一夜之间变得“平等、民主”化了。但问题依然存在,如:在交流的过程中不可能摆脱一种几乎是终极的阻碍——文化差异的存在,而文化的差异又被不平等的文化势力固化了。

无论如何,国际交流以一日千里的信息革命形势为依托,正成为新世纪生活的主要特征之一。地球村上的每个成员都有可能利用这一重新洗牌的机会,在国际传播业中重新调整策略。不仅在技术上,而且在体制上、观念上经历一番脱胎换骨的演变,从而在勾画新的国际传播格局中有所作为。

作为宣传的国际传播

国际传播的出现一开始就与政治紧密关联。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国际广播便是一个散布威胁言论的机关。

1923年,德法之间为鲁尔事件展开有史以来第一次广播战争。1927年,各国为了反击别国的敌意宣传,英、法、荷、比、葡均纷纷建立电台,加强发展国际广播以巩固其殖民地。

苏联于1929年建立了国际广播电台,从事对外宣传。

在第二次大战中,广播战登峰造极,德国使用恐怖战略,对捷克、波兰、荷兰、挪威等国从事宣传战。1941年,德国计用88个短波台对欧洲广播,但不准其人民收听广播,否则处死刑。

1942年,战时新闻局(officeofwarinformation)授权发展心理作战及国际广播。1942年成立了美国之音。1948年,美国国会授权“美国之音”从事国际宣传,由国务院管辖。

“国际广播电台即是外交的工具,其服务项目之一便是播出由政府提供的官方或半官方声音,这些声明可能以通告、报道、政策演说等方式播出。”①

可以说政府机构是国际广播的始作俑者,没有国家的介入,国际广播的发展是不可能的。国际广播电台国际广播可以说都是以宣传为目的的。

到了冷战时期,国际舆论的斗争也多半是依靠国际广播和后来的国际电视网来进行的。冷战结束后,国际大众传播行业里的对抗意识仍然主导着它的总体策略。

国际传播的市场化

冷战结束以后,对抗由两极变为多极,对抗的焦点已由意识形态转为对国际信息市场的争夺。

从80年代开始,商业电视媒体看到了开拓国际市场的可能性。媒体巨头通过文化交流和新闻自由的名义在发展中国家推销自己的节目和取得播映权。1980年6月1日,有线电视新闻广播公司的全新闻频道开播,它主要通过卫星-有线传送系统向世界各国的用户播出节目,它标志着商业性国际电视广播的崛起。1993年,CNN国际台总收入9300万美元,赢余不多,到1994年,它单单利润就达到6600万元。

CNN在商业上的成功和在国际传播中的影响,推动了英国、德国、法国等国家先后开办了以新闻报道为主的对外电视广播,同时也吸引了许多商业广播公司纷纷开办各类卫星电视频道。

1991年5月香港卫星电视台开播后大获成功。1993年、1995年,该台的全部股权先后卖给了国际传播界巨头鲁珀特·默多克。卫星电视台的节目通过亚洲一号通信卫星覆盖亚洲的近50个国家和地区,根据1997年的数字,全球收看卫视的约有4200万户。

国际传播从政府行为转为商业行为是一个大的跨越。它大大减弱了国际传播中的火药味,部分传播的主要驱动力从意识形态宣传转为收视率和广告利润。市场和利益的威力是巨大的,曾经是孤独的领域如今一下子充满了推销者的殷勤。他们使国际传播体系变得多元化了,形势也变得尤其的复杂。这些老到的电视业资本家在大把掏钱占领空中覆盖面的时候,非常清楚他们在干什么:只要信号接受的技术障碍一旦克服,观众的收视品味和偏好都是可以引导的;他们相信优秀的质量和服务战无不胜。

在新的形势下,虽然意识形态的斗争淡出背景,但商人决不会把赢利放在损害本国利益和形象的前提下的。即使是一向以客观、公正为己任的新闻通讯社也不会例外。

“近年经传播学者研究证明,世界性与地区性之新闻通讯社均以其本国利益为前提,并非以服务世界或地区利益为目的,由此可断言,国家通讯社乃是国家利益的发言人。”②

同时商业化趋势也强化了世界范围内文化发展的两极分化。而且通过商业推销的往往不是文化的优等货色,而是迎合中低层的快餐型消费。

市场化随着传播科技的飞速发展已经严重地威胁着弱势文化。以欧美为主的发达国家销售的文化产品带有强烈的西方文化中心主义的色彩,这种文化产品通过跨国媒体公司的推销,在发展中国家产生着潜移默化并且是根本的影响。譬如,西方文化正在改变着本土文化精英的语汇,他们即便是在捍卫本土民族文化的时候也离不开用西方的概念和理念作为批评的基础。很多发展中国家的现代化计划基本上是追随西方的摹本,那些接受西方思想最早的文化和技术精英实际上已经无法摆脱全盘西式现代化的大语境。

互联网带来的“信息革命”

20世纪90年代初,超本文电脑语言的发明和适合家用电脑使用的网络浏览器的出现使互联网被推到了信息革命的前沿,它实际上更是一场大众传播的革命。一批网络和电脑技术人员迅速以一种崭新的项目和方式在电信和传播界拓出一片领地,强烈地冲击着传统的传播媒介。

互联网的传播有很多优势,其中信息的高度平等是最具冲击力的。这一特征一下子扭转了大众传播权利对资本越来越多的依赖。然而,资本是无孔不入的,资本在寻找增值的机会,技术发展的后劲也要靠资本。掌握一定资本和管理资源的传统传播媒介为了维护它原有的地位纷纷主动介入互联网,试图利用他们的内容采集编播优势夺回失去的部分领地。但是,到目前为止,大部分尖端技术人才仍被新兴网站公司拥有。争夺网络人才的战斗方兴未艾。资本的流动也已经大幅度转入互联网业,它迫使这一继报纸、广播和电视之后的“第四媒体”的发展渐渐呈集中化趋势,强强联合,大鱼吃小鱼之类的兼并每天都在发生。有人担心这种集中会改变互联网的自由、平等的性质。这种担心也不是多余的,如果没有相关的立法,优势网络公司可以大批量地发展强大的病毒武器攻击竞争对手,互联网上的“暴力”会迅速增加,而最终称霸的必然是大政府、大财团拥有的门户。

互联网的优势是明显的,它的影响还只是初显端倪。谁抓住了这一发展机会,谁就会在这新兴的国际传播舞台上站住脚。对企业来说,这意味着广告效应;对文化来说,它提供了一个效率极高的同时是无限广阔的传播和交流的天地;对社会来说,它或是增强社团凝聚力,或是分化它的组织;对国家来说,它关系到国家形象的树立,做得好有利于国家的外交,做得不好,它危及政权的存亡。

互联网上信息的低质量和网络行为的无政府主义也增加了社会中的不稳定因素。很多像泡沫一样的消息网点在着无数未经证实的消息,事实和谣言混淆不清,无聊的内容也一样在消耗年轻人的时间。此类“非正规教育”正在把我们下一代引向何处,是个令人堪忧的问题。

总之,互联网已经毫无疑义地成为21世纪国际传播的最主要媒体。互联网一度让所有人——穷的富的、强的弱的站在了一条差不多的起跑线上,一些能把握机遇、做出正确对策的弱势群体就有可能完成一次发展的飞跃,从而过上扬眉吐气的生活。

国际传播的对抗意识和服务意识

如前所述,国际传播从他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打上了“宣传”的烙印。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同盟国和协约国之间的宣传与反宣传可以说是国际大众传播的原型。苏联和英国是两个最早开始国际传播的国家。冷战时期中,美苏在意识形态的宣传上是白热化的,他们所进行的国际舆论斗争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国际广播和后来的国际电视网来进行的。这种对抗原来是在资本主义世界和社会主义阵营之间出现,现在多为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在政治经济利益和文化势力上的对抗。这种政治概念主导下的对抗和市场竞争中的对抗是两个概念,它和大众兴趣无关,只注重国际政治的斗争,或在国际上树立自己的完美无瑕的形象。冷战虽然已结束10年了,然而国际大众传播领域中的冷战意识或者说对抗意识依然非常浓厚,主导着许多国际传播部门的编辑方针。

发展中国家多数没有商业国际广播,他们的国际广播是政府部门的一部分,在他们和发达国家的利益冲突中,往往处于舆论上不利的地位。西方媒体在冷战后期,自居为冷战的胜利者,在舆论上对非西方政府制度的国家更是颐指气使,是国际传播中对抗状态的诱因。所以,一旦哪个发展中国家拂逆了发达国家之意,他便立即陷入被动的国际舆论中,于是他们倾其力用自己控制下的舆论工具和发达国家新闻机构作针锋相对的反宣传,并由其政府施加外交压力,但发达国家政府以不干涉言论自由而不加理睬,这都加剧了国际传播中的对抗意识。

然而,我认为,从发展趋势来看,在国际传播中制胜的还是服务意识和市场竞争意识而不是对抗意识。

向观众提供服务的意识不是什么新的概念,但是把服务意识作为国际传播的一个重要目的,而不仅仅是手段则是一个崭新的概念。它只有在非官方的商业国际传播媒体出现之后才真正得到了体现。商业传播媒体把国际传播不再看作战场,而是当作有利可图的市场。鉴于跨国公司的品牌急于在远东、东南亚开拓市场,商界巨头非常乐意在覆盖全球的媒体上做广告投资。这样,国际传播就有了和经济利益结缘的历史。美国在线电视新闻广播公司CNN商业运作的成功刺激了众多媒体向国际化发展。他们追求的首先不是意识形态上的胜利,而是传播的效果和稳定的收视率,从而保障广告的收入。CNN承认它的收入增长的大部分来自国际市场。美国广播公司(ABC)开办了亚洲台,在欧洲开办一个商业频道。全国广播公司(NBC)开办了对欧洲的有线电视频道(CNBC),对亚洲的商业新闻频道(ANBC)和对拉美广播的西班牙语频道。特纳公司在拉美和欧洲全面覆盖,英国传播大亨默多克也迅速进入国际传播业,开设了空中新闻电视台和香港卫星电视台。“它们进行电视扩张的目的是为了夺取更多的利润。”利润的驱使使他们非常注重服务和推销技巧。

毫无疑问,服务意识的注入使传播的内容更具有可读可视性。做到这一点,对具有商业运作历史的媒体来说是很容易的,他们只要把在国内的一套做法,搬到国际上来,就会有差不多的效果。但对国家管理下的传播机构来说,要用服务意识来替代原来的宣传意识就比较困难。由于体制上依然是对抗时期的体制,原来的意识形态和政治观念没有及时转变,所以,很多国家的国际传播的主导思想仍然滞留在强调对抗的形态上,或是把服务作为手段,对抗作为目的。这种没有建立在市场上的服务总是肤浅的,因为服务与否不影响生存,他们便不太注重市场调研,节目的生产往往不与市场挂钩。这样,去迎合不同文化背景观众的口味不是一个自然而然的本能,而似乎是很多研究人员在论文中反复呼吁和提倡的一种分外的要求。

服务意识看似无高尚的立场和目标,但没有它,就没有市场竞争,想对抗都无从谈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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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播中民族主义的陷阱

国际媒体仍然因循着冷战时期的理念,往往急功近利,要把自己的爱憎强加于受众,使民族主义情绪蔓延到国际传播中,希望全世界各族人民像传播者本人一样爱自己的国家,爱自己的政党,这纯粹是一厢情愿的事。如果这种宣传政策在本国国内是必需的话,在国际传播中则是不宜直接表达出来的,也是没有必要的。最明显的理由就是,受众群体来自不同的民族,并都有自己的民族自尊心,他们也许愿意了解一些传播者国家和民族取得的成就,但不应指望他们也一样会津津乐道这种成就,弄不好反而会引起妒忌心理。

所以,在国际传播中要特别忌讳民族主义的宣泄,要特别避免挫伤其他民族的“爱国主义”情绪。有些国家基于自己强大的国际地位,说话无所顾忌,刺伤了别国“人民的感情”,使自己在道义上处于十分孤立的地位。这种误区在发达国家的传播中有,在发展中国家也非常突出。在多数发展中国家中,国际传播大都是从属于国家政府部门,或刚刚在经营政策上获得一些独立性,管理决策层有很强的对抗意识。因为有过被殖民化的历史,一些发展中国家的民族意识更加敏感,他们把爱国主义的宣传在国际传播中加以不适当的突出强化,并不能容忍任何被视为有辱国家形象的消息和评论。这种意志通过行政管理和政治审查的渠道贯彻到媒体从业人员的具体操作中,就使得整个传播业为一种偏颇的使命感所笼罩,形成一种和市场亲合力相反的力量。

国际传播研究者从技术上指出了4种影响文化间传播的因素,其中就提到了民族优越感。

美国人类学家桑奈(W.G.Sunner)对种族优越感有专门研究。他指出从很早期的社会中就有团体的内外之分。团体对本身的感觉总是优于外团体。(一群团体彼此之间可能有某种关系,如血亲、邻居、盟友、姻亲或商业伙伴,这种关系使他们团聚一处,但又彼此分得清楚,因此我们开始区分你、我——外团体与内团体。)他们总是认为内团体是道德的、优秀的,自己团体的风俗是独创的、人本的。但这种态度由外团体的主观出发,往往得出否定的描述。如果某团体对本身的描述是“我们有自尊,并且敬重祖先留下的传统”,而外团体可以把它描述成“他们一切以自我为出发点,自我中心,他们爱自己比爱我们多”。如果某团体对本身的描述是“我们勇敢求上进的。我们为维护本身的权益而奋斗,我们保护自己不受外人欺凌”;而外团体会把它描述为“他们具有侵略和扩张的野心,他们想牺牲我们超越前进”。

文化传播的学者还发现“种族优越感的程度与社会地位、教育水准、性别和年龄没有显著的关联;越是属于一个社会中的弱势团体,种族优越感的倾向越严重。然而“一个人越是闭关自守、独断专行,优越感也越重”。④

除了民族优越感之外,他们还指出了文化间传播中的刻板印象和为他人设想的能力(empathy,一译‘神入’)的作用。刻板印象所触及的范围不但涉及其他的种族、社会群体,也及于自己所属的种族、群体。所代表的印象可能是歪曲的、不利的,但也可能是有利的,甚至也有部分真实在内。总的来说,“刻板印象往往妨碍了不同种族间有效的沟通”。⑤

文化间的传播不少是自我中心型,在这种情况下,甲方完全以他本身的价值观来评估了解乙方。传播学者遂提出了提高“神入”的能力来促进交流。

“我们要有‘神入’或替他人设想的能力,才能充分理解信息的意义,事实上,为了达到有效的传播的目的,送出信息的人也必须能够为收受信息的人设想。”⑥

在根本上作出完全正确的假设是困难的,最合理的做法也许是避免过早形成一种态度或印象。也就是说,国际传播者应该对其他文化事物尽量保持客观开放。如果发现对方有不同之处,也要尊重对方的想法与做法。这种为他人设想的技能如果能够在不同文化、不同民族或不同种族的传播与交流中得到广泛的推广,这对整个人类的文明都将是伟大的贡献。

管理中的毒瘤

现代科技支持的国际传播已经向传统传播发起了挑战。国际传播的多元性和大众参与性将成为国际传播的主流形态。资本或权力对传播的控制将越来越困难而且不合时宜。形势要求我们必须以开放的姿态从事国际传播,在管理上要有更多的世界主义和国际主义观念,同时要不懈地和作顽强的斗争。

是管理中的一个毒瘤,是企业或服务部门低能、落后的一大原因。的主要症状是不求创新、不求效益,但求无过,以保住自己的官职。这种作风与迅速发展的国际传播模式格格不入。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媒体中的每个从业人员要以为受众服务为目的去处理问题,而不是违背这一原则,把个人的利益放在事业的发展之上。众多管理人员把大量时间花在写不实的成绩汇报上,形式主义的文山会海中。从上至下,层层加码,会议不断打乱了正常的经营和业务管理,浪费了大量人力和财力。许多需要及时处理的事情都在无止境的公文旅行中贻误了时机,时机的丧失在全球化迅速推进的今天是莫大的罪过,因为信息技术革命发展的速度太快了,失去一个机会,便意味着一连串的机会的丧失,意味着又是几十年经济地位的落后。

国际传播即是全球化最大的载体,主动介入国际传播即是介入全球化进程。在全球化中竞争即是在国际传播中竞争。你不把自己的思想全球化,别人就会把他的思想全球化。当前,以互联网为主要形态的信息革命使全球化成为21世纪的重要议题。信息革命给了每个人一个广阔的天地。让我们抓好这一时机,使世界在改变你的同时,你也在改变着世界。

注释:

①李瞻:《国际传播》1984.第198页

②李瞻:《国际传播》1984.第9页

③郭景哲:《让世界了解中国》第112页

④汪淇:《文化与传播》1983.第114页

⑤汪淇:《文化与传播》1983.第94页

⑥汪淇:《文化与传播》1983.第142页

参考书目:

《国际传播》,李瞻,三民书局,1984

《多种声音,一个世界》,国际交流问题研究委员会编写的报告,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81

国际传播论文范文第5篇

【关键词】释永信;“入世禅机”;中华文化;国际传播

今天的世界是一个多文化、多语言的时代[1],跨文化交际、跨语言交际成为主流的交际方式。文化—精神作为“社会发展之起源”[2],中华文化的国际传播成为提高国家软实力的重要途径。然而,文化传播于遥远的空间、观念距离,文化的流失与变形,甚至于危机就成为文化之存在面临的一个现实问题。因为传播有传播的“游戏规则”,传播之策略研究是传播成功的基础与前提,跨文化传播尤显突出。比如肯德基进入中国要卖豆浆,而进入印度则会卖咖喱。换言之,传播中的文化是否会演变为一种“新”的文化,起码蕴涵了新的“要素”?传播之本意是带来某种易于传播之目的的母文化的异文化,其结果却面临是否要在某种程度上“改变”的选择。包括两种文化相遇时彼此自然的相互影响,都成为传播中的文化要面对的问题。关于这些问题,答案亦是颇多。国内的观点基本可以归纳为三大类:民族主义的危机论、自由主义的普遍价值论[3]和介于两者之间的中间论。其中,前两派观点的对立与冲突是颇为激烈的。简言之,中华文化之国际传播面临一个悖论:传播,还是传承?

少林寺作为中原文化,乃至中华文化的知名品牌,在世界范围内可谓声名远播。当然,无论是今天的少林寺,还是它的当家住持释永信,都从未离开过各种评价的漩涡。显然,少林寺的国际名望与释永信出家少林俨然是两条并行的线索。漩涡的核心就是:少林寺可谓“传播有道”,那么传承是否亦“有道”?少林寺或者可以算做民族主义者和自由主义者彼此攻击对方的当代“标本”。溯本求源,释永信的一些观点,将从一个侧面揭示其中的玄妙,不妨借用释永信著作《我心我佛——释永信方丈禅语录》中的一个章节名称“入世禅机”,来总揽这些观点。

保守就是创新,创新就是保守

有人诟病少林寺二十几年来的发展模式,认为千年古刹一改传统佛教庙宇的清静,过于“入世”,“寺将不寺”。也有人称之为“创新”,换言之,现代的宗教存在模式必将不同以往,变化是必然的。处于争议中的释永信表现得非常平静,在他看来,这种争议是没有存在的前提的。他以中华文化传统为基点,进行了以下阐释:“我自认为是坚定的保守者,因为我们的传统,蕴涵着创造性地应对现实人生以及社会、自然问题的智慧资源,对我们来说,保守就是创新,创新同时就是保守,一禅一武,一动一静,出世入世,保守创新,都是自然而然地出现和选择的。它们从来不是二元论,而是一回事,没有分别。”[4]

他的回答似乎进入了循环论证的“怪圈”,而如果把这一观点与当代法国著名汉学家佛朗索瓦·于连在其《论效力》一文中对于中国文化传统的阐释,就会发现有异曲同工之效。于连认为,当西方人直面某个“局势”,并强制性地约束它时,为的是改变它,中国人则陪伴着它,和它结为亲密伙伴。在后者看来,所谓“效力”之精髓便是“顺势而为”:“势”乃一切,唯设法竭尽之[2]。

鉴于此,对于争议双方而言,其思维之起点是西方思维模式。文化“传统”就是我们面对的某个“势”,当其在传播过程中面对某种问题时,将作为我们的对立面:传播与传承出现抵牾时,只能是一种二元的选择题。追随前者,强调传播之策略与效力,为此对文化做出调整,谓之创新;反之,追随后者,强调文化之传统与本源,竭力维持文化之“应有面貌”,谓之保守。这样,“改变”成为创新的本质,保守则是“不变”。“改变”就是西方近现代史中的“关键词”。而中国人的思维模式中不存在这种“保守”与“创新”的对立,或者说两者是“亲密伙伴”,强调彼此是一种良性的互动关系。这便是释永信的“保守就是创新,创新同时就是保守”。在释永信看来,少林寺的今天与昨天没有什么不同。“顺势而为”是一切发展之趋势,其中势必有“创新”,而这“创新”是“保守”的自然表现:“因为我们的传统,蕴涵着创造性地应对现实人生以及社会、自然问题的智慧资源”,不是“勉强为之”,更不是“急流勇进”。所以用西方思维模式来理解这种“变”与“不变”的关系,动辄倒向一边的观点于他而言是没有意义的,少林寺今天之影响力与存在模式,就是这座千年古刹的“自然之道”。

如此来看,释永信并不存在一般人关于保守与创新的困惑,因为中华传统之智慧使他没有这种西方式的困扰:一切关于少林寺文化之国际传播的误解或许正是这种传统智慧缺失的结果。

传播作为传承的有效渠道

“禅武合一的少林功夫是中国佛教乃至中国优秀文化走向世界、促进人类理解与和平的方便法门,而扩大对外交往,也是保护少林千年法脉传承的有效途径。”[4]“让少林文化走向国际,将少林弘扬为响亮的中华文化品牌,最终形成以少林寺品牌为核心的文化产业,这样才能确保中华文化的弘扬,实现中华民族文化的复兴。”[4]

在释永信看来,正如传统与创新的关系一样,无论是少林文化的传承,还是中华文化的复兴,都离不开文化的传播,离不开文化影响范围的扩大。换言之,传承就是传播,传播就是传承。传播与传承从字面上看,都包含了“传”的因素,其区别在于“传”的范围:传播指向更广泛的范围,尤其是对于不同的文化群体;传承则指向一个既定范围,指向一种代际传播。所以,传播与传承的关系可以描述为:更广泛的传播有利于文化的保有与不衰。文化,尤其是作为一种建筑于群体之上的文化,其群体基础是其存在的依据,而传播或传承都是群体互动的重要方式与渠道。文化的“传”是在既定范围内,还是更任意的、更广大的范围,无疑都是这种文化拥有更广阔与坚实的群体基础。所以,“传”是文化的生命所在。从这个角度看,传播与传承没有质的区别;如果一定要在两者之间做一个区分,那么今天,我们更关注的是传播,一个更大范围的“传”,传播作为传承的“有效途径”。无独有偶,著名文化学者Hall对于文化与传播的关系也进行了类似的描述,那是他广为流传的一句名言:“Culture is communication;communication is culture。”“communication”可以译作“交际”,也可译作“传播”,两种译法紧密相关、互相补充。Hall认为文化作为与某一群体息息相关的符号系统,其起源、发展与传承离不开交际或传播;反过来,交际与传播受制于文化,没有文化,就没有有效的交际或传播。

那么,少林寺是运用什么有效的传播策略,做到“传播有道”呢?释永信认为这是“少林功夫”的重要特质——“方便法门”。从佛理上讲,少林功夫与一般中国武术不同,它首先是少林禅宗的一种修行方式,故为“功夫”,而不是武术。“功夫”是佛教的专门术语,与修行、修炼密切相关,首先建立在宗教信仰基础之上。应该说功夫涵盖了武术。不过对于一般俗众而言,恰恰是“中国功夫”、“少林功夫”、“功夫”作为中国武术的代名词传遍了世界各地。“功夫”、“武术”,暗合了不同文化群体对于“强身”、“个人修炼”等生活方式的一种追求与表达,所以,它可以非常有效地克服不同文化间可能的壁垒与隔阂。而随着“少林功夫”的传播,其背景中的少林文化也就水到渠成地传播五湖四海。所以,少林寺成功的传播策略中,“少林功夫”是一种“方便法门”。在跨文化传播策略研究中,近似语策略与这种求同策略相似。近似语策略尝试用笼统的、模糊的策略,尽可能消除不同文化间的差异[1]。“少林功夫”之所以是“方便法门”,在于它首先没有过于强调其宗教内涵,没有强行纠正已经在国际上传播已久的“功夫”、“武术”等同说。

关于传播手段,释永信认为:“从历史上看,中国佛教都是运用最先进、最现代的传播方式。佛教在中国最早用纸,抄经抄得洛阳纸贵。佛教界也是在中国最早运用雕版印刷的。刻碑建塔就更不用说了。用现在的观点来看,一座塔就是一座广告牌,彰表高僧大德一生的修持成果。”[4]今天,少林寺从建立互联网网站到少林功夫被联合国列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从武僧团的世界巡回演出到俄罗斯前总统普京与各国政要的频频造访,在传播手段上,今天的少林寺显然走在了诸多佛教寺院,包括国内其他文化管理机构的前列。在释永信看来,这一方面是佛教传统的延续,另一方面也是当代科技、社会发展的结果。少林寺的发展正当其时。

传播中的控制

在跨文化传播过程中,如何保持文化的原创性、系统性和历史性,也是我们要面对的另一个重要问题。创新必然不同于“妥协”,不同于文化本质的扭曲与变形。文化传播的真正价值在于不同文化的碰撞,所以是否保持传播中文化的应有特质,是否对其进行“控制”,将直接影响文化传播本身的品质与结果。传播中的控制其实也是一种重要的传播策略,只是相比于一般而言的传播策略,它更强调传播内容的掌控,而不是传播的具体策略。

“少林寺不只属于少林僧人,也不只属于河南,它属于中国,属于世界。但是不能因为它是世界的,就可以盗用。作为传承人,如果失去了对它的控制,少林文化的传承文脉就会中断。”[4]释永信不回避在少林文化大力传播的今天许多不尽如人意的事情频频出现:“假武僧团”频频出现,“少林”品牌漫天飞,“少林寺”牌火腿肠也出现了。“控制”就是释永信应对传播中“杂音”的具体举措,像将少林寺注册为品牌、申请“少林功夫”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都是他进行的针对性工作。当然,这些强调传统的具体举措仍然让一些人不安,因为它们本身又都是现代社会体系中的操作手段,尤其是把少林寺注册为品牌这一现代商业操作模式。对此,释永信认为:“我们希望通过现代的商业理念,更好地弘扬佛教文化。”[4]换言之,手段的商业化并不妨碍佛教本体的非利益性,“我们强调奉献精神,聘请的职业经理人都是佛教信徒,不追逐利益,公司只是一个载体和手段”[4]。

结 语

通过对释永信若干观点的分析、梳理,少林寺文化之国际传播的基本模式“浮出水面”:这里既有宏观的关于文化保守与创新、传播与传承的理论建构,也有具体的跨文化传播策略与文化“控制”的具体举措;这里有中华传统文化的博大智慧,亦有现代社会、科技发展的结晶。这本身就是多元文化交流的硕果。综观世界,将传统演绎得如此丰富和充满生机,少林寺恐怕当位居前列。如何理解当代社会里中华文化之国际传播,少林寺显然可以作为一个具体而微的模式与参照。究其核心,我们认为还是开放的文化态度:每一种文化都有其历史性、地域性和偶然性,每一种文化都是一种智慧、资源与启示。前者强调文化之平等,后者强调文化之特质。态度决定一切,释永信的成功与他对于中华传统文化、佛教经典的阐释,以及现代社会的理解,无不来自他更深层次的开放态度。这种态度当是一切文化发展与繁荣的本源,当为人类所共享、共有。基于这一点,文化是相通的。

参考文献:

[1]贾玉新.跨文化交际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7:472.

[2]乐黛云,李比雄.跨文化对话——中法文化年专号第17辑[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190-195,258-263.

国际传播论文范文第6篇

【关键词】释永信;“入世禅机”;中华文化;国际传播

今天的世界是一个多文化、多语言的时代[1],跨文化交际、跨语言交际成为主流的交际方式。文化—精神作为“社会发展之起源”[2],中华文化的国际传播成为提高国家软实力的重要途径。然而,文化传播于遥远的空间、观念距离,文化的流失与变形,甚至于危机就成为文化之存在面临的一个现实问题。因为传播有传播的“游戏规则”,传播之策略研究是传播成功的基础与前提,跨文化传播尤显突出。比如肯德基进入中国要卖豆浆,而进入印度则会卖咖喱。换言之,传播中的文化是否会演变为一种“新”的文化,起码蕴涵了新的“要素”?传播之本意是带来某种易于传播之目的的母文化的异文化,其结果却面临是否要在某种程度上“改变”的选择。包括两种文化相遇时彼此自然的相互影响,都成为传播中的文化要面对的问题。关于这些问题,答案亦是颇多。国内的观点基本可以归纳为三大类:民族主义的危机论、自由主义的普遍价值论[3]和介于两者之间的中间论。其中,前两派观点的对立与冲突是颇为激烈的。简言之,中华文化之国际传播面临一个悖论:传播,还是传承?

少林寺作为中原文化,乃至中华文化的知名品牌,在世界范围内可谓声名远播。当然,无论是今天的少林寺,还是它的当家住持释永信,都从未离开过各种评价的漩涡。显然,少林寺的国际名望与释永信出家少林俨然是两条并行的线索。漩涡的核心就是:少林寺可谓“传播有道”,那么传承是否亦“有道”?少林寺或者可以算做民族主义者和自由主义者彼此攻击对方的当代“标本”。溯本求源,释永信的一些观点,将从一个侧面揭示其中的玄妙,不妨借用释永信著作《我心我佛——释永信方丈禅语录》中的一个章节名称“入世禅机”,来总揽这些观点。

保守就是创新,创新就是保守

有人诟病少林寺二十几年来的发展模式,认为千年古刹一改传统佛教庙宇的清静,过于“入世”,“寺将不寺”。也有人称之为“创新”,换言之,现代的宗教存在模式必将不同以往,变化是必然的。处于争议中的释永信表现得非常平静,在他看来,这种争议是没有存在的前提的。他以中华文化传统为基点,进行了以下阐释:“我自认为是坚定的保守者,因为我们的传统,蕴涵着创造性地应对现实人生以及社会、自然问题的智慧资源,对我们来说,保守就是创新,创新同时就是保守,一禅一武,一动一静,出世入世,保守创新,都是自然而然地出现和选择的。它们从来不是二元论,而是一回事,没有分别。”[4]

他的回答似乎进入了循环论证的“怪圈”,而如果把这一观点与当代法国著名汉学家佛朗索瓦·于连在其《论效力》一文中对于中国文化传统的阐释,就会发现有异曲同工之效。于连认为,当西方人直面某个“局势”,并强制性地约束它时,为的是改变它,中国人则陪伴着它,和它结为亲密伙伴。在后者看来,所谓“效力”之精髓便是“顺势而为”:“势”乃一切,唯设法竭尽之[2]。

鉴于此,对于争议双方而言,其思维之起点是西方思维模式。文化“传统”就是我们面对的某个“势”,当其在传播过程中面对某种问题时,将作为我们的对立面:传播与传承出现抵牾时,只能是一种二元的选择题。追随前者,强调传播之策略与效力,为此对文化做出调整,谓之创新;反之,追随后者,强调文化之传统与本源,竭力维持文化之“应有面貌”,谓之保守。这样,“改变”成为创新的本质,保守则是“不变”。“改变”就是西方近现代史中的“关键词”。而中国人的思维模式中不存在这种“保守”与“创新”的对立,或者说两者是“亲密伙伴”,强调彼此是一种良性的互动关系。这便是释永信的“保守就是创新,创新同时就是保守”。在释永信看来,少林寺的今天与昨天没有什么不同。“顺势而为”是一切发展之趋势,其中势必有“创新”,而这“创新”是“保守”的自然表现:“因为我们的传统,蕴涵着创造性地应对现实人生以及社会、自然问题的智慧资源”,不是“勉强为之”,更不是“急流勇进”。所以用西方思维模式来理解这种“变”与“不变”的关系,动辄倒向一边的观点于他而言是没有意义的,少林寺今天之影响力与存在模式,就是这座千年古刹的“自然之道”。

如此来看,释永信并不存在一般人关于保守与创新的困惑,因为中华传统之智慧使他没有这种西方式的困扰:一切关于少林寺文化之国际传播的误解或许正是这种传统智慧缺失的结果。

传播作为传承的有效渠道

“禅武合一的少林功夫是中国佛教乃至中国优秀文化走向世界、促进人类理解与和平的方便法门,而扩大对外交往,也是保护少林千年法脉传承的有效途径。”[4]“让少林文化走向国际,将少林弘扬为响亮的中华文化品牌,最终形成以少林寺品牌为核心的文化产业,这样才能确保中华文化的弘扬,实现中华民族文化的复兴。”[4]

在释永信看来,正如传统与创新的关系一样,无论是少林文化的传承,还是中华文化的复兴,都离不开文化的传播,离不开文化影响范围的扩大。换言之,传承就是传播,传播就是传承。传播与传承从字面上看,都包含了“传”的因素,其区别在于“传”的范围:传播指向更广泛的范围,尤其是对于不同的文化群体;传承则指向一个既定范围,指向一种代际传播。所以,传播与传承的关系可以描述为:更广泛的传播有利于文化的保有与不衰。文化,尤其是作为一种建筑于群体之上的文化,其群体基础是其存在的依据,而传播或传承都是群体互动的重要方式与渠道。文化的“传”是在既定范围内,还是更任意的、更广大的范围,无疑都是这种文化拥有更广阔与坚实的群体基础。所以,“传”是文化的生命所在。从这个角度看,传播与传承没有质的区别;如果一定要在两者之间做一个区分,那么今天,我们更关注的是传播,一个更大范围的“传”,传播作为传承的“有效途径”。无独有偶,著名文化学者hall对于文化与传播的关系也进行了类似的描述,那是他广为流传的一句名言:“culture is communication;communication is culture。”“communication”可以译作“交际”,也可译作“传播”,两种译法紧密相关、互相补充。hall认为文化作为与某一群体息息相关的符号系统,其起源、发展与传承离不开交际或传播;反过来,交际与传播受制于文化,没有文化,就没有有效的交际或传播。

那么,少林寺是运用什么有效的传播策略,做到“传播有道”呢?释永信认为这是“少林功夫”的重要特质——“方便法门”。从佛理上讲,少林功夫与一般中国武术不同,它首先是少林禅宗的一种修行方式,故为“功夫”,而不是武术。“功夫”是佛教的专门术语,与修行、修炼密切相关,首先建立在宗教信仰基础之上。应该说功夫涵盖了武术。不过对于一般俗众而言,恰恰是“中国功夫”、“少林功夫”、“功夫”作为中国武术的代名词传遍了世界各地。“功夫”、“武术”,暗合了不同文化群体对于“强身”、“个人修炼”等生活方式的一种追求与表达,所以,它可以非常有效地克服不同文化间可能的壁垒与隔阂。而随着“少林功夫”的传播,其背景中的少林文化也就水到渠成地传播五湖四海。所以,少林寺成功的传播策略中,“少林功夫”是一种“方便法门”。在跨文化传播策略研究中,近似语策略与这种求同策略相似。近似语策略尝试用笼统的、模糊的策略,尽可能消除不同文化间的差异[1]。“少林功夫”之所以是“方便法门”,在于它首先没有过于强调其宗教内涵,没有强行纠正已经在国际上传播已久的“功夫”、“武术”等同说。

关于传播手段,释永信认为:“从历史上看,中国佛教都是运用最先进、最现代的传播方式。佛教在中国最早用纸,抄经抄得洛阳纸贵。佛教界也是在中国最早运用雕版印刷的。刻碑建塔就更不用说了。用现在的观点来看,一座塔就是一座广告牌,彰表高僧大德一生的修持成果。”[4]今天,少林寺从建立互联网网站到少林功夫被联合国列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从武僧团的世界巡回演出到俄罗斯前总统普京与各国政要的频频造访,在传播手段上,今天的少林寺显然走在了诸多佛教寺院,包括国内其他文化管理机构的前列。在释永信看来,这一方面是佛教传统的延续,另一方面也是当代科技、社会发展的结果。少林寺的发展正当其时。

传播中的控制

在跨文化传播过程中,如何保持文化的原创性、系统性和历史性,也是我们要面对的另一个重要问题。创新必然不同于“妥协”,不同于文化本质的扭曲与变形。文化传播的真正价值在于不同文化的碰撞,所以是否保持传播中文化的应有特质,是否对其进行“控制”,将直接影响文化传播本身的品质与结果。传播中的控制其实也是一种重要的传播策略,只是相比于一般而言的传播策略,它更强调传播内容的掌控,而不是传播的具体策略。

“少林寺不只属于少林僧人,也不只属于河南,它属于中国,属于世界。但是不能因为它是世界的,就可以盗用。作为传承人,如果失去了对它的控制,少林文化的传承文脉就会中断。”[4]释永信不回避在少林文化大力传播的今天许多不尽如人意的事情频频出现:“假武僧团”频频出现,“少林”品牌漫天飞,“少林寺”牌火腿肠也出现了。“控制”就是释永信应对传播中“杂音”的具体举措,像将少林寺注册为品牌、申请“少林功夫”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都是他进行的针对性工作。当然,这些强调传统的具体举措仍然让一些人不安,因为它们本身又都是现代社会体系中的操作手段,尤其是把少林寺注册为品牌这一现代商业操作模式。对此,释永信认为:“我们希望通过现代的商业理念,更好地弘扬佛教文化。”[4]换言之,手段的商业化并不妨碍佛教本体的非利益性,“我们强调奉献精神,聘请的职业经理人都是佛教信徒,不追逐利益,公司只是一个载体和手段”[4]。

结 语

通过对释永信若干观点的分析、梳理,少林寺文化之国际传播的基本模式“浮出水面”:这里既有宏观的关于文化保守与创新、传播与传承的理论建构,也有具体的跨文化传播策略与文化“控制”的具体举措;这里有中华传统文化的博大智慧,亦有现代社会、科技发展的结晶。这本身就是多元文化交流的硕果。综观世界,将传统演绎得如此丰富和充满生机,少林寺恐怕当位居前列。如何理解当代社会里中华文化之国际传播,少林寺显然可以作为一个具体而微的模式与参照。究其核心,我们认为还是开放的文化态度:每一种文化都有其历史性、地域性和偶然性,每一种文化都是一种智慧、资源与启示。前者强调文化之平等,后者强调文化之特质。态度决定一切,释永信的成功与他对于中华传统文化、佛教经典的阐释,以及现代社会的理解,无不来自他更深层次的开放态度。这种态度当是一切文化发展与繁荣的本源,当为人类所共享、共有。基于这一点,文化是相通的。

参考文献:

[1]贾玉新.跨文化交际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7:472.

[2]乐黛云,李比雄.跨文化对话——中法文化年专号第17辑[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190-195,258-263.

国际传播论文范文第7篇

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传播好中国声音,一条重要途径就是提高英文报道在全球媒体特别是知名和主流媒体上的落地率和转引率。经过三年多来的探索与实践,新华社国际英文报道的落地率倍增,由2010年的不到60条增加到目前每年120多条,为进一步加强报道积累了丰富经验。

怎样切实提高传播力?

分析近年来新华社的英文国际报道,可以发现,评论是英文国际报道在世界知名媒体上的落地率大幅增长的主要动力,从各类体裁稿件被采用的情况来看,2011年以前,采用最好的是消息。而从2011年开始,评论稿件异军突起,大幅增长,目前支撑起整个国际英文报道采用的半壁江山。

其中,新华社国际部精心营造的政策和机制等“软环境”功不可没。

1 转变观念

实现转型,观念先行。近年来,新华社国际部一直在报道方面大力倡导解放思想,鼓励大胆创新,要求在重大国际报道中力求有所作为,突出“中国视角”,促使采编人员敢于主动触碰热点、敏感话题,敢于在国际舆论场果断出手,发出中国声音,传播中国价值。同时,相关领导也鼓励在外文报道中打破种种人为,不要说“永远正确的废话”,也不要简单重复政府部门说过的话。事实表明,如果操作得当,这类外文报道能更好地配合政府工作和外交大局,达到原来仅仅依靠官方表态这一单一渠道所难以实现的传播效果。

2 制度保障

为打造英文评论品牌、提高外文报道落地率,新华社国际部制定了加强外文报道的有关规定,改进外文好稿评选办法,对获得国际知名媒体和驻在国及地区最有影Ⅱ向力的媒体采用的稿件作者进行奖励,同时开展了“外文报道之星”和“外文报道未来之星”评奖活动。这一奖励机制,大大激励了新华社采编人员提高外文水平的自觉性,有效调动了投身外文稿件特别是英文评论写作的积极性,培养了一批英文评论“战略”。

3 方法得当

新华社国际部在实践中还逐渐摸索和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工作方法,归纳起来就是“敢说、快说和会说”。

所谓“敢说”,就是要针对敏感、热点问题及时发声。尤其是在事关国家利益和重大国际问题的立场方面,不能甘当鸵鸟,坐等官方表态,而是要先声夺人,旗帜鲜明地在第一时间表达中国观点,传播中国价值。

所谓“快说”,就是要抓住时机,迅速发声。新闻是易碎品,同样一条稿子,发与不发效果不一样,早发与晚发效果也不一样。

所谓“会说”,就是既要导向正确,观点明确,也要合情合理,以理服人。面对国际舆论,如果不能立足于稿件的专业性,而只是简单的攻击、谩骂,只会被人嗤之以鼻,产生负作用。真正专业的评论,即便因立场和国家利益不同让西方媒体和受众感到不快,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其合理性。正如新华社副总编辑彭树杰所言,越是敏感的问题,越是要理性、平和,观点表述和论证让人挑不出瑕疵。

4 队伍建设

除了致力于形成勤于钻研、踊跃写作的风气之外,新华社国际部还整合全部资源,鼓励其他方面的外文高手在主业,之余主动投稿,撰写英文评论。从近年获得“外文报道之星”和“外文报道未来之星”称号的人员构成来看,其中包括了相关领导、发稿人、资深编辑和外部人员,形成比较完整的人才梯队。

国际知名媒体关注什么?

1 “中国”是最大优势所在

如果对被采用的国际英文评论稿件按选题作进一步细分,可以发现主要集中在四个方面的题材上,包括中外关系等涉华问题、美国政治与经济、世界经济和地区热点问题。其中,中外关系等涉华问题是重头,占三分之二,是当之无愧的评论题材富矿。

这从另一个角度证明,做大做强国际英文评论品牌,一定要用好用足“中国视角”这个最大的先天优势。

因此,新华社国际部在策划和组织撰写国际英文评论时,首先是从当前国际舆论和国际社会最关注的涉华问题入手,在各大国际知名媒体中通过“中国”关键词进行搜索,找准角度,把握基调,抓住时机,果断出手。也只有这样,才能在国际知名媒体上发出中国声音,阐明中国立场。

今年6月,斯诺登公开美国“棱镜”计划,揭露出美国多年来对中国进行网络监视活动的事实。加之美国一直以来指责中国对美国进行网络攻击,因此斯诺登案不仅受到国际舆论广泛关注,而且也直接涉及我国家声誉和国家利益。在此时刻,作为国家通讯社,及时发出中国声音、表明中国立场十分重要。

为此,新华社国际部及时播发评论《斯诺登案,美国欠世界一个解释》,被法新社、美联社、德新社、《金融时报》《华尔街日报》《澳大利亚人报》《印度斯坦报》等国际知名媒体采用。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果和广泛的国际影响。

2 回应性报道更易受西方媒体关注

目前,新华社国际英文评论稿件,从稿件议题看,大概有两类,一类是主动设置议题,另一类是回应争议议题报道。通过分析数据,可以发现,近年来在国际知名媒体上落地的新华社国际英文评论当中,主动设置议题稿件落地仅占少数,多数为批驳西方错误观点和奉劝其改变政策、针锋相对的回应性报道。

比如,针对希拉里2012年7月底访非期间诋毁中非关系的言论,新华社播发的英文评论《美国破坏中非和睦企图注定要失败》被《金融时报》《华盛顿邮报》《华尔街日报》以及美联社、路透社等国际主流媒体采用。

还有,2012年10月,美国总统候选人奥巴马和罗姆尼举行了三场辩论,每次辩论都出现了攻击中国的言论。新华社国际部及时策划播发了3条英文评论,全部被国际知名媒体采用。

如何更好地在英文主流媒体传达中国声音

当前,在新华社国际部播发的英文评论中,有近四分之一能被世界知名媒体采用。继续提升国际知名媒体的采用率,更好地在英文主流媒体传达中国声音,需要从以下方面着手:

1 着力在“会说”上下功夫。在继续围绕国际舆论场中的涉华热点、焦点议题,定期梳理报道重点的基础上,中国媒体不仅要及时发声,更要准确发声、有效发声,提高评论稿件命中率。同时,要着力改进稿件质量,在“快说”“敢说”的基础上,着力在“会说”上下功夫,对发稿时机选择、观点立场提炼、政策基调把握和英文写作水平进行进一步改进和优化。

2 中国视角,全球视野。在继续加强涉华问题评论报道、传播中国价值的基础上,开阔视野,以更为开放的心态。寻找中国与外部世界的话语共同点和利益交汇点,在气候变化、金融安全、全球治理和网络安全等人类普遍关注的共同挑战方面体现中国对人类命运和全球事务的认识、思考与担当。

国际传播论文范文第8篇

【关键词】国际传播;英语强势;影响

随着全球化和信息化浪潮的到来,一个不争的事实是:越来越多来自不同国家的人们在用一种语言即英语相互交流和传播思想。不管你是否喜欢英语,如果你要想融入全球化趋势和信息化浪潮,并开展有效的国际传播,或成为一个在世界范围内有一定影响力的政治家、商人和科学家,那么你必须(至少学会)能够用英语进行国际传播。“英语语言的这种强势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雪球,几乎无法阻挡”。

一、国际传播中英语强势的表现方式

首先,国际传播中英语强势表现为使用英语的人口数量上。目前,全世界有近3.8亿人口把英语作为母语,约2.5亿人口把英语用作第二语言。而学习英语的人数则更多。英国文化委员会估计,全球正在学习英语的人口大约为10亿,另有15-20亿人口每天使用接触英语。到2050年,全球一半人口会较熟练使用英语。

语言学家把上述使用英语的人口分为三大类:第一类是指把英语作为他们的母语的人们,通常也是他们惟一的语言。这些人主要居住在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冰岛、南非。第二类是指把英语当作第二语言的人们,这些人一般居住在曾经是英国殖民地或美国拥有较大影响力的国家和地区,如印度、尼加拉瓜、新加坡、菲律宾和中国的香港。第三类是指把英语作为外语来学习的国家和地区,一般与美国和英国没有十分密切关系。

虽说把汉语作为母语的人口目前也要超过13亿(包括海外华人),但讲汉语人口多限于中国人和华人,外国人把汉语作为母语或第二语言毕竟凤毛麟角。这些年,随着中国的国力的增强,也出现了汉语热,但与英语热相比,还不能同日而语。

其实,国际传播中的英语强势不但体现在使用的人口数量上,更多体现在英语的应用范围之中。冷战结束后,随着全球化和信息化的到来,英语在全世界各个领域被广泛应用,包括政治、经济、贸易、文化、外交、旅游、通讯、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的学术研究等。据统计,目前世界上有60多个国家把英语作为官方性的语言。有85%的国际组织把英语列为通用语言(联合国、欧盟等)。世界上有75%的邮件是用英语写的,80%的出版物和互联网信息都是用英语出版和的。英语强势在科学研究领域的交流中尤为明显。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德语曾替代英语成为科学研究的主要语言。但是随着二战后(尤其是冷战后20年中)美国在世界上超霸地位的确立,英语的强势已势不可挡。据科学引用指数(SCI)的创始者尤金·加菲尔德(EugeneGarfield)教授对1997年全世界几千份主要科学期刊调查发现,1997年全球共发表925,000份科学论文,其中95%是用英语撰写,而且这些论文中只有一半是由来自英语国家的作者撰写的,也即有一半的论文是非英语国家的作者用英语撰写的。英语的强势可见一斑。

国际传播中的英语强势在我国也较为明显,尤其是在过去20年中更是如此。我国英语媒体的大量出现便是例证。到目前为止,我国以传播新闻为主的英语媒体包括一个英语电视频道、一个外语电台、9家英文日报和周报、10家英语杂志和9大英文网站。这对于一个以中文为官方语言的国家而言,已足以显示我国在对外传播事业取得了巨大成绩,但同时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英语语言的重要性。上述的统计中还未包括全国各地以英语学习为主的英语报纸。

除英语媒体的发展外,中国的英语学习人数之庞大也足以说明英语强势的影响。据估计,我国约有3亿人口在学习和使用英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英语热,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长。

我国英语热的出现与国家的开放政策有密切关联,这一点在我国入世后更是如此。现在,我国不但要求高初中以上所有学生必修英语,从2001年起,还要求在有条件的城市中普及小学三年级英语教学。英语也是我国每年高考和研究生考试的必考科目,还是提拔干部和晋升技术职称的必要条件之一。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一个人的英语能力还可以决定他是否能够成为国际化人才的标志。

二、国际传播中形成英语强势的成因

英语语言的强势是经历了漫长的发展过程才形成的。1300年,英语还只是英格兰的“下等人”所说的语言到1500年以后,现代英语才开始形成,主要指英语已拥有相对稳定的拼写、发音和词义。但英语真正作为国际性语言的出现是19世纪以后的事情。本文认为主要有以下三大方面的原因促成了英语的国际性地位。

1.从宏观角度讲,英语强势并非语言本身所促成的,因此英语强势在国际传播中的出现并非只是这种语言本身的强势。正如牛津大学教授琼·艾奇逊(JeanAitchison)指出的那样,一种语言的成功或失败与语言的内在特性并无多大关联,而与使用这种语言的人的力量有很大关系。就英语而言,这一点最明显不过了。在18-19世纪中,工业革命使得大英帝国的影响力开始遍及世界各个角落。英语也随着大不列颠日不落帝国的士兵和商人开始流行到世界各地,并向全球性语言的目标迈进。英语不光在英国的殖民地使用,就连非英语国家的外交谈判也用英语进行。1940年,德国和日本两国在商议建立反英美的联盟时,两国的外长(JoachimvonRibbentrop和YosukeMatsuoka)就使用了英语进行谈判。不过,无论英语的适应性有多强,也不管英语势力曾覆盖多大面积,目前英语的国际性地位主要源于二战以后讲英语的美国的大国地位。丘吉尔在二战结束后意识到大英帝国的没落不可避免,于是设想用美国的力量来维持英国对世界的领导地位,当然他得到的只是美英之间的“特殊关系”。随着全球影响力向大西洋的另一端转移,一种新的英语(美式英语)在全世界流行。美式英语的流行与英式英语稍有不同:美式英语主要不靠政治和军事,而是依托流行文化和媒体市场的力量向全世界推广,其广度和深度前所未有,于是出现了“可口殖民主义”、“文化帝国主义”等新的术语来描绘英语在国际传播中的强势。除上述原因外,20世纪末,全球化的经济发展和新的政治格局也迫切需要一种“国际性”的通用语言,于是,英语语言本身的某些便利使其很快成为首选目标。

2.从语言层面讲,国际传播中的英语强势与英语语言本身的生命力有密切关联。首先,英语与印欧语系的所有语言都有联系。对于东方人而言,英语也许会很难。但对于西欧人、俄罗斯人甚至伊朗人来说,英语也许不那么难学,因为他们会发现英语的语法和词汇与他们的母语有相似之处。与印欧语系的语言相比,英语又独具“世界语言”的特性,即英语的多样性、灵活性和适应性。尽管英语强势源于英国和美国英语,但是全世界五大洲都有国家把其列为官方语言。同时,英语虽然词汇量是世界上最大的语言,至少有50万个单词,比德语(近20万)和法语(10万)都要多,但一般使用者只要能掌握1000到2000个英语单词就可以用英语有效交流。此外,英语能允许非英语人士进行“本土化”,创造出适合他们的英语,如新加坡式、中式英语(普通话和英语混合)、西式英语(西班牙文加英语)、日式英语(日文加英语)、克里奥耳语(西印地语加英语)、甚至法式英语(法语加英语)和德式英语(德语加英语)等,也可以包括在上海出现的“洋泾浜”英语。总之,英语的强势表现为其“能容忍非英语人士用蹩脚的英语使用英语”,进而使他们觉得英语的便利性和亲近性,使之更具“世界性”。

3.英语的这些“世界性”当然与其文化价值体系有密切关系。相比其他文化而言,英美文化价值观能更多地鼓励创新、能容忍“异己”。也许正因为如此,像比尔·盖茨这样的人物可能只能出现在美国,他不太可能出现在强调集体主义的欧洲和东方国家。其次,英美媒体强大的市场化倾向和技术强势也足以使英语在国际传播中占主导作用。这里最值得一提的是“好莱坞效应”和“硅谷现象”。前者主要是指文化产品,包括英语媒体、电影等娱乐产品;后者主要是指电脑和互联网为基础的技术产品。这些产品在世界的风靡必然导致产品所包含的英语语言流行到全世界,这些产品在世界的主导地位当然也会帮助英语在国际传播过程中取得强势。最后,英语强势的形成还因为现存世界性文化中多数已以英语语言形式出现。如上文所述,世界上80%的文献是用英语撰写的。要把这些文献转化为其他一种世界性的语言,如世界语、汉语或德语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英语的强势的形成就成了一个轮回逻辑:英语是世界性的,因为它本来已经具有世界性了。

三、英语强势的特点

从上述论述中,我们不难发现国际传播中英语强势的三大特点。

1.首先,英语强势的实质是讲英语国家的强势。这在英语国家中也不例外。目前,美式英语之所以能取代英式英语也只是对美国在世界格局中作为惟一超级大国的地位和实力的反映而已。因此,如今席卷全球的语言虽然还被称为“英语”,但它携带的内容却是美国文化。

2.这种英语强势是不可抗拒的,而且在短时期内较难改变。非英语国家可以选择顺应这种强势还是拒绝,但无法阻挡这种英语强势的出现。

3.由于语言和政治、经济、文化和国际传播业等领域是紧密相联的。英语语言强势必然也会反过来进一步强化这个国家在政治、经济、文化和国际传播业上的强势。也就是说,英语强势不是简单的语言世界性的问题,它会通过其强势地位运用各种手段对世界其他国家的各个方面(包括语言)产生影响。

四、英语强势的影响

英语强势的影响像把双刃剑。它们可以是正面的,也可以是负面的,也可以同时出现,即一个看似是负面的影响往往也会伴随着有利的一面,反之亦然。有趣的是这一点不但适用于非英语国家,也同样适用于英语国家本身。

1.对英语国家的影响

对英语国家或以英语为母语的人口而言,英语强势所带来的影响应该说正面、有利的影响要多于负面、不利的影响。首先英语强势使得这些国家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的强势进一步强化,这些强势反过来又会进一步加强英语的强势;其次,英语强势还会促使这些国家的国民自然产生一种民族优越感,使他们觉得作为英语人口的荣誉感。从长远讲,这是英语强势给英语国家带来的最大好处(或有利影响),因为这会使得整个国家和民族始终保持一种高昂姿态并会表现出一种强烈的凝聚力。当然,这种优越感和荣誉感在各个英语国家中的表现程度也会有差别,实力最强的美国可能表现最为强烈。但是,这种强势所带来的优越感和荣誉感有时也会带来负面影响。例如,由于英语在世界范围内的通用性和便利性,多数英语国家的国民没有兴趣去了解其他国家和文化,较少关心国际新闻,也不想学习外国语。据了解,以英语为母语的人使用其他语言能力最差。2000年,全美所有大学学习阿拉伯语的人中,只有9人毕业,而英国是欧洲使用语言最单一的国家。这种惰性使得他们会越来越封闭,思维方式也会逐步僵化。此外,英语强势及其普及性也会导致英语的变种,如新加坡式、中式英语(普通话和英语混合)。这种变种不但会引起某种语言交流障碍,同时对英美两国的英语语言本身也产生了影响。《金融时报》指出对英语的真正挑战来自那些把英语作为第二语言的人口,因为目前这些人口不但在数量上已远远超过英语母语人口,这些人口人数也正以迅猛速度增长。该报预言这种情况必将对英语本身产生深远的影响。

2.对非英语国家影响

英语强势给非英语国家带来的影响可能与英语国家正好相反,其负面不利的影响可能要多于正面有利的影响。英语成为全球通用语言带来的直接好处是不同国家的人们能够自由地进行交流,但是语言并不仅仅是传播的工具,它同时也是文化的载体和身份的标志。面对英语强势的不可抗拒性,许多非英语国家觉得无可奈何,但对英语强势所带来的文化入侵(文化帝国主义)又表示担忧,因为这些文化入侵所带来的影响虽然看不见、摸不到,但确确实实存在,而且在短时间内无法改变。有人甚至认为文化帝国主义是这些殖民宗主国过去炮舰政策的延续,只是现在殖民的手段相对文明了一点。尤其是对那些少数语种和民族而言,英语的强势可能是毁灭性的,甚至意味着他们的语言、文化和身份的消亡。语言的消亡这种情况古已有之,只是现在规模更大,速度更快而已。有人说到本世纪中有一半的语言会消失,而有人说是90%。对于那些也想成为语言强国的非英语西方国家(如法国)而言,这种无可奈何的心理更为明显。现在,法国尽管每年花费一亿美元来推广法语文化,但是法语在世界语言中的排名仍然只有第9位,而且法语的衰落仍到处可见。法国的科学家们清楚地意识到他们的处境,“要么用英语发表文章,要么说着法语默默无闻地死去”。于是,非英语国家便会面临一种困境:是要融入世界、要现代化,还是要孤立自己、保持民族性?要现代化就必须融入世界,而要融入世界肯定会对于本民族的语言和传统文化带来一定的变化。从目前情况看,能否成功地走出这一困境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能否有效处理国际传播中英语强势的问题。

3.对中国的影响

英语强势对我国来说正面和负面的作用都有。从正面角度讲,英语强势的直接作用是促使英语在我国的大范围的普及,从而有效提高了我国国民的素质和国际化程度,改善了我国与世界接轨的软环境。试想:如果在过去20年中没有英语这座语言桥梁,我国改革开放的结局会怎样?如果我国不引入英语强势,不重视英语学习,不把英语水平与接受教育、晋升和就职等方面挂钩,那么过去20年中就不可能出现一个又一个的英语热:从新概念英语,到3L,到《走遍美国》,到疯狂英语,也不可能出现所谓的“英语经济”,也不可能每年大批中国莘莘学子赴国外留学,也不可能出现上文中提及的那么多英语媒体。总之,没有20多年来对英语强势的有效吸收,就没有我国现在具有初步国际化程度的大环境,而没有这样的大环境,我国要能够加入世贸、申奥成功也是不可想象的。我国的经验表明,只要能把英语强势处理得当,只把英语当作融入世界的工具使用,那么我们就能用较少的成本较快发展本国现代化,缩小落后的时间,为尽快进行“赶超”打下基础。当然,许多中国学者对目前的英语强势和普及所带来的潜在危险表示担忧。1998年在哈尔滨召开的“技术进步和当今世界发展”研讨会上,他们认为在当今信息技术时代,语言的强势必然会触发文化强势,从而产生新的不公正。这种担忧显然是有道理的。只要看一下英语在汉语中的渗透就可以知道:政府官员在记者招待会上随口会说出WTO、PNTR、APEC等英语缩写,仿佛说自己家乡话一样。年青人中更是满口TOEFL、GRE、NBA。即使你问一位老太太去医院干吗,她会回答:“我做CT”。著名社会语言学家陈原认为这是汉语的奇观,奇在没有任何红头文件规定的情况下,英语单词会如此自然地出现在汉语中,即使像老太太不懂CT为何义但照说无妨。那么,如何看待英语强势在带来积极作用时也可能带来潜在的危险(负面作用)呢?如何看待英语强势对汉语甚至我国文化可能会产生的负面作用?本文认为首先我们没有必要杞人忧天。正如陈原教授所说的那样,有生命力的语言(或文化)从来不怕异物的“入侵”。任何语言都不是自给自足的,时不时会搀杂一些异物才能丰富和发展自己。从另一个角度看,汉语在英语强势面前能够有效吸收众多的英语单词,正是汉语有生命力和活力的表现。因此,面对英语的强势和我们汉语的弹性,我们应该充满自信心和自豪感,而不是满怀忧虑感。语言如此,文化当然也如此。中华文化五千年来之所以能源远流长靠的就是其能去粗取精的特性。西方文化通过英语强势必然会影响我国的文化。但是,从长远讲,我们如果能吸取外国文化的精华,去其糟粕,中华文化也一定会在吸收西方文化的基础上获得新的发展,更显示其强大的生命力。

五、结束语:英语强势的未来

在英语强势之前,其他语言(如拉丁语、世界语、法语和德语)也曾出现过强势,但是随着讲这种语言的国家影响力的下降,这些语言的强势已经不复存在,有的甚至已经死亡。那么,英语也会沉浮吗?英语会像其他语言一样出现颓势吗?

国际传播论文范文第9篇

“关氏模式”具有重要的价值和意义。这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提出了中国学者的国际传播模式,具有重要意义。传播学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使用模式来描述和解释传播现象。目前关于传播的模式已有数十个之多,但很少中国人提出的模式。由于国际传播比较特殊,不能简单的使用一般的传播模式,因而关于国际传播的模式并不多,较重要的有诺沃特尼(EricJ.Novotny)于1981年提出的“跨国信息流动模式”(Novotny1981)、美国美利坚大学著名国际传播学教授莫拉纳(HamidMowlana,曾于1995-2000任“国际媒体与传播研究协会”主席,现为该组织名誉主席)于1986年提出的“国际信息流动模式”等,②其中莫拉纳的“国际信息流动模式”具有代表性(见图2a、图2b)。“关氏模式”的提出,标志着中国国际传播学研究的崛起并跻身于国际传播研究的前沿,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和历史意义。

2、突出了国际传播的跨国界跨文化特点。国际传播具有跨国界跨文化的特点,但很少有国际传播模式能将这一特点既简明又突出地表现出来。在“关氏模式”中,两个大方框表示国际传播中有信息交流关系的两个国家或两种文化。与莫拉纳模式相比,关氏模式更突出地揭示了国际传播的这一特点,而且十分简明形象。

3、揭示了影响国际传播的国内外因素:同国内传播相比,国际传播要受到更多因素的制约。如何表现影响国际传播的各因素,是各种国际传播模式面临的一个难题。莫拉纳模式突出了技术因素,并揭示了国际传播机构内部与外部的影响因素,但却忽视了民族文化、国际组织机构和国际关系等因素的影响。“关氏模式”弥补了莫拉纳模式的这些不足,它突出了政权和文化等国内因素的主导作用,同时也体现了国际组织、国际法和国际关系等国际因素的影响。

4、体现了国际传播的互动和反馈方面。同国内传播和同文化中的传播相比,国际传播的难点在于互动性差,反馈困难。但国际传播中的互动和反馈是存在的,而且随着传播技术的发展,尤其是因特网的迅速发展和广泛使用,互动和反馈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容易。以前的国际传播模式,包括莫拉纳模式,都忽视了国际传播的互动和反馈方面。“关氏模式”中的双向交流模式,将国际传播的这一方面体现出来。

5、反映了国际传播中的不平衡问题。两国之间的信息流动基本上是不平衡的,尤其是在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关氏模式”中两国之间的双向交流,用粗细不同的箭头表示不同的信息流量,将国际信息流动不平衡问题表现出来。

总之,“关氏模式”更全面更完整地揭示了国际传播现象,有许多创新之处,极有学术价值、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

二、“关氏模式”存在的问题和不足

“关氏模式”虽然对以前的模式作了重要改进,但仍存在一些问题和不足。这表现在以下几点:

1、忽视了莫拉纳模式所强调的技术因素。国际传播的发展,尤其是国际大众传播的出现和发展,技术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没有第二次工业革命中无线电技术的发展,就没有国际广播;没有第三次科技革命中卫星技术和计算机技术的发展,就没有国际电视和国际互联网。正因如此,莫拉纳将技术因素最突出的体现出来,将“技术轴”作为构成其国际传播模式的两轴之一,是很有道理的。可惜“关氏模式”丢掉了技术这一关键因素,尽管补充许多其它影响因素,但仍有因小失大,舍本求末之嫌。

2、忽视了经济因素的重要作用。20世纪70年代以来,尤其是冷战结束以来,经济在国际传播中的作用越来越突出,地位越来越高,已上升到与政治同样的高度甚至更高。③这是因为,国际电视和国际互联网等新的国际传播方式需要大量的投资,因此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是不行的。另一方面,随着西方国家文化产业的发展,其文化产品如电影、电视节目、书刊的出口贸易成为其国际传播的重要组成部分;尤其是跨国传播公司迅速发展,成为国际传播的重要角色。西方国家文化产业和跨国传媒公司主要是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而不是为了政治目的从事国际传播活动的。因此,在全球化时代,经济的因素异常重要。可是经济因素在“关氏模式”中没有得到足够反映。

3、过高强调了政府的作用。“关氏模式”将政治作为影响国际传播的首要因素,认为国家机关在国际传播中具有决定性作用。这在冷战结束以前或许是正确的,但在冷战后政府在国际传播的作用明显下降。这表现在以下方面:a、西方国家对东欧国家的政治广播是冷战时期的主战场,但在东欧剧变后,西方国家对东欧政治广播大大减少了;b、国际电视媒体如CNN、MTV、HBO等主要是商营的,很少受政府操纵,虽然接收国政府可以对其入境进行限制,但随着微型天线和互联网的出现,接收国政府的控制也受到削弱;c、互联网是开放的媒体,政府是无法彻底控制的;d、冷战后东欧国家和许多发展中国家实行媒体商业化和自由化,对媒体解控,其对外政治宣传也大大减少;e、跨国传媒公司的发展也削弱了政府对媒体的控制。因此可以说,在冷战结束后,国家机关的对国际传播的影响大大下降。而“关氏模式”仍将其作为影响国际传播的首要因素,已经有些不符合新的国际传播形势了。

国际传播论文范文第10篇

一、对外传播技术维度:从现代传播能力提升到社会化传播普及

2013年,中国在信息传播领域出台了宽带中国、信息消费等战略举措,并颁发了4G牌照。随着4G牌照的发放和3G业务的不断成熟,随着中国移动互联网的应用和移动智能终端的广泛普及,新兴信息传播技术对中国对外传播发展的影响也日益深刻。研究者对信息传播技术对于中国对外传播的影响给予密切关注。彭兰认为,整个网络传播的环境在发生深层的变革。在此背景之下,针对由“个人用户”推动的传播模式变革,外宣媒体需要深入研究海外网民的需求和心理。在全民新闻时代,外宣媒体的影响力取决于能否营造人们乐于参与的有关中国事务的公民新闻和公共讨论平台。①李良荣认为,互联网和新媒体通过技术赋权改变了执政者和民众之间在信息传播、公共事务处置等方面不对称的关系,新媒体为执政者形塑了一个全新的执政环境。②姬德强认为,中国的全球传播需要践行社交媒体时代的扁平化操作路线,充分发挥普通个体在传递中国声音,“让世界了解中国”,塑造中国形象方面的积极作用。而国家的信息和宣传治理需要在保证“信息安全”的前提下,充分考量这一社交媒体的传播潜力,给予足够的政策支持。③

二、国家对外传播战略维度:从国家战略、国家形象构建到民族梦想呈现

在中共十和十八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后,中国对外传播事业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中国对外传播研究继续围绕中国的国家利益、国家形象、国家和国家安全等主题积极展开研究。中国对外传播战略更加清晰、丰富,在此进程中,“中国梦”传播成为中国对外传播的关键切入点。

在对外传播国家战略层面,蔡名照认为,要深化“中国梦”对外宣传,以“中国梦”为引领讲好中国故事;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传播好中国声音;加强话语体系建设,着力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从而形成全社会共同讲述中国故事、共同传播中国声音的工作格局,增进中国与世界的相互了解和理解,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营造良好的国际舆论环境。④姜加林认为,国际舆论关于中国道路的争论不仅还会继续,而且也在期待和观望中国道路的今后发展。中国未来“两个百年目标”的实现,将是我们对外界舆论关于中国道路的最好诠释。⑤在国家形象方面,研究者对中国国家形象相关问题进行了探讨。陈力丹等认为,外国人认知中国形象是历史和现实信息的认知选择内容的拼接和重构的过程,因此,我们尤其要重视给予外国人中国现实而非传统的形象。⑥李继东、胡正荣认为,中国的国际传播应该秉承历史变迁观、超越经济价值唯一观、回归人本价值观。⑦匡文波等认为,国家形象是国家客观现实经过文化价值观、国家利益观、大众媒介三重偏曲后投射在国内和国际公众意识中的主观印象。⑧吴飞等认为,国家形象建构的互动过程既有协商,也有抗争;既有解释,也有再造。⑨在“中国梦”传播的本体论方面,程曼丽认为,“中国梦”即“强国梦”,这意味着该国能够实现边缘突破,进入国际政治权力的中心地带,拥有与强国相匹配的话语优势。⑩孟建等认为,“中国梦”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单纯描述民族身份认同的符号,而是变成了一个不同群体争夺话语权力、进行自我想象、表达利益诉求的平台。11 于运全等认为,对外阐释好“中国梦”,就是对外传播一个真实的中国,就是对外描述未来中国的发展愿景。12史安斌认为,要赢得国际主流思想界和舆论界的尊重,我们应当深入挖掘传统中国文化中的思想资源和新中国成立以来的一些重大理论创新,为“中国梦”注入具有原创力和吸引力的内容。13

三、对外传播热点维度:从政治话语构建到公共外交路径延展

2013年的中国对外传播研究,围绕对外传播的热点问题展开了这年的对外传播研究。在政治话语传播方面,研究者对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所提出的一系列执政理念和执政话语的对外传播进行了有益探索。寇立研认为,在中国对外传播的实践中,政治传播无疑比文化传播更富有挑战性。核心政治话语的创新与传播既是理论问题,更是实践问题。14钟沈军等认为,“中国梦”是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提出的重大战略思想,应以中国梦的基本价值观为内核构建中国话语体系。15在军事对外传播方面,孟威认为,美国近年连续抛出“黑客威胁”、“网络冷战”、“网络攻击论”等论调,并为之寻找企业、军方等国家层面的指控对象。对此,中国应完善多层次综合防范体系,并积极应对。16钱立勇认为,美国舆论中的新中国军队形象的成因,从美方来说,在于刻板成见和意识形态差异、国家利益实现需要以及文化障碍难以逾越等因素所致。17在海洋强国战略方面,贾钊等认为,海洋战略中涉及国家和军事的层面又要受“国防建设”战略的制约,即不违背“防御性国防政策”,始终维护世界和平,在国际政治和安全领域发挥积极作用。18在边疆对外传播方面,新疆、仍是这年研究者关注的问题。刘红认为,新疆对外传播是中国对外传播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历史与区位的独特性决定了新疆对外传播的区域特点。19石峰从政府主导、发挥草根力量、巧用第三方公信力、进行民间交流、提高本地媒体外宣意识等多层面提出建构新疆形象的对策。20周德仓认为,地方媒体在对外传播中的主体地位未能受到正视,影响了对外传播的效果,也影响了中国国家形象的建构。21黄敏认为,保持地区的稳定、中美关系稳定和中国经济发展,应有效预防以《纽约时报》为代表的美国主流媒体炒作问题。22

在外交传播研究方面,公共外交传播研究受到研究者的持续关注。檀有志认为,目前尚处于竞争劣势的中国可以借由公共外交路径变被动为主动,使“中国好声音”在国际话语竞技场上不再缺席,努力促成“让中国了解世界”与“向世界说明中国”的完美对接。23胡文涛等认为,文化外交在建构国际形象方面具有传播亲善国际形象、修复受损国际形象和塑造全新国际形象的功能。24在软实力传播研究方面,骆郁廷认为,文化软实力是内部凝聚力和外部吸引力的统一,应更加重视在增强和发展文化内部凝聚力的基础上增强文化的外部吸引力。25钟新等认为,通行的对软实力的评估框架主要以国家为行为体进行考察,不过对公民社会及公益组织等非国家行为体的软实力评估实践也方兴未艾。26此外,这年还有跨文化传播、国际传播秩序、现代传播能力、国际舆论环境、传播话语体系、国际传播教育等等其他对外传播热点也得到研究者持续的关注和研究。

四、对外传播媒介维度:从传统媒体影响到新兴媒介运用

在对外传播媒介不同类型层面,研究者对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在中国对外传播进程中所起的作用和价值进行了深入研究。在媒介传播形态方面,苗棣认为,从政策制定和体制机制层面来讲,要将所有中国传媒视为提升中国国际传播力的一部分,进行国际传播力的打造和提升。27在对外媒体传播策略方面,黄廓、姜飞认为,中国可以在跨文化传播的框架下,进行“去政府色彩化”处理,变直接传播为巧妙传播,通过主流媒体的差异化定位来提升国际形象。28韦路等认为,传统媒体使用比新媒体使用更能影响到美国人的中国知识水平,但新媒体使用比传统媒体使用更有助于增进美国人对中国形象的正面认知。29在国际舆论环境方面,相德宝等认为,在2013年美国涉华舆论中,中国经济、中国高层政治人物、环境问题、社会民生新闻、中美关系成为了这年美国媒体关注的热点。30从以上论述可知,当前全球各种类型的媒介形态的国际传播共同构成了一个极为复杂的国际舆论场,中国媒介正在日益自觉、自信地在这个舆论场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五、对外传播理论维度:从传播理论创新到未来研究趋势

中国对外传播研究的理论思索涵盖了中国对外传播的基本理念、总体策略等重大问题。在传播理念方面,喻国明认为,中国传媒应当跳出现有的国际传播既定格局,在传播思想、传播议题和传播主体上构建未来的国际传播基本理念。31在传播战略方面,孟建等认为,我们要迅速改变以往“大一统”的对外传播格局,立即实施区别化、区域(国别)化、精准化的对外传播战略。32付玉辉认为,中国对外传播理论研究应该从战略传播高度对中国对外传播实践的复调性现象予以特别关注。33在理论创新层面,胡正荣等认为,对外传播学的未来可以立足于厘清基本概念和理论范式、关注宏观外部秩序和内部变迁、更新媒介理念、淡化学科属性、加强跨领域研究等支点加以创新。34张昆等认为,在全球化、媒介融合的背景下,由于国家需求的拉动,及国际传播与国家战略的高度相关性,中国国际传播的研究力度和投入力度保持稳定的增长,这不仅意味着国际传播将持续地成为部级科研项目的热点议题,而且意味着学界将会持续地高度关注。从发展趋势上看,国际传播研究的重心将在坚持实践导向的基础上,加强基础理论研究和学术化取向,多学科关照下的跨学科研究也将日益强化。352013年,中国对外传播研究走过了充满深刻变化的一年,中国对外传播在理论创新方面取得了重要进展。2014年,随着中国对外传播战略的进一步实施,对外传播主题的进一步明确,对外传播方式的持续创新,对外传播能力的持续提升,中国对外传播研究还将获得新的发展,并为中国对外传播实践提供更为有效的理论支持。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国际传播发展新趋势与加快构建现代传播体系研究”[项目批准号12&ZD017]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之一)

「注释

①彭兰:《网络传播环境的深层变革对外宣媒体的影响》,《对外传播》2013年第8期,第12-14页。

②李良荣、张华:《从“小新闻”走向“大传播”》,《现代传播》2013年第8期,第36页。

③姬德强:《政治、经济与技术的变奏:全球传播的新趋势与新挑战》,《对外传播》2013年第8期,第9页。

④蔡名照:《讲好中国故事 传播好中国声音》,《人民日报》2013年10月10日,第7版。

⑤姜加林:《世界视角下的中国道路》,《求是》2013年第11期,第47页。

⑥陈力丹、潘怡:《外国人眼中的中国形象微探》,《人民论坛》2013年第6期(下),第24-26页。

⑦李继东、胡正荣:《超越与回归:谈国际传播的价值问题》,《中国广播电视学刊》2013年第4期,第6页。

⑧匡文波、任天浩:《国家形象分析的理论模型研究》,《国际新闻界》2013年第2期,第94页。

⑨吴飞、陈艳:《中国国家形象研究述评》,《当代传播》2013年第1期,第9页。

⑩程曼丽:《强国梦与强国话语》,《新闻与写作》2013年第4期,第86页。

11孟建、孙祥飞:《“中国梦”的话语阐释与民间想象》,《新闻与传播研究》2013年第11期,第27页。

12于运全、孙敬鑫:《做好“中国梦”的中国解读》,《对外传播》2013年第7期,第12页。

13史安斌:《“中国梦”:提升对外传播内容与效果的新契机》,《对外传播》2013年第7期,第13-14页。

14寇立研:《核心政治话语传播的系统创新》,《对外传播》2013年第11期,第7-9页。

15钟沈军、李莉芹:《中国梦与新型核心话语体系的构建》,《对外传播》2013年第11期,第10-11页。

16孟威:《美国“黑客攻击论”的战略图谋及中国的应对》,《当代世界》2013年第3期,第36页。

17钱立勇:《美国舆论中的新中国军队形象流变与成因探析》,《新闻与传播研究》2013年第8期,第38页。

18贾钊、袁全:《“海洋强国”战略的多角度解读》,《对外传播》2013年第1期,第46页。

19刘红:《全球传播生态环境中新疆对外传播的区域特征》,《新闻爱好者》2013年第1期,第31页。

20石锋:《给西方视野一个真实生动的新疆》,《新疆社会科学》2013年第3期,第120-123页。

21周德仓:《地方媒体在对外传播中的角色认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1期,第1页。

22黄敏:《扩散与激活:〈纽约时报〉涉藏报道的议题发展》,《新闻与传播研究》2013年第9期,第21页。

23檀有志:《国际话语权与公共外交路径》,《对外传播》2013年第4期,第39页。

24胡文涛、招春袖:《文化外交与国家国际形象:一种文化维度的建构》,《国际新闻界》2013年第8期,第6页。

25骆郁廷:《文化软实力:基于中国实践的话语创新》,《中国社会科学》2013年第1期,第22页。

26钟新、黄超:《软实力的三种评估框架及其方法》,《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3年第3期,第93页。

27苗棣、刘文、胡智锋:《道与法:中国传媒国际传播力提升的理念与路径》,《现代传播》2013年第1期,第3页。

28黄廓、姜飞:《国际主流媒体发展战略研究及其对中国国际传播的启示》,《现代传播》2013年第2期,第50页。

29韦路、吴飞、丁方舟:《新媒体,新中国?网络使用与美国人的中国认知》,《新闻与传播研究》2013年第7期,第15页。

30相德宝、张人文:《2013年美国媒体怎样报道中国》,《对外传播》2013年第12期,第9-11页。

31喻国明:《构建国际传播的基本理念》,《新闻与写作》2013年第10期,第89页。

32孟建、董军:《中国对外战略的现实困境与适时转向》,《对外传播》2013年第11期,第34页。

33付玉辉:《中国对外传播在移动互联网领域的新变化》,《对外传播》2013年第2期,第12页。

34胡正荣、姬德强:《由内而外的传播智慧:对外传播学的现实与未来》,《对外传播》2013年第7期,第40页。

国际传播论文范文第11篇

主题和内容设置围绕党和国家工作大局

在谈到本届大会在主题和内容设置上的考虑时,周明伟说,第三届全国对外传播理论研讨会是在全面贯彻落实党的“十”一系列重大战略部署,特别是在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上任半年多以来,在一系列重大对外交往的理论和实践取得重要突破的背景下召开的,也是在国际舆论发生一些新变化,产生一些新趋势的背景下召开的。在这个大背景下,将这次理论研讨会的主题确定为“全球传播:新趋势·新媒体·新实践”。

具体的议题有一部分是延续了第一、二届研讨会的话题,但也有一些新的话题。议题包括中国梦的国际传播,国家传播战略的理论和实践,国际传播的话语体系和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国际舆情和国际受众研究,国家形象和城市形象等,内容相当丰富。

周明伟强调,大会议题总体来说还是围绕着党和国家的工作大局,围绕十以来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在对外宣传、对外交往理论和实践方面的一系列重大突破和重要举措,围绕国际舆论环境的一些新情况、新趋势展开讨论。归纳来说,主要是围绕四个方面的议题进行讨论。

第一是中国发展道路和发展理念的传播。周明伟认为,国际社会在延续二三十年关注中国,特别是关注中国经济辉煌成就的基础上,进一步关心中国经济所发生的重大变化,关注一系列经济数字发生重大变化所体现出的中国这样一个大国在过去二三十年来所形成的发展理念、理论、道路和中国文化发展的新成就,以及中国人的价值观。因此如何向世界说明中国执政党的执政理念、独特的发展道路和社会制度、价值观念和追求,既是国际社会关注的重点,也是我们向世界说明中国的一个重大课题。

第二是中国的话语影响力和话语权问题。在向世界说明中国的过程中,随着中国经济不断发展,中国国际化程度不断提高,在中国同世界联系的紧密程度越来越高的情况下,“我们会发现很多新的理念,一些中国特色的概念表达同国际社会的既定表达产生了冲突或找不到恰当的表达方式。”目前中国话语的影响力,解释中国道路、理念的能力与中国的国际影响力不相适应,还有很大差距。

他提出,“中国在发展过程中,不仅要不断适应并影响原有的规则及话语体系,也要形成我们自己的话语体系,并且让自己的话语体系在国际话语体系中发挥作用,这是我们面临的一个非常艰巨的挑战。我们的话语权建设有多大影响力,直接影响到我国的国际形象,影响到所面临的国际舆论环境。”

第三是新技术应用和新媒体传播。周明伟说,这是过去两届研讨会中重要的关注点,也是大家讨论比较充分、热烈的一个话题。但是仅仅一两年的时间又产生了很多新的情况,随着新技术的不断应用,传播的形式和内容都进一步向着多元、多样、多变的方向发展。由新技术的发展带来的传播内容和形式的变化,也是这次会议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我们的国际传播如何适应,如何运用新技术发展的最新成果,是我们每一个传播工作者要关注的内容。”

第四是中国国家形象传播。周明伟曾多次对媒体谈到,在媒体之外,现在传播中国形象的载体越来越多地为中国制造的产品和中国人所承担起来。他强调,如何提升我们中国制造产品的形象,提升中国人的形象,通过系统工程来丰富中国产品和中国人在传载中国形象过程中的作用和能力,这已经成为一个重大现实课题。

传播理论研究和传播实践不断创新

谈到作为全国对外传播理论研讨会的承办方——中国外文局,近年来在传播理论研究和传播实践创新方面的探索时,周明伟说,在过去超过十年的国际理论传播研究过程中,外文局始终围绕中国对外改革开放的重大课题和国际社会的重大关注来研究国际舆论趋势,研究应对策略,研究各种新的对外传播尝试。不断的创新和探索是这些年传播理论研究取得成绩的一个重要原因。也因为这种创新精神和探索精神,使外文局有机会集聚到国内一批优秀的传播理论和实践工作者,形成了相对的理论和实践研究优势。

周明伟特别提到该研讨会的承办方之一——外文局对外传播研究中心,他说,今年正好是对外传播研究中心成立十周年,这次会议也是其十年研究成果的重要巡礼。“外文局对外传播研究中心依托我国对外传播理论研究的整体实践成果,在搭建平台,形成氛围,聚集资源方面取得了成绩。”

在对外传播实践的过程中,外文局另外一个持续下大工夫做的是本土化战略。周明伟介绍说,本土化战略首先依托于外文局六十多年来多语种、多媒体的对外传播实践,包括10多个出版社、将近30多个网站和20多本杂志。外文局书刊本土化的历程已经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但在过去10年发展迅速,无论是语种、地区范围都有了比较大的发展和进步。实践证明,书刊本土化有效地推动了中国与所在国的文化交流,积累了非常宝贵的经验。

“我们将争取更多的资源,更深入地推进外语书刊的本土化,并且依托它们延伸我们各种文化产品在当地的影响力,发挥好外语书刊用别人的语言讲中国故事的作用。”周明伟说。

期待研讨会形成理论优势

周明伟认为,对外传播理论和实践的研究是一项新事业,这项事业是同中国改革开放相关联的,是从中国同国际社会打交道,同国际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交流、交融、交锋过程中不断积累形成的。

他进一步介绍,此次会议收到论文260多篇,总体来说,无论是相对于前两届理论研讨会的研究水平和成果而言,或者是整体反映中国目前理论和实践的水平而言,都有很大的进步,研究领域的广度和研究具体问题的深度也有很大的进步。但同时,他也客观地提出,现在的研究还有一定的局限。“得到专家一致公认的、整体优秀和全面优秀的论文,无论是数量和质量上都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这也将成为我们办好这个研讨会的重要动力。”

谈到与会者对大会这个平台的期待时,周明伟强调说,这些年研讨会集聚了一批优秀的理论和实践工作者,大家都有一个共识,要用好这个平台,在交流探索的过程中形成中国特色的国际传播理论和理念,推动我们的实践,使得理论研究能够在大局中发挥更大的作用,在国际交流当中发挥更大的作用,在对外传播的实践中有更多的心得、感悟和经验,以此来推动我们国际传播能力的建设,推动我们国际传播水平的提高,推动我们国际传播人才的培养。

国际传播论文范文第12篇

【关键词】翻译学 国际传播语言学 跨学科 传播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9682(2009)02-0037-03

一、引 言

翻译学(Translation Studies)作为学科名称,1972年首次由美国翻译家霍姆斯(Holmes, J.S.)提出。他的著名论文《翻译研究的名与实》(The Name and Nature of Translation Studies)被看作是“新学科的创建宣言”(Munday,2001:4)翻译学创建发展至今,已经成为一门与多学科联系紧密的综合性学科,中外学者从不同领域以各异的视角进行过翻译研究,比如语言学、语用学、修辞学、文体学、哲学和美学等。国际传播语言学研究的是国际传播语言,概括而言,它是“一门由语言学、传播学和跨文化交际学交叉渗透、协同互补而形成的学科。”(童之侠,2005:2)翻译学与国际传播语言学作为两门独立的学科,因涉及语言等要素在不同文化的传播与交流,在研究的诸多领域有着不同程度的交叉。

在Mona Baker编著的《翻译研究百科全书》(Routledge Encyclopedia of Translation Studies)一书中,编者明确指出“Indeed, the various methodologies and theoretical frameworks borrowed from different disciplines are increasingly being adapted and reassessed to meet the specific needs of translation scholars.”(Baker,2004:279)(实际上,从不同学科借用的各式的方法论和理论框架正日益被翻译界学者所采用和再评价,以满足其特定的需要。)(笔者译)这表明,翻译界在广泛地汲取其他学科的有益养料。而大量的跨学科研究证明,学科之间的相互借鉴与交融无疑能为其自身的发展拓宽领域,开阔视野。探寻翻译学与国际传播语言学研究之交叉领域,更能让我们明确两者独立与交叉的部分,从而有利于明确学科界限,保持各自的学科特色。

二、翻译学与国际传播语言学研究领域概述

1.翻译学研究领域

在霍姆斯的翻译学科蓝图中,翻译学分为纯翻译学和应用翻译学。国内翻译研究中,曹明伦教授绘制的翻译理论定位图将翻译学划分为翻译理论、翻译史和翻译批评三个学科范畴。其中内向型本体翻译理论和外向型综合翻译理论是翻译理论的两大类型。在内向型本体翻译理论中,纯翻译理论关注的是翻译的本质、原理、标准、原则、目的、任务、功能和过程等;应用性翻译理论关注的是翻译的策略、方法、技巧、教学、文体翻译、同声传译、译员培训和机器翻译等;在外向型综合翻译理论中,有如下四个研究方向:①运用其他学科的研究成果和理论方法对翻译问题进行的理论研究;②对受制于各种社会环境、文化背景和意识形态的翻译现象的研究;③把翻译作为或视为政治活动、文化活动、经济活动等目的行为的研究;④对译作在目标语文化中的接受、传播、影响、变异等状况的研究。(曹明伦,2007:188)在上述的研究领域中,很多理论和研究方法,特别是纯翻译理论和外向型综合翻译理论的关注面与国际传播语言学有所交叉,下文将进一步阐述。

2.国际传播语言学研究领域

国际传播语言学研究国际之间跨文化的信息传播活动中,语言使用的状况、特点、规律和发展趋势,涉及一个重要的学科――传播学,“传播学是研究人类一切传播行为和传播过程发生、发展的规律以及传播与人和社会的关系的学问。”(李苓,2002:8)传播学的研究内容包括传播现象的产生和发展历史研究;理论模式研究、传播内容研究、传播类型研究、传播的功能和效果研究等。(同上,9-11)在上述的研究领域中,传播内容研究关注涉及语言符号与所指对象之间的关系;传播的功能和效果研究往往也涵盖媒介、意识形态对传播的影响、传播效果的研究等,这些均是翻译研究关注的对象。

三、翻译学与国际传播语言学交叉领域举隅

1.从翻译学和国际传播语言学定义看交叉

自翻译现象产生以来,人们给翻译下了很多定义,翻译的语言学派、文艺学派和文化学派等各有自己的阐述,其实,翻译作为一项实践活动而言,就是“把一套语言符号或非语言符号所负载的信息用另一套语言符号或非语言符号表达出来的创造性文化活动。它包括语际翻译、语内翻译和符际翻译。”(曹明伦,2007:186)这一定义概括了翻译的多种定义,借用了雅各布森对翻译的三类划分(语内、语际和符际翻译),较为全面且接近翻译的本质。

翻译学的研究对象就是翻译,笼统地讲,“翻译学就是研究翻译的科学。”(谭载喜,2000:7-12)或曰“翻译学正是以跨文化的语际交流与传播为研究对象,又系统综合语言学、文艺学、符号学、文化学、心理学和思维科学诸学科的知识而形成一个新的知识体系的学科。”(吕俊、侯向群,2001:13)

国际传播语言学是“一个含有许多既相互独立又相互联系的子系统的有机整体,是以信息论、系统论、控制论为研究方法,运用语言学、传播学、跨文化交际学等学科的理论和成果来解释、研究国际传播语言现象及其规律的一门涉及面广泛的综合性学科。”(童之侠,2005:2)而作为国际传播语言学中重要理论来源之一的传播学,简言之,就是“研究人类如何运用符号进行社会信息交流的学科。”(李苓,2002:9)语言学、跨文化交际学均是国际传播语言学的重要理论基础,覆盖了符号学、语义学、语用学、修辞学、文学和民族学等诸多学科。

上述对翻译学和国际传播语言学的定义见仁见智,各有特点。比较以上定义,我们可以看出,翻译学是研究翻译的,翻译是表达信息的创造性文化活动,翻译学在研究跨文化的语际交流和传播过程中,势必要涉及传播学的诸多概念。其中翻译定义中一些关键词如“语言符号、非语言符号、信息”和翻译学定义中“跨文化语际交流、传播”等等都是国际传播语言学高度关注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讲,翻译的本质乃是信息的传播与交流,这就说明“信息的传播与交流”是两门学科共同研究的对象。与此同时,二者定义反映出来相关的学科如语言学、符号学等也高度重合,这说明它们的理论来源和研究的领域在很大程度上互相交融。

2.从翻译和传播的过程看交叉

翻译是一种在跨文化语境中实现的复杂活动,不考虑翻译活动发起人和赞助商等因素影响,其过程可简单概括如下:首先是原作者创作原作的过程,其次是读者阅读原作的过程,若有读者萌发了发起翻译活动的意愿,则完成了翻译活动的准备阶段;当读者将自身的身份转化为译者,对原作带有翻译目的进行细读时,译者便开始了翻译;译者完成了翻译,译作以某种形式如书籍、影像等进入到目的语读者的视线,直至目标语读者阅读译作,如果不作翻译效果的研究,一个不考虑“前因后果”的翻译活动便得以完成。

再看传播的过程,根据布雷多克对拉斯韦尔的“五W”模式进行的扩充,信息的传播过程涉及七个方面的内容:①谁(who),②传播什么(says what),③通过什么渠道(in which channel),④向谁传播(to whom),⑤在何种情况下(under what circumstances)⑥传播的目的是什么(for what purpose),⑦效果如何(with what effect)。(邵培仁,2000:47)

在传播学的相关概念中,笔者认为,信息可以理解为“说了什么”,包括文字、声音、影像等多种形式;信源指的是信息的传播者;信道就是信息的传播渠道;而信宿是信息的接收者,也就是信息到达的目的地。传播的整个过程构成了一个系统,并非单向的信息传递,是可以反方向研究的,比如信息的反馈也属于这个系统中的一部分,为信源与信宿架起一道桥梁,使其形成动态循环的模式。

从以上对翻译和传播的过程描述中,我们能看到两者有着及其相似的要素:都有信息的发出者(原作者V.S.信源);都有信息的形成过程(原作创作V.S.编码);都有信息的传播渠道(译作形式V.S.信道);都有信息的接受过程(目标语读者阅读译作V.S.译码);都有信息传送的目的地(目标语读者V.S.信宿)。因此,相应的两门学科在分析上述问题时完全可以相互借鉴,比如翻译的过程为:原作者原作译者译作译作读者;借用传播过程的要素,翻译的过程可以扩充为:原作者编码原作译码读/译者编码译作译码读者。

上述过程借鉴了吕俊教授描绘的翻译过程图,结合传播过程,反映出翻译处理信息的过程与传播过程的高度相似性。其中原作者将信息进行编码,转化为语言文字等符号,形成原作,原作在读者那里被译码为可接受的信息,而读者在接收到信息后又转化为了译者,成为了新的一轮信息的发出者。这一过程表明了两者的模式有重合之处。我们可以将翻译看作“是跨文化、跨语际的信息传播。”(吕俊、侯向群,2001:3)Ian Mason 教授也指出笔译和口译都是传播交流的活动(Translating and interpreting are acts of communicating.)[1]同理反观传播过程,信息传播涉及跨文化和跨语际时,往往就是通过翻译来实现交流的。国际传播语言学中探讨的语言转换问题,其实就是翻译问题。从这个层面我们可以说,翻译学和国际传播语言学各自可以从对方的研究中探寻新思路,二者并非一个是另一个的附属或分支,而是有着交叉互补的共生关系。

3.从研究内容看交叉

翻译学的跨学科性质决定其研究的高度综合性,国际传播语言学作为研究国际传播过程中语言现象的交叉学科也具有综合性。其他特性如系统性、科学性、实践性等也有共同之处。而二者的研究内容在诸多方面都不谋而合,以下进行简要的比较:

(1)皆关注信息的发出者

翻译研究中,原始信息的发出者是原作者,而原作读者在转化为译者后又成为了新信息的发出者,他们都是翻译研究中的主体,对其进行研究具有重要的意义。对原作者的生平背景和写作风格等有所了解,有助于翻译其作品。而对译者的研究也能探寻翻译的过程、目的和策略等,从而进一步找出翻译活动的规律。

国际传播语言学中,信息的发出者是信源,是研究的“谁传播”的问题,“指的是传播者或信息来源,负责信息的采集、整理、制作和传递。”(李苓,2002:32)人际传播讨论人与人之间的信息交流;组织传播讨论有领导、有秩序、有目的的信息传播活动;大众传播讨论信息通过媒介向群体传播的过程;而国际传播讨论跨国际的信息交流,这与翻译联系最为紧密,二者都致力于传递不同文化间各异的信息,从而达到交流的目的。

(2)皆关注信息的传播渠道

翻译研究中,研究传播渠道,笔者认为,就是研究信息以何种形式所承载,比如声音形式、文字形式、影像形式等,我们可以将口译的研究看作是声音形式的信息传播,以书籍、网络等为媒介的翻译是笔译的研究,而影视作品的翻译是以影视作品为媒介的。

国际传播语言学中,传播渠道是指“传受双方借以传递和交流信息的各种通道。”(李苓,2002:183)在传播学对传播渠道的两类划分中,人际传播渠道关注人的感觉器官传递接收信息的过程;而大众传播渠道传播功能更强,能让更广大的受众接收信息。通过不同传播渠道进行的两类信息交流各有特点,比如人际传播可以借助肢体语言等非言语符号传递信息,是双向的交流,有现场感,传播速度慢但信息反馈较快;大众传播比如借助广播、电视的传播相对程式化,现场感不强,信息反馈较慢。以上理论可运用于如下研究中:口译过程中译员的语气声调,肢体语言等对口译质量的影响;受众对各种形式翻译的接受和反馈等。

(3)皆关注信息的接收者及其反馈

信息的接收者,作为信息到达的目的地,在翻译研究中体现为译作读者。可以说,他是翻译活动的终点站,同时又是信息反馈的起点站。翻译研究从来就没有忽视过对这一环节的研究。早在鲁迅的翻译观中就有所体现,他把译作读者分为甲、乙、丙三类:“甲,有很受了教育的;乙,有略能识字的;丙,有识字无几的。”而甲类读者是他定义的精英读者,也就是韦努蒂的读者即“受过良好教育的精英分子”[2]不同的读者对信息的接收和反馈有所不同,因而采取的相应翻译策略也会有所区别。在翻译界,对受众的分析在接受理论中颇受重视。

国际传播语言学认为,传播内容的接受者诸如观众、听众、读者等身兼传播者和受传者双重角色,受众因为知识结构、生活环境、性格特点、兴趣爱好等不同对传播内容会有不同的要求。而受众除了被动接收信息外,还具有能动性,受众对信息的态度也因为能动性的体现或“赞成、同意和拥护,或反对、否定和拒收。”(童之侠,2005:42)从很大程度上,受众的反馈也在影响着传播者对传播内容和方式的选择。在翻译研究中,适当考虑受众的需求,也能帮助译者遴选所译内容,调整翻译策略,关注读者的反应,从而达到良好的翻译效果。了解两门学科中相似的受众研究,能让各自的研究更为完整和系统化。

另外,翻译学和国际传播语言学皆关注信息传播过程的噪音和控制研究,比如影响翻译的各种干扰现象;传播学的经济控制研究、自我控制研究和翻译研究中的赞助人,意识形态的研究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时两者都进行效果研究,比如探讨译作的接受和传播效果等,研究内容在很多方面都有着多元交叉的现象,在此不再一一赘述。

四、结 语

综上所述,翻译学研究跨文化跨语际的翻译活动,国际传播语言学研究跨文化跨语际的信息传播活动,二者在研究领域、概念阐述、研究内容、相关术语方面有着大量的相互借鉴和多元交叉的现象,建立起学科之间的紧密联系,借鉴相互的先进研究成果,能为各自提供更为全面的研究方法,更为新颖的视角,使两者在相互交融的领域能够互动互补,互惠互利,更为清楚地阐述本学科的相关问题。

【注释】

1 引自Heriot Watt 大学教授Ian Mason 于2007年6月25日在四川大学“翻译研究:从理论到实践”高级讲习班(Workshop on “From Theory into Practice in Translating, Interpreting and Training”)之授课内容

2 此处关于鲁迅和韦努蒂对受众的分类引自中山大学王东风教授2007年5月22日在四川大学所作相关专题讲座内容

参考文献

1 曹明伦.英汉翻译实践与评析[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7

2 李 苓.传播学理论与实务[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2

3 吕 俊、侯向群.英汉翻译教程[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

4 邵培仁.传播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

5 谭载喜.翻译学[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0

6 童之侠.国际传播语言学[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5

7 王 宏.对当前翻译研究几个热点问题的思考[J].上海翻译,2007(2):4

8 许 均.翻译论[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

国际传播论文范文第13篇

国际传播主体研究应拓展到传统媒体之外

伴随着科技进步,国际传播的内涵与外延发生了巨大变化。谈及我国国际传播研究现状,该课题组首席专家、中国外文局对外传播研究中心主任姜加林认为,到目前为止,我国尚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国际传播理论体系,因此,创立具有中国特色和时代性的国际传播理论,对于研究国际传播,进而提升我国国际传播能力十分必要。

国际传播主体是国际传播理论研究的重要内容。在传统意义上,谈及国际传播主体,关注点都在媒体,研究也主要集中于媒体传播。随着国际交流与传播的不断深入,对国际传播主体的界定也需要相应作出调整。姜加林提出,对国际传播主体的研究应该拓展到传统媒体之外,如新媒体、智库、公共外交以及学术交流和文化交流等。

中国外文局对外传播研究中心副主任于运全也指出,对外展示国家形象,媒体只是渠道之一,我们需要全方位的知识、文化、人际等方面的交流。所以,传播应是“大传播”的概念,是一个立体的范畴。

怎样让中国的对外传播更有效果,让外界更加了解中国,这是我们亟须解决的问题,尤其是面对文化生产能力很强的西方发达国家时,这一问题显得尤为迫切。姜加林认为,构建支撑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的知识体系极为关键。但到目前为止,我国尚没有这样一个比较系统的知识体系支撑,在国际传播理论研究、人才培养、专业教育等方面都需要更多的投入。于运全认为,媒体建设解决的是载体问题,而要提升国际传播能力,其根源仍是知识生产的能力。当前我国正在大力繁荣哲学社会科学,提升国际传播能力将有利于提升我国整体的知识生产能力。

深化研究面临新问题

姜加林告诉记者,国际传播研究属于软实力建设范畴。实现我国国际传播理论研究更具思想影响力和文化影响力,真正实施起来会非常困难,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国际传播战略研究是涉及国际问题的动态研究。这需要及时把握国际传播环境的变化,扩大国际视野,不仅要追踪变化,更要具有前瞻性。其次,国际传播研究是一项跨学科综合研究,要求具有广阔的学术视野,需要对业界和社会资源进行整合。最后,国际传播研究更倾向于应用性研究,理论与实践必须对接才更具操作性。如何将学术成果转化为清晰的实践,是很大的挑战。

于运全提出,国际传播效果评估是我国国际传播体系建设中的重要一环,需要对中国国际传播的实力和效果进行综合评估。建立起评估标准和评估体系,才是一个完整的战略设计。

“事实上,要对我国国际传播的效果和影响进行监测和评估,也面临着诸多困难”,姜加林说,之前我们能直接参考利用的数据太少,跨国、跨部门的调研都要从零做起,而委托国外机构或使用他人调研成果则不能作为战略设计依据。

研究面临的新问题不断出现,国际上中西力量对比的变化也使我国国际传播研究的外部环境愈加复杂。姜加林表示,新问题将使课题的后续研究工作安排面临较大调整。

借新媒体优势 融会中国经验

增强我国国际传播能力是提升我国国际话语地位的重要手段。当前,西方发达国家掌握着国际话语霸权,研究其传播体系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国际传播论文范文第14篇

[关键词]国家形象 国际传播 跨文化传播

对于“国家形象”的概念界定,由于研究角度不同,国内学者界定层面也各不相同。国内最早进行国家形象问题研究的徐小鸽教授认为,“国家形象是一个国家在国际新闻流动中所形成的形象,或者说是一国在他国新闻媒介的新闻言论报道中所呈现的形象”。北京广播学院的杨伟芬教授认为,国家形象是“国际社会公众对一国相对稳定的总体评价”。北京外国语大学孙有中教授认为,国家形象是“在物质本源基础之上,人们经由各种媒体,对某一国家产生的兼具客观性和主观性的总体感知”。国家形象具有极大的影响力、凝聚力,是一个国家的整体实力的体现。

鉴于本文主要是从文化角度进行国家形象的研究和分析,因此本文采用目前学术界比较认同的孙有中教授关于中国国家形象的界定。国家形象是主观反映客观,是社会公众作为主体感知国家客体而形成的复合体,在社会公众感知国家客体的过程中,必然受到社会公众的主观因素的影响,不可避免的带有主观性,所以有可能与本来面貌有所出入或相去甚远。

一、感知与文化的关系

正如泰安迪斯说过:“文化因素为人们的感知提供了某些含义,因此,文化因素和感知过程紧密地纠缠在一起。”一方面,人们对外部刺激的反应,对外部环境的倾向性、接受的优先次序,是由文化决定的;另一方面,一旦外部世界进入内心,感知形成后,它又会对文化的发展以及跨文化传播产生影响,人们对事物的理解就会带上个人的色彩和阐释,这样一来,人对世界的看法可能是歪曲的或过于理想化的。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在交流过程中,往往由于感知差异所会造成种种障碍和分歧,要进行有效的交流,必须了解来自不同文化价值体系环境中的人们感知世界的不同方式。

形象学理论认为,形象的源本体是物质世界,次级本体是物质运动过程中形成的信息,形象是通过传播产生的。由此可知,国家形象也不是自然而然的产生,也必须经由一定的媒介进行传播,是信息传播过程中的产物。在他国国民中的国家形象可以通过人际传播、大众传播、组织传播、国际传播等等多种传播获得。随着全球化的发展,国际传播也以前所未有的深度和广度向前发展。在国家形象的传播和塑造方面,国际传播在众多传播中的地位日益凸显出来,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二、国际传播与跨文化传播

国际传播作为一个概念首先由西方学者提出,上世纪80年代进入我国以来,在我国新闻学界一直受到重视,研究涉及的领域较为广泛,包括政治学、经济学、文化研究、新闻学、传播学以及相互之间的互动关系等。学者们对于国际传播这一概念有着不同理解,从多个角度给国际传播下了定义。

国际传播是当今世界不同民族和国家之间各种信息的跨国、跨文化的交流和传播,是国际间各国各民族互为传受主体的广泛的信息交流。吴玉玲副教授在论文《新技术条件下国际传播的发展变化》中提出,国际传播是指以民族、国家为主体而进行的跨文化信息交流与沟通。上海外国语大学郭可副教授在《国际传播学导论》中将国际传播定义为:通过大众传播媒体(即国际媒体)并以民族国家和国际组织为主体的跨越民族国家界限的国际信息传播及过程。国际传播具有跨国际、跨语言和跨文化的特征,在国家传播中包含了跨文化交流的内容,有跨文化的成分。

三、国家形象的塑造离不开国际传播

国家形象的传播是在全球化大背景下,一种综合了政治、经济、文化等多方面因素的具有国际性、统合性的国际传播活动。人们认识一个国家,主要通过媒体,不平衡的和有误差的国际传播可能会导致错误的或消极的国际形象和国际间的误解,也影响各国政府、组织和人民的关系、理解和交流,甚至引起国际间的冲突,可以说国际传播对塑造国家形象起主导作用。

在国家传播中包含了跨文化交流的内容,有跨文化的成分。正如国家传播学家莫特拉所说,“如果不考虑文化和语言背景的话,也无法真正理解国际传播。”人类生活离不开交流,而文化会使人习惯于某种特殊的交流方式,显而易见,在国际传播中,文化因素肯定是要介入的。

自从“文明冲突论”被提出后,文化因素进一步引起国际传播学界的关注。跨文化交流学者多德认为,“在文化因素介入传播的地方,它就成为跨文化交流。”不同文化体系的个人及组织、国家等社会群体之间进行的信息传播活动就形成了跨文化交流。随着世界经济的全球化和通信、交通工具的现代化,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越来越频繁,跨文化交流已经成为不可回避的现实。美国当代宗教史权威休斯顿史密斯曾经说过:“当历史学家回首我们这个世纪,最激动人心的事不是太空旅行或核能的应用,而是整个世界上的人们可以真诚相对,相互理解。”

可见跨文化因素在国际传播中的地位日益突出,同时也必然影响着国家形象传播,跨文化因素制约着国际传播的有效进行,文化差异越大,对有效交流构成的障碍也就越大。

参考文献:

[1]徐小鸽. 国际新闻传播中的国家形象问题[A]. 刘继南. 国际传播――现代传播论文集[C].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0.27.

[2]杨伟芬.渗透与互动――广播电视与国际关系[M].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0.25.

[3]李寿源.国际关系与中国外交――大众传播的独特风景线[M].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99.305.

国际传播论文范文第15篇

国际传播主体研究应拓展到传统媒体之外

伴随着科技进步,国际传播的内涵与外延发生了巨大变化。谈及我国国际传播研究现状,该课题组首席专家、中国外文局对外传播研究中心主任姜加林认为,到目前为止,我国尚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国际传播理论体系,因此,创立具有中国特色和时代性的国际传播理论,对于研究国际传播,进而提升我国国际传播能力十分必要。

国际传播主体是国际传播理论研究的重要内容。在传统意义上,谈及国际传播主体,关注点都在媒体,研究也主要集中于媒体传播。随着国际交流与传播的不断深入,对国际传播主体的界定也需要相应作出调整。姜加林提出,对国际传播主体的研究应该拓展到传统媒体之外,如新媒体、智库、公共外交以及学术交流和文化交流等。

中国外文局对外传播研究中心副主任于运全也指出,对外展示国家形象,媒体只是渠道之一,我们需要全方位的知识、文化、人际等方面的交流。所以,传播应是“大传播”的概念,是一个立体的范畴。

怎样让中国的对外传播更有效果,让外界更加了解中国,这是我们亟须解决的问题,尤其是面对文化生产能力很强的西方发达国家时,这一问题显得尤为迫切。姜加林认为,构建支撑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的知识体系极为关键。但到目前为止,我国尚没有这样一个比较系统的知识体系支撑,在国际传播理论研究、人才培养、专业教育等方面都需要更多的投入。于运全认为,媒体建设解决的是载体问题,而要提升国际传播能力,其根源仍是知识生产的能力。当前我国正在大力繁荣哲学社会科学,提升国际传播能力将有利于提升我国整体的知识生产能力。

深化研究面临新问题

姜加林告诉记者,国际传播研究属于软实力建设范畴。实现我国国际传播理论研究更具思想影响力和文化影响力,真正实施起来会非常困难,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国际传播战略研究是涉及国际问题的动态研究。这需要及时把握国际传播环境的变化,扩大国际视野,不仅要追踪变化,更要具有前瞻性。其次,国际传播研究是一项跨学科综合研究,要求具有广阔的学术视野,需要对业界和社会资源进行整合。最后,国际传播研究更倾向于应用性研究,理论与实践必须对接才更具操作性。如何将学术成果转化为清晰的实践,是很大的挑战。

于运全提出,国际传播效果评估是我国国际传播体系建设中的重要一环,需要对中国国际传播的实力和效果进行综合评估。建立起评估标准和评估体系,才是一个完整的战略设计。

“事实上,要对我国国际传播的效果和影响进行监测和评估,也面临着诸多困难”,姜加林说,之前我们能直接参考利用的数据太少,跨国、跨部门的调研都要从零做起,而委托国外机构或使用他人调研成果则不能作为战略设计依据。

研究面临的新问题不断出现,国际上中西力量对比的变化也使我国国际传播研究的外部环境愈加复杂。姜加林表示,新问题将使课题的后续研究工作安排面临较大调整。

借新媒体优势 融会中国经验

增强我国国际传播能力是提升我国国际话语地位的重要手段。当前,西方发达国家掌握着国际话语霸权,研究其传播体系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