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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学科论文范文

历史学科论文

历史学科论文范文第1篇

近年来,“学科能力”这一论题受到历史教育工作者的广泛关注,与此有关的教学实践和研讨也屡见报道,“能力”成为人们沟通教学与考试测量的焦点。然而,当我们再次谈到这个论题时,就不得不首先跳出由这一论题所引发的诸多具体情况,从一个更广阔的视野去考虑问题。这很有必要。事实上,迄今我们一直都在就事论事,对这一论题在整个教育领域里所占的位置和其自身内涵尚未认识清楚。换句话说,以往,我们更多的是注意到这个论题在教学和测量当中的操作问题,而忽视了它的理论价值和教育价值。

欲取得对当代学科能力的认识,我们应该先讨论一个与“能力”有关的问题。

从教育和考试发展史的角度来看,能力是一个历史范畴,不同的历史时期,人们对能力的认识和要求也不同。

教育几乎是伴随人类文明同时产生的。蒙昧时代的教育尚未从人们的社会活动中分化出来,其教育的内容和目的是在劳动实践中和各种部族、宗教仪式中使人们掌握劳动技能和生活规范。所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有所养。”[1]由于面对严竣的自然环境和低下的生产水平,氏族公社的教育行为对能力的要求,只能是取得生存能力和生活能力。当然,一些带有精神文化特点的教育内容,如口耳相授的族史、神话传说等,其中隐约地含有对人类自身历史的认识成份,但其目的也是为了在精神上取得生存之信念。史载“三岁一考功,三考黜陟,远近众功咸兴”[2]的状况;正反映了当时人们对“贤与能”的衡量标准在于“功”,即在信念和生存能力上足以为首者。

对蒙昧时代教育的认识很重要,实际上它是人类整个教育意识的朴素起源,正因为它朴素到极至,因而它在一定意义上反映了教育的实质。试想,在此之后乃至我们当代的教育,又何尝不是为了提高人们生存、生活的能力呢?

自产生学校教育以来,教育的面貌为之一变,人们对于能力的认识也大大地丰富了。

我国是较早出现学校教育的国家,据孟子说,夏朝就已经有学校,先秦时期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周代的学校教育。周代的学校有国学和乡学两种,这些学校都是教养贵胄子弟的场所。史载“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痒,术有序,国有学。比年入学,中年考校,一年视离经辨志,三年视敬业乐群,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谓之小成。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返,谓之大成。夫然后足以化民易俗,近着说服而远者怀之,此大学之道也”[3]。又曰“师氏掌以一@②诏王。以三德教国子:一曰至德以为道本;二曰敏德以为行本;三曰孝德以知逆恶。教三行:一曰孝行以亲父母;二曰友行以尊贤良;三曰顺行以事师长”[4]。类似的记载还有很多,如教之“六艺”、“六德”、“六行”等等。

这个时期,人们对所谓“能力”的认识与要求大致有这样几个特点:

其一,在教育体系上有很强的科目意识,如“六艺”的礼、乐、射、御、书、数,这些科目从能力的角度看代表着人才应具备的各种能力内容。科目的产生,反映了社会对人才的要求,同时也反映了人才的能力构成对社会发展的意义。

其二,对能力的要求有明确的层次划分。从“离经辨志”到“知类通达”,九年五个阶段,各有其能力要求的目标。“小成”阶段之前以“学”为主,也就是以知识的积累为主要教育内容,但其间随着知识的逐渐增加而不断加强对“识”的要求。所谓“识”就是对知识的运用能力和在一定知识基础之上的辨别事物的能力,约束自己并指导社会行为的能力。“知类通达,强立而不返”,显然是能力要求的最高层次,在这个层次中对所谓“学”的要求是能够举一反三,融会而贯通,强调了知识的整体性和其结构功能,这就绝非是死记硬背获得的大量零散知识,而是运用知识内部的联系而重新组织起来的知识体系,思维能力在其中起了决定的作用。“识”的要求是要识别各种社会现象,以明确的社会意识立身行世。

其三,在能力要求的不同层次上,都有鲜明的经世致用的意识,所谓“辨志”、“乐群”、“亲师”、“取友”、“强力而不返”,都代表了一种反映价值取向的社会交际能力和生活能力。

由此可见,当时的官学非常重视对于能力的培养,始终没有把传授知识做为学校教育的唯一目的,而是把获得各种专门知识做为一种认识社会事物,参与社会活动的门径。如果用“学”与“识”来概括知识与能力的关系,那么就应该认为,通过“学”提供一种认识基础。“学”反映了一个历史时期的文化、文明的具体内容,“识”则反映了对这一历史时期文化、文明的理解、阐释、运用和发展。从这个意义上说,对于“识”的要求是认识与吸收,批判与改造,继承与发展的问题。没有“识”,“学”便成了毫无生机的东西。

这一点,在当时的私学中表现得也很突出,史载“孔子以诗、书、礼、乐教”[5],这是指“学”的方面。又说:“孔子以四教:义、行、忠、信,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所慎:齐、战、疾”[6],这是指“识”的方面。可见,孔子是通过对诗、书、礼、乐的教育达到义、行、忠、信的目的,也就是他的能力要求。这便使儒家学派在继承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寻找到了一条认识现实事物的途径,儒学之所以获得显赫的地位,关键在于其“识”的内容得到了社会承认。当时的其它学派的接受传播也都带有这个显著特点。

早期的古希腊教育也认为“教育主要是一种实际的事物……是道德性和社会性的”[7],“只有当我们把每个孩子都培养成好象是奉公守法的君王,训练他们从我们手中接过由同样原则支配的职责的时候,我们才能任其自由发展”[8]。在这里,教育同样被认为是获取生存、生活能力的一种途径,有什么样的教育,通过何种知识培养人,就会造成什么样的人才,即“一个人开始所受教育的方向将决定他未来的生活”[9]。教育如果不把知识的传授和对人的能力的培养结合起来,不把锤炼人们的认识能力做为其根本目的,就失去了教育的意义。

早期人类教育的特点是注重人的社会活动能力的培养,由于历史文化发展阶段的限制,还未能在能力培养中注入对人类社会发展的理性思考。也就是说,人们注意到了应该怎样去生活,但是对为什么这样生活,生活本身究竟是什么这类问题还缺乏认识。人们创造了历史,但对于历史意味着什么,还要从人们已创造的历史当中去体味。历史编纂学的产生与发展为人们了解自身的历史提供了大量的思想资料,也为人类的教育提供了更丰富的内容和新的课题。

我国是治史历史最长的国家之一,以史为鉴的观念源远流长。先秦时期的史学还没有从巫祝神学当中分离出来,史学的教育功能没有得到充分体现。秦汉之后以至整个封建社会,我国的历史编纂绵延不绝,这在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与此相随,重视历史教育也贯穿了整个封建社会。

秦朝的以吏为师,不足为训。两汉时期经史未分,但将《春秋》、《左传》、《谷梁》、《公羊》的学术做为国家教育。私学乃至察举的内容,显然体现了“史”的地位,由于当时是从解经的角度治学,因而历史的教育功能没有显示出来,“史、汉”之后,我国历史编纂学终于崛起而一发不可收拾,在史职圣神责任的驱使下,各类史籍纷纷问世,其巨大成就如灿烂的星空,昭示着丰厚的华夏文明,也体悟着悠远的历史意识。史学的教育也成为我国封建社会教育的重要内容,“史识”成为衡量人才的重要标准。

秦汉时期是移风易俗的时代,帝王和朝廷官员们做了一些文化重建工作,这与动乱后必然有一段收拾文明的阶段有关。人称:“前汉重师法,后汉重家法;先有师法,而后能成一家之言。师法者,溯其源;家法者,衍其流也。师法家法所以分者,如《易》有施。孟、梁丘之学,是师法。施家有张、彭之学;孟有翟、孟、白之学;梁丘有士孙、邓、衡之学,是家法。家法从师法分出,而施、孟、梁丘之师法,又从田王孙一师分出者。”[10]当时的教育与选才皆从师法家法而出,但这时的经学传授已然不仅仅是为了收拾典籍,而是人们对历史见解的一种反映。史载:“西京博,但以名流为之,无选试之法,中兴以来,始试而后用,盖欲其为人之师范,则不容不先试其能否也”[11]。另(太和四年)诏曰:“世之质文,随教而变。兵乱以来,经学废绝,后生进趣,不由典谟。岂训导未洽,将进用者不以德显乎?其郎吏学通一经,才任牧民,博士课试,擢其高第者,亟用;其浮华不务道本者,皆罢退之。”[12]显然,那时对于试图习经谋官者来说,仅诵经文、释经义已被认为是“浮华不务道本”,而将经义融于德行者,方可牧民。所谓“世之质文,随教而变”,反映了人们从被动地皓首穷经到把经义做为历史文明,从中汲取“德”或“政”的营养,为现实所用的转变,而如何去汲取,如何施德政于民,则反映了一个人历史见识或者说能力。

魏晋以降,务实之风日开,史学作为正统文献而成为人们论学选才的重要内容。隋“仁寿三年七月,诏令州县,搜扬贤哲,皆取明知古今,通识治乱,究政教之本,达礼乐之源者,不限多少,不得不举”[13],唐初秀才科即重史籍,史载“三史皆通者奖擢之”[14]。

科举以来,特重史识,朝廷也将史识作为评价入试者的标准,所谓“历代史书,皆记当时善恶,系以褒贬,垂裕劝戒,其司马迁史记、班固、范煜两汉书,音义详明,惩恶劝善,亚于六经,堪为世教,国子学有文史直者,宏文馆宏文生,并试以史记两汉书三国志,……每史问大义一百条,策三道,义通七,策通二以上为及第……其三史皆通者,请录奏闻,特加奖擢”[15]。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以史为试和以经为试有重大区别,以经为试大抵是代圣人立言,较少创作,充其量是在发挥其师承。而以史入试则不然,它不苛求转述史籍之内容,重在阐其“大意”,重在古今之通变。这和我们当今所说“能力要求”已相当接近,所不同者,仅为用什么指导思想去认识古今之通变。

近代以来,人们日益注重将教育测量与学科能力要求的研究结合起来,使历史的研究成为人们认识世界的途径,以1934年会考试题一例看:“自机械发明,工业发达之后,社会渐呈“工人失业”及“富者愈富贫者愈贫之现象,其故安在?试言大略”[16]。此题显然是试图从一个特定的角度去分析社会现状,它完全符合测量的要求和史学认识的特点。

时至今日,对历史学科的能力要求集中在如何启发和测量学生的思维能力上。台湾周梁楷先生认为:“历史教学及测验目标,除了‘历史知识’的层面,还应该培养学生具备下列几项认知的能力:(1)基本的历史思考(historicalthinking)能力,包括有分析的、推证的、综合的和判读史料的能力。(2)初步的历史方法(historicalmethod)。包括使用图书和收集资料的方法和知识。(3)了解历史学(historiography)的本质。包括史学的意义、史学史,以及如何理解或感受历史的情境。”[17]。

由是观之,对历史学科能力的认识是有一个历史发展的过程的。我们可以归纳出以下几点认识:

1.对历史学科能力的认识是随着史学自身的发展而发展的。这其中,在史学成为一种教育目的之后,人们才有意识地去探索所谓“能力”问题。

2.最初人们希望了解或阐释自身的历史是为了获得一种生存能力、社会生活能力,就我国的情况而言,中唐以后由于历史编纂学的发展和史学史的研究,认识和阐释历史逐渐成为人们认识社会的一种方法,但取得生存能力和社会生活能力的这种朴素内核仍被容在其中。马克思主义产生以来,科学的历史理论和方法真正成为人类认识自身历史的武器,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与方法绝非凭空产生,它是人类历史文化科学的总结。我们今天讨论“能力”问题,不能仅仅从理论出发,而要去研究人们对“能力”认识的历史过程,这样,才能揭示“能力”问题的教育含义和历史、现实的含义。

3.“能力”既是一个历史范畴,既反映了不同时期人类对自身历史认识、阐释的程度,那么,它的教育意义是显而易见的。首先,它能够很自然地溶入我们对历史的叙述当中去。其次,马克思主义的史学理论能够指导我们对历史学科的能力进行科学概括,也就是说,如同历史一样,它不是一个即可以这样讲,又可以那样讲的东西,它是有客观标准的。

4.当代史学研究的多样化趋势,为我们加深对“能力”的认识,扩大我们视野提供了很好的条件。本人认为,史学的意义和感受历史的情境是我们当代人类体味自身历史的主要观念,也是从中提炼学科能力的一个研究课题。

现在,我们可以回答“能力是什么”这个问题了。它基本上应包括这样几个含义:历史学科的能力是我们要求人们所能达到的对历史认识的某种水准;能力应表现为知识的、理论的、方法的内容;能力的主要意义在它的教育功能,其次,它是可以被测量的;历史是发展的,能力要求也是发展的,不断加强对能力教育和测量的力度,反映了能力自身的特性。

二、历史学科的能力测量

谈到测量,我们应主要理解测量的目标以及这些测量目标之间的关系。

测量的目标即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能力要求。新修订的《考试说明》对能力要求的表述是这样的:

(一)再认、再现历史知识

1.再认、再现重要的历史事实、历史概念和历史结论。

2.再认、再现历史的阶段特征、基本线索和发展过程。

(二)材料处理

3.阅读理解历史材料。

4.对材料进行去伪存真、去粗取精、由表及里的整理,最大限度地获得有效信息。

5.充分利用有效信息,并结合所学知识对有关问题进行说明、论证。

(三)历史阐释

6.归纳、比较、概括历史知识。

7.把历史事件、人物、观点放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进行分析和评价。

8.初步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分析历史现象和历史事物的本质,阐述历史发展的规律。

(四)文字表达

9.语言准确,逻辑严谨,史论结合。

这个测量目标基本上反映了当前我们对能力要求的认识程度,和以往不同,这次对能力要求的内容首次进行了分类,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九项能力要求被切割成四个类别,即“再认、再现历史知识”、“材料处理”、“历史阐释”、“文字表达”。分类说明了什么?首先,它告诉人们从哪几个方面去进行测量,也就是明确了测量的范围,这个“范围”,大致上是从前述能力因素分析而来,只不过把带有理论意义的东西转化为可以操作的测量目标的类别。

在测量上,对这四类的要求也有区别,区别的依据主要是知识、方法和思维含量。

第一类,再认、再现历史知识,含有两条。这两条概括了历史学科的基础知识,知识含量高,所以它在测量上的要求是准确。所谓“再认、再现”,就是要准确地反映史实原貌。之所以把这类分为两个具体目标,是因第一条比于第二条来说是更为基础的东西,第二条是根据第一条的内容被人为地概括出来的东西,比较系统,但仍属于反映历史原貌的内容,它只要求准确地再认、再现,不要求发挥和阐释。请注意,对于知识的测量要求和如何获得再认、再现的知识显然是两回事,不能认为考的是死知识,那么这种知识就可以完全通过死记硬背的方式获得,这是一个误区。事实上,在测量方法上,死的知识是被包容在活的问题当中的。也就是说它与其它几类的测量内容是一个整体,不会截然分开,这在后面还要谈到。

第二类,材料处理。在测量当中材料的概念是:它是指在题目当中出现的所有历史材料,这些材料是为回答问题而布置的。因此,对于材料处理的要求是有效。所谓“有效”,是指:其一,对于回答具体问题来说是有效的;其二,对于联系所学基础知识是有效的;其三,对于说明、论证是有效的。因此,材料在答题当中不仅仅是被引用、转述、复述的对象,而是用来理解并说明问题的。概括起来,“有效”有两个含义:材料中信息的获取是有效的;对于有效信息的利用是有效的。请注意两个有效所使用的限制词,前一个有效用了“最大限度”,是指要穷尽材料中的有效内容,不能用一两条有效内容去代替其它内容,这样只会导致说明不清、论证不周。“充分”是指对于有效信息不能只求罗列,而要求展示有效信息在回答问题当中的作用和意义。要针对所回答的问题,把有效信息和所学知识溶为一体,进行透彻的说明、论证,实现其材料价值,这才是“充分”。材料处理综合性较强,知识、方法、思维含量都比较高,用“有效”去概括是合适的。从能力型考试的要求来说,我们更注重后一个“有效”。

第三类,“历史阐释”。其主要特征是思维。这里先声明一点,说历史阐释的主要特征是思维,并不是说其它类不需要思维,或者说思维不重要,这里所说的思维,是指这一类能够比较典型地反映历史学科的思维特点,同时亦可统帅其它类的思维。从测量的角度来说,对于这种理论、方法、系统知识含量最高的测量目标,首先要有一个程度的要求。此类范围中含有三条具体目标,相对而言,对于“归纳、比较和概括历史知识”要求程度应该是准确、合理、周到,也就是说,这一项虽然知识要求容量很大,但在测量上伸缩性并不大,它基本上是要求人们将历史知识按特定要求进行本质的、系统的整理,更多的是根据扎实的基础知识和初级历史思维的能力。因此,要求其准确、合理、周到是符合这一条目标的具体情况的。“把历史事件、人物、观点放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进行分析和评价”,这一条要比上一条的思维力度高一些,且带有明显的学科思维特点,因此,对它的测量要求是客观性。所谓“客观性”就是要求做到对历史事件、人物或观点的分析、评价要与历史发展的具体史实、阶段性特征相结合,揭示那些历史事物的特点、作用和意义。客观性思维最能体现历史感,它是历史的形象思维和理论思维的结合点,带有较强的情感意识和情景意识,是走向辩证思维的唯一阶梯,抓住这一能力目标至关重要。从我们以往的教育学和测量的情况来看,这一能力目标是一个弱项,一则很多人不知道怎样把历史事物放在它所产生的历史条件下去考察,二则以马克思主义的原则做为出发点,用后人的认识去苛求前人。上述做法的结果是,人们实际上对历史事件本身尚不甚了解就去妄加品评。做为教师,那是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做为学生则是似懂非懂,学的不是真正的历史。说到底,这是个学风问题,危害最大,必须扭转。此类范围最后一个测量目标:初步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分析历史现象和历史事件的本质,阐述历史发展的规律。这是对历史思维的最高要求,因此它强调的是理论性。如果说在上一个测量目标当中也含有一些理论内容的话,那主要是一些基础知识和基本方法,比如要从生产资料所有制的分析入手去考察社会制度,去评价人们的社会地位。要从社会经济生活入手去分析当时的社会意识或观点等等。相对来说是静态的。但在这一条目里,理论性的要求就是系统的、深入的、动态的,它除了要把历史事件放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考察之外,要着重分析事物本质和它的历史倾向。我们在上节中讲过,历史事物的发展是一个转化过程,理论的意义在于揭示这种转化的历史倾向,从而深刻地认识历史发展的规律。总之,强调理论性,就是要对历史事物的认识具有历史的、唯物的、辩证的思维特点。当然,我们不能要求考生去做大学问,做大文章,因此,在此条目之前冠之以“初步”的限制。“初步”的含义是:其一,基本的理论观点和方法是正确的;其二,所涉及的知识内容与理论分析是有内在联系的,有系统的;其三,其论述具有认识意义。要防止把“初步”的含义理解为仅仅懂得理论条条的做法。对号入座的做法,也就是说,不能把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方法仅仅当做纯知识来传授,要化为精神和灵魂,这是进行素质教育的关键,也是考试能力要求的原则。这里顺便说一句,不能因为存在考试,我们的教育就一定是应试教育。考试是一种选拔人才的形式,和素质教育并非一定矛盾。当前我们之所以在能力要求上下很大工夫,其目的也是为了实现素质教育和选拔考试的结合,使考试这种形式更好地为素质教育服务。

第四类,文字表达。作为历史学科的文字表达与其它文科科目文字表达的要求不一样,它应该具有自己的特点。首先,它要求语言准确。这一点和其它科目的要求共性多一点,不过,历史学科要注重这其中的概念表述的准确、史实表述的准确和说明论证表述的准确。其次,要求逻辑严谨。这里,逻辑不是指行文作章的结构,而是指所述内容的内在关系。概括来说,它应该是有序的而非罗列的;还应该是完整的而非残缺的;又应该是主旨明确的而非含混的。第三,史论结合。这要求在表达上要有鲜明的观点作为立论基础,又要适量的史实作为支持,史论之间的关系是一致的,不能自相矛盾。这里需要说明,我们不会要求学生去做纯理论的论述,而是希望一种在正确理论指导下的对史实的科学分析,要把观点溶入这种分析当中去,并非一定要出现什么完整的理论阐述或理论字眼。“史论结合”做为比较典型的反映历史学科文字表达的形式,在考试测量中占有一席之地,这并不为过,再说,这一要求在题目中会有程度和范围的限制,只要理解了这一要求的基本含义,考生是能够做到的。

以上对能力要求的四个类别范围做了一个简要的说明,需要指出的是,对能力要求进行分类,其目的是基于教学者的理解和命题的操作,并不是表示在命题中以类区分试题的测试功能,比如“材料处理”就一定针对材料解析题。事实上,这四个类别构成了能力要求的整体。在试卷中,一种题型或一道题目往往含盖了两个以上或全部类别的能力要求。从测量的要求上说,题目含盖能力要求多,总比含盖少有更好的测试效果。当然,有时一张卷子需要有某些题目进行非常单一的能力测试,但这绝不是整张试卷的要求,我们最好不要把能力要求的类别条目和题型对号入座,这样会事倍功半,而需要把能力要求融会贯通起来做为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思想方法,这样就会事半功倍。

注释:

[1]《礼记·礼运》。

[2]《史记·五帝本纪》。

[3]《礼记·学记》。

[4]《礼记·地官司徒》。

[5][6]《史记·孔子世家》。

[7][8][9]《现代教育的起源和发展》。

[10]皮锡瑞:《经学历史》。

[11]《文献通考》卷40《学校一》。

[12]《三国志·魏书·明帝纪》。

[13]《册府元龟》卷645《科目》。

[14]《文献通考》卷29《选举考二·举士序》。

[15]《唐会要》卷76《三传附三史》。

[16]《安徽教育半月刊》第66期。

[17](台湾)《清华历史教学》创刊号。

字库未存字注释:

历史学科论文范文第2篇

近年来,“学科能力”这一论题受到历史教育工作者的广泛关注,与此有关的教学实践和研讨也屡见报道,“能力”成为人们沟通教学与考试测量的焦点。然而,当我们再次谈到这个论题时,就不得不首先跳出由这一论题所引发的诸多具体情况,从一个更广阔的视野去考虑问题。这很有必要。事实上,迄今我们一直都在就事论事,对这一论题在整个教育领域里所占的位置和其自身内涵尚未认识清楚。换句话说,以往,我们更多的是注意到这个论题在教学和测量当中的操作问题,而忽视了它的理论价值和教育价值。

欲取得对当代学科能力的认识,我们应该先讨论一个与“能力”有关的问题。

从教育和考试发展史的角度来看,能力是一个历史范畴,不同的历史时期,人们对能力的认识和要求也不同。

教育几乎是伴随人类文明同时产生的。蒙昧时代的教育尚未从人们的社会活动中分化出来,其教育的内容和目的是在劳动实践中和各种部族、宗教仪式中使人们掌握劳动技能和生活规范。所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有所养。”由于面对严竣的自然环境和低下的生产水平,氏族公社的教育行为对能力的要求,只能是取得生存能力和生活能力。当然,一些带有精神文化特点的教育内容,如口耳相授的族史、神话传说等,其中隐约地含有对人类自身历史的认识成份,但其目的也是为了在精神上取得生存之信念。史载“三岁一考功,三考黜陟,远近众功咸兴”的状况;正反映了当时人们对“贤与能”的衡量标准在于“功”,即在信念和生存能力上足以为首者。

对蒙昧时代教育的认识很重要,实际上它是人类整个教育意识的朴素起源,正因为它朴素到极至,因而它在一定意义上反映了教育的实质。试想,在此之后乃至我们当代的教育,又何尝不是为了提高人们生存、生活的能力呢?

自产生学校教育以来,教育的面貌为之一变,人们对于能力的认识也大大地丰富了。

我国是较早出现学校教育的国家,据孟子说,夏朝就已经有学校,先秦时期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周代的学校教育。周代的学校有国学和乡学两种,这些学校都是教养贵胄子弟的场所。史载“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痒,术有序,国有学。比年入学,中年考校,一年视离经辨志,三年视敬业乐群,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谓之小成。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返,谓之大成。夫然后足以化民易俗,近着说服而远者怀之,此大学之道也”。又曰“师氏掌以一@②诏王。以三德教国子:一曰至德以为道本;二曰敏德以为行本;三曰孝德以知逆恶。教三行:一曰孝行以亲父母;二曰友行以尊贤良;三曰顺行以事师长”。类似的记载还有很多,如教之“六艺”、“六德”、“六行”等等。

这个时期,人们对所谓“能力”的认识与要求大致有这样几个特点:

其一,在教育体系上有很强的科目意识,如“六艺”的礼、乐、射、御、书、数,这些科目从能力的角度看代表着人才应具备的各种能力内容。科目的产生,反映了社会对人才的要求,同时也反映了人才的能力构成对社会发展的意义。

其二,对能力的要求有明确的层次划分。从“离经辨志”到“知类通达”,九年五个阶段,各有其能力要求的目标。“小成”阶段之前以“学”为主,也就是以知识的积累为主要教育内容,但其间随着知识的逐渐增加而不断加强对“识”的要求。所谓“识”就是对知识的运用能力和在一定知识基础之上的辨别事物的能力,约束自己并指导社会行为的能力。“知类通达,强立而不返”,显然是能力要求的最高层次,在这个层次中对所谓“学”的要求是能够举一反三,融会而贯通,强调了知识的整体性和其结构功能,这就绝非是死记硬背获得的大量零散知识,而是运用知识内部的联系而重新组织起来的知识体系,思维能力在其中起了决定的作用。“识”的要求是要识别各种社会现象,以明确的社会意识立身行世。

其三,在能力要求的不同层次上,都有鲜明的经世致用的意识,所谓“辨志”、“乐群”、“亲师”、“取友”、“强力而不返”,都代表了一种反映价值取向的社会交际能力和生活能力。

由此可见,当时的官学非常重视对于能力的培养,始终没有把传授知识做为学校教育的唯一目的,而是把获得各种专门知识做为一种认识社会事物,参与社会活动的门径。如果用“学”与“识”来概括知识与能力的关系,那么就应该认为,通过“学”提供一种认识基础。“学”反映了一个历史时期的文化、文明的具体内容,“识”则反映了对这一历史时期文化、文明的理解、阐释、运用和发展。从这个意义上说,对于“识”的要求是认识与吸收,批判与改造,继承与发展的问题。没有“识”,“学”便成了毫无生机的东西。

这一点,在当时的私学中表现得也很突出,史载“孔子以诗、书、礼、乐教”,这是指“学”的方面。又说:“孔子以四教:义、行、忠、信,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所慎:齐、战、疾”,这是指“识”的方面。可见,孔子是通过对诗、书、礼、乐的教育达到义、行、忠、信的目的,也就是他的能力要求。这便使儒家学派在继承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寻找到了一条认识现实事物的途径,儒学之所以获得显赫的地位,关键在于其“识”的内容得到了社会承认。当时的其它学派的接受传播也都带有这个显著特点。

早期的古希腊教育也认为“教育主要是一种实际的事物……是道德性和社会性的”,“只有当我们把每个孩子都培养成好象是奉公守法的君王,训练他们从我们手中接过由同样原则支配的职责的时候,我们才能任其自由发展”。在这里,教育同样被认为是获取生存、生活能力的一种途径,有什么样的教育,通过何种知识培养人,就会造成什么样的人才,即“一个人开始所受教育的方向将决定他未来的生活”[9]。教育如果不把知识的传授和对人的能力的培养结合起来,不把锤炼人们的认识能力做为其根本目的,就失去了教育的意义。

早期人类教育的特点是注重人的社会活动能力的培养,由于历史文化发展阶段的限制,还未能在能力培养中注入对人类社会发展的理性思考。也就是说,人们注意到了应该怎样去生活,但是对为什么这样生活,生活本身究竟是什么这类问题还缺乏认识。人们创造了历史,但对于历史意味着什么,还要从人们已创造的历史当中去体味。历史编纂学的产生与发展为人们了解自身的历史提供了大量的思想资料,也为人类的教育提供了更丰富的内容和新的课题。

我国是治史历史最长的国家之一,以史为鉴的观念源远流长。先秦时期的史学还没有从巫祝神学当中分离出来,史学的教育功能没有得到充分体现。秦汉之后以至整个封建社会,我国的历史编纂绵延不绝,这在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与此相随,重视历史教育也贯穿了整个封建社会。

秦朝的以吏为师,不足为训。两汉时期经史未分,但将《春秋》、《左传》、《谷梁》、《公羊》的学术做为国家教育。私学乃至察举的内容,显然体现了“史”的地位,由于当时是从解经的角度治学,因而历史的教育功能没有显示出来,“史、汉”之后,我国历史编纂学终于崛起而一发不可收拾,在史职圣神责任的驱使下,各类史籍纷纷问世,其巨大成就如灿烂的星空,昭示着丰厚的华夏文明,也体悟着悠远的历史意识。史学的教育也成为我国封建社会教育的重要内容,“史识”成为衡量人才的重要标准。

秦汉时期是移风易俗的时代,帝王和朝廷官员们做了一些文化重建工作,这与动乱后必然有一段收拾文明的阶段有关。人称:“前汉重师法,后汉重家法;先有师法,而后能成一家之言。师法者,溯其源;家法者,衍其流也。师法家法所以分者,如《易》有施。孟、梁丘之学,是师法。施家有张、彭之学;孟有翟、孟、白之学;梁丘有士孙、邓、衡之学,是家法。家法从师法分出,而施、孟、梁丘之师法,又从田王孙一师分出者。”[10]当时的教育与选才皆从师法家法而出,但这时的经学传授已然不仅仅是为了收拾典籍,而是人们对历史见解的一种反映。史载:“西京博,但以名流为之,无选试之法,中兴以来,始试而后用,盖欲其为人之师范,则不容不先试其能否也”[11]。另(太和四年)诏曰:“世之质文,随教而变。兵乱以来,经学废绝,后生进趣,不由典谟。岂训导未洽,将进用者不以德显乎?其郎吏学通一经,才任牧民,博士课试,擢其高第者,亟用;其浮华不务道本者,皆罢退之。”[12]显然,那时对于试图习经谋官者来说,仅诵经文、释经义已被认为是“浮华不务道本”,而将经义融于德行者,方可牧民。所谓“世之质文,随教而变”,反映了人们从被动地皓首穷经到把经义做为历史文明,从中汲取“德”或“政”的营养,为现实所用的转变,而如何去汲取,如何施德政于民,则反映了一个人历史见识或者说能力。

魏晋以降,务实之风日开,史学作为正统文献而成为人们论学选才的重要内容。隋“仁寿三年七月,诏令州县,搜扬贤哲,皆取明知古今,通识治乱,究政教之本,达礼乐之源者,不限多少,不得不举”[13],唐初秀才科即重史籍,史载“三史皆通者奖擢之”[14]。

科举以来,特重史识,朝廷也将史识作为评价入试者的标准,所谓“历代史书,皆记当时善恶,系以褒贬,垂裕劝戒,其司马迁史记、班固、范煜两汉书,音义详明,惩恶劝善,亚于六经,堪为世教,国子学有文史直者,宏文馆宏文生,并试以史记两汉书三国志,……每史问大义一百条,策三道,义通七,策通二以上为及第……其三史皆通者,请录奏闻,特加奖擢”[15]。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以史为试和以经为试有重大区别,以经为试大抵是代圣人立言,较少创作,充其量是在发挥其师承。而以史入试则不然,它不苛求转述史籍之内容,重在阐其“大意”,重在古今之通变。这和我们当今所说“能力要求”已相当接近,所不同者,仅为用什么指导思想去认识古今之通变。

近代以来,人们日益注重将教育测量与学科能力要求的研究结合起来,使历史的研究成为人们认识世界的途径,以1934年会考试题一例看:“自机械发明,工业发达之后,社会渐呈“工人失业”及“富者愈富贫者愈贫之现象,其故安在?试言大略”[16]。此题显然是试图从一个特定的角度去分析社会现状,它完全符合测量的要求和史学认识的特点。

时至今日,对历史学科的能力要求集中在如何启发和测量学生的思维能力上。台湾周梁楷先生认为:“历史教学及测验目标,除了‘历史知识’的层面,还应该培养学生具备下列几项认知的能力:(1)基本的历史思考(historicalthinking)能力,包括有分析的、推证的、综合的和判读史料的能力。(2)初步的历史方法(historicalmethod)。包括使用图书和收集资料的方法和知识。(3)了解历史学(historiography)的本质。包括史学的意义、史学史,以及如何理解或感受历史的情境。”[17]。

由是观之,对历史学科能力的认识是有一个历史发展的过程的。我们可以归纳出以下几点认识:

1.对历史学科能力的认识是随着史学自身的发展而发展的。这其中,在史学成为一种教育目的之后,人们才有意识地去探索所谓“能力”问题。

2.最初人们希望了解或阐释自身的历史是为了获得一种生存能力、社会生活能力,就我国的情况而言,中唐以后由于历史编纂学的发展和史学史的研究,认识和阐释历史逐渐成为人们认识社会的一种方法,但取得生存能力和社会生活能力的这种朴素内核仍被容在其中。马克思主义产生以来,科学的历史理论和方法真正成为人类认识自身历史的武器,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与方法绝非凭空产生,它是人类历史文化科学的总结。我们今天讨论“能力”问题,不能仅仅从理论出发,而要去研究人们对“能力”认识的历史过程,这样,才能揭示“能力”问题的教育含义和历史、现实的含义。

3.“能力”既是一个历史范畴,既反映了不同时期人类对自身历史认识、阐释的程度,那么,它的教育意义是显而易见的。首先,它能够很自然地溶入我们对历史的叙述当中去。其次,马克思主义的史学理论能够指导我们对历史学科的能力进行科学概括,也就是说,如同历史一样,它不是一个即可以这样讲,又可以那样讲的东西,它是有客观标准的。

4.当代史学研究的多样化趋势,为我们加深对“能力”的认识,扩大我们视野提供了很好的条件。本人认为,史学的意义和感受历史的情境是我们当代人类体味自身历史的主要观念,也是从中提炼学科能力的一个研究课题。

现在,我们可以回答“能力是什么”这个问题了。它基本上应包括这样几个含义:历史学科的能力是我们要求人们所能达到的对历史认识的某种水准;能力应表现为知识的、理论的、方法的内容;能力的主要意义在它的教育功能,其次,它是可以被测量的;历史是发展的,能力要求也是发展的,不断加强对能力教育和测量的力度,反映了能力自身的特性。

二、历史学科的能力测量

历史学科论文范文第3篇

一、社会科与历史学之关系

历史教学是关于历史学的教育,而社会科与历史学有密切的关系,由此,便可知历史教学与社会科可以发生联系。全美社会科协会对社会科课程的解释为:“社会科是一门将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各学科领域进行整合研究的课程,旨在促进公民能力的发展。在学校课程中,社会科运用人类学、考古学、经济学、地理学、历史学、法学、哲学、政治学、心理学、宗教和社会学等学科材料,以及人文科学,数学和自然科学中的恰当内容,为学生提供了相互联系的,而且又是非常系统的社会研究机会。”[2]从社会科定义的角度可知,历史学可以作为材料为社会科所用,进行综合的研究。在韦斯里的社会科课程“六型说”(包括各科目独立型、非系统相关型、系统相关型、统合型、中心统合型和融合型)中,“中心统合型”便是以历史学为中心的。反之,社会科作为一门综合性质的课程,当然也可以为历史学所用。这体现在如果运用社会科的研究视野,当我们学习和研究历史时,思路就会更加宽广些,研究的角度会更加灵活多变,同时更能够较容易地去理解历史、感悟历史。

二、社会科在历史教学中的应用

如上所述,当历史学与社会科发生联系之后,历史教育也不可避免地同社会科发生着联系。社会科可以从很多角度去审视历史教学问题,这种多角度的审视首先体现在社会科对课程观的理解上。从课程的价值取向上分,课程设置模式可以分为学科本位课程、学生本位课程和社会本位课程。学科本位课程包括了相关课程、融合课程、广域课程。学生本位课程属于经验型课程,它将学生的生活经验作为综合课程基础,通过活动获得直接经验,并对知识经验进行综合。这种理论来源于杜威的实用主义,强调健全人格的形成。社会本位课程是以社会问题为中心来组织教学内容,打破学科界线,自成学习体系。从这个角度来说,社会科为历史课程的改善提供了视野,它能够使历史课程回归其求实求真的本真。具体到历史教学的操作环节,运用社会科综合多种学科的多角度视野,可以帮助教师更高效地完成历史教学任务,同时使学生的思维得到锻炼,培养学生积极思考的能力。举一具体案例来说,在讲述岳麓版高中历史必修二第七课《新航路的开辟》一课时,如果不从社会科的视野讲述,一般的教学过程是首先讲述新航路开辟的原因,包括对香料、对黄金的追求,商路不畅,摆脱动乱的需要,传播基督教。其次要讲述新航路开辟的条件,这又包括了客观条件和主观条件两方面。客观条件是罗盘针的普遍使用,绘图技术的进步,具有较强抗风力的海船的建造,主观条件是西班牙和葡萄牙王室的支持。再次要讲述新航路开辟的过程,具体说就是四位航海家迪亚士、达•伽马、哥伦布和麦哲伦的海上探索过程。最后讲述新航路开辟的意义,即影响———引发了欧洲的商业革命,美洲的金银矿的开发及其传统社会遭到灭顶之灾,非洲开始了罪恶的黑奴贸易,白银大量流入亚洲以及世界由分散走向整体。当我们把《新航路的开辟》放在社会科的角度去思考如何讲述时,会发现更好的方法。首先,我们先要考虑历史学科的特点也就是本课的主线,即要梳理新航路开辟的来龙去脉。从原来的航线到已开辟的航道的历史经过。这个过程可以由学生自己根据教材和搜集的资料去整理出来。教师的角色是提供给学生搜索资料的路径和方法,指导学生发现和运用资料。当然这一过程中可以采用小组合作的方式展开。除了历史学科本身的思路之外,我们还可以动用其他学科的知识,比如在哥伦布发现美洲时,正是因为他不知道具体的地理知识———洋流的作用才会导致他误认为自己已经到达了非洲。而且整个航海探险的过程完全可以由学生操作地球仪自己动手指出新航线的路径是什么。再从美术学科的角度,可以让学生动手画出地图上大洲大洋的轮廓图,用不同颜色的笔标出几位航海家的航线。从政治学的角度,分析当时的西班牙和葡萄牙两国是何种国家形态,从而可以得出为何两国会支持四位航海家的海上探险,这同样可以动用经济学的知识去分析贵族及皇室支持他们的原因。从语言学的角度来讲,通过分组讨论,培养学生的交流能力,使其能够自由恰当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作者:陈芳芳 单位: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

历史学科论文范文第4篇

剖析历史知识、经验传授型的教学结构,发现其阻碍学习思维活动的症结,存在于表述历史课程逻辑结构的教科书中,而学习者所以很难形成具有主体意识的社会科学理念,人文精神,其根源是作为教学活动中介(而不是组织者、指导者)的教师。

教科书是通过排斥作为思维刺激物的疑问来排斥思维的。主要表现为:1.教科书所收历史结论不仅太多而且太“权威”,容不得半点置疑。2.课本以对历史事实符合逻辑的描述,取代第一手历史资料的展示。结果是,既剥夺了学习主体了解历史原貌和选择重点描述历史的概括思维活动;又因省略了由事实而至结论的分析、论证,使学习主体因理解困难而发生心理建构障碍。3.教科书缺乏第一手历史资料,对创设历史学习的问题情境和理解历史极为不利。4.教科书避开史学的研究对象、原则、方法等基本问题,不提供评价和判断历史的价值尺度,使学习者从人文教育方面展开思维感觉困难。5.教科书内容多、记忆量大,也从一个方面诱使学习者为应付眼前困难而“走捷径”,将具有理解和应用(构建认知结构)价值的学习材料一概只赋予记忆的特征,从而成为助长思维惰性的又一因素。

学习最基本的原理就是通过学习发现:理解即创造,理解即通过创造去重构。教材的逻辑结构只有通过心理重构,对学习者才有意义,才可能被内化。作为知识、经验传授型历史教学结构第一要素的教科书,由于不断强化了学科的逻辑结构,从而在排斥作为思维所必须的刺激物——疑问的同时,扼杀了思维的结果——理解,造成课程逻辑结构与认知思维的心理建构过程脱节。历史课程逻辑结构通过“记笔记背笔记”来实现知识传授和“考完就忘记”所反映的历史学习无意义,正是这种脱节的具体表现。

只要思维活动能充分展开,历史教学不仅具认知思维的心理建构功能,而且会产生发展学习的主体意识,形成社会科学理念和人文精神的情意教育功能。

只是在历史知识经验传播型教学结构之中,教师是作为结构要素而存在,他要在学习思维活动展开的同时,有意识地组织、指导学习主体间的情感交流、体验和意志力的较量、协同,会受到种种牵制。主要有:1.刚开始时,学习者的惰性,或活动由于非自身原因遭受失败而得不到理解。2.错误的学生观、授道者的尊严所引起的教学的非民主化倾向。3.教师自身主体意识(表现在对教材、考纲关系上)的缺失,教育责任心及钻研精神或学科能力方面的欠缺。4.周围环境、氛围、领导、家长的理解等对教师的负面影响。

主体意识、社会科学理念和人文精神都是结合社会科学知识的交往和活动的产物,是比认知结构更为基本的素质。学习主体有理由要求学校通过结合历史教学组织的活动,使自己得到培养和发展。然而,历史学科知识、经验、传授型的教学结构,制约了教师在这方面的活动。而学习者明知在这种教学结构之下的历史学习无意义,而又不得不承受记和背的学习负担,难道不足以说明学习者主体意识的薄弱和教学结构改革必要吗?

历史教学结构的改革尝试

中学历史教学结构是指:以教材、教师、学生为要素,要素通过教学的目标、活动、评价、反馈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并产生一定教学功能的系统构造。

改革,就是对结构中的某一联结形式,或者某一要素的内在构造作调整,以优化结构联系,提高系统的总体功能。我尝试改革的策略是:1.加强教科书的历史课程逻辑结构和学生的思维心理建构过程的各项联结,使“传授型”功能的结构发展为“思维型”功能结构。2.在教师加强组织、指导活动的职能和学生活动的主体意识之间加强联系,将“思维型”结构发展为“开放活动型”的结构。

尝试结构改革的方法和步骤是:

1.对历史教材作概念、逻辑结构和史料的分解(比如:高中历史〈上册〉的逻辑结构为:资本主义发生、发展和三大矛盾如帝国主义之间,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殖民主义和被压迫民族的矛盾等。主要的概念有:资本主义、革命、战争、阶级、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上层建筑等。史料:是能够用主要概念归结和说明逻辑结构的各国历史发展的事实),分解的目的,是为了帮助学生发现其中存在的矛盾、差异和联系等问题,从而刺激思维建构。

2.创设历史问题情境,使学习者联系“自身经验”来理解历史人物的活动和历史发展的趋势。如果仅仅将经过分解的概念呈现给学习者,那么他只能记忆老师有关这一概念所说的一切。而当他在具体的问题情境中,利用这一概念并将它跟自己的想法联系起来,思维的成果——理解就出现了。(比如:关于发动的“错误”,当学习者进入红卫兵运动和上山下乡的问题情境,就能理解“错误”的社会性质;当他进入中央政治局会议的问题情境,就能理解“错误”的政治性质。)

3.提出“真”问题,布置课题化的作业,激活思维过程中的主体意识。所谓真问题是指教材没有现成答案,且可以展开或深入探讨的、有多种并行不同的结论的问题(比如:对罗斯福新政的评价问题。我提供了下面这张附表,要求学生对照苏俄新经济政策作出具有说服力的评价,不要求全面评价。结果收到有质量的论文十余篇,学习的主体意识充分体现)。

两种经济体制比较

市场经济1.基础生产资料私有生产资料公有2.条件市场、资本、法制国家对经济控制的权力3.动力追求资本的高额利润追求平衡发展和国家积累4.调节通过市场通过国家经济计划5.矛盾无产阶级:资产阶级人们的需要:经济发展6.问题生产过剩计划滞后

历史学科论文范文第5篇

历史课程作为一门专业课程,在教学过程中教师在讲座历史知识的同时,应进一步挖掘、提升历史教育的功能,在课堂教学中逐步渗透心理健康教育,开发学生的心理潜能,健全学生人格。同时,历史学科中蕴含的教学内容也非常丰富,在陶冶学生情操,培养学生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坚强的意志和团结合作精神,增强学生承受挫折、适应社会、生活和学习等生存环境能力,预防和矫正各种错误的心理和行为,消除心理和行为障碍等方面有着巨大的优势。如:历史教材中众多名人言行、杰出人物成就的取得、重大历史转折的成功等等史学知识对学生健康心理品质的形成,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加强教师自身修养,不断提高自身的健康心理,努力促进学生心理健康发展历史教师自身的心理健康是培养学生健康心理的前提。一个心理健康的历史教师,性格上应该是开朗、乐观、有朝气、有毅力、有恒心,敢于面对各种挑战,能勇敢面对困难和挫折;情绪上遇到挫折能善于自我控制和自我调节,情绪稳定,不浮躁;生活和工作上能以身作则,任劳任怨,爱岗敬业,为人师表,自觉防止和克服各种不良嗜好,对教育事业尽心尽力,尊重、关爱每一位学生学生,只有这样,才能教育学生形成良好的心理素质。特别是担任了班主任工作的历史教师,就更应具备良好的心理素质。教师品德越高尚,学识越渊博,身心越健康,教师人格魅力就越大,教师对学生的吸引力也越强。

教学过程中应以杰出的历史人物为主要教学内容,引导学生以历史人物为榜样在历史教学中,要注意挖掘和组织好对学生心理产生重要影响的教学内容,并将内容与学生的生活习惯、思维方式结合起来,使其在历史教学过程中潜移默化地影响学生的心灵,从而使历史教学收到事半功倍的心理教育效果。历史课教学内容中有很多伟大饿历史人物及其成功的事迹,这些具体生动人物和事迹能极大教育和感染学生,对学生意志的培养有着非常重大的影响。如"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庵,"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顾炎武,"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样,“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李清照,“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林则徐,“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断绝学,为万事开太平”的张载等。

通过历史教师课堂上的讲解,这些历史人物的事迹给学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深深的思考,从内心迸发出对这些人物由衷的钦佩,产生对真善美高尚情操的向往和追求。他们有的不畏艰难,持之以恒,如东晋著名大书法家王曦之,废寝忘食,苦练书法,不管是酷暑盛夏,还是三九严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决不半途而废,“工夫不负有心人”,王曦之终于成为一位大书法家。他们有的不怕困难、性格坚毅,如司马光耗费大量心血,十九年才写成《资治通鉴》;司马迁受尽非人折磨,著《史记》,成为"史家之绝唱";鉴真不畏艰险,东渡日本,讲授佛学理论;李时珍历尽千辛万苦,经过27年写成《本草纲目》,为人类的医学事业作出重大贡献。通过在课堂上讲述这些人物的事迹,引导学生要以他们为榜样,学习他们执着追求科学和真理精神,学习他们在逆境中坚定信念和理想,从而使学生形成良好的心理素质。

历史学科论文范文第6篇

关键词:科学发展观;历史地位;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科学发展观,是对党的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关于发展的重要思想的继承和发展,是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既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的科学理论。它以比较完整的理论形态提出了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发展观,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思想体系,科学发展观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中,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进程中,并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曲折前进中占有重要的历史地位。

一、科学发展观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中的历史地位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就是把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同中国实际相结合而形成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形态。这一过程,实质就是“主观和客观、理论和实践、知和行的具体的历史的统一”[1]的过程,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一脉相承和与时俱进相统一的过程。恩格斯说:“历史从哪里开始,思想进程也应该从哪里开始,而思想进程的进一步发展不过是历史过程抽象的、理论上前后一贯的形式上的反映;这种反映是经过修正的、然而是按照现实的历史过程本身的规律修正的,这时,每一个要素可以在它完全成熟而具有典型的发展点上加以考察。”[2]自从中国共产党诞生,就开始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思想进程,所产生的三大理论成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具有一脉相承、与时俱进的品质和鲜明的中国特色。进入新世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进程进入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新时期,呈现出新的阶段性特征,在这个“发展点”上形成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科学发展观。

十七大报告强调指出:科学发展观,是对党的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关于发展的重要思想的继承和发展。[3]在20世纪50年代初期,在百废待兴、百业重建的历史条件下,以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开始了中国现代化发展道路的艰辛探索。用“向自然界开战”的语言表达了党和国家工作重点需要转移的思想;提出要以苏为鉴,要从各个方面考虑如何按照中国的情况办事,努力找到中国建设社会主义的具体道路;提出要正确处理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十大关系;提出社会主义建设的基本方针是把国内外一切积极因素调动起来,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提出处理各种关系的基本方法是统筹兼顾、统筹安排等一系列重要思想,这标志着我们党开始初步探索和揭示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和现代化发展的基本规律。然而,由于种种复杂的原因,后来在发展方向上走了弯路,但它毕竟是特定历史阶段对中国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一次有益探索和尝试,并为中国社会的未来发展提供了一条富有创造性和启发性的思路。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在深刻总结历史经验的基础上,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在适应时代要求和中国实际的基础上,深入探索中国现代化发展的现实问题和基本规律,形成了内涵丰富、独具特色的邓小平理论。邓小平同志的发展思想是邓小平理论的主体内容,主要包括:制定了“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通过改革开放建设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定了分“三步走”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发展战略;指明了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相结合的中国现代化发展的基本路径;提出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提出发展才是硬道理、解决中国所有问题的关键在发展;提出社会主义建设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指出经济建设要注意综合平衡,不能单打一等;指出要充分利用“和平与发展”国际条件加快发展现代化等重要思想。这一系列重要思想不仅使我们党的发展观发生了一次重大的飞跃,而且推动了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事业的迅速发展。

党的十三届四中全会以后,以为核心的党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开展了对中国现代化发展的全面探索,主要包括:创造性地提出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把发展作为党的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坚持用发展的办法解决前进中的问题;明确提出在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正确处理现代化建设中的一系列重大关系;提出科教兴国战略、可持续发展战略、西部大开发战略;强调人的全面发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提出要不断推进社会主义物质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等重要思想,从而把我们党的发展观推向了更高的境界。

进入新世纪新阶段,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发展的环境、条件发生了变化,对发展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科学发展观站在时代高度,既坚持了党的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关于发展的重要思想,又深刻总结国内外在发展问题上的经验教训,科学分析了我国发展进程中面临的各种新情况、新问题,在继续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前提下,更加强调坚持以人为本,重视城乡、区域、经济社会等协调发展,强调可持续发展;更加突出地坚持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协调发展,强调促进社会全面进步和人的全面发展;更加注重宏观调控、注重统筹兼顾、注重改革创新,着力解决经济社会发展中的突出矛盾,解决关系人民切身利益的突出问题。科学发展观是在坚持邓小平“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和“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的发展学说的基础上,进一步回答了“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等重大问题,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指导方针,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坚持和贯彻的重大战略思想。

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发展过程看,党的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关于发展的重要思想和今天以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提出的科学发展观之间的历史联系和逻辑关系是:它们都必须以中国工人阶级立场作为根本出发点,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作为理论前提,以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实践作为现实根据,并且是以其前者的思想范式和原理原则,来指导和规范后者的探索、产生与形成,而后者则只能以前者为起点、以实践为基础,而实现对前者的继承、深化、发展和超越。因此,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或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就像“由一整块钢铸成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一样,“决不可去掉任何一个基本前提、任何一个重要部分,不然就会离开客观真理”,[4]就会变形走样。科学发展观,以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为指导,紧紧抓住“发展”这一马克思主义的主题,高度凝炼地概括了中国共产党人半个多世纪以来关于中国发展认识的思想理论成果,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注入了体现时代特点、符合中国需要的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新结论,以比较完整的理论形态提出了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发展观。科学发展观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树立了一座新的里程碑,它推动着马克思主义普遍原理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历史进程走向新阶段。二、科学发展观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的历史地位

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带领人民把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同中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实践证明,只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党的十七大报告用三个“我们要永远铭记”表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以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领导中国人民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建立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并对社会主义建设规律进行了艰辛探索,从而为开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提供了政治前提、制度基础和宝贵经验。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带领人民重新探索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这一时期我们坚持解放思想、拨乱反正,彻底否定“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错误理论和实践,把党和国家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做出了改革开放的历史性决策,制定了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以为核心的党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带领人民在世界风云变幻和国内发生困难的考验面前,继续坚定地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取得了辉煌成就。十六大以来,以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抓住重要战略机遇期,求真务实、开拓进取,推动科学发展、促进社会和谐,坚定不移地推进改革开放,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越走越宽广。

科学发展观,第一要义是发展,核心是以人为本,基本要求是全面协调可持续,根本方法是统筹兼顾。[3]其实质是用新的发展思路来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更快更好的发展。科学发展观明确指出了发展的核心理念、发展的重要原则、发展的根本途径,使科学发展观实现了系统化和理论化的形态转变,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注入了强大的生命力。科学发展观的核心是以人为本,这指明了发展的核心理念。以人为本包含着对“人”和对“本”两方面的理解。这里的“人”不是抽象的人,而是指广大人民群众,包括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以及与此相联系的人的生命、人权和人的尊严。这里的“本”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是“为了谁”发展,就是把实现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和人的全面发展为根本的出发点、目的和归宿,承认并尊重人在发展中的主体地位,始终坚持尊重人、关心人、理解人、爱护人、解放人、发展人的价值观念,让发展的成果惠及全体人民。二是“依靠谁”发展,承认并尊重人民是社会发展的基本动力,是历史的创造者,依靠人民群众的创造性的实践活动去促进发展,激发人民群众的创造活力、创新精神。总而言之,以人为本,包含了“人是根本目的”和“人是基本动力”双重意义,解决的是发展的根本宗旨和基本动力问题。可见,把以人为本作为发展的核心理念,既坚持了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论的基本原理,又体现了我们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

科学发展观的基本要求是全面协调可持续,这指明了发展的重要原则。发展包含着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建设等多方面因素,必须充分考虑发展要素空间上的全面性、系统结构上的协调性与时间上的可持续性。因此,当前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必须坚持全面发展、协调发展、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原则。全面发展,是指在经济增长基础上实现的量和质、速度和效益相统一的经济发展,是在经济发展基础上实现的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环境等领域的社会全面进步和人的全面发展的不断推进。协调发展,就是构成社会系统的各子系统、各领域、各层次、各要素在发展过程中要互相适应、互相配合、互相促进,就是各子系统、各领域、各层次、各要素之间动态平衡,从而实现社会系统在整体上的稳定有序和谐的发展。具体地说,就是要实现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之间,经济结构、产业结构、就业结构之间,城乡、区域、内外、上下之间,以及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社会利益性结构和社会功能性结构之间的协调发展。[5]可持续发展,就是要求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实现经济发展和人口、资源、环境相协调,坚持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保证一代接一代地永续发展。当前,只有坚持全面发展、协调发展、可持续发展的原则,才能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一步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强大生机和活力。

科学发展观的根本方法是统筹兼顾,这指明了发展的根本途径。统筹兼顾,是我们党在长期执政中一条行之有效的重要经验,也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实现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现实路径。统筹兼顾,就是指在工作中要做到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统筹谋划、兼顾全面,充分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妥善处理各种利益关系,着力加强经济社会发展的薄弱环节。现阶段,按照统筹兼顾的思想,就要正确认识和妥善处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的若干重大关系,即统筹城乡发展、区域发展、经济社会发展、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国内发展和对外开放,统筹中央和地方关系,统筹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局部利益和整体利益、当前利益和长远利益,充分调动各方面积极性;要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树立世界眼光,加强战略思维,善于从国际形势发展变化中把握发展机遇、应对风险挑战,营造良好国际环境;要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既要积极发挥政府作用,适当运用行政手段,又要尊重和遵循市场规律,更大程度上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增强发展的活力和效率;要始终站在战略高度,处理好各种复杂的矛盾和问题,既要总揽全局、统筹规划,又要抓住牵动全局的主要工作、事关群众利益的突出问题,着力推进、重点突破。可见,科学发展观所强调的统筹兼顾,已经不是某个局部、某个方面、某个环节的方法和策略,而是贯穿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全局的根本方法,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根本途径。

三、科学发展观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的历史地位

一百五十多年来,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经历了波澜壮阔、艰难曲折、跌宕起伏的发展过程,特别是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对社会主义运动的冲击甚为剧烈,代价无比昂贵,同时也给社会主义运动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彻底觉醒。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到底该走什么路,社会主义运动的突破方向到底应该如何选择等一系列重大问题始终成为关注和实践社会主义运动的国家不断思考和探索的问题。科学发展观总结世界社会主义发展的经验教训,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再次复兴提供了一种崭新的思路。

从1848年《共产党宣言》发表算起,由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开创的具有世界性的科学社会主义已有近160年的历史。在这期间,世界社会主义的发展大体经历了三个阶段,发生了三次历史性飞跃。第一个阶段,是从1848年到1917年,社会主义实现了从空想到科学的飞跃,主要任务是进行以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为目标的社会主义革命,建立了苏维埃政权。第二个阶段,是从1917年到1978年,社会主义实现了从理论到实践的飞跃,主要任务是对社会主义建设道路进行探索,形成了传统社会主义模式。第三个阶段,是从1978年以来,社会主义实现了从传统模式到现代模式的飞跃,主要任务是进行社会主义改革,开辟不同于以往的新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

在第一阶段,社会主义运动在世界的许多国家和地区取得了一系列革命成果,特别是在列宁领导下取得了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由此产生了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开创了人类历史发展的新纪元。但是由于社会主义革命首先在俄国这样一个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发生,而且又是在一个国家单独举行革命,巨大的历史飞跃同时也带来了巨大的理论和实践难题,由此引起的争论贯穿于以后的社会主义发展史。战时共产主义政策失败后,列宁毅然实行了向新经济政策的战略转变,继续探索俄国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列宁晚年关于社会主义建设的新构想,其实质在于探索一条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实现工业化和现代化、实现民族振兴的非资本主义道路,由于列宁的过早逝世,这一探索没有能够在俄国结出应有的果实。

在第二阶段,世界上出现了许多社会主义国家,在探索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以苏联模式为代表的传统社会主义体制。从20世纪20年代末起,斯大林提前结束了新经济政策。这次转变的结果,是建立起了斯大林模式,即后来持续存在了半个世纪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扩大到欧洲、亚洲拉丁美洲一系列国家的苏联社会主义模式。这一模式尽管在各个社会主义国家不尽相同,但基本框架是一致的,都是实行单一的公有制、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片面强调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等。

在第三阶段,随着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世界社会主义陷入低潮,甚至跌入谷底,经历一个重新分化组合之后,社会主义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开始缓缓回升,结束了“震荡期”,进入“调整期”,并在总体低潮中出现了局部复兴。中国共产党认真总结世界社会主义发展的经验教训,坚持解放思想,坚持改革开放,领导中国人民逐步探索出一条符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自1978年以来,我们党的全部理论和全部实践的主题就是不断建设、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十六大以来,党中央提出了以科学发展观为核心的一系列重大战略思想,在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党的建设以及科技、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对外交往、祖国统一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各个方面,都形成了一套相对完整的治国理政的新思路和新方略。这些新思路和新方略,既承载着浓浓的历史厚重感,也深刻反映了当今世界和当代中国发展的大势对党和国家各项工作提出的新要求,这是对社会主义实践规律认识的深化,又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再次复兴提供了一种崭新的思路。我们相信“只要中国不垮”、“旗帜不倒”,“世界上就有五分之一的人口在坚持社会主义”,[6]“只要中国社会主义不倒,社会主义在世界将始终站得住”。[7]我们应当站在这种政治高度,来看待科学发展观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的历史地位。

科学发展观吸取国际发展经验,顺应世界发展潮流,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发展,增强了自身的示范效应和吸引力。

科学发展观不仅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历史经验的总结,而且也是和世界范围内时代的发展趋势和进步潮流相吻合的,它反映并丰富了人类文明成果。

从世界范围来说,自从1955年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教授刘易斯提出把发展等同于经济增长、GDP增长的发展观以来,半个世纪内的人类发展观大致朝着三个方向发展着:一个方向朝横向扩展发展观念,如法国社会学家佩鲁在1983年提出的“整体的、综合的、内生的”发展观;一个方向是朝纵向扩展发展观念,如1980年国际自然保护联盟提出的“可持续发展”概念和1987年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提出的“可持续发展战略”;一个方向是从内涵上扩展发展观念,如20世纪90年代以来联合国开发署以及斯蒂格利茨、阿玛蒂亚·森等人提出的人类自身的发展观、实现社会转型的发展观、以及作为自由、人权的发展的发展观等等。

科学发展观既借鉴和吸取了发展观在这三个方向上发展中所包含的人类文明成果,又丰富和发展了这个成果。例如,在朝横向扩展发展观方面,我们党提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布局,明确地由社会主义经济、政治、文化建设三位一体,发展成社会主义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建设四位一体;在朝纵向扩展发展观方面,我们党提出了节约发展、清洁发展、安全发展,实现可持续发展,以及发展循环经济、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促进经济发展与人口、资源、环境相协调等等;在从内涵上扩展发展观念方面,我们党阐明了发展要以人为本,就是说要以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以最广大人民的利益为出发点和归宿;在国际上则提出和平、开放、合作的发展,建设一个民主、和谐、公正、包容的和谐世界。

当前,党中央提出要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注重增强发展协调性,努力实现经济又好又快的发展;注重扩大民主,保障人民权益和社会公平正义;加快发展社会事业,全面改善人民生活;注重保护生态环境,建设资源节约型社会;注重在坚持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基础上同所有国家发展友好合作,始终不渝地走和平发展道路。通过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奋斗,我国的综合国力得到大幅提升,人民得到更多实惠,国际地位和影响也显著提高。这对广大发展中国家的示范作用、对世界劳动人民的鼓舞作用、对世界人类进步的促进作用,是不言自明、难以估量的。

参考文献:

[1]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296.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43.

[3].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R].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10.

[4]列宁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21.

历史学科论文范文第7篇

[关键词]史学论文写作 改革 创新 模式

[中图分类号] G64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5-3437(2014)04-0121-02

在高等教育中,历史学科是基础之一,必须坚持把培养高素质的人才作为教学活动的根本目标,同时,要紧密结合改革的步伐和社会的需求来培养人才。历史学专业的培养目标是:培养适应21世纪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需要,基础扎实、知识丰富、具有创新能力和实践能力,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中小学师资及高素质应用型人才和相关专门人才。根据这一目标,改革和创新史学论文写作的理论教学和写作实践,必将对我们实现目标、培养人才起到突出的作用。

史学论文写作课程教学和学年论文、毕业论文是实现培养目标的重要教学环节,是培养学生创新精神、提高实践能力和综合素质的重要途径。在教师的指导下,学生写好论文是提高本科教学质量的关键,学生通过论文的写作,将所学的专业基本知识运用于实践,掌握论文撰写的步骤、方法和技能,并且在思想品德、工作能力、工作态度和创新能力等方面得到全面提高,为毕业后从事科研、教学工作打下坚实的基础。

一、整体优化构建

(一)改革理论教学

改革以往史学论文写作课程的传统理论教学方式,增加研读、探求两个环节,来提高学生的认知能力和分析能力。同时,有必要逐步改革中国通史和世界通史这两门历史专业核心课的内容和体例,使之更好地反映时代变化和学术的最新发展。三年级将较多地开设专业选修课(包括必选课和任选课),地方高校尤其要注重开设部分区域历史文化课程,增强学生的学习兴趣,提高学生认识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要增加有关生态、拓殖、人口、社会思潮、大众心态、社会生活等国际学术界普遍关注的内容,将历史学习与现代社会问题诸如区域稳定、边疆经济、生态变迁等紧密联系起来,使学生更多地了解新的研究成果和学术趋势,凸显历史学的社会功能。要增开反映本学科前沿成果,有助于提高学生基本功训练和理论思维能力的选修课,特别是文化史、社会史、宗教史、外交史等领域的专门课程以及断代史研究的专题,拓宽学生的认知面。

(二)创新实践方式

要结合理论教学的改革,充分挖掘和利用历史文化的丰富内涵,发挥历史学教化与教养的功能,凸显历史学科功能和价值,培育经典名师,讲传经典文献,开设精品课程,打造精彩讲堂;培养学术人才,加强地方特色文化研究,提高校园文化品位和学生人文素质,建设文化名校;培养社会人才,满足社会对具有一定史学功底的应用人才的多样化需求。同时,结合高校教学团学一体化建设的实践,创办校园历史文化节、“历史与文化”学生论文大赛、学生学术论坛等学术实践活动,以演讲、辩论、沙龙、历史剧、考古调查等形式,丰富校园文化、提高学生能力,在学校建设和发展过程中体现历史专业独特的魅力。

(三)增强教师指导

教育目标的实现,归根结底是通过教师的具体教学活动来完成的。建立结构合理的学科梯队,进一步完善师资队伍的知识储备,是保证改革顺利进行的不可忽视的前提。必须把教师队伍建设放在重要位置,要抓好中青年教师队伍的稳定及其知识结构的完善,采取相应措施保证绝大多数教授、副教授都承担本科教学第一线教学任务,充分调动广大教师的教学科研积极性。不仅对学生在知识结构、思辨能力、认知水平、学科体系、考研素质等方面着力进行培养,还要对学生在创新思维、实践能力等方面进行全面打造。四年级学生除了继续进行少量课程的学习外,在教师的指导下,要积极参与地方历史文化研究和项目活动开展。尤其是结合论文写作课程、毕业论文(设计)、历史文化研究竞赛等活动,提高能力。

二、积极开展课题研究

(一)具体分工与集体攻关相结合

课题的研究和实践,需要课题组全体成员积极配合、协调统一来展开。在总项目之下,设置若干子项目,充分了解历史学专业本科学生学术研究倾向;调查历史学专业学生读书情况;理清教学、团学工作一体化与创新改革的关系等等。对每一个子项目进行具体分工,展开工作,不定期进行集中讨论。最终在子项目完成的基础上,通过实践检验和集体修订,形成最终方案。

(二)理论研究与实践活动相结合

要在现代教育理论、教育思想、教育教学新理念的指导之下,紧紧把握教育教学理论研究的前沿成果。结合国家、地方教育改革和发展的法规、政策,认真学习,融会贯通,将核心内容渗透在课题的研究和实践中。同时,教育教学改革成果的形成,必须通过实践活动展开,如对相关现状的调查,就必须通过大量的调查问卷来进行,而初步研究形成的方案,也必然通过教学实践活动来进行检验和不断完善。只有理论与实践的相互结合,才能形成行之有效的改革方案。

(三)微观研究与宏观研究相结合

课题的研究要立足于具体高校,但又不能仅局限在一所院校,必须与历史学专业改革发展的趋势目标相统一,与地方高等教育发展的目标和趋势相统一,与国家中长期教育发展规划相统一。课题的研究主要针对史学论文写作,但又不能仅局限在写作上,要充分考虑应用型人才对各学科知识的需求,对各种能力的需求,以及教学团学一体化建设的思路。

(四)专业课程与知识拓展相结合

课题的研究还包括在历史学专业传统的课程设置以外,有效地对教师资源进行整合,以师资特色开设专门史、断代史专题选修课来培养“学术型”人才;同时,充分利用现代教育技术,结合历史过去性的特点,以多媒体辅助教学,集声像、音响、图片于一体,增强历史教学的生动性,激发学生学史兴趣。开展专业考察、地方遗址遗迹参观了解等方式,增强学生对知识的应用能力。

三、主要特色和创新

经过长期的摸索和实践,我们提出,创新史学论文写作教学和实践活动,具有特色的“123模式”是有效的途径。

“123模式”具体来说包括两个“123”,即教学中的“一堂课、两论文、三环节”;实践中的“一结合、两展示、三监控”。

在史学论文写作教学活动中,创新“一堂课、两论文、三环节”。一堂理论课程,对历史学本科学生继续开设史学论文写作理论课程,要通过调整使学年论文能够和毕业论文更好地衔接,学年论文总结和毕业论文启动同时进行,为毕业论文的写作打下坚实的基础。两论文,即两个写作实践,包括历史学本科学生学年论文和毕业论文。科学合理地安排指导教师,加强对学生的锻炼,提高学生的写作能力。三环节指理论教学过程中的三个具体环节,包括研读式环节、探求式环节、思辨式环节。改变以往理论与实践脱节的弊端。在理论学习中,首先结合理论学习,指导学生选择感兴趣的学术论文进行研读;其次,结合理论学习进行对史料的搜集整理,以探求本质;第三,指导学生对具体选题进行思辨,然后再进行写作实践。

历史学科论文范文第8篇

[关键词] 科学发展观; 传统发展观; 以人为本

发展是人类永恒的主题。伴随变化着的生活与实践,人类的发展观也在经历演进的过程。历史上不同的发展观是在不同的历史语境中生成的。中国共产党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的科学发展观是国际与国内特定历史语境的产物,它既体现了执政党对以往发展观和生活实践的深刻反思,也充分地体现了党对未来中国发展战略思维的转换。将科学发展观置于尽可能广阔的历史语境中考察,把握科学发展观的主体维度,才能更深刻地理解科学发展观的理论意义。

一、世界语境中发展观的历史演进及其代价的启示

发展观是关于为什么要发展和怎样发展的基本观念。在不同发展观的指导下,世界各民族或国家所选择的发展道路、发展模式和发展战略是不同的。近半个世纪以来,世界各国对于发展问题的认识经历了不断演进的过程。

1.“发展=经济增长”的发展观。

“发展等于工业化过程中的经济增长”,这是以西方发达国家社会发展的经验为依据的传统发展观。它以经济增长为追求的目标,并把GDP增长作为评判发展的首要标准。这种发展的基本理论假定是经济增长可以解决一切社会和政治发展的问题。西方社会自工业革命以来,在传统发展观的指导下,一度出现了单纯追求经济高速增长的热潮。在造就了一个全新的工业社会的同时,也带来了种种发展的危机,社会风险明显增大。基于这样一种事实,传统发展观受到了普遍的批评。

2.“发展=经济增长+社会变革”的发展观。

这种观点认为发展不单是经济的增长,而且包括整个社会结构的变更过程,联合国有关组织的研究者认为,发展是发展中国家整个社会结构由传统向现代的转型。它打破了片面追求经济指标的狭隘思维,注意到真正的发展是经济、政治、文化的多维整合过程。不足的是,这种发展观未能揭示人的系统与自然系统、社会系统与自然系统之间的内在联系,关注了当代的发展而忽视了未来的发展。

3.“发展=合理+可持续发展”的发展观。

这种发展观明确提出了合理的、持久的均衡发展理念,强调以未来的发展规范当前的行为,发展必须是可持续的。1987年,联合国世界环境和发展委员会在《我们共同的未来》一书中正式提出,发展必须是“既满足当代人的需求又不危及后代人满足其需求的发展”,即主张实现在地球生态系统基础上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这是基于工业社会发展过程中所付出的成本以及所造成的消极后果或负面效应而作出的反应。

4.“发展=以人为中心+社会综合发展”的发展观。

这种以人为中心的综合发展观,突出了人本身的自由、平等和全面发展,提出发展应以人的价值、人的需要和人的潜力的发挥为中心,充分重视人的主体性。这就把发展的视角从“物”转向“人”,强调发展应以人为中心。法国著名经济学家佩鲁曾在《新发展观》中谈到:“发展是同时包括经济增长和社会——人的进步,具有整体性、综合性和内生性的一体化过程”。他的这一发展思想在世界范围内得到了广泛的认同,人们将其称为“综合发展观”。从世界范围看,从传统发展观到综合发展观的演进,表明人类对发展观的认识在不断变化,从中不难发现一些发人深省的问题。

第一,传统发展观遵循的是“以物为本”的发展思路,即把物质财富的增长看作人类发展的最终目的,认为现代化的目的就是实现社会财富的数量。从人性观视角看,这一发展观是以经济人假设为前提的,即人被看作本质上是一种经济的存在物。西方现代化语境中的发展思路实际上是一种“以物为本”的思路。这种见物不见人的单纯发展模式中,人的全面发展受到漠视,人的精神世界陷入危机,人的社会交往出现障碍。物质世界的丰富,却导致了人的异化,人的个性被压抑。由此可见,这种传统发展观是与人的丰富的发展需要相悖的。

第二,由于传统发展观没有考虑自然资源存量的消耗和折旧,使经济的增长往往是通过对自然资源大规模的破坏实现的,持续不断的经济增长目的,无限制、人为地使物质消费欲望膨胀,消费主义成为社会思潮。沿着这一发展思路,人类发展的轨迹势必以自然资源毁灭性的破坏换取经济的增长,人类将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第三,传统发展观是以科技为本的价值取向为语境的。17世纪以后,科技的长足发展及其应用,使现代科技在西方社会被一些人神化了。许多人相信,科学技术是万能的,它可以帮助人类解决经济发展中遇到的一切难题,从而保证经济的快速、无限增长。依据传统发展观,既然地球资源是无限的,人类依靠科技进步而寻求的经济增长当然也是无限的。在这一话语系统中,自然界被人类征服和改造的空间当然也是无限的,科技对自然的征服,人类对自然的索取都是合理的。当我们反省“科技本位”的价值理性时,深刻的历史教训告诉我们,科学技术既可以用于对自然资源的合理开发和有效的利用,也可以用于对自然资源无度的掠夺。“科技本位”的价值观一旦膨胀,其结果势必造成现代社会的畸形发展和人的异化。

二、中国语境中的发展观演进及其历史的局限

科学发展观是在当代中国特定的语境中形成的。作为与时俱进的发展理论,中国社会的发展观同样经历了历史的演变过程。科学发展观是历史演进中发展观的飞跃。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的发展观大体上经历了三个历史阶段:

第一阶段,建国初在发展问题上,我们以苏联的发展模式为样板和参照系,建立了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实行的是一条国家优先发展重要工业来推动经济增长的发展战略,发展的核心是如何实现经济的高速增长。在这种观念指导下,我国的经济得到飞速的发展,初步建立了我国的工业化体系。但在发展观上始终存在片面性,具体讲:一是我们在发展问题上坚持的是一条单要素突进战略,即只注重工业的发展而忽视了社会多方面的协调发展,其结果导致国民经济比例失调。二是“统筹兼顾、综合平衡”的发展思想为的“左”倾思潮以及的“以阶级斗争”为纲所代替,中国的发展付出了沉重的历史代价。

第二阶段,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国进入改革开放的历史时期,我国开始从“以阶级斗争为纲”转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从封闭转向开放。以邓小平为代表的党的第二代领导集体,创造性地提出了中国现代化发展的思想理论体系,成为邓小平理论的主要内容。其中,在经济发展观上,用以人为中心的综合发展观取代了以商品为中心的经济发展观。在发展思路上,邓小平理论强调把全面可持续发展作为制定政策和发展战略的基本原则,把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作为经济与社会发展的重要目标。应该说,这些发展思想都为科学发展观的提出奠定了理论基础,构成了科学发展观生成的历史语境。

第三阶段,以为核心的党的第三代领导集体对发展观做了历史的总结和新的探索,提出了全面发展观的思想。同志在十四届一中全会上发表的《正确处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若干重大关系》的讲话,概括了我国现代化发展的十二个关系;党的十五大提出了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问题;2l世纪初,党中央提出了“三个代表”的重要思想,进一步明确了中国现代化发展的战略目标和基本指导思想;党的十六大提出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政治、文化全面发展的目标。在批判反思我国社会发展的得失,借鉴吸收西方发展理论的基础上,以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在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上,明确提出了“五个统筹”的科学发展观。这是中国共产党浓缩了党的几代领导集体关于发展的基本思想,是发展观的历史总结和超越,是关于发展理论在中国社会发展实践中所达到的新境界,是在世界与中国双重历史语境中发展观演进的结果。 三、科学发展观的理论境界与价值指向

科学发展观是在中国社会发展语境中生成的理论观念,具有独特的中国意蕴,体现了对马克思主义发展观的继承与创新,达到了新的理论境界。

第一,“以人为本”体现了科学发展观的合目的性,是对传统发展观“以物为本”和“科技为本”价值理性的否定。在科学发展观中,“以人为本”具有与中国国情相适应的特定内涵。它提升了发展的境界,突出了人的主体性、人的价值性以及人作为目的与手段的统一性,内在地包含了为谁发展和依靠谁发展的双重含义。科学发展观要求我们把人的全面发展作为目的,不仅关心人的现实生活,而且关注人的未来发展;不仅关注人的共性需要,而且关注人的个性实现;不仅树立人的责任意识,而且树立人的权利意识。这充分体现了科学发展观的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实现了价值理性与科学理性的有机统一。

历史学科论文范文第9篇

一、可以更清晰地认识传统文化

文化不是孤立的现象,是和特定历史时期的地理、政治、经济紧密相连的。我们了解了文化背后相关的历史背景后,就可以从全局去观察传统文化的来龙去脉,从而帮助我们准确把握文化的内涵和本质所在。例如,教师在讲述诸子百家思想时,春秋战国时期是个大动荡、大变革的时代,正是经济上井田制的瓦解,政治上分封制的破坏,周王室的衰微,社会上“士”阶层的壮大,教育上私学教育兴起,不同阶层表达了对当时社会动荡如何治理的看法,从而形成了“百家争鸣”学术繁荣的景象。

二、可以加深对文化的理解

例如,在学习儒家文化时,就可以将春秋战国时期、汉代以及宋元、明清时期的儒家文化进行纵向比较,分析其随着时代的发展,其内涵上有哪些不同。同时,对于同一时期不同地域的文明进行横向比较。有比较才有鉴别,将传统文化放在特定的时空去考查,从而更好地理解传统文化。

三、通过历史教学法来促进传统文化学习

通过历史教学法来学习传统文化,往往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1.材料解析法。

如对于儒家的“义利观”的讲解,可选用如下材料:

“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孔子

“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 ――董仲舒

“大凡出义则入利,出利则入义,天下之事惟义利而已。”――程颢

“体民之情,遂民之欲。”――戴震

思考:不同时期义利观'有什么变化?变化的原因和影响有哪些?通过教学设计,让学生结合课本知识进行思考,这样既能培养学生分析、归纳问题的能力,又能加深对传统思想文化的深刻认识和理解。

2.专题探究法。

以某一主题来引领学生,如利用历史资源查找并列举诸子百家中“人本主义”思想这一主题,让学生自学,自己找材料,做读书笔记,再展开讨论,鉴别剔除,形成观点。这样既能延伸课本知识,又能启发学生思维,同时锻炼了学生动手动脑的能力。通过采用具有历史教学特色的教学方法,学习传统文化,在习得知识的同时,能培养创新能力。

四、通过历史人物学习,来继承传统文化的精髓

“文化的核心是为人之道”,也就是说文化的最高层面是社会道德,它是文化的精髓所在。而社会道德往往承载在优秀历史人物身上,体现在他们嘉言懿行上。历史教学的任务之一就是对学生进行情感和价值观教育。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涌现了无数仁人志士,他们或有惊天动地的壮举,或有振聋发聩的言论,这些历史人物的言行举止,已经升华为中华传统美德,成为中华民族不断前行的动力和宝贵的精神财富。在这一点上,历史学科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和优势。

五、历史学科通过大量的史实,来支持、印证传统文化里的思想观点

历史学科论文范文第10篇

[关键词]历史民族地理;区域历史地理;历史人文地理

我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对历史民族地理的研究十分活跃。而历史民族地理这一概念的提出,始于著名的历史地理学家史念海先生,在他的代表性著作《中国历史地理纲要》一书中,专辟有“历史民族地理”一章,把历史民族地理视为与历史政治地理、历史城市地理、历史交通地理、历史人口地理、历史文化地理、历史军事地理等并列的历史人文地理的分支学科。[1]史先生“历史民族地理学”概念的提出意义重大,直接引发了以后对历史民族地理学和民族历史地理学的重视及对此项研究工作的展开。之后郭声波先生和安介生先生,进一步探讨了历史民族地理学的基本概念与科学性质、研究现状、研究方法、研究的地域范围与内容划分、研究的基本资料等诸多问题。[2]

在史念海先生提出的“历史民族地理学”概念的基础上,黄盛璋先生首先提出了“民族历史地理学”的概念,并把民族历史地理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来看待。[3]对于这一观点,刘锡涛、李并成、朱圣钟等先生表示赞同,并针对民族历史地理学的学科属性、研究对象、研究内容、研究方法等进行了探讨,推动了该学科理论建设体系的不断完善。[4]

到目前为止,学术界关于历史民族地理与民族历史地理的讨论方兴未艾,其是否能够成为一门独立学科也并无定论。笔者认为,不管是历史民族地理还是民族历史地理其实质并无区别,徐强在《论历史时期民族地理研究的学科属性》[5]一文中已有论述,故将历史民族地理另行称为民族历史地理没有必要, 将其上升为一门独立的、新兴的学科是不妥当的。但按照传统的学科体系划分方法,把历史民族地理作为历史人文地理的分支也不尽合理,从研究内容来看,历史民族地理不仅研究人文地理现象,而且研究自然地理现象,所以简单的把历史民族地理作为历史人文地理的分支有失偏颇。事实上,在历史地理学的学科体系中,除了包括历史自然地理和历史人文地理外,区域综合历史地理学、历史地理学理论、历史地图学、应用历史地理学,[6]而把历史民族地理作为区域综合历史地理学的分支更为合理。

所谓历史民族地理学,就是研究历史时期少数民族地区的历史地理状况的学科。如果说历史地理学是研究历史时期地理环境及其演变规律的学科,那么历史民族地理学就是研究少数民族地区历史时期地理环境及其演变规律的学科。而从古至今,少数民族的分布都呈现出区域性特点,故将其作为区域综合历史地理学的分支。

一、历史民族地理不应属于历史人文地理的分支

在早期的研究中,历史民族地理主要是研究历史时期不同地域上民族的起源、发展、分布与变迁的历史过程以及分析产生这一变化的原因。但随着近年来研究的深入,研究内容有所扩大,例如朱圣钟先生《一万年以来凉山地区气候变迁》[7]一文,属于历史民族地理范畴,却不属于历史人文地理范畴。经初步整理可将目前的研究分为以下几部分:(1)历史民族地理民族学的理论与方法,包括学科属性之讨论、研究对象的确定、历史地理学方法、民族学方法等。(2)民族地区历史人文地理研究,包括民族地区历史政区地理、历史经济地理、历史人口地理、历史交通地理、历史军事地理、历史文化地理、历史聚落地理等分支。(3)民族地区历史自然地理研究,包括民族地区历史气候变迁、历史水文地理、历史动物地理、历史植物地理、历史矿藏地理、历史时期自然灾害情况等。(4)民族地区历史地理文献研究,包括汉文资料如《蛮书》、《华阳国志》、正史地理志、各类游记、碑刻等,以及少数民族文字资料。

综上,历史民族地理学的研究内容相当丰富,既包括理论体系的探讨,也包括具体问题的研究。历史民族地理学既研究民族地区历史时期的自然地理现象,同时也研究民族地区历史时期的人文地理现象。故不能将其作为历史人文地理的分支。

二、将民族历史地理学上升为独立学科是不合理的

黄盛璋、李并成、刘锡涛、朱圣钟等先生将历史时期民族地理的研究称为民族历史地理学, 并主张将其上升为一门独立的、新兴的学科。但看完几位先生的论文后,将民族历史地理学与前面提到的历史民族地理学对比, 不难发现二者的研究范围都限于历史时期, 研究对象都是民族实体, 研究内容都是与民族实体有关的地理问题, 因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二者是基本一致的, 没有明显区别。既然二者没有明显区别, 那么将历史时期的民族地理研究另称之为民族历史地理学就没有必要了。

某一学科的独立存在总是建立在与其他学科相区别的前提之下, 黄盛璋先生把民族历史地理学上升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是基于三个方面的原因, 他指出:1. 当前各方的需要, 日益要求提到讨论日程上来;2. 重视民族历史地理记载与研究, 是中国学术传统;3. 中国具有一定的研究条件和基础。[8]但仅凭这三点将民族历史地理学上升为一门独立的新兴学科, 是难以令人信服的。历史地理学是否是一门独立的学科,还得从研究对象和内容、研究理论和方法等方面界定。

尽管历史民族地理的研究对象和内容丰富,但其不足以构成独立的学科体系,历史民族地理的研究对象和内容均属于历史地理学的范畴。

再从研究方法来看,历史民族地理的研究方法主要有:

文献分析法:这是历史学研究的基本方法,同时在历史民族地理学研究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中国丰富的历史文献是获取民族历史地理信息的一个重要途径,虽然历代正史地方志对民族地区记载较为简略,但各时期的总志、地方志、笔记、游记等记载了丰富的民族历史地理信息,是我们进行研究的主要资料来源。

民族调查法(或称之为实地考察):是进行历史民族地理研究的方法之一。历史民族地理虽说是谈历史上的东西, 但历史是延续的。其次,由于历史久远,许多文献的记载多有出入,这要求从事历史民族地理学研究的工作人员深入到民族地区,对民族居住地(包括历史时期的民族居住地和现在民族分布地区)的自然环境与人文环境进行详细的考察,获取研究所需的第一手资料,然后进行分析研究。早在建国初期,许多的民族工作者深入到民族地区进行社会历史考察,撰写了大量的民族、民俗调查报告,这些民族调查材料也是从事民族历史地理学研究不可多得的珍贵资料。[9]

各类图表法:地理学家巴朗斯基曾说过:“地图是地理学的第二语言, 并且应该说它永远是更经济, 更容易了解的语言。地图能使人很容易地了解许多在正文里往往必须用很多篇幅来叙述, 但完全得不到充分效果的东西”。可见, 充分利用图表, 是民族历史地理学不可或缺的方法之一。[10]

考古学方法:在历史民族地理学的研究中,更多的是使用考古资料,进行直接现场挖掘的情况较少。

现代技术手段的运用:随着社会、科学技术的发展, 在研究民族历史地理学过程中,除采用传统的研究方法外, 还应采用经济论证法、电子计算机、遥感遥测等新技术手段。这些都会使我国的民族历史地理研究达到一个新的水平。

尽管历史民族地理学的研究方法多样,但这些都借鉴了历史地理学甚至是历史学、民族学的方法,历史民族地理学自身并无特有的研究方法。

三、历史民族地理应作为区域历史地理学的分支

历史地理学是研究历史时期地理环境及其演变规律,以及与人类关系的科学。对于历史地理学的理论体系, 国内外学者多按其研究内容分为两大类, 即历史自然地理与历史人文地理。除此之外, 还有把历史自然与人文地理各要素综合起来进行研究的论著, 比如著名历史地理学家于希贤主编的《滇池历史地理》, 则属于区域历史地理学研究的范畴。

根据李令福观点,历史地理学主要研究历史自然地理、历史人文地理、区域综合历史地理学、历史地图学以及历史地理学理论等方面的内容。[11]所谓区域历史地理学是指以特定的地域为对象,揭示该区域环境条件(包括自然环境、人文环境或其总体)的发展与演变。区域历史地理学的研究内容主要包括区域历史自然地理、区域历史人文地理、区域历史地理专题研究和区域历史地理综合研究。[12]由上可知,历史民族地理的研究内容属于历史区域地理的范畴。

四、小结

总之,某一学科的独立存在总是建立在与其他学科相区别的前提之下,所谓的民族历史地理学与历史民族地理学, 无论是在研究范围、研究对象还是在研究内容上都没有区别, 因而将历史时期的民族地理研究另称之为民族历史地理(下转第26页)(上接第10页)学没有必要,故以历史民族地理学为基础,提出民族历史地理学的概念,并将其作为一门独立学科,是不太成熟的。

事实说明,历史民族地理学既研究人文地理现象、也研究自然地理现象,而把历史民族地理单纯的归为历史人文地理的分支,就会不尽全面,综合各方面因素,将其作为区域历史地理学的分支较为合理。

参考文献:

[1]史念海.中国历史地理纲要(上).山西人民出版社,1992.

[2]郭声波.历史民族地理的多学科研究――以彝族历史地理为例.南方开发与中外交通――2006年中国历史地理研讨会论文集.西安地图出版,2007;安介生.略论中国历史民族地理学.历史地理第二十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

[3]黄盛璋.论民族历史地理学的基本理论问题.中国传统文化与现代化,1995(5).

[4]李并成.西北民族历史地理研究当议.甘肃民族研究,1997(1);刘锡涛.中国民族历史地理学的几个理论问题.喀什师范学院学报,2000( 1);朱圣钟.论民族历史地理学研究的若干问题.广西民族研究,2005(1).

[5]徐强.论历史时期民族地理研究的学科属性.贵州民族研究,2008(5).

[6]李令福.中国历史地理学的理论体系、学科属性与研究方法.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00(3).

[7]朱圣钟.一万年以来凉山地区气候变迁.云南地理环境研究,2007(3).

[8]黄盛璋.论民族历史地理学的基本理论问题.中国传统文化与现代化,1995(5).

[9]朱圣钟.论民族历史地理学研究的若干问题.广西民族研究,2005(1).

[10]刘锡涛.中国民族历史地理学的几个理论问题――兼谈新疆民族历史地理.喀什师范学院学报,2000(3).

历史学科论文范文第11篇

[关键词]李凯尔特;历史观;研究情况

在西方国家里,成体系的历史哲学是18世纪以后产生的,任何理论的出现都是与其产生的时代紧密相关的,历史哲学的出现亦是如此,它也是经历了对社会历史基础沉淀的过程而产生,近代的工业的超级繁荣使社会化大生产成了主要的生产方式,以往的社会结构一去不复返,人在社会活动中的作用越来越重要,人类对于自然的影响和作用的日益深远,能力的提高和社会的进步使人类对于历史发展的观点发生的新的变化。

西方的的历史哲学像一棵令人欣喜的树苗,到了19世纪开始向两个方向分枝发展,一个是思辨的历史哲学,19世纪黑格尔的《历史哲学》成为了思想家们研究历史哲学的旗帜性经典。黑格尔是以他的“绝对精神”阐明了自己对于历史的必然性的认识。在思辨的历史哲学中对于历史哲学的必然性认识是普遍的,而与思辨的历史哲学相对的就是分析的或批判的历史哲学了,分析历史哲学的兴起主要得意于分析的哲学日渐成熟,它对于以黑格尔为主要代表的思辨的历史哲学进行了彻底的批判,为分析的哲学为历史哲学提供了有力的论证基石,它们狠狠地批判了以往思辨的哲学方式,他将历史哲学的眼光从对于历史本身的研究引到了对于历史知识的探讨上来,在这个过程中,人的地位得到了突显的提升,人们开始注意到,历史是人对于人类发展过程的理解,认为历史哲学的首要任务并不是解释历史本身,而应该是解释历史知识,随着认识的不断发展。实证主义的出现对于分析或批判的历史哲学功不可没,当实证主义将历史当成和自然科学同样的一门学科的时候,分析或批判的历史哲学在哲学的土壤里得到了自己需要的那份养料,传统的思辨历史哲学承受不了自然科学的攻击日渐式微,但历史并没有被自然科学湮灭,哲学家们对于历史的独立性作出了很大的努力。而分析或批判的历史哲学正是这种努力产生的结果。

文德尔班在其著作《精神科学引论》中曾指出自然研究的是物质,而人文科学则是研究的人的精神,他最早提出了对于历史知识的认识,虽然这只是分析和批判历史哲学的开始,并没有引起很大的影响,但时间证明,他的理论对于历史哲学的发展有着重要的价值,批判的历史哲学以否定历史的必然性为主流,但角度各不相同,有的是从科学分类的角度出发,也有的是从历史认识具有特殊性这一角度出发的,弗赖堡学派的文德尔班和李凯尔特都是以分析和批判的历史哲学的方法来构建自己的理论的,李凯尔特在历史哲学方面成绩斐然。他的思想与他的老师文德尔班如出一辙,二人都努力想将康德的先验哲学在历史哲学领域展露手脚,李凯尔特将文德尔班的理论进行了系统的阐释和理解,使之更加系统和完整。对自然科学与文化科学的分类是其思想的核心,“一般性”是自然科学的核心思想。而历史哲学则是“个别性”知识。记录的都是特殊的事件和知识,的都是将自然科学与历史哲学对立起来,强调其不同,在他的哲学里,历史就是只出现一次的,不重复的或偶然重复的个别事件,是不能构成科学规律的,这是与自然科学不同的地方,因此也是形成自然科学的界限,自然科学才是规律性的科学。那么,历史究竟有没有规律可循呢?这个在西方历史哲学上被问了千万遍的问题究竟是肯定还是否定呢?如果在卷帙浩繁的哲学资料中寻找答案,无非就是两种对立的观点,而这两种观点正是代表了李凯尔特历史哲学的理论与唯物史观之间的对立。新康德主义对于历史的“个别”论,如果抛开其合理性与否暂不去讨论,它的确在历史哲学的发展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李凯尔特的历史理论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发展起来的,由于其理论的特殊意义和贡献,国内外对于其理论的研究也产生了很多重要的成果,下面主要介绍李凯尔特历史哲学的研究现状及发展趋势,对其整体哲学思想的研究报告只作简要概括,以求重点内容的集中和统一。

如:美国布法罗大学教授,著名史学专家,格奥尔格・伊格尔斯在他的著作《德国的历史观》中围绕对十九世纪到当代的德国历史观和德国民族史学思想传统进行了讨论,在此书的第六章“历史主义的危机”中对文德尔班、李凯尔特等的历史哲学理论进行了哲学批判,提出了作者对弗赖堡学派特别是对李凯尔特历史观的认识。并发出了德国的历史研究绝非如德国历史学家们声称的那样科学和客观的感叹。

中国社科院哲学所研究涂纪亮在翻译了李凯尔特的《自然科学和文化科学》的基础上对李凯尔特的历史理论有深刻的研究,他在《李凯尔特历史哲学批判》中曾指出“否认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存在,攻击历史唯物主义,是李凯尔特历史哲学的最终目的,也是他的历史哲学所负的社会使命”。他的理论为国内李凯尔特研究提供了很有价值的参考。

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教授赵修义和童世骏合著的《马克思恩格斯同时代的西方哲学》的第三篇《科学方法论》及的第二章中及第五篇《价值论》中系统详细的阐述了文德尔班、李凯尔特将自然科学与文化科学对立的思想以及李凯尔特对于“价值”在自然科学和文化科学中的独特解释,并对其理论作出了思考和评价。

北京师范大学哲学与社会学韩震教授在他的《历史观念大学读本》下编“西方历史观念”论述了西方的主要历史观念,内容从古希腊西方历史学之父希罗多德的历史思考开始,一直论述到福山所谓的历史终结论。第十一章《批判的历史哲学》中对于李凯尔特的历史哲学进行了研究,肯定了李凯尔特在历史哲学研究过程的中地位并对其理论进行了批判和解读。

历史学科论文范文第12篇

康德认为,在哲学上要着手认识世界的本质,必须首先对认识的性质和能力进行探讨,否则,就像飞鸟试图超越自己的影子一样,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分析的历史哲学对历史认识论的研究,其出发点也可以说与康德的思想基本相通。在历史学中,不首先考察历史认识的性质和能力,就不可能认识历史本身的性质及历史发展的规律。正如科林伍德所强调的:“历史哲学(这里特指分析的历史哲学――引者)就是对历史思维的研究……历史思维是人们思考客观世界时所采取的许多态度中的一种态度……历史哲学应当是对这种态度、对历史思维的前提和含义的一种批判性的探讨;是为发现历史思维在整个人类经验中的位置、它与其他经验形式的关系、它的起源及其有效性所作的一种尝试。”于是,对历史学家进行历史思维和历史解说的本质予以揭示,对历史认识的理论予以总结,将历史哲学的立足点由追求客观意义上的历史本体转移到探索主观意义上的历史认识上来,一方面是历史思想及史学理论长期发展的结果,另一方面也是推动学术进一步发展的必然要求。在这个意义上,梅杜舍夫斯卡娅教授的这部文集本身,就成为了俄罗斯史学史及历史思想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梅杜舍夫斯卡娅(1922-2007),从1950年开始在莫斯科国立历史与档案研究所从事教学工作,1952年取得历史学副博士学位,1976年取得历史学博士学位,1979年晋升为史料学与历史学辅助学科教研组教授。1991年莫斯科国立历史与档案研究所被改组为俄罗斯国立人文大学之后,她继续担任该校历史与档案研究所教授,直至去世。她还是俄罗斯科学院古文献学委员会的成员。

在《历史认识理论》这部文集中,编辑者主要选取的研究成果反映了作者生前在关于历史认识的理论与方法、当代人文学科认知体系中的史料学问题以及历史人类学和历史地理学等方面的所思所想,体现了作者将历史学着重作为认知科学去研究的重要理念,而这种理念在俄学术界已被公认为具有范式的特点,是分析的历史哲学在俄罗斯的一面旗帜。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有不少学者认为当代人文学科认知体系存在着两方面缺陷:一是缺乏适应自然科学发展状况的理论,二是缺乏能够界定各领域知识的概念。因此,针对历史认识论的问题,俄学术界存在着这样一种看法:历史认识客体本身的特点――人类内心世界的波动性及不易被认知、个人及团体的外部行为无法体现人类的本质属性、实验及直接观察所能开展的范围极其有限――决定了纯粹意义上的历史认识不可能实现,即在任何情况下,历史认识成为严肃的科学是不可能的。然而,梅氏的研究成果则通过界定人文学科各知识领域的理论与方法,揭示出认知科学本身的逻辑方式,对历史认识论的问题以新的哲学观点给予另外一种回答。梅氏认为,历史学期望获得理想的成果,就必须遵循科学的认知方式;而只要存在真实的、能够被重新诠释的客体――历史进程,并以能够客观反映客体状况的数据、素材等史料为支撑,那么客体便具备了为主体所认识的必要条件,最终以经典史料学为方法论基础即可实现准确可靠的历史认识。在这种状况下,历史学作为发现人类现象系统属性的知识体系,便能够被认为是一门严肃的科学了。同时,作为关于人类思维的科学,认知历史这种思维,除了通过历史学家所创造的精神产品展现自己之外,还通过人类有目的行为的信息产物展现自己。可见,梅氏对历史认识论的见解是20世纪在俄国得到充分发展的经典史料学方法论与新兴信息理论的综合。它反映了分析的历史哲学在跨学科研究中所取得的实践经验,指明了俄罗斯学术进步的方向。

自然科学在19世纪的发展,既深刻地改变了世界的面貌,又极大地转换了人类认识世界的方式。当时的人们普遍认为,人类知识体系之所以能够取得巨大进步,与自然科学家们注重事实、严格实证的态度密不可分,这一点同时也对人文学科领域尤其是历史学家们产生了深远影响。因此,在历史学研究中,遵循与自然科学同样的方法,即通过对史料的搜集和考证实现对历史真实状况的描述,从而将历史学建设成为一门真正的科学的观点,在当时的历史学界几乎成为一种共识,这便是实证主义史学思想的形成。受其鼓舞,历史学家们开始怀着饱满的信心和充分的热忱,积极投身于搜集、鉴定历史档案和批评、考证历史资料的工作中,“结果是详尽的历史知识大量地增加起来,根据对证据的精确的和批判的考订而达到一种史无前例的程度”。不过,尽管实证主义史学思想提升了历史认识的水平,但它将历史学简单等同于自然科学,把历史研究仅仅降低到史料的搜集和考证这一高度,实际上是将具有复杂内在逻辑的历史进程和历史认识过于简单化了,因而不可避免地陷入丧失方向感的理论危机。

进入20世纪,实证主义的思潮在学者们的反思中开始退却。新康德主义历史哲学,以文德尔班和李凯尔特为代表,其主要集中在对历史学与自然科学关系方面的批判上。在区分人类知识体系上,文德尔班提出“一种纯粹方法论上的、以严格的逻辑概念为依据的经验科学分类法”。在文德尔班看来,历史学与自然科学的目标、方法和结果都是不同的:“自然研究与历史的分别,首先开始于利用事实来构成知识的时候。这时候我们就看到前者追求的是规律,后者追求的是形态。在自然研究中,思维是从确认特殊关系进而掌握一般关系,在历史中,思维则始终是对特殊事物进行亲切的摹写。”李凯尔特继承和发展了文德尔班的思想,在学科间关系上更重视形式原则。他强调:“自然科学致力于用它的概念去把握为数众多的、甚至可能是无限多的各种各样的对象,而历史学则力求使它的叙述符合于它所研究的某个与所有其他对象不同的对象。”概括地讲,弗莱堡学派的主张反映了当时的学者一方面试图从实证主义那种机械阐述社会现象的束缚中解放出

来,另一方面对个人内心世界和自主性的研究开始予以关注。然而,由于过分强调历史学不同于自然科学的特殊性,历史思维被个体性所封闭,进而走向不可知主义,历史科学仍旧不能真正被建立起来。

到20世纪末,对上述观点进行修正,已成为学术界十分迫切的需要。修正的主要关注点集中在对自然科学与人文学科所遵循的认识论原理存在何种程度统一性这类问题的探索上。在《历史认识理论》中,梅杜舍夫斯卡娅教授就以“认知一信息”理论为基础,提出了独创的历史认识理论,作为对以往历史哲学观点的修正。梅氏认为,在新康德主义历史哲学那里已经脱节了的历史学与自然科学,必须以确定的方式使其共同性得以复原;而无论历史学还是自然科学,离开了基本质料――人类在从事有意识活动中所取得的发现――便无法对其所记录的有关自然与文化等各类现象的必要信息予以解析。因此梅氏强调,“在探索自然科学与人文学科各自认识论原理的共同性过程中,两类学科领域研究方向的交叉点显示为:历史史料”。在这里,“历史史料”应被理解为研究人类思维和拟定还原该思维方法的基础。可见,梅氏对新康德主义的修正,并非是对实证主义的简单回归,而是对史料学和档案学中具体分类原则和结构功能方法进行的重构。

梅氏所主张的以经典史料学为核心的历史认识理论,除了上述使历史学及其他人文学科与自然科学在认知理论共同性基础上的综合得以实现之外,还使得界定不同文化在认知形式的统一性、重建其相互关系中时间和空间的概念等更广泛意义上的学术发展都成为可能。同时,针对史料学的研究对象,梅氏还强调:“史料学不应该仅仅囿于纯粹的史料,还应该着眼于这样一种关系系统:人一作品一人。这种三位一体展现了人类文明的普遍现象:一方面,个人可以借助本身的接触与他人建立直接的联系;另一方面,联系又可以借助个体所创作的能够反映其自身个性的作品来建立,这种联系则毫无疑问是间接的。”因此,个体之间可以通过作品建立起相互了解的联系,而具体到历史学,则这种联系的有效性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个体两端的时间间隔。在《历史认识理论》中,编辑者对体现了上述深刻思想的梅氏生前最后的研究成果,的确给予了应有的重视。

历史学科论文范文第13篇

谭其骧1983年就已经指出:历史地理作为一门学科虽已存在几十年,但迄今尚未建立起一个比较完整的体系,一个重要原因是各地区历史地理研究还基本没有开展起来,因此这门学科无论在纵的方面还是横的方面都还有很多空白无法填补②。朱士光1999年指出:历史地理学理论建设滞后,不仅湮没消蚀了学科固有的理论光芒,还使学科属性与归依问题出现新的模糊认识,并且因学科今后发展的主导方向不明朗而影响到学科整体的顺利发展。有鉴于此,朱士光倡议充分发挥历史地理学科特点,注意吸取有关学科理论原理,采用先进技术手段,进一步抓好人地关系研究,应将研究对象时间下限延至当今,同时将研究内容扩大到包括对当前环境变迁动态的评估及对今后环境变迁趋势的预测等方面③。下面分四个方面作一初步总结。

一、地理学的观点

历史地理学的研究对象是整个人类历史时期地理环境变迁及其规律,这个地理环境既指自然、也包括人文地理环境,所以历史地理学就其学科性质而言,它是一门地理科学,是地理学的一个组成部分;但就研究所依据的资料和方法而言,它又具有历史学科的属性。所以有人说历史地理学“它是在两个母体中孕育、发展起来的学科”④。

侯仁之最早阐明了历史地理学是现代地理学一个组成部分的基本观点。他着重说明历史地理学与沿革地理学之间的本质区别,指出今天的地理不是自古以来就是如此,而是从以往不同时代的地理中发展演变而来的,今天地理上的一切现象都植根在过去的地理中,且有它发展演变的客观规律存在,因此他系统地阐述了历史地理学的研究对象、任务、方法和意义,说明历史地理学是现代地理学的向后延伸部分,其主要研究对象是人类历史时期地理景观的变化,主要工作不仅要复原过去的地理景观,而且还要探求其发展演变的规律,阐明当前地理景观的形成和特点⑤。

谭其骧、史念海两位对侯仁之阐述的观点均表示赞同。谭其骧承认:“就学科的性质而言,历史地理学并不属于历史学,而是地理学的一个分支”⑥,“历史地理学的研究对象是历史时期的地理”,“它是一门地理科学,是地理学的一个组成部分”⑦。史念海则认为:“以前历史地理学还属于历史学的范畴,自然要运用治史的方法进行探索”,“既然是地理学的组成部分,就该兼用地理学的方法从事研究”⑧;曾明确地表示:“中国历史地理学应该是属于地理学的范畴,但也可以作为历史学的辅助学科”⑨。他在别的论文中,系统而又概括地阐述了中国历史地理学悠久的渊源及其发展过程,充分肯定了历史地理工作者对国家建设所做出的成绩,鼓励大家继续发扬历史地理学有用于世的作用,以期这门学科不断发展和壮大⑩。韩光辉回顾了中国、欧美、俄国历史地理学发展的全过程,得出全世界历史地理学发展均存在沿革地理研究、近代历史地理和现代历史地理学三个阶段的结论(11),与侯仁之的观点殊途同归。

历史地理学作为现代地理学的一个组成部分——一个迅速发展起来的新学科,发展到20世纪80年代初已是无可争辩的事实(12)。虽然在基本理论问题已取得共识,但面临的新形势对学科理论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侯仁之的《再论历史地理学的理论与实践》(13) 就是对此作出的回答。他认为,历史地理的研究范围,必须扩展到地质史的最后时期,也就是随着人类的活动能力逐渐加强,并开始在自然环境上产生了日益显著的影响以后的时期,指出目前我国地理学正经历着一个重大的变革,而且是极有利于历史地理学的发展。他科学地倡议开展系统的“区域链”研究,对整个历史地理学科都具有指导意义。90年代初,他又高瞻远瞩地指出:“可以用之于研究当前地理问题的现代科技手段,如何引用到过去时代的地理问题的研究中来,正是我国历史地理学今后发展的关键所在”(14)。他的这一系列论文阐明了历史地理学作为现代地理学一个组成部分的重要意义和作用,从而为现代中国历史地理学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二、历史学分支的观点

历史地理学中的沿革地理在我国具有悠久的历史。沿革地理主要是研究历代疆域、政区、地名、水道的因袭与更易,长期以来是历史学的一门辅助学科,它的成果长期被视为给历史学的研究提供一个空间舞台。按过去的四部分类法,地理著作一般都归入史部,沿革地理自然属历史学范畴,历史地理学科从而也属于历史学,所以以前有的学者将它作为治史的四把钥匙之一,但是至今还有学者将历史地理学狭隘地理解为考证古地名方位的(15)。

现在学界多数人赞成侯仁之的意见,历史地理的学科属性是毫无疑问的;但也应该充分注意其他意见中的合理部分,历史地理研究的对象虽然不是历史,但由于是历史时期的地理现象主要依靠历史文献记载,使用历史学的研究方法,其成果更多的是为历史学所利用。地理学本身的研究范围就包括了自然、人文两个主要方面,历史地理学具有一部分人文社会科学的特性是很自然的事。

在1982年召开的全国历史地理学术讨论会上,谭其骧作《在历史地理研究中如何正确对待历史文献资料》的学术报告(16)。他针对那种认为研究历史地理只需要多做野外考察、只需要学会地理学的研究方法的片面认识,指出就研究方法而言,历史学的方法的重要性至少不下于地理学的方法。事实证明,离开了文献资料,不仅历史经济地理、人文地理无法研究,就是历史自然地理的研究也不能取得应有的结果。

历史地理学界以往的研究过于偏重古代,研究时段的下限应该与当代相衔接,这一状况近年虽有所改变,仍然是一个薄弱环节,因而邹逸麟、吴松弟呼吁历史地理工作者“尤其要注重研究与经济建设有关的重大课题”,建议“历史地理学研究的历史时代应尽量后移,尤其要加强对明清乃至民国时期历史地理的研究”,“注意将历史状况与现今状况进行比较,在深入细致研究的基础上找出规律性的东西”(17)。的确,历史地理学在边界谈判、政区改革、地区差异、经济开发、城市规划、生态保护、减灾防灾、人口与移民、民族分布、国土整治等很多方面都能提供决策咨询,可以“古为今用”,所以他们的呼吁是十分中肯的。

三、异彩纷呈的新说

历史地理学属地理学也好、属历史学也好,都有各自的道理。值得注意的是,学者们还从不同角度提出了层出不穷的新说,认为它是边缘学科者有之、认为它是社会学科者有之、认为它是独立学科者有之,有学者还引进、介绍、总结国外的历史地理学理论(18)。

最早提出历史地理学是边缘学科观点的是黄盛璋。还在20世纪60年代,他对历史地理的研究对象和范围、任务和作用、学科性质、研究方向等问题,系统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看法,认为历史地理学就其学科分类说,是地理科学的一部分,就其学科性质说,则既是历史学和地理学之间的边缘科学,又是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之间的边缘科学;提出无论从学科的研究规律或学科的研究特点看,历史地理学的研究重心都必须放在人类改造自然的问题上(19)。钮仲勋也认为它是一门新的边缘学科(20)。后来黄盛璋发表《论历史地理学与地理学》(21),再次强调“历史地理学是地理科学一个分支,也是历史科学与地理科学之间的边缘科学”。

盛叙功认为它属于社会科学范畴。他在《历史地理刍议》(22) 一文中,极力反对把历史地理学分属于自然和社会两个不同科学范畴,他认为研究历史上自然地理环境变化的只“应属于古地理学或自然史的领域”,而历史地理学应该“是研究各个历史时期各个社会发展阶段上,人类在地球上的活动发展变化和地区分布的规律和特点的科学”,“属于社会科学的范畴”。

青年学者尹国蔚回顾了中外学者关于历史地理学科性质的历史说、地理说、边缘学科说等各种观点,比较分析了关于这一理论问题中存在的四种矛盾,即二元性论、边缘与非边缘之争、自然与人文之争、历史地理从属于现代地理的自相牴牾,认为时至今日,对历史地理学科性质的认识不应再囿于传统观念的束缚,不同学科出身的人从事这项工作正好说明历史地理学的博大精深,因而他将历史地理学重新定义为:它利用历史学的方法而非历史、利用地理学的方法而非地理,与历史、地理相关而非介于其间或边缘,它是一门关于有史以来自然与人文地理现象兼包并蓄的独立的综合性学科(23)。李令福也认为,历史地理学今后可能走向独立,成为一门既不属于历史学、也不属于地理学,而是一门关于有史以来自然与人文地理现象兼包并蓄的综合性独立学科(24)。这个观点正确与否有待于学术界的检验,但这种勇于探索、对传统观点提出挑战的精神则是值得提倡的。

“历史地理学已经存在几十年了,但今天我们依然要呼唤它的新生”。这是孙天胜、曹诗图在《历史地理学的名实之辨》一文(25) 中提出的观点。该文从学科性质、历史根源及客观现实等方面入手,指出“历史地理学”命名上存在着名、实不符问题,认为目前的历史地理学研究内容应归属于地理历史学的学科范畴。在这里,他们提出如此前所未有的观点和名词,虽未必能得到学术界的普遍认同,但也许会促进学科理论探讨的进一步深入。

四、学科体系及各分支学科理论的探讨

改革开放以来,对历史地理学科理论的探索已不限于学科整体,20世纪90年代以来已经深入到历史自然地理、历史人文地理各个分支领域。

编绘历史地图是历史地理学领域取得的最突出的成就,早在20世纪30年代即有讨论(26),《中国历史地图集》、《北京历史地图集》、《西安历史地图集》分别是复旦大学、北京大学、陕西师大历史地理学术单位的代表作,因此历史地图编绘的经验、教训值得总结。《中国历史地图集》除了内容丰富、收罗宏博的特点外,还在科学性、思想性和精确性方面大大超过了其他同类地图集。黄盛璋《编制历史地图的一些理论与方法上初探》对历代疆域、政区、交通、产业分布地图的绘制提出了一套系统的做法(27)。韩光辉、尹钧科、俞美尔在全面总结《北京历史地图集》方面连续发表三篇论文(28),就历史地图集的编制内容、性质、理论基础、历史地图(集)与读史地图(集)的本质区别等基础理论问题,以及历史地图(集)的总体设计和技术处理的具体细节进行了深入系统的探讨,这对促进我国城市和区域历史地图(集)的研究编制将有所裨益。有的学者还提出了历史地图为国家制定长远规划提供宏观趋势图幅的设想(29)。不过,总体上对这方面的理论性研究还相当缺乏,对已有历史地图的评论也很不够。

若说在编绘的方法上有所新的突破,则要数20世纪末开始的CHGIS项目。 葛剑雄认为:理想的数字化历史地图集不仅将基本解决《中国历史地图集》这类印刷地图所难以解决的矛盾,而且汇时间、空间、人类活动的各种信息于一体,成为一套具备各种不同层次的检索手段和链接、完全开放的、具有无限开发潜力的历史地理信息系统,成为各类历史地理信息可靠的空间平台。经过多年的探索与筹备,“中国历史地理信息系统”(China's Historical Geography Information System,缩写为CHGIS)项目已于2000年启动(30)。

关于自然环境演变的研究,过去主要局限在有文字记载的近三、四千年的时期以内,极少涉及到“史前”时代。侯仁之指出最近研究的趋势已开始上溯到地质时代最后阶段的全新世,从而与古地理学的研究直接衔接起来,即从未经人类干预的原始地理景观的形成开始,去逐步复原在历史时期内由于人类活动而发生变化的整个过程。这必将更全面更深刻地揭示出人类活动如何一步又一步改变了大地的自然面貌,并为进一步利用自然改造自然提供更加可靠的科学依据(31)。张修桂认为:作为全新世环境研究的中坚力量的历史自然地理工作者,除了继续发挥本学科在晚全新世研究的优势、深入发掘历史文献资料进行科学地分析研究之外,应当努力吸取相关学科的理论与方法,并如侯仁之所倡导的拓宽自己的时空研究领域,更好地研究历史自然地理演变的全过程,为经济建设和环境保护工作做出更大的贡献(32),并认为:“新中国成立以来,历史自然地理的研究是历史地理学领域中最具生命力、最为繁荣的一个分支学科”(33)。毛曦从人地关系论、历史文化地理学研究对象、历史文化发展连续性等方面论证了旧石器时代纳入历史地理学研究范围的必要性与可行性(34)。朱士光曾预言:“历史自然地理学将是中国历史地理研究中最有生机、最富社会价值的分支之一。历史自然地理学家应更加积极努力,把握当前的大好时机,大力进取,使历史自然地理学得以屹立于当今现代科学之林,发挥出自己应有的作用”(35)。

随着研究工作的继续深入,历史自然地理学逐渐与某些分支学科密切结合起来,从而派生出新的历史地理学的分支——“历史地貌学”。曾昭璇《我国某些历史地貌学问题的刍议》(36),指出历史地貌学主要研究人类历史时期地貌的变迁,不但复原过去时代地貌情况,并且要寻找地貌变化规律性,说明目前地貌形成的过程和特点。他从理论高度提出独立框架,创建了历史地貌学这一历史自然地理的分支学科,填补了学科的理论空白,具有开创性的意义。曾昭璇、曾宪姗合著《历史地貌学浅论》(37) 是目前国内外这方面的第一部专著, 书中明确指出:历史地貌学是研究历史时代地貌的变迁即第四纪全新世以来的地貌发育,有两个具体任务:第一个是古代地貌的复原,第二个任务是地貌年代的确定。正是由于历史地貌学可对地貌发育过程的规律性进行科学的研究,人们便可根据其规律提出对生产实践的意见,这就反映了历史地貌学为生产建设服务的重要价值,展示了这个新兴学科发展的光辉前景。张修桂则提出了中国历史地貌学性质、对象、内容、方法等基本问题的构想(38)。历史地貌学的创立,是历史地理学界的一件大事,更是历史自然地理学研究的一个新的里程碑。

沙漠化是全球中纬度地带受到的共同威胁,中国的沙漠地貌面积广阔,沙漠研究走在世界前列。侯仁之开创了历史沙漠地理研究领域,成就斐然。李并成以河西走廊历史上的沙漠化研究为例,探讨了历史沙漠地理的有关理论问题,总结了沙漠化的四种途径(沙漠化发生的地域、沙漠化作用的途径,沙漠化发展的趋势、沙漠化土地的逆转),认为因绿洲水资源的移动和重新分布而导致绿洲的转移过程,并不一定意味着绿洲的缩小或消失,沙漠化土地在一定条件下是可以逆转的(39)。后来,李并成又探讨了人口因素在沙漠化历史过程中的作用(40)。这是对历史地貌学理论的深化。

沿革地理研究中,历代疆域与政区的研究是传统舆地学的核心内容之一,这方面的研究成果最为丰富、方法最为完善,但还没发展到历史政治地理学的程度。为此,周振鹤在《建构中国历史政治地理学的设想》(41) 作了系统论述。他认为观察中国古代的政治地理学可以从思想家对于理想政治制度中地理因素的阐述、历史学家或地理学家将地理要素作为政治体制一个组成部分的观点、政治家的利用地理因素解决政治问题的具体操作过程三方面着眼,指出政治地理学“对国家尺度而言,则有疆域的伸缩、与邻国的地缘关系,有边疆区与核心区的变迁,有首都定位的地缘政治基础等等。对地方尺度而言,重点则是行政区划与行政中心的变迁”。所以在他眼里,中国历史政治地理学的研究在行政区划方面应该包括以下三个步骤:第一,应该仍以复原疆域政区历史变迁的全过程为目的。第二,应该是就疆域政区本身的要素来进行分解式的以及政治学角度的研究。第三,工作的重点在于研究政治过程对地理区域变迁的影响。作者因此倡议,这一切都有待于我们从丰富的历史文献中去研究,“从而在历史政治地理研究方面以至政治地理理论建构方面作出我们应有的贡献”。在不远的将来,“历史政治地理学”有望取代传统的历代疆域与政区研究。

历史城市地理是历史地理学中最为成熟的一个分支。马正林阐述了城市历史地理学研究的对象和任务,认为作为历史地理学一个活跃分支的城市地理学,其研究对象是具有地理实体的城市,所谓地理实体就是指整个城市的地理基础、地理特征和地理价值;其研究任务就是要揭示地理条件在城市发展中的作用和规律性,为当前的城市规划、建设服务(42)。李孝聪认为,城市史和历史城市地理学的研究不能总局限于单一城市的描述,应从历代区域中心城市入手,阐明区域城市体系形成的原因和过程。同时,加强历史城市地域结构和文化分异的对比研究,将是多学科方法的引入和开展中、外城市比较研究的一条途径(43)。严艳等探讨了历史城市地理学的理论体系及其研究内容(44)。

中国古代以农立国,农业是先民的主要生产部门,所以历史农业地理研究应该是所有历史地理研究中最为主要的领域,可惜目前重视程度不够。最近20年来,在史念海倡导之下,这一领域取得了很大成绩,已出版专著十余部。王社教探讨了历史农业地理学的一些基本理论,认为它是研究历史时期农业生产诸要素的地域分布及其相互间作用、变化、发展规律的科学,其研究内容主要包括人口的增减和垦田的盈缩、农作物的构成及其分布、农业生产的区域差异、规律的总结等方面;可划分为区域性历史农业地理、专题性历史农业地理和历史农业地理学理论等多种类型和层次(45)。王社教《关于中国历史农业地理研究的几点思考》(46) 分析了现有的巨大成绩和在内容、理论、水平三方面的不足,指出了今后应加强对农林牧副渔各业的综合整体研究、积极开展对西部内陆地区的研究等四个努力方向。同样,李令福认为,历史农业地理学是历史地理学中历史经济地理学的一门分支学科,主要研究历史时期农业生产布局及其结构的演变发展过程与规律,具有鲜明的区域差异、时展与结构综合的特性,“时间”、“空间”、“部门”构成了历史农业地理学的三大要素(47)。萧正洪系史念海高足,其专著《环境与技术选择——清代中国西部地区农业技术地理研究》一书的出版,被认为“标志着历史农业地理学理论体系的完善和成熟”。

历史文化地理是新兴领域,近年的成果很多,但对于其理论探讨稍显不足。雍际春《论历史文化地理学的研究对象、科学内容及其任务》一文(49),论述了历史文化地理学的一些基本理论问题,指出历史文化地理学研究的科学内容主要包括历史时期文化的源地、文化传播、文化区域、文化景观的空间分布以及文化与环境之间的相互关系等方面,并同时提出了六大研究任务。毛曦对历史文化地理学的学科界定、学科属性、主要内容、研究方法等问题进行了有益的探讨(50)。“历史宗教地理学”是介永强提出的概念,他认为历史宗教地理学是历史文化地理学的分支学科,是研究历史时期宗教形成、传播和发展的区域性特征及其分布变迁规律的一门学科,它包括理论、部门、区域三大部分,研究内容主要有历史时期宗教源地的形成、宗教传播的途径、宗教景观的分布、宗教的区域性特征以及历史时期地理环境与宗教发展的相互关系等,除历史学、地理学方法之外还需要借鉴民族学、文化学、考古学等成果和方法。

中国的古典文学发达,胡阿祥提出了“文学地理”新观念,并对于如何运用历史地理学的理论与方法来探讨历史时期文学现象的地理分布、组合及变迁,揭示文学与地域的关系等问题提出了一些很好的构想(52)。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多民族国家,故历史民族地理研究十分活跃。黄盛璋、孙进己、刘锡畴曾就历史民族地理学的有关理论问题发表了自己的见解(53)。李并成在《西北民族历史地理研究刍议》(54) 一文中将其归纳为,历史民族地理学研究的对象主要是历史时期不同地域上的民族及其民族群体的起源、发展、迁徙、演变的历史过程及这一过程和地理环境的关系,并倡议展开西北历史民族地理研究,包括民族分布地域、活动范围的进一步研究、民族迁徙路线的研究、民族城邑聚落的研究、民族古地名研究、民族农牧业土地开发及其对自然环境影响的研究等五个方面。提出这些认识,必将促进从地理角度研究有关民族问题。

龚胜生提出了创建历史医学地理学的设想(55)。他认为,历史医学地理学是研究历史时期人类疾病、健康与地理环境相互作用关系及其空间分布变迁规律的新兴学科。这门学科不仅对地理学、历史学、灾害学等学科理论体系完善具有重要意义,而且对地方病防治、人口优生优育、中药资源开发与保护、环境变化、健康预警等具有现实指导意义。其主要研究领域有历史疾病地理、历史健康地理、历史药物地理、历史灾害医学地理、历史医学地理学史、历史医学文化地理、历史环境医学地理、历史军事医学地理等。研究方法主要有历史文献分析、野外实地考察、医学地理制图等。他还对中国先秦两汉时期的疾病地理思想和健康地理思想作了深入探讨(56)。

历史社会地理是历史地理学的一个新兴分支,王振忠倡议最早,他的《社会史研究与历史社会地理》阐述了历史社会地理研究的价值和意义,认为它的研究内容是历史时期各地人群的形成、分布及其变迁,研究地理因素对社会现象的影响,社会风尚的区域特征等,力图汲取社会史、文化史及人类学研究的相关成果,对各地人群、社会现象及社会风尚等诸多方面作地理的透视。主要内容包括:1、 历史时期社区的地理研究,研究不同自然地理背景下,经过历史传承积淀而形成的社会文化及其在异地的扩散和传播。2、历史时期社会现象的地理研究,它包括“区域人群”、风俗地理和社会变迁,以及从事历史社会地理研究的基本史料的发掘和利用等(57)。吴宏岐等撰文《历史社会地理学的若干理论问题》(58) 认为,历史社会地理学来源于历史学、地理学和社会学,即是历史地理学一个带有部门性的综合性分支学科,也是社会地理学一个带时序性的分支学科,其研究对象是历史时期的社会,包括各种社会集团的区域分布、形成过程、空间结构、行为特征、心理差别、社会问题及时空演变系统,研究内容为历史时期的社区研究、不同区域人群兴衰的地理背景、不同区域人群的空间结构及时空演变规律、不同区域人群的社会行为和历史时期社会问题的空间研究。

关于历史科技地理,赵海军《论历史科技地理》(59) 在深入分析我国辉煌科技史基础上,阐明了进行历史科技地理研究的必要性,初步构建了历史科技地理学科的轮廓。

现代地理学发展趋势之一是展开区域研究,历史地理学也莫能外。1998年在沈阳召开的历史地理学术会议,主题就是历史区域地理。在历史区域地理学理论上,韩光辉、朱士光、邓辉、侯甬坚、鲁西奇均有建树(60)。侯甬坚探讨了华夏民族在先秦等时代业已形成的划分不同地带的区域观点,以及一整套原则(61)。鲁西奇继发表《论历史地理研究中的区域问题》后,又发表了续篇《再论历史地理研究中的区域问题》(62),深入阐述了建立连续的区域历史地理剖面是历史区域地理研究的重要思路。

除了上述以外,还有学者呼吁建立其他的学科分支如历史边疆地理、历史灾害地理等(63),因无公开,在此姑妄一提。

五、结语

历史学科论文范文第14篇

关键词:地理历史学,国内认同

中图分类号:N04;H059;K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8578(2012)05—0023—07

一“Geographical history”翻译引起的思考

地理学与历史学关系庞杂,专论地理学与历史学关系的著作较罕见。1901年,乔治(H.B.George)以历史学的视角出版《地理学与历史学的关系》,是第一部以之为题的著作,重版多次1。之后是著名历史地理学家达比(H.C.Darby)《历史学与地理学的关系:在英格兰、法国和美国的研究》一书,内容着重论述历史地理学的性质2。接下来就是著名历史地理学家贝克(Alan R.H.Baker)《地理学与历史学——跨越楚河汉界》一书3,已由国内学者阙维民等翻译出版。

地理学与历史学关系的一面,即在于面对共同研究主题时学科建构的关系,过去是“历史地理学”的学科归属问题,有归属地理学和历史学两种观点①。现在看来,可能不仅于此,尤以贝克给出的维恩图(见图1)引出议题3。

在该图中,地理学与历史学关系的核心非常明显: historical geography和geographical history。而且,贝克非常明确地说:“‘historical geography’是具有地理学视角的学科,‘geographical history’是具有历史学视角的学科。” 4在此,关于historical geography译为“历史地理学”是没有分歧的,也是国际通用的术语。但关于geographical history,则或译为“地理学史” 4,或译为“地理史”5,似有商榷之处。

一方面,如译为“地理学史”,虽将geographical history置于学科范畴,但此译法有令人费解之处。首先,“地理学史”一般而言用的是history of geography,鲜有geographical history;其次,“地理学史”,中英直译“地理学的历史”,并无不妥,指称的是地理学作为一个学科的历史,即地理学学科发展史,从属科学史范畴,这是学界所认同的,但这与该书主题“地理学与历史学的关系”没有直接的关系。

另一方面,如译为“地理史”,则同样费解。“地理史”或可理解为“地理学的历史”,或可理解为“地理环境史”(history of geographical environment)。若是后者,则按目前学科来看,地理环境史,既可能是人类或文明以前的环境演变,是“古地理学”的研究范畴;也可能是人类或文明出现以后的环境演变,是目前历史地理学研究内容之一。这两种理解,均与该书“地理学与历史学的关系”这一主题相去甚远。同时,若理解为“地理环境史”,并不属于学科范畴,也与贝克所论不及。

后来,贝克在Classifying Geographical History一文(该文是少见且于近年发表的专论geographical history的文章,文章对geographical history做了历史的回顾和学科内涵的建构)②对geographical history一词的论述,充满批判地梳理,并强调该词的“学科”地位,而且几乎与“地理学史”(地理学的学科发展史)和“地理史”(地理环境史)在学科意义上没有多少关联6。

另外,著名地理学史家格雷戈里(D.Gregory)和约翰斯顿(R.Johnston)等所编《人文地理学词典》将geographical history作为一门学科看,且是对历史地理学新的挑战7,且该书中history of geography(“地理学史”,作为地理学学科发展史的学科)是单独词条,论述geographical history时与之没有关联。而且,贝克在Classifying Geographical History一文中也引用了《地理学与历史学——跨越楚河汉界》一书,但明显不是在讲作为地理学学科的历史。

故此,geographical history的前述译法,值得商榷,应当有另一个确切的译法,且应译为一个独立的学科名为妥。

拙文以为,geographical history一词,应译为“地理历史学”为妥。对此译法,除去对思想的解读外,在国内亦有学者呼吁应把“地理历史学”作为一门与“历史地理学”有关联的学科看待,给予重视。

二贝克“地理历史学”思想述要:以geographical history为议题

历史学科论文范文第15篇

关键词:科学技术史 历史学 科学 人文学科 社会科学

近年来,随着“科教兴国”战略和“知识创新”工程的贯彻和实施,国内在学术界和大众文化两个层面上都形成了科学文化研究和普及的热潮。起着所谓沟通科学与文化之联系桥梁作用的科学技术史,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由此,科学技术史学科在中国虽然还不能完全与诸如数理化、文史哲以及政经法等“显学”等量齐观,但的确已跟原来处于职业建制和学术建制双重边缘地位的局面大不相同,特别是在职业建制上有了明显的改观。在学术建制方面,零敲碎打、拾遗补缺式的研究阶段应该已告结束,进入学科建制化发展阶段。因此,关于科学史的学科性质问题日渐凸现,成为大家关注的一个重要问题。

在这方面,近年已有许多论者阐发了观点,[1]本文着眼于与科学史学科性相关的开放性问题。认为从实践到理论、从方法到内容等等方面看,科学史都具有历史学的学科性质和特征。但从其研究的对象和领域看,科学史又不是普通的历史学科,具有强烈的交叉和跨学科性质。这些都说明科学史不应该是一个封闭的,而应该是一个开放的领域,不但对历史学开放,而且应该对其他的科学和文化研究领域开放,加强彼此间观念和方法等等方面的联系、交流与沟通。这不但有利于科学史作为一个学术领域本身意义和正当性的辩护、学科的建设和发展,也有利于加深对作为整体的人类文明的理解和认识,并扩大其应有的社会影响。

一、忽视科学史的史学学科性及其后果

科学技术史研究在中国已有相当长的历史,其起源至少可以追溯到20世纪上半叶许多前辈学者关于中国古代天文历法、算学、物理等的研究。早期因为研究人员的数目极少且基本处于单兵作战和零散资料整理的状态,未形成建制性的学科,因而也基本不存在所谓学科的定性问题,至少这种问题还不是当时紧迫的和重要的问题。到了1997年这个定性就开始成为此领域的基本问题之一,因为自然科学技术史被中国政府部门作为科学中的理学一级学科而确定了。不论其初衷如何,从政府教育主管部门管理的角度看,这种学科性质的认定倒也不无道理,因为科学史毕竟跟自然科学有着天然的、不可分割的联系,许多科学课程的教学和研究也往往离不开对其历史的逻辑或简单追溯。但从科学史作为一种学术研究门类的角度,即从学理的角度看,很有必要对其性质加以进一步的厘清。这方面,近几年来国内已有不少论者发表了看法。总体而言,大家基本上肯定了科学史的学科性质应当主要是一门历史学的分支,因为“科学史研究的对象是科学、技术的发展,及其与社会的互动关系。如同政治史、经济史、艺术史一样,科学史本质上是历史科学性质的学科。”[2]

虽然如此,但由于我国长期以来科学史的研究基本上又是游离于一般的历史学之外,科学史研究者更愿意接近科学界和其他关于科学的“元研究”领域而不是史学界,导致了科学史研究与一般历史学研究间的相互隔膜。显而易见的是,几乎所有的科学史研究和教学活动都在科学或哲学领域的院所系里进行,而与一般史学领域基本没有什么瓜葛。科学史研究共同体除了在文物考古(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夏商周断代工程)等非常有限的领域或少数研究活动中与历史学界有过短暂的合作外,一般几乎互不往来。例如历史学界的学术会议,科学史界鲜有人参与。历史学领域特别是史学理论领域的新进展和新成果,虽然可能对科学史研究很重要很有意义,但在科学史领域实际上也几乎没有引起任何关注和反响。这种与历史学相互分离的局面,使科学史的研究视野过于狭窄,难以汲取作为自身一个重要来源的史学研究的传统和最新进展,导致了在理论和研究方法上的一定的滞后和贫乏;同时也带来了科学史自身一些目的功能上的混乱。关于后一点,已有论者指出:“作为理学学科而非史学学科,科学史的二级学科很自然地按照理学一级学科来分科的设置(如数学史、物理学史、化学史、生物学史等),这样,科学史难以以整体面貌出现,萨顿所谓科学史的人文主义意义就显示不出来,科学史就不能发挥它整合科学与人文的桥梁作用。……因此未来科学史学位设置应恢复科学史的史学性质。”[3]

当然,与此同时,可能是出于科学史界本身自外于历史学领域的封闭性和异类性,或是出于对自然科学在中国的那种近乎真理地位的敬畏心理,我国史学界实际上也基本无人问津科学史的研究,或很少关注科学史研究的最新成果。即便偶尔在其历史通史著作中提及有关科学史的内容,也常常犯下常识性的错误。(如国内史学界在许多通用中国古代教科书中论及“甘石星经”时所出的错误[4])这与国际史学界的情形有很大不同。且不论作为职业历史学家的柯林武德所作《自然的观念》、巴特菲尔德《近代科学的起源,1300-1800》等科学(思想)史专著,就是当今许多流行的历史学通史著作中就包括了对科学史的描述,例如韦尔斯的《世界史纲》、斯塔夫里阿诺斯的《全球通史:1500年以后的世界》、霍布斯鲍姆的《极端的年代,1914-1991》等都有专章叙述科学的历史。由此可见,一般的历史学家并未对科学史见外,而是顺理成章地把它纳入到整个人类文明的历史长河之中。

二、从史学界可能得到的教益

浏览一下国内史学界的现状,可以明显看到自20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大量西方史学新流派、新理论已成为介绍和研究的热点,如法国的年鉴学派、英国新社会史、美国的新经济史以及心理史学等;克罗齐、科林伍德、沃尔什等的历史哲学理论等。可以说20世纪以来国际上比较重要的史学流派和理论基本囊括在内。西学的引入,使中国史学界在拓宽视野,开辟新领域,探索新方法等等方面气象为之一新。毫无疑问,我国史学界这些研究介绍对科学史的研究特别是理论建设应该有很大的参考借鉴作用。

实际上,欧美史学界的思潮和理论对科学史的研究导向素来就有很大的影响。

众所周知,科学史研究的代表人物首推20世纪初的乔治·萨顿。他认为科学是人类文化中一种特殊的、最有价值的文化,并把科学史的目的确定为所谓通向“新人文主义的桥梁”。但萨顿在用新人文主义的观点为科学史的正当性辩护的同时,在研究纲领上,却并未脱出由德国的兰克所开创的统治了西方史坛数十年的孔德实证主义引领下的“兰克学派”编年史方法论的巢臼。

与此同时,年鉴学派的奠基者布洛赫却激烈地批判了孔德的实证主义科学史观,及其用科学的正当性来为历史学正名的模式。他认为,孔德的科学概念,也就是追寻自然现象的法则,不应该套用在有关“人”的研究上。因为人类的行为与活动,在本质上是非常复杂的现象,许多方面都难以套用数理上的规范量度。

年鉴学派还明确提出了“问题史学”的原则,要求打破各学科之间的“壁垒”,倡导跨学科的研究,在继承传统和立意创新的基础上重新认识历史的观点。年鉴派观点的引入为历史学和其他相关学科的理论和方法奠定了基础,由此也极大地扩充了历史研究的领域。此外,年鉴学派史家们提出的所谓“整体历史”的观点也具有很大的启发性。

再看看历史哲学的研究状况。发轫于18世纪的近代西方历史哲学,经过19世纪的积累,在20世纪得到迅速发展,并从“思辨的历史哲学” 转变为“批判与分析的历史哲学”。在20世纪思辨的历史哲学中,影响最大的是文化形态学派。包括德国斯宾格勒的《西方的没落》和英国汤因比的《历史研究》等著作奠定了这种观念的基础。他们认为“文明”,而不是“民族国家”是历史研究的单位。并详尽地讨论了文明由诞生到衰亡的历程,强调文明起源于“挑战和应战”。李约瑟的巨著《中国科学技术史》(原书名是《中国的科学与文明》),在具体建构中国科学文明的“整体历史”方面,与汤因比的文明史论密不可分。

包括新康德主义、新黑格尔主义的批判与分析的历史哲学,对现代西方史学的发展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意大利的克罗齐提出的“一切真正的历史都是当代史”,英国柯林伍德倡导的“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历史是过去思想的重演”等论点,不但在一般史学界而且在科学史界也有巨大的反响。发展到后现代主义历史哲学阶段,产生了“历史是科学还是艺术的争论”。后现代的相对主义史学思潮对历史实在论加以批判。他们以历史理解、历史解释中的主观性和多元性为前提,反对历史和历史规律的实在性,观点偏颇但有启发性。

马克思主义的历史理论思潮也曾在20世纪三十年代产生很大影响,特别是在英国,马克思主义史学取得了很多的成就。贝尔纳的两部科学史名著《历史上的科学》和《科学的社会功能》也是这个思潮的结晶。

科学史界在20世纪出现的其他一些抗鼎之作,包括默顿1938年出版的《十七世纪英格兰的科学、技术与社会》、柯瓦雷1939年发表的《伽利略研究》、巴特菲尔德1949年的《近代科学的起源,1300-1800》;甚至库恩的《哥白尼革命》、科恩的《牛顿革命》也无不带有从年鉴学派到各种历史哲学理论直至后现代主义理论影响的印记(虽然他们自己不一定承认)。

三、科学史的交叉学科性

但科学史毕竟又不同于其他的历史,它主要涉及科学这一人类特殊文化形态或社会建制,属于专门的领域。由于科学文化的特殊性,目前关于科学的元研究学科除了科学史外,还有诸如科学哲学、科学社会学、科技政策、科研管理、科学传播、科学普及等,形成了一个相互联系、相互渗透的庞大的学科群。这些学科如果从学理的角度看,也应该分属于哲学、社会学、政策学、管理学、传播学等不同的领域,所以都有跨学科研究的色彩。在中国学术界,这些学科实际上主要是聚集在自然辩证法这面大旗下进行的。这种情况也说明了科学史的另一个鲜明的性质,即跨学科性或交叉性。所以,除了从历史学中接受教益外,科学史无疑也必须从其他学科汲取发展的营养,向自然科学和其他的科学元研究学科讨教或切磋自不待言,本文所要强调的是还必须包括其他人文社科类的相关学科。

因为实际上,二战以后西方出现的“新史学”的动力的确主要来自社会科学。法国年鉴学派的产生,与20世纪初法国社会学、人类学、地理学与心理学等社会科学的发展息息相关。美国的新经济史、新政治史也分别从经济学、政治学中汲取了许多理论养分。心理史学则是在心理学理论方法的哺育下发展起来的。科学史研究自然亦应当紧扣自然科学的所谓“人文主义价值”,积极开展与其他相关人文社科类学科间的交流与沟通。

目前,广泛借鉴其他人文社科领域研究成果以丰富科学史的研究,在我国可以说已具备了很好的客观条件,二十世纪以来国际人文社科学一流学者的代表作十之七、八已有了汉语译本,研究者可以不必再费力地阅读原著了。即便是国际学界近二十年来风行的“后现代主义”的论著也能很方便地找到汉译本。这为中国学者,包括科学史研究者,了解西方人文社会科学理论发展脉络,开展交流与借鉴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综上所述,自然科学技术史在中国作为理学的一级学科,可以说已经从职业建制的角度上确定下来了,但作为一个独立的学术门类,如果不认定为历史学的分支,就不能说已从学理的正当性上完全建构起来。所以,有必要明确其历史学科性。同时,这种学科性的建构,也有利于明确科学史的开放性,从而有利于其未来的发展,就看科学史界是否有一种开放的心态以接纳别人之所长了。让我们引用汤因比在其巨著《历史研究》的最后一章“行动中的历史学家”中的一句话来结束本文:“行动起来是最重要的”。[5]

主要参考文献

[1] 如:刘兵:“历史的辉格解释与科学史”,《自然辩证法通讯》,1991年第1期;曹天予:“魅力与危险——对科学史后现代主义观的反思”,《自然辩证法通讯》,1993年第3期;吴国盛:“走向科学思想史”,《自然辩证法研究》,1994年第2期;刘兵、曹南燕:“科学史与女性主义”,《自然辩证法通讯》,1995年第4期;魏屹东:“科学史为什么从内史转向外史?”,《自然辩证法研究》,1995年第11期;袁江洋:“科学史:走向新的综合”,《自然辩证法通讯》,1996年第1期;李醒民:“略论迪昂的编史学纲领”,《自然辩证法通讯》,1997年第2期;袁江洋:“科学史编史思想的发展线索”,《自然辩证法研究》,1997年第12期;袁江洋:“科学史的向度”《自然科学史研究》,1999年第2期;袁江洋、刘钝:“科学史在中国的再建制化问题之探讨”(上、下),《自然辩证法研究》,2000年第2、3期;江晓原:“科学史外史研究初论”,《自然辩证法通讯》,2000年第2期。

[2] 刘钝:“科学史的文化功能及其建制化——贺中国第一个科学史与科学哲学系诞生”,ihns.ac.cn/members/liu/doc/func.htm

[3] 吴国盛:“科学史学科建设几点意见”,phil.pku.edu.cn/personal/wugsh/fields/academic/3.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