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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哲学论文范文

信息哲学论文

信息哲学论文范文第1篇

关于“信息哲学”这个名称,我们似乎可以回顾一下哲学中“逻辑实证论”这个名称问世的情况。“维也纳学派”的重要成员费格尔(HerbertFeigl)曾于1932年在《哲学杂志》发表了名为《逻辑实证论——欧洲一个新的哲学运动》的具有宣言性质的论文,介绍“维也纳学派”的基本观点和任务。在美国哲学界引起广泛的关注和不同的反响。而“逻辑实证论”这个名称就是这篇论文首先提出的,后来就也被人广泛使用,成为经典的科学哲学的标识。那么“信息哲学”作为“新的哲学范式”的标签,无疑应归于《什么是信息哲学?》这篇论文。

费格尔首创“逻辑哲学论”名称的情况,使人联想到费格尔与“维也纳小组”的关系。费格尔的那篇文章实际上是在宣扬“维也纳学派”的哲学观点和任务,因为费格尔曾是维也纳学派创始人石里克(MoritzSchlick)的学生。但是,“信息哲学”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因为它的创始人与美国哲学界并没有类似于石里克与费格尔那样的关系。因而,将其说是欧美哲学界的互动和呼应更为贴切。在英美学术圈,往往是一个学科先在英国问世,然后再到美国完成所谓的“乘数效应”,最后达到其应有的功效。

信息哲学的纲领已经问世一年多了,但关于“信息哲学”的名称,国际哲学界似乎还有些方面需要没有完全达成一致。我以为也需要就名称问题检讨一下。

1、国际现状。弗洛里迪认为,关于这个新兴的研究领域的名称存在两种趋势:一是追赶时髦,如“赛伯哲学”(cyberphilosophy)、“数字哲学”(digitalphilosophy)、“机哲学”(computerphilosophy);一是表达某种特殊的旨趣,如“计算科学哲学”(philosophyofcomputingscience)、“计算哲学”(philosophyofcomputation)、“人工智能哲学”(philosophyofartificialintelligence)、“计算机与哲学”(computerandphilosophy)、“计算与哲学”(computingandphilosophy)等。而弗洛里迪则认为,“信息哲学”(philosophyofinformation)这个名称是最令人满意的,因为它明确指称一个新兴的哲学学科。可是,一年多来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单纯,人们对“信息哲学”这个名称还是有不同的意见。

2、PCI之一。弗洛里迪在《元哲学》(Metaphilosophy)发表的奠基性文章用的是“信息哲学”(PhilosophyofInformation,PI)。而在《布莱克威尔哲学导引丛书》(BlackwellPhilosophyGuidesSeries),却用的是《计算与信息哲学》(PhilosophyofComputingandInformation,PCI)。这究竟是为什么?弗洛里迪的在《计算与信息哲学》的前言中是这样解释的,“对于本书的名称,布莱克维尔的哲学编辑和我同意使用“计算与信息哲学”(PCI)这个名称。PCI是个新的但依然是个鲜明的标签,希望这个新标签既可以满足学术的需要,也可以满足市场的需要。本书导言的标题是“什么是信息哲学?”,其中我对这个新的范式进行了论证,认为“信息哲学”(PI)在概念上要比现在这个名称更令人满意,因为它明确地保证了新范式背后真正的东西与名称的一致性。作为本书的基础,我认为还是将其放在网上,免费供大家使用。”不难看出,“计算与信息哲学”这个名称,显然有比较强的妥协因素在其中。其结果就是“导言”不放在这部书的印刷本中,弗洛里迪还是坚持他的理念。

3、计算与信息。那么这著作在多大程度上有悖于弗洛里迪的意愿呢?我以为瑞典学者的解释很有启发意义,可作为。在《科学哲学的范式转移:信息哲学与新的复兴》这篇文章中,多迪希-斯诺科维奇(GordanaDodig-Crnkovic)说:“在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中,人们分别用‘Informatik’,‘Informatique’和‘Informatica’(在中对应的术语是informatics)来指称computing。有意思的是英语术语computing具有经验的取向,而与之对应的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术语informatics,却具有抽象的取向。”在她看来,“这种术语的差异可以分别追溯到19世纪英国经验主义与欧洲大陆的抽象传统之间的差异。”实际上,信息与计算恰巧强调了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比如说,我们常说的“informatics”就是指利用计算机和统计学技术来管理信息的学科,更具体一些,它是以及时保有和在空间传输知识为目的,对于看作知识媒体的数据与信息进行系统处理的学科与技术的总称。举例来说,在基因组计划中,informatics包括快速搜索数据库、DNA序列信息、从DNA序列数据预测蛋白质序列和结构的等。

4、PCI之二。今年8月份在土耳其召开的“第二十一届世界大会”(21stWorldCongressofPhilosophy)专门新辟了一个section,其名称为philosophyofcommunicationandinformation。我注意到五年前的1998年,在美国波士顿召开的“第二十届世界哲学大会”上,并没有这个section。可以推断,作为一个新兴的哲学分支,1998年之后才引起国际哲学界的关注。这与信息哲学得以确立的时间基本吻合。参加此次大会的代表团成员,社科院哲学所原副所长姚介厚教授,回国后在哲学所做了专场报告,其中还专门提到这个新兴的领域,并说哲学所也有人在从事这方面的。他把philosophyofcommunicationandinformation译为“交往与信息哲学”,我以为这也是个意蕴深远的理解。在中文中communication也是个外延很广的词,有“传播”的意思,在这个词项下它往往与“传输、传递(transmit)、扩散、散布、广播(dissemination,spread,broadcast)”相关联,表征的是某种(物质、能量和信息的)单向“流动”,还有我们通常所谓的“通讯”或“通信”的意思。但是,communication这个词的真正意思是“、交流、交换(exchange,intercourse)、互动(interactive)”具有双向流动的意思。这使人联想起当下比较流行的哈贝马斯的“交往”。机构成的语义空间就是一个交往空间,是一个公共领域,因而在这个空间中引发的诸多话题无疑为哲学探究开辟无限广阔的前景。

信息哲学论文范文第2篇

1.1科学、技术和工程“三元论”

Mitcham提出工程哲学(EngineeringPhilosophy)词汇,并阐述哲学对工程的重要性,但是他认为工程处于技术之下,是技术的一部分,而李伯聪教授则认为科学、技术和工程是彼此独立的个体,彼此既有联系又有区别,科学、技术和工程“三元论”是工程哲学得以成立的基础。科学活动是以探索发现为核心的活动,技术活动是以发明革新为核心的活动,工程活动是以集成建构为核心的活动。人们既不应把科学与技术混为一谈,也不应把技术与工程混为一谈。工程并不是单纯的科学应用或技术应用,也不是相关技术的简单堆砌和剪贴拼凑,而是科学要素、技术要素、经济要素、管理要素、社会要素、文化要素、制度要素以及环境要素等多要素的集成、选择和优化。“三元论”明确承认科学、技术与工程存在密切的联系,而且突出强调它们之间的转化关系,强调“工程化”环节对于转化为直接生产力的关键作用、价值和意义,强调应努力实现工程科学、工程技术和工程实践的有机互动与统一。

1.2信息安全管理体系的工程本质及特点

信息安全管理体系是基于业务风险方法,来建立、实施、运行、监视、评审、保持和改进信息安全的,包括组织结构、方针策略、规划活动、职责、实践、程序、过程和资源等内容。信息安全管理体系的支撑标准为ISO/IEC27000标准族。在ISO/IEC27000标准族中,不但给出了“建立、实施、运行、监视、评审、保持和改进信息安全的”“基于业务风险(的)方法”,而且还给出了信息安全管理体系的要求、实用规则、审核指南以及相关安全域的具体指南等。例如,仅GB/T22081-2008/ISO/IEC27002:2005信息安全管理实用规则,就包括了11个控制域,39个控制目标,133项控制措施。信息安全管理体系可在不同的学科中找到其渊源,在实施框架上,信息安全管理体系应用了质量管理中的Plan-Do-Check-Act的戴明环,在具体的控制措施上,则包括了密码学、人员安全以及各类信息安全技术,其研究的特点是将科学思维、工程思维和社会思维相结合,但更强调工程思维的“设计”理论。工程研究活动不同于科学研究活动的基本特征就是“设计”。工程设计活动包括对象设计和过程设计。例如,建造水坝的坝体设计是对象设计,如何实施就是过程设计,在信息安全中,设计组织自己的信息安全管理体系是对象设计,设计如何部署是过程设计。

2信息安全管理体系的演化过程与规律

2.1信息安全管理体系的起源和发展

信息安全管理体系是建立在体系(System)化基础上的“最佳实践集”,到国际标准的正式公布,大致经历了3个阶段。第一阶段为过度关注技术,忽略人的作用的“技术浪潮”阶段,在这个阶段涌现出了大量的信息安全技术产品,例如,防火墙、防病毒和入侵检测系统(IDS)等。第二阶段为强调人的作用的“管理浪潮”阶段,在这个阶段大部分企业开始设置专职的信息安全管理岗位,以加强对个人行为的控制。第三阶段即“体系阶段”,在体系阶段信息安全以目标为导向,不再局限于手段的应用,而是技术、制度和人员管理等各个方面的有机结合。这个阶段是信息安全的工程化阶段,体现了工程的实践性、经验性、继承性、创造性和系统性等特点。

2.2信息安全管理体系的动力和机制分析

信息安全管理体系的产生和发展过程是一个“需求驱动”的过程。AlvinToffler在其经典著作《第三次浪潮》中,将人类发展史划分为第一次浪潮的“农业文明”,第二次浪潮的“工业文明”以及第三次浪潮的“信息社会”。在信息社会时代,“信息”成为重要的生产资料,价值非凡,因此面临诸多风险,为保护信息,安全需求的出现是必然的。科学与技术的进步是信息安全管理体系的推动力。新密码算法的产生,各类以“信息技术解决信息安全”的思路涌现,为信息安全管理体系的产生奠定了基础。信息安全产生的本质原因是信息技术的发展和应用,反过来,解决信息安全问题又依赖于信息技术的发展。例如,速度更快,与防火墙形成联动的入侵检测系统。国家政策是信息安全管理体系应用的导向力。任何工程活动都是在社会大系统中开展的,都要接受国家(政府)的引导和调控。对工程创新的应用,企业的认识往往是滞后的,因此,国家出台了一系列引导性政策。例如:商务部印发的商资发[2006]556号及商资函[2006]110号,以及各地方政府的鼓励引导政策。

2.3信息安全管理体系的工程演化特点、方式和规律

对比国外,信息安全管理体系在国内发展体现出了明显的跳跃性,这种跳跃性不但体现在信息工程领域,也表现在其他诸多领域。国内一般不会沿袭其循序渐进的路线,而是直接引用国外的先进经验或者在国外已有的原型上进行模仿开发。在科学、技术和工程3个领域内,与文化、制度、历史等环境因素联系最紧密的就是工程。在信息安全领域内,作为基础科学的密码学,其算法“放之四海而皆准”,不会因东西方文化的不同而显现不同的特征,绝大部分技术亦如此。但在工程层次,不同的文化制度有时会产生大相径庭的结果,例如,腾讯QQ本来是模仿国际聊天软件ICQ,但是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后,ICQ,MSN等点对点国外聊天软件均濒临破产,但QQ在线用户却在2010年突破1亿。信息安全管理体系虽然修改自国际标准,但也显现出鲜明的文化特征。例如更强调保密性,和国外用户相比,更多的认证取向等。

3信息安全管理体系的工程思维与工程方法论

3.1信息安全管理体系的工程思维

科学思维是“反映性思维”“发现性思维”,体现理论理性的认识,工程思维是“构建性思维”“设计性思维”和“实践性思维”,体现实践理性的认识。科学家通过科学思维发现外部世界中已经存在的事物和自然规律,工程师在工程活动中创造出自然界中从来没有的工程构建物,工程设计是以价值当事人的特定需要为出发点,以构建某种与主体需要相符合的实体为归宿的筹划。信息安全管理体系标准族的GB/T22080-2008/ISO/IEC27001:2005原文别强调:“采用ISMS应当是一个组织的一项战略性决策。一个组织ISMS的设计和实施受其需求和目标、安全要求、所采用的过程以及组织的规模和结构的影响,且上述因素及其支持系统会不断发生变化。按照组织的需求实施ISMS是本标准所期望的,例如,简单的情况可采用简单的ISMS解决方案。”信息安全管理体系的部署过程也专门设有信息安全风险评估,目的就是找到企业实际存在的问题,然后“对症下药”。

3.2信息安全管理体系的工程方法论

信息安全管理体系应用了PDCA戴明环,与A.D.Hall的系统工程方法略有差别,但在本质上是遵循这个基本框架的。

4结语

信息哲学论文范文第3篇

关键词:信息;可能性空间;目的;主体能动性;虚拟世界

人类进入了“信息时代”,我们的社会日益转型为一个“信息社会”。不过,虽然人们天天都在接触、利用信息,信息资源也变成了当今社会建设中最宝贵的资源,人们还是对何谓信息不甚了了,感到其难以捉摸。这说明我们还缺乏一个明确、恰切的信息概念的定义。本文试图结合分析信息概念的本质从哲学的层面上提出一个信息的定义,并在这个定义的范围内探讨一下在人类实践活动中信息的主要功能的历史演变。

我们拥有的最初的信息概念是由信息论的创立者申农提出的,他把信息定义为用来消除不确定性的东西,具体地说就是在信宿中用来消除对于在信源中发出的消息的不确定性的东西。这第一个信息概念的内容反映出它发生于通讯过程中的背景,运用这个概念来理解广泛存在于我们当今社会中的信息现象肯定是不够的。比如我们头脑中现有的知识这种约束性的信息与用来消除不确定性的消息显然是不同的,它是我们据以理解消息这种非约束性信息的基础。但是最初的信息概念包含的两个特质也揭示了成熟的信息概念的两个本质规定性:第一,信息发生于不确定性的背景上亦即具有多种可能性或偶然性的环境中,因此在严格决定论的世界上它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第二,通讯活动往往与控制活动紧密相关并构成后者的组成部分(控制论中所说的“控制”行为广义地说包含了能动主体适应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活动),因此信息的存在与能动主体的目的是不可分的。

在探讨信息概念时,我们需要对人们在生活和科学研究中使用“信息”一词所指称的广泛的现象进行概括,这样最终我们会发现有两个基本对象,其中一个属于客观世界本身所具有的性质,另一个则产生于生活主体和客观世界相互作用的关系之中。控制论的创始人维纳就从这两个意义上阐述过信息。一方面他说:“信息就是组织程度的度量”,是“负熵”⑴,另一方面又说:“信息是我们适应外部世界,并且使这种适应为外部世界所感到的过程中,同外部世界进行交换的内容的名称。”⑵后一种信息是不能脱离接受者的解释结构而存在的,维纳举例讲道:音乐对于懂音乐的人来说会产生这种“在语义学上有意义的信息”,对于不懂音乐的人来说则不会。苏联《哲学词典》俄文1980年第4版在“信息”这个词条下也写道:“在信息概念中应该区别出两个方面。在第一个方面,信息乃是系统的组织性的程度。信息的数学表达式和熵的数学表达式,除符号相反外是一样的。正如系统的熵表示系统的紊乱性程度,而信息表示系统的组织性程度。这样理解的信息构成系统、过程本身的内部所有物,可以叫作结构信息。在第二个方面,应该把密切地与反映相联系的信息和结构信息区别开。如果一个事物中发生反映另一事物作用的变化,那末可以说这一事物就成为关于另一事物的信息的负荷者。对于控制论系统来说,B由A的作用所引起的变化,不只是B对A的某些鉴别,而是控制论系统B的功能活动的因素。”在这里我们看出苏联学者继承和阐发了维纳的思想,他们明确区分出表示事物本身的规定性的结构信息(又称绝对信息)和产生于控制系统对周围事物的反映之中的功能信息(又称相对信息)。用信息论的术语来说,就是前一种信息的存在只要考虑到信源就可以了,而后一种信息的存在还必须考虑到信宿。上述思想可供我们在对信息进行哲学的全面概括时加以借鉴,使信息概念不必具有单一层次的内涵。

我认为信息可作如下定义:信息是客观世界中物质和能量存在和变动的有序形式,和自组织系统对这个形式的能动的反映及改组。其中前一个表语表述了信息概念的第一层次内涵,或者说广义内涵,后一个表语表述了信息概念的第二层次内涵,或者说狭义内涵。

先说信息概念的第一层次内涵。维纳曾经说:“信息就是信息,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⑷。那末信息究竟是什么呢?我认为它是物质和能量运动的有序形式。

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最早与“质料”范畴相对提出“形式”范畴。质料是事物的物质基质,形式则是物质基质存在的样式。形式必须附着在质料上而存在,但是它又具有相对的独立性,这表现在比如大理石这块质料,既可以把它雕刻成人像而具有“人”的形式,又可以把它雕刻成马像而具有“马”的形式。仅限于这个范围内来说,这对范畴与“实体”和“属性”这对范畴是相通的。在上述定义中,我正是把物质和能量看作为实体性的东西,而把信息看作为它们表现出来的属性。我们可以把一定的物质和能量与它们表现出的属性作这种相对区分。我们知道,客观世界中的物质和能量是保持着一定的数量、既不能创造也不能消灭的,但是物质和能量具体存在的形式可以变化。物质和能量存在的各种具体形式是由它们特殊的组合和运动的方式所决定的,并且在不同的层次上展开。信息概念的第一层次内涵就是物质和能量存在和运动所表现出的这些具体形式。在这里我们要对“形式”的含义作广泛的理解,它是实体的一切可分辨的属性的总称,包括事物的结构形式、运动状态以及相互作用的方式等一切确定性。

对信息所作的这个本质规定是和科学家们提出的下述定义相通的—─信息是物质和能量在时间和空间中的不均匀分布,是负熵,是事物系统的组织性程度。因为物质和能量存在和运动的各种可以把捉的特定形式,只能由物质和能量在时间和空间中的各种不均匀分布造成。热力学第二定律指出的一个孤立系统内部趋向达到的熵最大状态,是一个物质和能量在时空中均匀分布的状态,这是一种混沌的单调的状态,其中没有任何可分辨的形式,也就没有信息。我们由此看到信息是有序性的形式。与此相联系产生了信息的度量的问题,一个系统内的物质、能量在时空中分布的不均匀程度愈是大,其所含信息量愈是多,亦即其组织性、有序性愈是高,这说明它的物质、能量运动的形式愈是复杂、有机。一个系统所包含的信息量,相当于使该系统从某种初始的无序状态过渡到有组织的状态而应当输入系统中的信息量。人体从单个分子构成其有机整体所需要的信息量为3x1026比特这样一个巨大的数字。一块无机的矿石所包含的信息量是与此不能相比的。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信息是以一种新的统一的观点来看待物质世界。过去我们曾经用“质量”对不同的物质进行统一的度量,又用“能量”对不同的运动进行统一的度量,现在我们可以用“信息量”来对不同事物具有的规定性、性质进行统一的度量,信息量表示出事物组织性、有序性程度高低的不同。

因为信息不是事物的物质和能量本身,而是它们运动的形式,所以它可以通过同构关系被传递。所谓同构,简单地说,就是一个系统的物质、能量过程与另一个系统的物质、能量过程在组织结构和运动秩序上的一定对应。比如气温表上水银柱的不同高度对应着不同的气温,水银柱高度的一定变化对应着气温的一定变化,因此我们说气温表传达了气温的信息。我们人在生活中摄取关于外界环境的信息,也并不是把环境中事物的物质基质和能量本身吸收到我们脑子中来,而是以脑内神经脉冲的次序和强度的不同组合形式来对应于环境中事物的不同状态特征。这样我们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信息表示作为信源的事物的性质,却又可以脱离信源而相对独立地存在,而且我们还可以了解信息的量值为何不象物质和能量那样是守恒的而可以增加(通过在不同信宿中复制同一信息)。

再说信息概念的第二层次内涵:信息是自组织系统对客观世界中物质和能量运动的有序形式所作的能动的反映及改组。对信息的这个规定是和科学家们对信息所作的下述定义相通的—─信息是生活主体和客观环境相互交换的内容,是控制系统用来控制受控对象的东西。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所说的信息,总是指某种被我们所收到、理解,对我们有意义、用处的消息,此外还有被人们产生的操纵控制对象的指令信息,它们都属于信息概念的这个内涵。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什么是“自组织系统”。简单地说,自然界中的无机物质一般遵循热力学第二定律从有序走向无序,自组织系统是能够抵抗环境中的熵增趋势,自动地从无序向有序发展的系统。自组织系统是高度有组织性的物质,它在自然界中的代表就是生命。人类模仿生命的机制创造出自动控制系统,这是人工的自组织系统。自组织系统在自然界中不象无机物质那样,听凭环境因素的作用、自发地发生变化,而是按照内在机制规定的方向进行物质和能量运动的,这就是保存和发展自身。自组织系统既然具有保存和发展自身的趋向,而又生活在一个变动不居的既有有利因素、又有不利因素的环境里,因此它在生存、发展中需要关于环境的信息,借以调整自己的行动而适应环境的变化。自组织系统就是借助于信息的指导作用,使自身在和环境的相互作用中从无序走向有序、从低序走向高序的。

实际上只有在自组织系统对周围环境的反映中,才能真正使客观事物存在的形式和客观事物本身分离开,具有独立的意义和价值。这样,才实现了第一层次内涵的信息向第二层次内涵的信息的转化。因为第二层次内涵的信息不是产生于照镜子似的机械的反映,而是产生于能动的反映。这表现在维纳所说的“不是简单地取得外界的消息,而是要经过装置内部的改造加工才能获得。在那里将信息转化成适用于以后活动的新形式。无论是动物还是机器,这种操作都要对外界发生效用”⑸。对此,以下集中说明两点。

第一,这种信息只是在作为信宿的反映主体(人是最高级的自组织系统,也是最高级的主体,我们可以把其他的自组织系统看作以不同等级形式存在的主体)中实现的,它是依赖于主体的解释结构的,而这又与主体对于信息的整理加工分不开。同一个事件作为信号被传递到不同的主体中,它是否具有信息和信息量有多少,是依主体的解释结构的不同而不同的。那末,主体的解释结构是怎样形成的呢?这要归功于主体对过去生活中接受的大量信息进行储存、整理和加工的结果。动物能够简单地整理、加工信息,这就是在无条件反射的基础上依靠条件反射的能力,根据反复发生的生活经验在不同的外来信息间建立一定的联系。人类则不仅感性地归总经验现象以得出表面的联系,而且运用理性思维的能力来发现各类事实之间的深藏的稳定的本质联系。因此,人脑内部构成知识的信息采取对现实事物做不同程度的抽象概括的概念和判断的形式存在,理性主体可运用逻辑推理的规则对既有信息进行变换处理以产生更深层次的新信息。每个个人还吸取社会集体实践的成果来帮助完成自身整理信息的工作。这样,本来零散获得的信息在每个主体的内部形成一个有机的知识之网,这就是他的解释结构。新经验到的个别事件由于和这个知识之网的各个要素发生一定的关系而具有意义,而被理解。从此我们可以看出为什么第二层次内涵的信息离不开接受主体。同时我们也看到,那些过去获得的、经过加工整理、为主体掌握了其间联系的信息,成为认识新的信息的手段。这种信息叫做约束性信息。那种在新的生活遭遇中个别得到的、反映具体客观环境的情况的、作为认识对象的信息,叫作非约束性信息。从信息学的角度来看,认识能力的发展也是非约束性信息不断转化为约束性信息的过程。当然约束性信息建立的关于客观世界的规律性的认识是否正确,还须反馈到实践活动(合目的性的质能活动)中去加以验证。

第二,这个层次内涵的信息的最重要的内容,还在于把关于客观环境的信息和主体的目的(既有在种族发生中形成的长远目的,又有在具体生活情景中产生的短期目的)结合起来加工,得出规范主体本身在一定客观环境中所进行的物质和能量活动的形式的东西,亦即关于主体行为方式的信息。自组织系统在一个个具体的控制活动中是这样处理信息的:它首先获取一定的信号即得到语法信息,其次联系过去生活经验解释语法信息的含义而得到语义信息,然后根据本身正在进行的活动的目的评估语义信息的效用而得出语用信息,最后结合积淀于自身的约束性信息中的关于客观环境的规律性的认识得出关于自身当前行为方式的信息。这种关于主体行为方式的信息就是我们在自动控制机器中称为“指令信息”的东西,它由控制中枢付诸执行机构(或称效应器)加以执行。这样我们看到作为对现实世界的有序性的反映的信息,在独立存在于主体世界中时可被结合实现主体的目的的需要加以改组(将信息片段根据它们在现实世界中存在的多种可能方式重新加以联接)。总之,自组织系统因此以有利于自己的方式和环境发生相互作用。在这里我们发现一个有意思的对照,对于客体来讲,它的物质、能量运动的形式是完全依附在它的物质、能量运动上的,而对于主体来讲,却可以先设计好这个物质、能量运动的形式,再据以进行物质、能量的运动。这表现出无机自然界在进行着盲目的物质、能量运动,而自组织系统在进行着自觉的物质、能量运动。用信息来驾驭物质和能量的运动,其结果是使一定的物质和能量在实现主体目的的方向上得到尽可能经济、有效的利用。所以我们说,在信息时代,从某种意义上说,信息是比物质和能量更为重要的资源和财富。

信息概念具有两层次内涵,既是人类认识信息经历了一个历史过程所打下的印迹,也是人类根据实践和认识的需要从不同角度把握信息所导致的结果。广义信息又可称为客观信息,狭义信息又可称为主观信息。我想人们在生活实际中最先使用的是主观信息的概念,即认为信息是和人类主体不可分的一种现象。但当申农制订出信息量计算公式以后,人们发现这一计算公式与热力学第二定律中熵的计算公式仅有一个符号之差,于是就把信息与物质世界中从无序到有序的运动联系起来。对信息的本质的认识由此拓广,出现了客观信息。客观信息说明了主观信息的来源和客观基础,这就是客观世界中物质运动的形式、有序性,那些目前尚未被人类认识的客观物质的有序性最终都有可能为人类所认识而转化为主观信息。主观信息也具有特殊重要的意义,我们上面讲到信息是通过控制主体转变为有目的的自觉的物质和能量的运动的形式的,所以只是由于这种主观信息的作用,才在自然界中产生了一个“人化的自然界”。主观信息是信源和信宿、客观和主观结合和统一的产物,因此它是人类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是人类改造客观世界的凭借。马克思早已指出认识既取决于被认识的对象,也取决于主体认识对象的能力,他说:“只有音乐才能激起人的音乐感,对于没有音乐感的耳朵说来,最美的音乐也毫无意义,不是对象,因为我的对象只能是我的一种本质力量的确证”⑹;“对象如何对他说来成为他的对象,这取决于对象的性质以及与之相适应的本质力量的性质”⑺。

现在我们再来大略考察一下信息的主要功能随着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发展发生的历史演变。我们已知信息在根源上是与生物能动系统的控制活动有关的。原生动物从单细胞生物起就会在利用外部化学信息的基础上合理地组织自己的行为,比如把食物放进变形虫所在的溶液中,变形虫一得到关于食物的化学信息就开发始朝食物的方向移动。可以说这时在自然界出现了原始的物质—能量过程(在此表现为生物的新陈代谢过程)与信息—控制过程的区别。不过在初级动物那里信息活动是一个辅助环节,帮助完成自发的合目的性的质能活动,因为原始生物处理信息的能力完全是在历经自然选择的种族发生过程中作为一种本能被编码在遗传基因中的。随着物种进化,在较高级动物身上出现了脑这个处理信息的专门化的器官,在本能的无条件反射的基础上产生了与接受信号有关的条件反射,表明动物能够在后天生活环境中相对自主地(即脱离本能地)处理信息,并具有一定的学习能力。在信息活动中此时不仅有反馈,而且有根据对规律性经验的记忆超前模拟外部环境进展过程的操作,即预见未来事件的来临而对可能的应变方式做出选择。在哺乳动物那里还出现了梦境这种信息世界。由于在这个阶段信息活动具有了相对的独立性、自主性,我们可以说质能活动与信息活动处于相互借助、相辅相成的局面。迨至于人这个拥有高度发达的处理信息的器官──大脑皮层的高级动物出现,信息活动的地位在自然界又发生了飞跃。因为人的条件反射可以建立在像语词这样的抽象符号构成的第二信号系统的基础上,区别于一般动物的只建立在与各种实际事物相关的感性直观的第一信号系统的基础上,这使得人能够进行理性思维——一种高级的运用逻辑规则甚至数学法则处理世界信息的能力。人在语言中第一次实现了世界的信息化亦即符号化。随后高度发展的信息活动显得愈益远离直接的控制活动而具有独立、自主的形态,比如两个人进行交谈或某个人写书都是在进行信息活动(交流信息和编码信息),而这看来是自为目的的。但是信息活动的最终本质仍然是指导质能活动更加经济有效地实现主体的实践目的。由于控制实践的活动变得愈益宏大,发挥指导作用的主观信息也变得愈益复杂而超出了指导简单控制活动的“指令信息”的模式。在自动机中成套的指挥受控行为方式的信息形成“程序”、“软件”。在人类社会中人们根据设计图纸建造楼房,根据宪法治理国家等等,凡此种种体现了人们在自觉的实践活动中通过信息控制来调节物质、能量的管理。以上所述看来表明了信息的作用在自然界中的辩证发展的历程:由质能活动利用信息活动到质能活动与信息活动相互为用再到信息活动主导质能活动。信息活动的重要性随着控制主体的能动性的提高而增加。

信息的能动本质发展到今天已使它从作为对现实的反映到能把现实虚拟化,因此凭借电子计算机和网络技术等高科技条件的支持,“虚拟现实”、“虚拟实践”、“虚拟对象”在当今的世界上大发展。这个“虚拟化”潮流预示着人类意识在对世界实行了语言化之后将能推进的更深刻的信息化。这个“虚拟化”也是具有多种形式、含义和目的的。它可以是一种生活方式,如人们进行“虚拟旅游”或生活在“虚拟家庭”。这是在电子网络中利用先进的多媒体技术给人们营造一个仿真的理想生活环境,使人们感性地生活于其中达到娱悦精神的目的甚至实现在现实生活中不能满足的愿望。它也可以是一种实践方式,比如实现“虚拟管理”在理想模型中根据实际情况合理配置资源,由于许多本来需要经过大量实践活动才能取得的结论在虚拟实践中可以容易获得,又避免了生产活动中大量人力和物力的耗费,因而能实现管理运营的高效化。它也可是一种认识和研究的方式,在对许多具体对象的虚拟化研究中(如研究“人工生命”),人们只是通过在电脑上建构对象的数学模型进行数字计算来解决问题。这时研究者把构成世界的本质要素看作是信息(比特的世界)而不是物质,把不同的物理过程用表示不同的构成方式和过程的处理信息的算法来表示。这样可把对整个宇宙的认识都归结对信息单元进行数学运算的过程,就如人们在人脑中可能通过逻辑思考来理解宇宙的一切。从这一切虚拟化形式中,我们看到信息世界与可能世界密切相关。信息形式是构筑和表达可能性世界的手段,而虚拟世界往往是经过合理组织的可能性世界。而虚拟世界之为“虚拟”仅因它没有实物的形式,而有时从它们表现了符合客观事物的规律性因而是可实现的可能性来说,它们并不纯粹是虚拟的。这犹如在技术实践中人们把许多原本在自然界中并不存在而只是存在于可能世界中的人工创造物(像钢铁、塑料、汽车等)在现实中加以实现。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可以形成一个广义的世界,在其中发生着二者的交流,而代表合理的可能性的虚拟世界可以引领现实世界的发展。于是我们看到信息原本主要是用来使控制主体知道在现实对象的多种发展可能性中哪一种可能性变成了现实性的,而现在却主要用来帮助主体在可能性空间中发掘合理的可能性并促其转化为现实性。因此,现实对信息的决定作用为主愈益转变为信息对现实的反向决定作用为主。

美国技术哲学家阿伯特•博格曼(AlbertBorgman)在他的《抓牢现实——世纪转换之际的信息的本性》一书⑻中,也类似地描述了信息的作用的变迁,他说信息在人类社会发展中经历了三个阶段:1.自然信息:关于现实的信息(informationaboutreality),2.文化信息:为着现实的信息(informationforreality),3.技术信息:作为现实的信息(informationasreality)。我们也可把这三个阶段意译为:反映现实的信息,改组现实的信息和制造现实的信息。我们也由此想到卡尔•波普尔提出的“三个世界”的理论:物理世界(世界1)、精神世界(世界2)和作为人类精神的产物的思想内容的世界(世界3)。作为精神实体与物质实体的相互作用的产物的世界3本质上是一个信息世界。过去我们感到世界3的独立性和自主性很难理解,现在从虚拟世界的反作用于现实世界以及它与精神实体的相互作用中我们可以理解到这一点了。这一切都体现出人类作为“万物之灵”的本质原因就在于他是一个“信息动物”。参考文献

⑴⑵⑶⑸维纳著作选〔C〕.钟韧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78.8,4,81,12-13.

⑷维纳.控制论:或关于在动物和机器中控制和通讯的科学〔M〕.郝季仁译.北京:科学出版社,1985.133.

信息哲学论文范文第4篇

    关于“信息哲学”这个名称,我们似乎可以回顾一下科学哲学中“逻辑实证论”这个名称问世的情况。“维也纳学派”的重要成员费格尔(herbert feigl)曾于1932年在《哲学杂志》发表了名为《逻辑实证论——欧洲一个新的哲学运动》的具有宣言性质的论文,介绍“维也纳学派”的基本观点和任务。在美国哲学界引起广泛的关注和不同的反响。而“逻辑实证论”这个名称就是这篇论文首先提出的,后来就也被人广泛使用,成为经典的科学哲学的标识。那么“信息哲学”作为“新的哲学范式”的标签,无疑应归于《什么是信息哲学?》这篇论文。

    费格尔首创“逻辑哲学论”名称的情况,自然使人联想到费格尔与“维也纳小组”的关系。费格尔的那篇文章实际上是在宣扬“维也纳学派”的哲学观点和任务,因为费格尔曾是维也纳学派创始人石里克(moritz schlick)的学生。但是,“信息哲学”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因为它的创始人与美国哲学界并没有类似于石里克与费格尔那样的关系。因而,将其说是欧美哲学界的互动和呼应更为贴切。在英美学术圈,往往是一个学科先在英国问世,然后再到美国完成所谓的“乘数效应”,最后达到其应有的功效。

    信息哲学的研究纲领已经问世一年多了,但关于“信息哲学”的名称,国际哲学界似乎还有些方面需要没有完全达成一致。我以为也需要就名称问题检讨一下。

    1、国际现状。弗洛里迪认为,关于这个新兴的研究领域的名称存在两种趋势:一是追赶时髦,如“赛伯哲学”(cyberphilosophy)、“数字哲学”(digital philosophy)、“计算机哲学”(computer philosophy);一是表达某种特殊的理论旨趣,如“计算科学哲学”(philosophy of computing science)、“计算哲学”(philosophy of computation)、“人工智能哲学”(philosophy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计算机与哲学”(computer and philosophy)、“计算与哲学”(computing and philosophy)等。而弗洛里迪则认为,“信息哲学”(philosophy of information)这个名称是最令人满意的,因为它明确指称一个新兴的哲学学科。可是,一年多来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单纯,人们对“信息哲学”这个名称还是有不同的意见。

    2、pci之一。弗洛里迪在《元哲学》(metaphilosophy)发表的奠基性文章用的是“信息哲学”(philosophy of information, pi)。而在《布莱克威尔哲学导引丛书》(blackwell philosophy guides series),却用的是《计算与信息哲学》(philosophy of computing and information, pci)。这究竟是为什么?弗洛里迪的在《计算与信息哲学》的前言中是这样解释的,“对于本书的名称,布莱克维尔的哲学编辑和我同意使用“计算与信息哲学”(pci)这个名称。pci是个新的但依然是个鲜明的标签,希望这个新标签既可以满足学术的需要,也可以满足市场的需要。本书导言的标题是“什么是信息哲学?”,其中我对这个新的范式进行了论证,认为“信息哲学”(pi)在概念上要比现在这个名称更令人满意,因为它明确地保证了新范式背后真正的东西与名称的一致性。作为本书的基础,我认为还是将其放在网上,免费供大家使用。”不难看出,“计算与信息哲学”这个名称,显然有比较强的妥协因素在其中。其结果就是“导言”不放在这部书的印刷本中,弗洛里迪还是坚持他的理念。

    3、计算与信息。那么这著作在多大程度上有悖于弗洛里迪的意愿呢?我以为瑞典学者的解释很有启发意义,可作为参考。在《科学哲学的范式转移:信息哲学与新的复兴》这篇文章中,多迪希-斯诺科维奇(gordana dodig-crnkovic)说:“在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中,人们分别用‘informatik’,‘informatique’和‘informatica’(在英语中对应的术语是informatics) 来指称computing。有意思的是英语术语computing具有经验的取向,而与之对应的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术语informatics,却具有抽象的取向。”在她看来,“这种术语的差异可以分别追溯到19世纪英国经验主义与欧洲大陆的抽象传统之间的差异。”实际上,信息与计算恰巧强调了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比如说,我们常说的“informatics”就是指利用计算机和统计学技术来管理信息的学科,更具体一些,它是以及时保有和在空间传输知识为目的,对于看作知识媒体的数据与信息进行系统处理的学科与技术的总称。举例来说,在基因组计划中,informatics包括发展快速搜索数据库、分析dna序列信息、从dna序列数据预测蛋白质序列和结构的方法等。

    4、pci之二。今年8月份在土耳其召开的“第二十一届世界哲学大会”(the 21st world congress of philosophy)专门新辟了一个section,其名称为philosophy of communication and information。我注意到五年前的1998年,在美国波士顿召开的“第二十届世界哲学大会”上,并没有这个section。可以推断,作为一个新兴的哲学分支,1998年之后才引起国际哲学界的关注。这与信息哲学得以确立的时间基本吻合。参加此次大会的中国代表团成员,社科院哲学所原副所长姚介厚教授,回国后在哲学所做了专场报告,其中还专门提到这个新兴的领域,并说哲学所目前也有人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他把philosophy of communication and information译为“交往与信息哲学”,我以为这也是个意蕴深远的理解。在中文中communication也是个外延很广的词,有“传播”的意思,在这个词项下它往往与“传输、传递(transmit)、扩散、散布、广播(dissemination, spread, broadcast)”相关联,表征的是某种(物质、能量和信息的)单向“流动”,还有我们通常所谓的“通讯”或“通信”的意思。但是,communication这个词的真正意思是“交通、交流、交换(exchange, intercourse)、互动(interactive)”具有双向流动的意思。这使人联想起当下比较流行的哈贝马斯的“交往理论”。计算机网络构成的语义空间就是一个交往空间,是一个公共领域,因而在这个空间中引发的诸多话题无疑为哲学探究开辟无限广阔的前景。

    5、中文译名。由此可以看出,“计算”和“信息”不论是在概念上还是历史渊源方面均有着很密切的关系。信息哲学的内涵要更宽泛。我们说,“计算”更强调方法论的作用。而“信息”则肯定要包含更为宽泛的内容,计算机、网络、通信等诸多现代信息科学技术的哲学成就。另一方面,信息哲学对于信息的本质的讨论则远远超出计算机哲学所要讨论的范围。据我的研究,情况基本如此,信息与计算恰巧强调了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而从这门哲学学科的名称上来看,基本采取了一种整合英美与欧陆哲学传统的态度,这也算是“信息哲学”所表现出的一种新气象吧。至于中译名,我以为“信息哲学”这个名称足以表达其间的意蕴。我与弗洛里迪曾专门讨论过中文的表达方式的问题,他也赞同我的观点,认为中文可以就叫“信息哲学”,而无需加入“计算”,因为我们没有他们所遇到的那类困难。我们的难处属于另类,或许叫“信息与资讯哲学”才对,这样便将台湾的表达方式反映出来。

    6、pi乎?ip乎?在中国,也有人将“信息哲学”用英文表述为“information philosophy”(简称ip,定语前置),在我看来,这与弗洛里迪开创的“philosophy of information”,(简称pi,定语后置)有本质区别。我们可以拿中文的“科学哲学”做个类比。“科学哲学”这个词在英文中也有两种叫法,一个是“scientific philosophy” (简称sp,定语前置) ;一个是“philosophy of science”(简称ps,定语后置),如莱辛巴赫(h. reichenbach)1951年出版的名著《科学哲学的兴起》(the rise of scientific philosophy)中的“科学哲学”就用的是定语前置的sp。由于两个英文词都可以译成“科学哲学”,定语前置的科学哲学即sp,指逻辑实证主义为代表的以自然科学方式搞哲学研究、从而建立具有科学性的哲学,其目的实际上是希望将哲学变为自然科学的一个分支;广义的科学哲学即定语后置的ps,指以科学为研究对象的哲学分支。有点哲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个区别。那么,ip呢,无疑也是希望用某个关于“信息”的“学说”(个人的)来作为统领。而pi呢,则是指以“信息”为研究对象的哲学学科(公共的)。

信息哲学论文范文第5篇

关于“信息哲学”这个名称,我们似乎可以回顾一下科学哲学中“逻辑实证论”这个名称问世的情况。“维也纳学派”的重要成员费格尔(HerbertFeigl)曾于1932年在《哲学杂志》发表了名为《逻辑实证论——欧洲一个新的哲学运动》的具有宣言性质的论文,介绍“维也纳学派”的基本观点和任务。在美国哲学界引起广泛的关注和不同的反响。而“逻辑实证论”这个名称就是这篇论文首先提出的,后来就也被人广泛使用,成为经典的科学哲学的标识。那么“信息哲学”作为“新的哲学范式”的标签,无疑应归于《什么是信息哲学?》这篇论文。

费格尔首创“逻辑哲学论”名称的情况,自然使人联想到费格尔与“维也纳小组”的关系。费格尔的那篇文章实际上是在宣扬“维也纳学派”的哲学观点和任务,因为费格尔曾是维也纳学派创始人石里克(MoritzSchlick)的学生。但是,“信息哲学”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因为它的创始人与美国哲学界并没有类似于石里克与费格尔那样的关系。因而,将其说是欧美哲学界的互动和呼应更为贴切。在英美学术圈,往往是一个学科先在英国问世,然后再到美国完成所谓的“乘数效应”,最后达到其应有的功效。

信息哲学的研究纲领已经问世一年多了,但关于“信息哲学”的名称,国际哲学界似乎还有些方面需要没有完全达成一致。我以为也需要就名称问题检讨一下。

1、国际现状。弗洛里迪认为,关于这个新兴的研究领域的名称存在两种趋势:一是追赶时髦,如“赛伯哲学”(cyberphilosophy)、“数字哲学”(digitalphilosophy)、“计算机哲学”(computerphilosophy);一是表达某种特殊的理论旨趣,如“计算科学哲学”(philosophyofcomputingscience)、“计算哲学”(philosophyofcomputation)、“人工智能哲学”(philosophyofartificialintelligence)、“计算机与哲学”(computerandphilosophy)、“计算与哲学”(computingandphilosophy)等。而弗洛里迪则认为,“信息哲学”(philosophyofinformation)这个名称是最令人满意的,因为它明确指称一个新兴的哲学学科。可是,一年多来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单纯,人们对“信息哲学”这个名称还是有不同的意见。

2、PCI之一。弗洛里迪在《元哲学》(Metaphilosophy)发表的奠基性文章用的是“信息哲学”(PhilosophyofInformation,PI)。而在《布莱克威尔哲学导引丛书》(BlackwellPhilosophyGuidesSeries),却用的是《计算与信息哲学》(PhilosophyofComputingandInformation,PCI)。这究竟是为什么?弗洛里迪的在《计算与信息哲学》的前言中是这样解释的,“对于本书的名称,布莱克维尔的哲学编辑和我同意使用“计算与信息哲学”(PCI)这个名称。PCI是个新的但依然是个鲜明的标签,希望这个新标签既可以满足学术的需要,也可以满足市场的需要。本书导言的标题是“什么是信息哲学?”,其中我对这个新的范式进行了论证,认为“信息哲学”(PI)在概念上要比现在这个名称更令人满意,因为它明确地保证了新范式背后真正的东西与名称的一致性。作为本书的基础,我认为还是将其放在网上,免费供大家使用。”不难看出,“计算与信息哲学”这个名称,显然有比较强的妥协因素在其中。其结果就是“导言”不放在这部书的印刷本中,弗洛里迪还是坚持他的理念。

3、计算与信息。那么这著作在多大程度上有悖于弗洛里迪的意愿呢?我以为瑞典学者的解释很有启发意义,可作为参考。在《科学哲学的范式转移:信息哲学与新的复兴》这篇文章中,多迪希-斯诺科维奇(GordanaDodig-Crnkovic)说:“在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中,人们分别用‘Informatik’,‘Informatique’和‘Informatica’(在英语中对应的术语是informatics)来指称computing。有意思的是英语术语computing具有经验的取向,而与之对应的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术语informatics,却具有抽象的取向。”在她看来,“这种术语的差异可以分别追溯到19世纪英国经验主义与欧洲大陆的抽象传统之间的差异。”实际上,信息与计算恰巧强调了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比如说,我们常说的“informatics”就是指利用计算机和统计学技术来管理信息的学科,更具体一些,它是以及时保有和在空间传输知识为目的,对于看作知识媒体的数据与信息进行系统处理的学科与技术的总称。举例来说,在基因组计划中,informatics包括发展快速搜索数据库、分析DNA序列信息、从DNA序列数据预测蛋白质序列和结构的方法等。

4、PCI之二。今年8月份在土耳其召开的“第二十一届世界哲学大会”(The21stWorldCongressofPhilosophy)专门新辟了一个section,其名称为philosophyofcommunicationandinformation。我注意到五年前的1998年,在美国波士顿召开的“第二十届世界哲学大会”上,并没有这个section。可以推断,作为一个新兴的哲学分支,1998年之后才引起国际哲学界的关注。这与信息哲学得以确立的时间基本吻合。参加此次大会的中国代表团成员,社科院哲学所原副所长姚介厚教授,回国后在哲学所做了专场报告,其中还专门提到这个新兴的领域,并说哲学所目前也有人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他把philosophyofcommunicationandinformation译为“交往与信息哲学”,我以为这也是个意蕴深远的理解。在中文中communication也是个外延很广的词,有“传播”的意思,在这个词项下它往往与“传输、传递(transmit)、扩散、散布、广播(dissemination,spread,broadcast)”相关联,表征的是某种(物质、能量和信息的)单向“流动”,还有我们通常所谓的“通讯”或“通信”的意思。但是,communication这个词的真正意思是“交通、交流、交换(exchange,intercourse)、互动(interactive)”具有双向流动的意思。这使人联想起当下比较流行的哈贝马斯的“交往理论”。计算机网络构成的语义空间就是一个交往空间,是一个公共领域,因而在这个空间中引发的诸多话题无疑为哲学探究开辟无限广阔的前景。

信息哲学论文范文第6篇

关于“信息哲学”这个名称,我们似乎可以回顾一下科学哲学中“逻辑实证论”这个名称问世的情况。“维也纳学派”的重要成员费格尔(HerbertFeigl)曾于1932年在《哲学杂志》发表了名为《逻辑实证论——欧洲一个新的哲学运动》的具有宣言性质的论文,介绍“维也纳学派”的基本观点和任务。在美国哲学界引起广泛的关注和不同的反响。而“逻辑实证论”这个名称就是这篇论文首先提出的,后来就也被人广泛使用,成为经典的科学哲学的标识。那么“信息哲学”作为“新的哲学范式”的标签,无疑应归于《什么是信息哲学?》这篇论文。

费格尔首创“逻辑哲学论”名称的情况,自然使人联想到费格尔与“维也纳小组”的关系。费格尔的那篇文章实际上是在宣扬“维也纳学派”的哲学观点和任务,因为费格尔曾是维也纳学派创始人石里克(MoritzSchlick)的学生。但是,“信息哲学”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因为它的创始人与美国哲学界并没有类似于石里克与费格尔那样的关系。因而,将其说是欧美哲学界的互动和呼应更为贴切。在英美学术圈,往往是一个学科先在英国问世,然后再到美国完成所谓的“乘数效应”,最后达到其应有的功效。

信息哲学的研究纲领已经问世一年多了,但关于“信息哲学”的名称,国际哲学界似乎还有些方面需要没有完全达成一致。我以为也需要就名称问题检讨一下。

1、国际现状。弗洛里迪认为,关于这个新兴的研究领域的名称存在两种趋势:一是追赶时髦,如“赛伯哲学”(cyberphilosophy)、“数字哲学”(digitalphilosophy)、“计算机哲学”(computerphilosophy);一是表达某种特殊的理论旨趣,如“计算科学哲学”(philosophyofcomputingscience)、“计算哲学”(philosophyofcomputation)、“人工智能哲学”(philosophyofartificialintelligence)、“计算机与哲学”(computerandphilosophy)、“计算与哲学”(computingandphilosophy)等。而弗洛里迪则认为,“信息哲学”(philosophyofinformation)这个名称是最令人满意的,因为它明确指称一个新兴的哲学学科。可是,一年多来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单纯,人们对“信息哲学”这个名称还是有不同的意见。

2、PCI之一。弗洛里迪在《元哲学》(Metaphilosophy)发表的奠基性文章用的是“信息哲学”(PhilosophyofInformation,PI)。而在《布莱克威尔哲学导引丛书》(BlackwellPhilosophyGuidesSeries),却用的是《计算与信息哲学》(PhilosophyofComputingandInformation,PCI)。这究竟是为什么?弗洛里迪的在《计算与信息哲学》的前言中是这样解释的,“对于本书的名称,布莱克维尔的哲学编辑和我同意使用“计算与信息哲学”(PCI)这个名称。PCI是个新的但依然是个鲜明的标签,希望这个新标签既可以满足学术的需要,也可以满足市场的需要。本书导言的标题是“什么是信息哲学?”,其中我对这个新的范式进行了论证,认为“信息哲学”(PI)在概念上要比现在这个名称更令人满意,因为它明确地保证了新范式背后真正的东西与名称的一致性。作为本书的基础,我认为还是将其放在网上,免费供大家使用。”不难看出,“计算与信息哲学”这个名称,显然有比较强的妥协因素在其中。其结果就是“导言”不放在这部书的印刷本中,弗洛里迪还是坚持他的理念。

3、计算与信息。那么这著作在多大程度上有悖于弗洛里迪的意愿呢?我以为瑞典学者的解释很有启发意义,可作为参考。在《科学哲学的范式转移:信息哲学与新的复兴》这篇文章中,多迪希-斯诺科维奇(GordanaDodig-Crnkovic)说:“在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中,人们分别用‘Informatik’,‘Informatique’和‘Informatica’(在英语中对应的术语是informatics)来指称computing。有意思的是英语术语computing具有经验的取向,而与之对应的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术语informatics,却具有抽象的取向。”在她看来,“这种术语的差异可以分别追溯到19世纪英国经验主义与欧洲大陆的抽象传统之间的差异。”实际上,信息与计算恰巧强调了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比如说,我们常说的“informatics”就是指利用计算机和统计学技术来管理信息的学科,更具体一些,它是以及时保有和在空间传输知识为目的,对于看作知识媒体的数据与信息进行系统处理的学科与技术的总称。举例来说,在基因组计划中,informatics包括发展快速搜索数据库、分析DNA序列信息、从DNA序列数据预测蛋白质序列和结构的方法等。

4、PCI之二。今年8月份在土耳其召开的“第二十一届世界哲学大会”(The21stWorldCongressofPhilosophy)专门新辟了一个section,其名称为philosophyofcommunicationandinformation。我注意到五年前的1998年,在美国波士顿召开的“第二十届世界哲学大会”上,并没有这个section。可以推断,作为一个新兴的哲学分支,1998年之后才引起国际哲学界的关注。这与信息哲学得以确立的时间基本吻合。参加此次大会的中国代表团成员,社科院哲学所原副所长姚介厚教授,回国后在哲学所做了专场报告,其中还专门提到这个新兴的领域,并说哲学所目前也有人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他把philosophyofcommunicationandinformation译为“交往与信息哲学”,我以为这也是个意蕴深远的理解。在中文中communication也是个外延很广的词,有“传播”的意思,在这个词项下它往往与“传输、传递(transmit)、扩散、散布、广播(dissemination,spread,broadcast)”相关联,表征的是某种(物质、能量和信息的)单向“流动”,还有我们通常所谓的“通讯”或“通信”的意思。但是,communication这个词的真正意思是“交通、交流、交换(exchange,intercourse)、互动(interactive)”具有双向流动的意思。这使人联想起当下比较流行的哈贝马斯的“交往理论”。计算机网络构成的语义空间就是一个交往空间,是一个公共领域,因而在这个空间中引发的诸多话题无疑为哲学探究开辟无限广阔的前景。

信息哲学论文范文第7篇

〔关键词〕情报学;哲学基础;科学哲学;信息哲学;批判现实主义哲学;马克思主义哲学

〔中图分类号〕G25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0821(2012)04-0034-05

任何一个接触情报学的人,都不可避免地会遇到一个基本的哲学问题,就像《索菲的世界》的主人公碰到的第一个哲学问题一样,什么是情报学?这个问题,就如同“我是谁”一样,令无数情报学学者痴迷。正如张新华所言,情报学是一个研究领域极为含混而离散的领域[1]。自1945年Vannevar Bush在《太平洋月刊》上发表了“As We May Think”一文,标志着情报学作为一门学科正式诞生以来,也不过才60多年。情报学作为一门发展中的新兴边缘学科,构建自己的理论方法体系,离不开哲学基础的建立。任何一门学科的发展,都要受哲学的支配。哲学是总结和阐明人类认识的最一般规律的科学,它为一切认识活动提供最根本的指导原则,它决定着情报学的整体观和发展方向[2]。情报学的哲学基础是情报学基础理论研究中的一个核心问题之一,是情报学作为一门学科得以存在和发展的前提。但遗憾的是,尽管不同学者对情报学的哲学基础从不同角度、不同深度进行了探讨,人们对情报学的哲学基础至今尚无一个统一的、明确的认识。正如王知津所言,如果这个基础性的问题都不能明确,那么对其他方面的研究就显得苍白无力[3]。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本文拟对现有国内关于情报学哲学基础研究的文献进行梳理,以期对情报学哲学基础形成共识有所借鉴。

1 情报学哲学基础主要观点

1.1 我国情报学哲学基础研究概况

通过对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NKI的检索,经过逐一排检,截止2011年12月28日,在核心期刊上共检索出94篇有关情报学哲学基础的中文文献,分析的时间分布发现,国内有关情报学哲学基础的研究,呈现不断上升的趋势(如图1所示),这说明情报学的哲学基础,对于情报学作为一门学科发展的重要性,已引起多数情报学学者的关注。这些文献关注的主题主要涉及图书情报学科生存环境的解释、重新认识图书情报学的社会存在、信息的本质、情报学本质、情报学的理论基础、波普尔的“三个世界”与布鲁克斯(Brookes)情报学体系、马克思主义哲学、后现代主义哲学、信息异化、库恩范式理论、实用主义、社会认识论、批判现实主义、信息哲学、阐释学、情报学元理论、意义建构理论、系统观、“四个世界”理论等等。由此可见,国内对于情报学哲学基础的研究角度众多,但观点不一,有的甚至相冲突,这对于情报学的长期发展是不利的。幸运的是,已有一部分学者注意到这个问题,提出要尽快形成共识[3]。

1.2 情报学的哲学基础主要观点

纵观这94篇文献,我们发现,国内这些年的研究主要是引进介绍国外哲学思想的同时试图用本土话语解释国内情报学现象。根据不同的哲学主张,我们将国内关于情报学哲学基础的典型研究观点梳理归纳为以下几种:科学哲学观点、信息哲学观点、批判现实主义哲学观点、马克思主义哲学观点以及其他哲学观点。

1.2.1 科学哲学观点

科学哲学(philosophy of science)从哲学角度考察科学的一门学科。它以科学活动和科学理论为研究对象,主要探讨科学的本质、科学知识的获得和检验、科学的逻辑结构等有关科学认识论和科学方法论方面的基本问题[4]。科学哲学主要形成了逻辑经验主义、批判理性主义、历史主义和新历史主义等几个学派。其中波普尔、库恩、托卡拉斯、夏佩尔等都是这一哲学流派的杰出代表,并且他们的哲学思想都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了现代情报学的理论构成和研究方法。

(1)卡尔?波普尔“三个世界”理论

波普尔(Karl Popper)在《客观知识》一书中提出科学知识客观性,并提出客观知识的本体论——客观知识的“三个世界”理论。波普尔把世界上所有的现象,根据共存方式划分为三大类别,即3个世界。“世界1”,又称第一世界,是物理世界、物质世界。“世界2”,又称第二世界,是人精神的或心理的世界,包括意识状态、心理素质、主观经验,即人类主观世界。除此之外,波普尔指出,还有第三世界,即思想内容的世界,实际上是人类精神产物的世界,波普尔称之为“世界3”,也就是客观知识世界。波普尔认为3个世界之间是自主的,各自独立的,但同时又是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5]。波普尔“三个世界”理论的提出,引起了众多的不同领域学者的广泛关注和争论。在情报学领域运用波普尔的“三个世界”理论研究最具代表性之一的学者,就是情报学界的泰斗之一布鲁克斯(B.C.Brookes)。

1983年布鲁克斯在题为《情报科学的基础》一文中论述了波普尔的“三个世界”理论,并提出以此作为情报学的基础。布鲁克斯在该文中指出,波普尔的“世界3”不能不引起图书馆学者、情报学者的注意,这是因为它第一次从纯粹实用的观点以外的角度,为图书馆学与情报学的专业活动提供理论依据。同时,布鲁克斯将波普尔的“三个世界”理论同情报学的任务联系起来,认为情报学是研究“世界2”与“世界3”之间的相互作用的科学[6]。

师宏睿认为布鲁克斯情报认知观是将波普尔的“三个世界”理论、库恩的科学范式理论以及认知科学的精华融会贯通于情报机理后形成的全新的情报学范式[7]。张新华则认为布鲁克斯属于属性结构学派的代表人物,这一学派认为情报是一种独立的、隐含在文献中的客观属性,是文献本身所固有的,不管对于何人,也不管在何时、何地,它都是同一种相对独立的存在;而且此种存在有一定的结构形式与其相对应[1]。

布鲁克斯提出了以波普尔的“世界3”为核心的情报学哲学基础,他认为人类的知识一旦被记录下来,就可在一定程度上使个人的主观知识获得原本不具备的永久性、客观性和可相通性。波普尔的“三个世界”的框架为图书馆学、情报学家提供了从事他们专业工作所需要的理由,即自然科学家和技术专家探索和开发“世界1”,将他们的记录和人工制品存储在“世界3”中;图书馆学、情报学家的实践性工作是收集和组织“世界3”中的记录材料,以资利用;而其理论工作者则是研究“世界2”和“世界3”的相互作用,以便组织知识而不是组织文献,从而更有效地利用文献。客观情报是存储在“世界3”中的客观化了的主观世界,是主观世界在“世界3”中表现出来的客观结构和属性。而使“世界3”的知识有序化,正是情报学的任务[1,8]。

波普尔“三个世界”理论经布鲁克斯引入情报学界,引起了众多情报学学者的关注和争论,部分学者支持将“三个世界”理论作为情报学的哲学基础,但更多的国内学者如刘植惠、朱奎华等却认为波普尔“三个世界”论不是建立在唯物论的反映论的基础之上,而是建立在唯心论的先验论之上,不能作为情报学的哲学基础[2,9]。

(2)托马斯?库恩的范式理论

“范式”(paradigm)是托马斯?库恩(T.S.Kuhn)在其《科学革命的结构》(The 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s)中首次提出,指一个共同体成员所共享的信仰、价值、技术等的集合,是常规科学所赖以运作的理论基础和实践规范,是从事某一科学的研究者群体所共同遵从的世界观和行为方式[10]。范式理论是库恩的科学哲学思想的核心,从人文社会学的角度观察科学的发展与革命。在库恩看来,范式是学科成为科学的标志。而科学的范式并非一成不变,新问题和新事物的产生会动摇科学原有的范式,建立新范式的科学革命随之产生[11]。

美国学者F.Miksa借用库恩的范式理论,比较深人地研究了情报学领域的基本范式,并提出了机构范式(institution paradigm)和情报运动范式(information movement paradigm),认为这两种范式是情报学领域征最明显的、最广为人接受的,但它们并不排斥其他可能并行存在的范式[12]。陈文勇将现有情报学理论归纳为5种范武:即情报交流范式、情报吸收范式、情报工程范式、语义情报学范式、情报基因学范式。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情报学的综合范式[13]。王芳将情报学的主要范式归纳为:物理范式或信息检索范式、认知范式、资源范式、管理范式、经济范式、过程范式和其他范式7种,并且指出人类社会中的信息运动过程范式将是具有整合与包容意义的情报学基础范式[7]。而梁战平则将情报学的多种研究范式归纳为机构范式、信息运动范式、解释学范式、技术主导范式、认知范式、知识主导范式、经济学范式和人文范式八种,提出情报学的多种研究范式决定了情报学的多学科特性的观点[14]。我们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讲,情报学范式的确立和进展有助于我们从整体上把握情报学学科的基本框架及其发展,但范式理论还不足以成为情报学的哲学基础。

(3)伊姆雷?拉卡托斯的“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

伊姆雷?拉卡托斯(Imre Lakatos)吸收了波普尔和库恩的合理观点,形成了科学理论演化的科学研究纲领模式,他在《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中认为科学中的基本单位和评价对象不应是一个个孤立的理论,而应是在一个时期中由一系列理论有机构成的研究纲领。科学研究纲领以下列几个相互联系的部分组成:①由最基本的理论构成的“硬核”(Hard Core);②围绕在硬核周围的许多辅假设构成了“保护带”(Protective Helt);③不准放弃或修改研究纲领的硬核的原则——反面启发法(Negative Heuristic)。④丰富、完善和发展研究纲领的原则——正面启发法(Positive Heuristic)。这种理论结构的模型被比喻成原子结构模型。可以把“科学研究纲领”的硬核比喻为原子的内核,把保护带比喻为原子的电子层,把正反面启示法比喻为联结原子核与电子的斥力[15]。

拉卡托斯的“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Methodology of Scientific Research Programmes)引起了情报学界的广泛重视。靖继鹏、李勇先认为拉卡托斯的“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为情报学理论体系的建立提供了哲学方法论基础,并由此提出了以情报用户为核心的情报学理论体系[16]。但靳娟娟则认为靖继鹏、李勇先没有根据拉卡托斯的科学发展动态模式进一步建立情报学发展模式,这势必影响情报学理论体系的完整性。靳娟娟指出拉卡托斯的“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把科学结构的模型与科学发展历史有机地统一起来,把科学哲学变为科学方法论,不仅提出理论系统,还提出了科学发展动态模式,这对正处于发展阶段的情报学来说,不失为一种较理想构建理论体系的哲学基础[17]。俞传正认为波普尔的“三个世界”理论对情报学的认识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库恩的“范式”理论和拉卡托斯“科学研究纲领”则更多地从方法论上影响了情报学的研究[12]。本文则认为拉卡托斯“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对于情报学哲学框架体系的建立和完善则有着很好的借鉴和启示,但不足以成为统领情报学本质的哲学基础。

(4)达德利?夏佩尔的信息域理论

达德利?夏佩尔(Dudley Shapere)的整个科学哲学思想是建立在批判逻辑实证主义与历史主义的理论基础上的,其科学哲学的核心是信息域理论。他在《理由与求知》一文中首次提出这一理论[18],信息域相当于现在的学科研究领域。情报学中的领域分析法的哲学基础,就是来自于夏佩尔的信息域理论[12]。张智雄、丁颖认为科学哲学,从狭义上讲,是一门指导如何进行学科建设的哲学,提出了夏佩尔科学哲学思想对情报学建设的几点启示[19]。我们认为夏佩尔信息域理论,对于解决情报学跨学科的学科性质争论,有着很好的借鉴和启发。

总之,现代西方科学哲学对情报学的影响是巨大的、深远的,并且曾一度占据主导地位,但由于其不是走向多元论,就是唯心论的哲学主张局限性,使其不足以成为情报学的哲学基础。

1.2.2 信息哲学观点

信息哲学的创始人弗洛里迪(Luciano Floridi)在《什么是信息哲学?》一文中认为信息哲学是一哲学领域,涉及信息的概念本质和基本原理,包括其动态学、利用和科学的批判性研究,以及信息的理论和计算机方法论对哲学问题的详细阐述和应用。弗洛里迪分析了信息哲学、图书情报学、社会认识论之间的关系,指出情报学是应用信息哲学,并强调在哲学和图书情报学之间存在一种天生的关系,这种关系是社会认识论所不能为图书情报学提供的[20]。

张福学认为信息哲学是哲学的一个描述性和标准化的分支,主要对信息的本质、信息动力学及其应用进行理论上和基础性的研究。统一信息理论是信息哲学的核心,它要解决一个典型的哲学问题,那就是“信息是什么?”而这也正是情报学学者苦苦追寻的。张福学指出情报学是一门应用信息哲学。作为应用信息哲学的情报学是一门研究文献、文献生命周期与程序、文献管理技术与设施的学科。它应用信息哲学的基本原则和一般方法去解决特定的实践性问题和现象,以信息哲学为基础,情报学就可以明确自己的研究对象和对这些研究对象的处理方式[21]。

陈忆金通过详细分析情报学与信息哲学在研究对象、研究范畴、研究方法和伦理规范等方面的紧密联系,说明信息哲学是现代情报学的理论基础,将促进情报学建立起科学的理论体系,为其确定整体观和基本发展方向起到有力的指导作用[22]。王知津也同意将信息哲学作为情报学的哲学基础的观点[3]。曹文娟、赖茂生通过分析图书情报学的研究方法、层次、研究对象与规模和研究目标,得出信息哲学能够作为图书情报学的理论基础这样的结论[23]。本文认为,信息哲学为研究提供了最具价值的综合方法,尤其是计算机方法论,拓展了哲学方法论,对情报技术的研究和发展有着很大的促进作用,推动了人们对信息本质及虚拟世界的认识,但其本质还是对客观世界的反映,是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形式现代化的反映。

1.2.3 批判现实主义哲学观点

批判现实主义(Critical Realism)起源于欧洲文学,是现实主义传统的继承和发展,具有现实存在的独立性和社会现实的层次性的特点。王知津、王秀香将批判现实主义理论引入情报学研究中,指出批判现实主义为许多图书情报领域的信息行为研究提供了一个解释性框架[24]。批判现实主义的层次性指出批判现实主义能够为跨学科研究领域奠定基础,尤其是对信息行为的研究,涉及到各个层次上的信息产生、信息处理、信息查寻和信息应用。王知津、王秀香将批判现实主义的主要特征与目前情报学的某些信息行为模型相联系,主要从社会现实层次性概念、语境的重要性及环境和活动者的关系,来论述批判现实主义在信息行为研究中的应用,并对批判现实主义作为情报学的哲学和社会理论做出了展望[24]。作为现实主义哲学的一个重要分支,批判现实主义对许多实证研究影响很大,而且在跨学科研究中有着重要的意义和作用,它的这些特性都足以引起情报学界的关注[3]。孙玉伟对于将批判现实主义哲学作为情报学理论的哲学基础之一,也持赞同观点[25]。本文以为,批判现实主义哲学对于深入理解用户信息行为的多样性、层次性有着很好的借鉴和启发,对情报学哲学基础的建立有一定的启示,但还不足以成为统领情报学的哲学基础。

1.2.4 马克思主义哲学观点

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关于自然、社会和思维发展一般规律的科学,是唯物论和辩证法的统一、自然观和历史观的统一。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两大组成部分,实践概念是它的基础。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完整的科学的世界观[26]。我国情报学界不少学者认为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应成为情报学哲学基础这一观点,本文通过对当前情报学哲学基础观点的梳理,也认为建立统一的情报学哲学基础,非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哲学观点莫属。

(1)矛盾论

朱奎华指出波普尔的“三个世界”理论对情报学哲学基础研究虽然产生了很大影响,但它作为唯心主义的多元论,仍不能成为情报学的哲学基础,真正能指导情报学理论研究,讲清情报学哲学基础的理论是的矛盾学说[9]。

(2)“四个世界”理论

“四个世界”理论的出现是国内学者从马克思主义哲学观点出发,对“三个世界”理论加以批判、继承的结果。刘植惠和秦铁辉分别提出了各自的“四个世界”的理论。刘植惠在介绍了波普尔的“三个世界”理论(即物质世界、人类主观世界和客观知识世界)及其对情报学理论研究影响的基础上,指出波普尔的“三个世界”理论有一些合理成份,为情报学哲学基础的建立提供了一条思路,但是这个理论也存在着根本的错误,它在哲学体系上属于唯心论。作者在批判“三个世界”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四个世界”(即天然物质世界、人工物质产品世界、人类精神产品世界和人类精神世界)的理论,并以此作为情报学理论的哲学基础[2]。

秦铁辉在认证波普尔“世界3”的确切涵义的基础上,指出“世界3”理论的一些明显疏误,提出情报学理论不能建立在波普尔的哲学基础上,但波普尔对世界作出精细划分的构想和客观知识的提法是可取的。由此,秦铁辉将客观物质世界划分为四大部分,即自然物质世界、精神世界、准人造物世界和人工创造物世界,4个世界间是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并以4个世界的理论和辩证唯物主义观点,对情报学中的某些问题作了一些尝试性的解释[27]。

这两种“四个世界”理论,都吸收了波普尔在哲学上细分世界层次的独到之处,试图为情报学提供一个辩证唯物主义的本体论基础。严怡民指出,“四个世界”理论的划分比“三个世界”的理论更符合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但对情报学而言,它们并未提供新的视角和内容。因为它们所继承的“三个世界”的方法论从根本上不适合人类情报实践的特点[28]。这种方法试图为情报学对应的情报实践寻求一个“实体世界”,而事实上情报实践并没有一个独立的实体领域,图书馆、大众传播、教育活动的实体是相互重复交叉的[3]。这说明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哲学观点作为情报学哲学基础,还需要进一步完善,这本身就符合马克思主义不断发展的观点。

(3)实践论

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根本要求。实践性是马克思主义哲学首要的基本观点,它科学地解决了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情报学中对情报的认识离不开对信息链的解读,信息链由事实数据信息知识情报5个链环构成,在信息链中,信息的下游是面向物理属性的,上游是面向认知属性的[29]。尽管情报属于认知领域,但是它的形成和发展离不开相应的物质世界,是以实践为基础能动地反映客观世界。

相关性是情报学最重要的基本原理之一[29],为国内外情报学者所认同。而这种相关性首要的是与人们(用户)的工作实践需要相关,才能满足人们(用户)对情报的需要,情报学才得以发展。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马克思主义的实践论应成为情报学哲学基础。

(4)其他马克思主义哲学观点

还有一些学者提出了对立统一、可知论、联系和发展、能动性观点等马克思主义哲学视野来解读情报学的哲学基础[3,30]。

总之,哲学的基本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情报作为人类的精神产品,它属于意识范畴,是意识的社会形式。情报学的研究对象在哲学上应当属于人类的意识范畴。情报本质上属于马克思所定义的社会意识范畴[31]。只有马克思主义哲学才能成为情报学哲学基础。

1.2.5 其他哲学观点

情报学的哲学理论基础还有其他一些观点,如解释学、实用主义、后现代主义哲学、系统论等。如杨小华在论述信息和情报概念的内涵,以及两者的辩证关系的基础上,从系统辩证论的角度,构筑起信息和情报的哲学基础,拓展了信息和情报哲学研究的新视野[32]。王知津等认为实用主义作为一种具有重要影响的哲学流派对情报学具有重要启示和指导作用,它的“实用”精神正契合情报学着重问题解决的学科性质,在纠正情报学偏重理论思辨的风气上很有说服力,另外,对信息本质和信息过程等的理解也很有启发意义[33]。

2 小结与展望

本文在强调确立统一的情报学哲学基础的必要性的基础上,回顾了现有国内对于情报学的哲学基础的主要观点,归纳为科学哲学观点、信息哲学观点、批判现实主义哲学观点、马克思主义哲学观点以及其他哲学观点。我们认为尽管每一种观点都能在一定程度上解释情报学的本质,但建立统一的情报学哲学基础,马克思主义哲学观点当之无愧。今后的研究应考虑如何将其他学派中关于情报学哲学基础观点中的精华兼收并蓄到马克思主义哲学观点中,以促使情报学理论体系的建立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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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哲学论文范文第8篇

国外于20世纪末提出了philosophyofinforma-tiontechnology的概念,与此相关的提法还有“信息科学与技术哲学”、“信息和通信技术哲学”等,拜纳姆等认为这一哲学如同一只凤凰正在起飞,哲学随之转型,一种新的哲学范式出现。进入21世纪后,著名技术哲学家米切姆在他参撰的由信息哲学家弗洛里迪主编的《计算与信息哲学指南》一书中,专门介绍了“信息技术哲学”,认为它可视为技术哲学的一个“特例”;他从“信息”和“技术”均有广义与狭义之分的含义,组合出四种意义上的“信息技术”:拼音书写、书籍和相关文本、电子和源代码信号的传输、高表征电子通信的媒体,这样才可囊括它的全部含义;他认为信息技术中包含四个层次的哲学问题:伦理学、政治哲学、心理学-认识论、心理学-人类学,而最终都导向本体论层次。米切姆还认为在技术哲学中存在的工程传统和人文传统同样存在于信息技术哲学中。一些相关的国际学术会议上也将信息技术哲学作为会议的议题,如2005年6月2—4日在瑞典马拉达伦大学召开的欧洲计算与哲学年会的议题三就是“信息与信息技术哲学”。2009年荷兰特文特大学的技术哲学家布莱(Brey)和索拉克(Sraker)发表的长文《计算和信息技术哲学》对信息技术哲学的纲领和研究框架加以了初步的描述,认为该研究的纲领应该是宽广的和多样化的,涉及的问题有计算系统的性质、虚拟世界的本体论地位、人工智能的限度、数据模式的哲学方面、赛博空间的政治规则、因特网信息的认识论、信息隐私和安全的伦理方面等等;他们将信息技术哲学的研究领域概括为五个:计算哲学、计算机科学哲学、人工智能哲学、新媒介和因特网哲学、计算机和信息伦理。他们认为,信息技术将新的光亮投射到传统哲学问题之上,提出了一些在传统哲学框架内不易触及的理论和实践问题。作为技术哲学新型分支的信息技术哲学,其内部还有更加微观的分支,形成“分支性的信息技术哲学”。在这方面,国外的研究可以说形成了两个方向的“分支”,一是关于信息技术的“分支哲学”研究,二是关于“分支信息技术”的哲学研究。关于信息技术的“分支哲学”研究,即是从哲学的不同侧面(如本体论、认识论、社会哲学或人本学等)对信息技术加以的研究。麦克卢汉的媒介哲学,波斯特的“信息方式”,卡斯特的“信息主义”可以说构成了关于信息技术的“社会历史哲学研究”,所形成的“信息技术决定论”的哲学观念已经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在这个方向上还有关于信息技术的道德哲学研究;关于信息技术的美学研究和关于信息技术的人本学研究(例如关于cy-borg①的超人主义研究)等都是目前的热点问题,呈现出这一领域的不断成长和走向兴旺的局面。

可以说对信息技术的人本哲学研究是信息哲学的这一分支研究中最为兴盛的领域,其中赛博人与虚拟主体所引发的哲学问题最为引人关注。在研究者看来,信息技术正在开始变成我们身体的一部分,就像假肢技术所发挥的功能一样,后者取代或增加了人的生物功能,将人类变成赛博人,从而改变人的性质。那么这种变化是好事从而是值得的吗?来自于认知哲学家的看法以安迪•克拉克为代表,他认为信息技术已经延伸和协同建构了人性,特别是人的认知。他得出的结论是:人是自然出生的赛博人。西蒙•杨的超人主义(transhumanism)也对赛博人理论持正面的看法,他认为这一技术的目的是通过人的增强来增加人的自治和幸福,消除人的苦难和疼痛(可能的话也包括死亡)。于是达到一种超人类或后人类的状态,其中身体的和认知的能力靠现代技术而增强。生命保守主义(biocon-servatism)则反对上述看法,认为人性不应该通过技术来改变,人的增强是非自然的,会损害人的尊严和平等,并且是身体上和物理上有害的。而谢莉•托克认为虚拟身份的变化证实了后结构主义和后现代主义关于主体的理论,表明自我是被建造的、多重的、境遇性的和动态变化的;这些不同的虚拟身份背后没有一个稳定的自我,这些身份连同在真实生活中投射出来的其他身份一起,集合地建造了主体。马修斯看到电子人和虚拟身份之间的关系,认为两者都为相似的原因受到支持或谴责,也就是它们都颠覆了传统的固定身份的概念,甚至还掩盖了人的真实性,使人缺乏责任感。信息哲学的创始人弗洛里迪对因特网的意义加以了理论性的探讨,认为21世纪出身的人可能是能将下线和在线清楚区分开来的最后一代人,并认为信息社会正在变成“信息器官的链接”或“信息人”(Inforgs),抑或说我们正在成为“唯一的能够创造并适应一种综合环境的生物物种”。而一种更包容的看法,是认为人的身体与数字技术存在一种协同进化的关系。关于“分支信息技术”的哲学研究,就是对信息技术的不同领域或侧面所进行的哲学研究,目前较为流行的有计算和计算机哲学、网络哲学、通讯技术哲学、赛博哲学、数字哲学、媒介哲学、虚拟实在哲学、人工智能哲学等等,例如阿伯丁大学哲学教授戈登•格雷厄姆的《网络:哲学的探索》是网络哲学的早期代表作,书中讨论的问题有:网络是怎样影响我们的身份概念、道德观念、审查制度、虚拟现实和社区、民主、想象力的?他还调查了如下问题:网络的新意、网络中新的政治方式和形成社区的可能性、还有个人隐私问题等。也有将哲学分论与信息技术分支结合起来形成的研究领域,如“数字形而上学”(DigitalMetaphys-ics)、“互联网认识论”(“Internetepistemology)等。

互联网认识论最初是由保罗•萨嘎达(PaulThagard)用来称呼互联网上的科学信息活动中的认识论的,而今它得到了更广泛的应用。互联网认识论所探讨的问题包括:互联网信息的认识论特征,互联网信息生产和消费的规范内涵,互联网相关活动(包括信息利用、管理和生产)的认识论,阿尔文•古德曼(AlvinGoldman)把互联网的认识论问题归结为相关性和可靠性问题。如果相关性问题未能有效解决,就导致信息过载的问题;信息过载导致受众的信息疲劳,甚至变得在决策能力上的瘫痪,或使他们对关心的问题停留于不知情。可靠性问题主要在于任何人都可以把信息放到互联网上,网站缺乏选择信息和提供参考文献的标准,这被安通•韦德(AntonVedder)称为内容标准和系谱标准(contentcriteriaandpedigreecriteria),后者是信息背后的人或组织是否具有权威、守信、信誉的认识论标准。从以上的介绍可以看到,信息技术提出的哲学问题很多,但在目前的哲学研究视野中并未形成总体性的提升,从而使得信息技术哲学处于“分支研究繁荣,总体层面不足”的状况,尤其是作为一般信息技术哲学的框架并不系统和完善。有的研究者虽然深入到了其中的具体问题和内容,但又基本仅限于对局部信息技术的哲学探讨,尤其主要是对“网络”、“计算机”、“赛博人”等对象的探讨。这些分支性和局部性研究虽然是对信息技术总体研究的必要前提,并为总体性的信息技术哲学研究提供了智力基础,创造了先决条件,但它们的繁荣无疑还不能取代后者的兴旺。由于对总体性的信息技术的总体性哲学分析不够,使得在当前的信息技术哲学研究中还没有关于信息技术的一般哲学问题(例如信息技术的哲学含义和哲学特征是什么、信息技术“进化”的普遍法则、当代信息技术与传统信息技术的内在关联是什么)的揭示,信息技术的哲学分析框架或哲学问题系统还未建立,因此对于信息技术的深刻哲学意义远未充分把握。有鉴于此,目前急需用更开阔的哲学视野来分析整体性的信息技术,形成一种对信息技术的总体性的哲学研究。这种“总体性”一是包括时间上的总体性———不仅指当代信息技术,而且指历史上的信息技术;二是包括类别上的总体性———不仅指计算机、网络等,而且指观察仪器、显示手段、输入装置等等。这种总体性这就是将信息技术扩展为一个一般的技术范式,从而使信息技术哲学的对象从信息技术特殊上升到信息技术一般,并进一步把信息技术哲学扩展为一种一般的技术哲学范式,使信息技术与哲学形成更为内在的关联。在这种扩展中,信息技术哲学或许要重点探究新的本体论问题,包括:信息技术的本质是什么?信息技术对世界的本源论、存在论和实在论提出了哪些新的问题?历史上的信息技术革命导致了哪些本体论观念的变迁?在米切姆看来体现这种本体论追问的具体问题还有:软件控制硬件的本体论问题、“程序”的本体论地位问题,它们和“意图”的关系是什么?尤其是涉及“实在”时,“信息技术可能会以远比简单的信息过载更为基本的方式隐匿实在,使我们不能得见。这可能在较心理更深刻的层面扭曲我们的存在。”这里不能不提到当代信息技术所造就的“虚拟实在”,它使得真实与虚拟、数字与模拟混合在一起,原型将越来越难以辨认,人们将无法弄清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于是,客观世界本身是否如同虚拟世界一样不过是对我们的一种刺激?下线的世界与在线的世界在我们的感知活动中有何实质的区别?从本质上虚拟技术是否增加了对哲学基本问题解决的新方案?它是否会导致这个世界的某些根本性的改变?它对我们理解“终极性问题”提供了什么新的启示或方向?凡此种种,均是虚拟实在与现实实在的本体论关系问题。由于这些哲学问题从根本上是当代信息技术造就的,无疑也成为信息技术哲学兴起的深厚土壤乃至整个哲学探新的“富矿”。

二、技术哲学走向新形态

信息技术哲学的兴起为我们开启了更大的哲学探新的疆域,其中尤为突出的是对技术哲学所起到的推进作用。如果说信息革命使得信息哲学正在成为科学哲学的新形态,那么信息技术哲学也同时正在成为技术哲学的新形态,其具体表现是:它正在使技术哲学走向“当代形态”、“分支形态”、“微观形态”和“会聚形态”。

(一)技术哲学的当代形态信息技术哲学的对象虽然是信息技术一般,但其重点是当代信息技术。如前所述,当代社会的特征主要是由当代信息技术所造就的,当技术哲学从技术上把握时代的哲学特征时,无疑需要把握当代信息技术的哲学特征,这就需要技术哲学将自己的重点对象从一般技术或传统技术推进到当代信息技术,在这个过程中使自己步入当代形态。信息技术哲学主要是关于当代信息技术的哲学,这一侧重点使得信息技术哲学的“本义”就具有当代性。如果信息技术是当代技术的主导形式,那么信息技术哲学也应该成为技术哲学的当代形式或主导形式,或者说是技术哲学的当代形态。也就是说,由技术转型必然导致技术哲学的转型,唯有进行了技术转型的这一哲学提升,才能回应数字时代对技术哲学的新挑战,使技术哲学的探索更富时代气息,并通过探讨当代技术的本体论、认识论、价值论问题,为更好地解决技术现实问题提供理论上、智力上的支持。目前,在技术哲学界谈论着各种当代“转向”,如技术哲学的“经验转向”、“生活世界转向”、“实践转向”、“认识论转向”、“信息转向”、“后现代转向”……,而信息技术哲学可以说集合了这些转向,体现了所有这些当代特征。这是因为,信息技术中有着比一般技术更具体的内容,所以它具有了更丰富的“经验”和“生活”的元素,从而成为一种更加趋向参与现实、进入日常生活的“技术实践哲学”;同时,信息技术从直接性上就是充当人的认识手段,延长人的感官和大脑,帮助人处理和传播信息,因此信息技术本身就是“认识论”转向和“信息转向”的技术载体;此外,由信息技术导致的“信息社会”是与“工业社会”相对照的,常常也是“后工业社会”或“后现代社会”的同义语,因此谈论技术哲学的“后现代转向”实际上就是指谓技术层面上的由现代性的工业技术向后现代性的信息技术的转向。这些集合性的当代特征,使得信息技术哲学成为技术哲学的“当之无愧”的主导性的新形态。在上述的意义上,当我们说要“走向当代技术哲学”时,也就是说要将技术哲学从经典范式转变为当代技术范式,即信息技术哲学。技术转型的时代潮流使得信息技术哲学代表了技术哲学发展的未来方向,因此技术哲学关注信息技术并倡导对信息技术的哲学研究,既顺应了信息时代的要求,也使自己获得了新的发展契机。这样看来,如果技术哲学给科技哲学展示了新的前景,那么信息技术哲学无疑给技术哲学展示了新的前景。

(二)技术哲学的分支形态目前技术哲学的研究形成了多种进路,较为有影响的有:人物进路:主要研究技术哲学领域中的代表人物的技术哲学思想或专著,从卡普到拉普,从基默尔到德韶尔,从马克思到海德格尔,从芬博格到伯格曼,从伊德到米切姆,目前已成为技术哲学研究中的“热点人物”,当然这个名单还在不断扩展。由人物进路必然衍生出“流派”或“理论”进路,较著名的技术哲学流派通常直接以人物命名,如杜威学派(实用主义技术论)、埃吕尔学派(技术自主论)、马克思主义学派、海德格尔学派(存在主义技术论)等;在重要性上稍逊于“流派”但也产生了一定影响的技术哲学理论有德韶尔的第四王国理论、芒福德的技术文明论、伯格曼的装置范式论、伊德的后现象学技术论、平奇的社会建构主义技术论、芬伯格的技术批判理论等。与流派或理论相关、但视野更高的一种进路是哲学范式进路,目前主要有“分析的技术哲学”和“现象学技术哲学”两大进路。当然,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的技术哲学进路也是一种更早就形成的研究范式;如果“哲学范式”还可以被界定得更为广义,则在这一进路中还存在与解释学相结合的“技术解释学”、与人本哲学结合的“技术人学”或“技术人本学”、与政治哲学结合的“技术政治哲学”等等。此外,还有基于哲学体系内部分工的“分论进路”,形成了诸如“技术本体论”、“技术认识论”、“技术价值论”等等的研究;基于技术哲学在“工程性”与“人文性”之间的不同偏重而形成了“工程传统”与“人文传统”的技术哲学研究;基于国别的不同而形成了“中国的技术哲学”、“德国的技术哲学”、“美国的技术哲学”、“日本的技术哲学”等研究;基于历史分期而形成了“古代技术哲学”、“近代技术哲学”、“现代技术哲学”研究……如此等等,不一而足。这些不同的进路对于技术哲学的发展都具有不可或缺的意义。然而,还有一种更重要的进路是目前的技术哲学研究的薄弱环节,那就是“分支进路”。我们知道,科学哲学在很大程度上是借助分支或部门研究(如数学哲学、物理学哲学、化学哲学、生物学哲学、天文学哲学研究)而走向繁荣的,以至于时至今日,还有不少科学哲学家认为科学哲学的出路和前景仍然在于部门科学哲学的进展,因此科学哲学的纲领必须建立在更加重视部门科学的哲学研究上,即将重点放在具体科学的哲学问题研究上。由此推知,技术哲学的繁荣也必然不能离开分支或部门技术哲学的兴起与发展,尤其是离不开当代新兴技术中所形成的分支技术哲学的研究。例如,如果说“四大会聚技术”代表了当代最前沿的技术领域,那么技术哲学就需要大力开展相应的“信息技术哲学”、“生物技术哲学”、“纳米技术哲学”和“认知科学技术哲学”的分支研究,这些研究一方面使技术哲学的对象从“技术一般”过渡到“技术特殊”,使得技术哲学不再停留于对“技术一般”的“宏大叙事”上,而是向“打开技术黑箱”的目标更为迈进,从而使技术哲学的内容更实在、更充实。另一方面,由于这些技术领域代表了技术发展的最前沿水平,对其加以哲学研究而形成的分支技术哲学也就同时获得了上面所说的“当代性”或“前沿性”,这也是技术哲学的重要发展趋势:趋向在会聚技术统领下的分支技术哲学的兴起。可以说,目前走向这样的分支技术哲学的条件已经具备,因为技术哲学的“总论”已经形成,其他进路的开展已卓有成效,部门技术尤其是“前沿技术”的作用显现出来,甚至对分支技术哲学的兴起起到了“倒逼”的作用。在这样的背景下,“部门技术哲学的兴盛将是21世纪科技哲学发展的一大特色。”这也反映了技术领域上的细化不可避免地要成为技术哲学进一步发展的一个重要维度,抑或说走向分支技术哲学是技术哲学发展的一种必然趋向。这样,对于技术哲学研究来说,不仅“没有基础研究就没有水平,没有特色研究就没有地位,没有应用研究就没有前途”,而且没有分支研究就没有繁荣。

(三)技术哲学的微观形态信息技术哲学作为技术哲学的分支,使技术哲学不再仅仅停留在“宏观”的研究水平上,虽然它还称不上是对技术的“微观”研究,但却成为走向微观的“中介”或“桥梁”,通过它,我们的视野可以通向更加微观的领域,如前述的计算机哲学、网络哲学、人工智能哲学、数字哲学、赛博哲学、逻辑机器哲学、媒介哲学等等,它们也构成信息技术哲学的下一级分支,即前面所说的“分支信息技术”的哲学研究。可以说,信息技术下设多少个领域,就可以形成多少个分支性的信息技术哲学,从而形成对信息技术所有领域的“全覆盖”的哲学研究。在走向微观形态的技术哲学研究中,信息技术哲学成为对上述微观形态研究的概括和提升,并与这些微观形态形成动态性的互补。一方面,对这些微观分支性的领域所进行的哲学研究可以丰富和充实一般的信息技术哲学的研究内容,并使其从这些“第一线”的信息技术发展中获取新的问题和实证材料。这些微观领域的兴盛虽然不能替代信息技术哲学研究,但无疑为后者提供了深厚的思想资源和智力基础,并形成推动信息技术哲学发展的强劲动力。另一方面,信息技术哲学所形成的普遍适用于各分支领域的一般原理,又可以为上述的微观形态的研究提供方法指导和形式指引,使其形成智力探究上的合力与理论创新的突破。

(四)技术哲学的会聚形态“会聚”是当代前沿技术发展的特点,目前“四大会聚技术”的形成就是这一特点的突出体现,而作为其中之一的信息技术与其他三大前沿技术的会聚,体现在哲学形态上,就是信息技术哲学与生物技术哲学、纳米技术哲学、认知科学技术哲学的会聚。会聚是交叉、整合、融合从而协同发挥集群效应,产生出更大的价值和效用,形成单项或单类技术难以具备的影响和功能。不仅技术本身可以会聚,技术的哲学问题也同样可以会聚,如“接口问题”、“界面问题”、“网络问题”就是在上述技术在交叉和会聚中产生的哲学问题,它们使得质料论、形式论、系统论、动力论、基因论、微象论、信息论等哲学视角和方法交织在一起被我们探讨。这些技术哲学问题通常贯穿于所有会聚技术之中,并且有赖于其协同发展和解决,才能取得期望的效果。由于信息技术在会聚技术中的重要地位,也使得信息技术哲学成为当代技术哲学的主干部分,甚至核心部分。因此从信息技术哲学也必将走向“会聚技术哲学”;在这个意义上,它的研究对象信息技术就是“一种新的人工制品,是一种杂合物”,从而具有十分强大的会聚功能。可以说,由信息技术哲学所形成的会聚是多方面、多层次的。例如在学科上,信息技术哲学是信息哲学与技术哲学的交集,承载着哲学的信息转向与技术转向的双重使命;在技术领域上,信息技术哲学与认知哲学、心智哲学具有自然的会聚,像脑机接口、人工神经网络、人机界面等等,就同属信息技术和认知技术的研究范围,其中的哲学问题也同属于信息技术哲学问题和认知技术哲学问题。借助技术性的会聚,信息技术哲学可以从哲学层次上消弭一些传统的二元分离现象和观念。如物联网正在融合处理信息的技术与控制物质的技术之间的鸿沟,知行接口正在融合身体信息技术与器具信息技术之间的鸿沟,这两大技术所行使的会聚功能,使得我们可以从哲学上将信息世界与物质世界、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之间的绝对界限加以“软化”、模糊甚至打破,由此也使传统的身心二元分离、知行二元分离等等得到一定意义上的消弭;还有,由信息技术造就的“信息型实践”或“虚拟实践”由于并没有对实在世界形成真实的改变,因此也属于认识活动的范畴,从而同时具备了实践和认识的双重特征,使得实践和认识趋于融为一体,其直接意义就是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差别的缩小以致消失。虚拟技术使得虚实两界不再是截然分割的两个世界,虚界可以取得实的效果,实在则可以通过技术手段虚化,并且被无限地复制。总之,当代信息技术使得一个消弭主客二分的无缝之网的世界正在形成,使得技术的会聚也延展到我们的整个世界观。

信息哲学论文范文第9篇

刘 钢

摘要:“信息”的哲学问题由来已久,但一直未引起哲学界真正重视。最近西方哲学界提出“信息哲学”(philosophy of information, 简称PI)研究纲领,把“信息”作为哲学基本概念列入研究范畴,认为它和存在、知识、意义具有同等重要的基础性地位。哲学面临着信息转向。本文将着重介绍信息哲学这门新兴的、具有交叉科学性质的哲学学科是如何成为可能的。

关键词:信息;信息哲学;信息转向;研究纲领

一、前 言

二、信息哲学兴起的背景

20世纪下半叶以来,以信息技术为主导的“大技术”(包括遗传基因工程和太空技术等)日益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过去的50多年,无论是理论方面,如信息论、控制论、系统论等、还是应用方面,如从晶体管电子计算机到今天的互联网,无不与信息相关。具体说来,科学技术发展的图景呈现出科学“转向”技术的趋势。结果是将人类带入信息社会。信息社会使人们的生存方式发生了巨大变革。纵观人类文明史,可以说没有任何技术向信息技术那样对人类社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

然而,盛行于英美的分析哲学却没有跟上时代的步伐,在上个世纪最后25年走向衰落。主要是因为它的批判功能遭到了抛弃,致使科学主义在许多哲学分支成为主导力量,其结果便是“哲学再次被普遍地看作是科学的延伸。”(Hacker 2001),也就是说,哲学渐渐变成科学的附庸,甚至成了科学的“婢女”和“小工”。然而,正如维特根斯坦所指出的,哲学或者在科学之上,像科学的女皇(这个时代科学家认为已经一去不返了),或者位于科学之下,为科学廓清道路、奠定基础。然而,无论是在科学之上或是在科学之下,“哲学都不是与科学比肩的学问。”(Wittgenstein 1997) 实际上,世界以及对世界的科学描述越复杂,哲学的话语水平也就必须越基本,只有这样才能使哲学自身保持一种超越、批判和反思的地位,这才是哲学的理由。

哲学对信息技术的反思主要基于两条进路,在与社会需求的互动中最终成就了信息哲学。一条是批判性的,即对技术的哲学反思,这主要始于欧陆的人文学者,尤其是现象学、存在主义、法兰克福学派以及后现代主义的哲学反思,都是非常具有深度的。同时在社会认识论、媒体理论以及应用伦理学诸多方面,也取得了相当的研究成果。另一条则属于建设性的,即沿着形式科学提出的哲学问题向前推进。譬如说,逻辑学家图灵提出人工智能问题,在哲学领域中绽放出众多奇葩,在语言哲学、心智哲学、解释学和形而上学等诸多学科都能见到人工智能的身影。数学家维纳提出的关于信息的本质问题,则对传统哲学提出了挑战。逐渐地“信息”便成为哲学的一个独特话题,信息理论的哲学方法(IPM)的广泛采用在哲学领域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它的理论成果不仅具有学术价值而且还为信息社会提供了系统性论证。

三、信息哲学的发展历程

从信息的哲学问题到信息哲学并非一帆风顺,追溯它的发展历程,大致可划分为三个阶段:

(b)徘徊阶段。信息社会迎来了历史上最快的技术增长。此前没有任何一代人曾经暴露在如此异常的技术力量的加速度之下。信息和计算机网络资源利用占有绝对的地位,其现实性便是相应的社会变革和伦理责任。在主导科学和社会生活及未来的所有因素中,信息与计算机科学和信息与通信技术是最具战略意义的,信息成为社会生产与交往的重要的资源。即便如此,信息哲学依然被视为跨学科的(transdisciplinary)而非交叉科学的(interdisciplinary)。哲学界和科学界对其发展尚未做好准备;而文化和社会背景也同样。信息哲学只有在两个领域之间摇摆不定。一方面产生许多有意义的成果,但仅限于一些研究专业,如人工智能哲学、计算机伦理学等。另一方面,则作为方法论被其他领域所吸纳。这两方面的趋势为促使信息哲学成为独立的研究领域做出了进一步的贡献。

四、什么是信息哲学?

一个新的哲学研究领域一旦浮出水面之后,便成为一个边界明晰的研究领域,具有鲜明的研究纲领。弗洛里迪认为,新领域可以具有交叉科学的性质,但却必须是自主的,而不是跨学科的,即它必须能够成为一个独立的学科。要达到这一点至少需要满足以下四个条件:(Floridi 2002a)

(i)它不仅能够对正统哲学的主题做出详尽、明确和清晰的解释,而且还要对经典的“ti esti”做出同样的交代,从而使之成为一种特殊的“××哲学”(philosophy of);

(ii)新领域能够成为有效的收敛吸引子,即在这个领域产生的成果足以吸引大量的资源,包括人力的和财力的等等。这说明此领域富有生命力,使得大家乐意为之献身;

(iii)新领域要有足够的影响力,能够将各种资源聚拢起来形成合力,而且还要能够从已经成熟研究领域“挖”资源,而不是相反;

(iv)最后,新领域研究内容要极为很丰富,这样便可以组织起泾渭分明的子领域或下属学科,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专业化的需求,这包括研究队伍、教学队伍以及应用领域的合理人才配置。

那么信息哲学是否满足上述四个条件呢?下面我们便具体来看一下。哲学基本上以两种方式介入“ti esti”问题,一种是现象学方式,一种是元理论方式。语言哲学和认识论是“现象学”或现象的哲学的两个例子。它们的话题分别是意义与知识,而不是语言学理论和认知科学。另一方面,物理学哲学和社会科学哲学则明显属于“元理论”的例子。它们所探讨的问题来自有组织的知识体系,这些知识体系同样也研究自然或社会现象。然而,其他一些哲学常常把现象学和元理论的旨趣相结合。譬如,数学哲学和逻辑哲学。而信息哲学,虽然它的话题很古老,但是在思想史上,成为独立的研究领域却是非常晚近的事。信息哲学像数学哲学一样,偏向现象学。它首先关心信息世界、计算和信息社会所呈现出的一阶现象的整个领域。但是,之于其自身资源的方法论批判方面,它更倾向于一种元理论方法,也就是说,它在现象学和元理论之间保持着一种必要的张力。

那么究竟什么是信息哲学?根据弗洛里迪的意见,信息哲学涉及两个方面,即(a)信息的本质研究和及其基本原理,包括它的动力学、利用和科学的批判性研究,以及(b)信息理论和计算方法论对哲学问题的详细阐述和应用。(Floridi 2002a)下面我们分别考察一下这两个方面。

定义的前半部分涉及一个新的哲学领域,它要对“ti esti”问题做出详尽、明确和清晰的解释,即追问“信息的本质是什么?”这是一个新领域的首要标志。信息哲学不同于数据通信的定量理论(信息论)的研究。从整体上看,它的任务不是要发展关于一种科学的统一理论,而是一个整合的理论体系,目的是分析、评价和解释信息的各种原理和概念,信息的动力学和利用。特别关注的是来自不同应用背景和与其他主要哲学概念,诸如存在、知识、意义等相关系统的问题。定义中“信息的动力学”指的是(i)信息环境的构成和模式,包括其系统的性质、交互的形式,内部的演化等;(ii)信息的生命周期,即各阶段信息的形式和功能的活动,从信息发生的初始到它最后的利用和可能的消失;(iii)计算,一方面指图灵机意义下的算法处理,一方面指更广意义下的信息处理。

定义的第二部分表明信息哲学不仅是一个新的领域,而且还提供了一种创新的方法论。对信息的概念本质及其动力学和利用的研究,则由信息与计算科学和信息与通信技术所提供的方法论和理论得以继续。这一视角也同样影响了其他哲学话题。信息的理论和计算方法、概念、工具和技术已经开发出来了,而且在许多哲学领域得到了应用,这些应用下面还要谈到。

总之,作为西方新兴起的一个哲学思潮,信息哲学被定义为批判性研究的哲学领域,它涉及到信息的概念本质和基本原理,包括信息的动力学、利用和科学以及对哲学问题的信息理论和计算方法论的提炼和应用。它代表一个独立的研究领域(独特的话题);它能为传统的和新的哲学话题提供一种创新的方法(原创性的方法论);它能与其他哲学分支比肩并立,为信息世界和信息社会的概念基础提供系统论证(新的理论)。

五、信息哲学的研究纲领

信息哲学论文范文第1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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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邬.对霍有光先生《邬先生“信息的度量(质和量)论质疑”》一文的反批评[J].江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2(2):2834.

[5]霍有光.邬先生“信息进化论”质疑[EB/OL].(20110721)[20120301]..

[6]邬.关于信息生产和信息生产力问题的讨论――对霍有光先生质疑的反批评[J].学术界,2011(11):97.

[7]邬.对《“客观信息”范畴的再质疑》一文的反批评[J].重庆邮电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1).

[8]邬.与信息哲学相关的几个问题的讨论――对霍有光先生质疑的再质疑[J].江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0(1):1828.

[9]霍有光.对邬先生“信息哲学”的再批评[J].江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0(5):2027.

[10]邬.信息哲学中的几个问题的再讨论――与霍有光先生再商榷[J].江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2):2025.

[1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6:121.

[12]张雨.信息哲学理论的全方位展示――《信息哲学――理论、体系、方法》一书评介[N].科技日报,20050706.

[13]许国志.邬――信息哲学的开拓者[M]//系统科学大辞典.昆明:云南科技出版社,1994:531.

[14]闫学杉,蔡虹,李传印,等.社会信息科学研究十人谈[J].社会信息科学研究通讯,2007(1):27.

[15]王百战,高立勋.信息哲学的开拓者――记西北大学教授邬[N].中国科学报,19931117.

[16]李文德.信息哲学的探索者――记陕西机械学院年轻副教授邬[N].陕西日报,19871230.

[17]BRENNER J E. Wu Kun and The Metaphilosophy of Information[J]. International Journal “Information Theories and Applications”,2011(2):103128.

[18]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秘书处.陕西省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第四届会员代表大会暨研究生教学研讨会[J].工作通讯,2010(4).

[19]黑格尔.小逻辑[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47.

[20]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第2版.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8384.

What Kind of Philosophy is Wu Kuns Philosophy of Information?

Comment on Huo Youguangs Question of Wu Kuns Philosophy of

Information and Controversy on Both Sides

LI Guowu1,2

(1. International Center for Philosophy of Information, Xian Jiaotong University, Xian 710049, China;

2.Xian Shiyou University, Xian 710065, China)

信息哲学论文范文第11篇

图书馆哲学是在哲学的层面上,对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哲学反思和图书馆实践所取得认识成果的科学验证,是一种关于图书馆学的价值观与方法论。在图书馆学研究领域,通过图书馆哲学与图书馆实践相联系,形成理论的设定,理念的提出,信念的建立、事实的归纳和经验的实证。因此图书馆哲学在图书馆理念的体现与实践中的应用,值得我们思考和研究。

一、“以人为本”的图书馆哲学在图书馆服务理念、管理理念中的体现

1.“以人为本”哲学理念的概念、提出与延伸。“以人为本”是指尊重每个人的人格、尊严、利益和意愿,为每个人价值的自由发挥创造条件。马克思受人本主义思潮的启迪,从“现实的个体的人”出发,提出“一切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最高命题,而《共产党宣言》的发表,标志着马克思以人为本的共产主义思想形成。马克思“以人为本”的理念,批判的继承和发扬了人本主义思想,以人的解放,促使了文化的自觉,推进了社会的发展。作为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共产党,在进入新的历史时期,特别是党的十六大召开后,以总书记为首的党中央审时度势,继往开来,提出符合中国国情的“以人为本”科学发展观执政理念。坚持“以人为本”是科学发展观的指导思想,就是把人作为历史创造的主体与发展的根本目的。围绕“以人为本”的核心思想,图书馆哲学从中延伸出:一是“以读者为本”的对外服务理念;二是“以馆员为本”的内部管理理念。2.“以读者为本”的服务理念———满足读者需求,重视读者修养。图书馆哲学“以读者为本”的对外服务理念,是以“读者为第一,”主要体现在:一方面发挥图书馆服务职能,与读者和睦相处,给予读者人文关怀,研究读者阅读心理,尊重读者个性追求,满足读者信息知识需求,为读者提供多层次、多元化、个性化和人性化的服务,以此减少读者对图书馆的抱怨,增强读者满意度和期望值。另一方面履行图书馆教育职能,重视培育读者思想道德修养。学好哲学终身受益,如果说馆员能言传身教的引导大学生,多读马克思主义哲学和哲学修养方面的文献,使其开阔视野、读书思辨、学以致用、弃恶扬善、求真务实、敢于开拓。那么就有益于大学生建立正确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提高人生境界与道德修养,增强理性思考和政治敏锐性,提升自我控制、人际交往与辨别是非的能力。3.“以馆员为本”的管理理念———提高馆员整体素质,构建复合型图书馆。从认识的角度说,“以馆员为本”符合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图书馆读者服务工作、文献信息管理、馆藏资源建设等,其效果如何,馆员起着决定性作用。20世纪九十年代,中国人进入最浮躁时期,大多数图书馆在现代化进程中因只注重硬件建设,没有从根本上树立“以馆员为本”的管理理念,受市场经济的诱惑,重视经济效益的思想萌生,图书馆精神严重迷失,基本信念开始动摇,人才严重流失,图书馆事业走向低谷。进入21世纪,中国图书馆界从“以物为中心”向“以人为中心”转变,建立了“以馆员为本”的图书馆哲学现代管理理念,图书馆精神开始重建与回归,图书馆事业再一次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从哲学的角度看,图书馆哲学的内部管理理念“以馆员为本”,就是客观公正的对待每个图书馆员,重视馆员的创造力、主观能动性和决定作用,使其能正确认识、处理个人与他人、集体以及其他生产要素的关系。“人的全面发展”即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一个基本观点,也是科学发展观的基本问题。馆员个人进步和图书馆发展,有着内在的关联,建立优秀团队,就是要造就综合素质强的优秀馆员。图书馆团队通过实行竞争机制、激励机制,调动馆员的主观积极性,凝聚馆员的能量与智慧,将会产生1+1>2的能动力,推动图书馆事业蓬勃发展。这需要馆员思考问题、辨别分析问题的能力更加敏锐,知识层面、学识水平具有深度。

二、图书馆哲学在图书馆具体实践中的应用

1.图书馆实践形成对文献资料藏与用的图书馆哲学思维。哲学思维作为一种高度抽象化和理论思维方式,具有思辨性、本质性和总体性特征。图书馆实践本身就呈现出哲学内涵,而图书馆哲学和图书馆实践的有机结合,构成了图书馆知与行实践智慧的统一。我们在对图书馆实践认识的超越和反思过程中,形成图书馆哲学思维。辟如:图书馆文献资料的藏与用是对立与统一矛盾关系,图书馆传承文化需要“藏”,读者学习和研究文化需要“用”,读者要利用文献资料,就会带来对文献资料的损耗,甚至于丢失,而能引起馆员与读者偶尔摩擦的。这个问题从哲学的角度透过现象看本质,我们思考的是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为读者服务是公益性事业图书馆的永恒主题,读者利用文献资料,终究是利大于弊,考虑它的使用价值和社会效益,使对立转化为统一。2.用图书馆哲学思维解决文献资料藏与用的矛盾。时代文化背景、文献资料的管理者、读者群和编著者构成图书馆体系,后三者受前者制约,其中文献资料管理者与读者群在特定的环境下,又能互相转变身份。用图书馆哲学思维解决文献资料藏与用的矛盾,除了培养读者基本公民道德外,还要让读者懂得传承和研究文化,需要保存积累文献资料。我馆解决文献资料藏与用的矛盾的经验:一是加强新生入馆教育的力度和频度;二是鼓励、欢迎大学生读者参与图书馆志愿者行列。让读者也当管理者并换位思考问题,让他们真正认识到爱惜文献资料的重要性,这种在图书馆实践过程中,所产生的图书馆哲学思维,能让读者滋生实践情怀,体会当管理者的艰辛,并理解管理者对文献资料的藏是为用,为用而藏,藏与用的矛盾相互转化,反映了事物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图书馆哲学规律。

三、图书馆哲学在信息知识资源管理中的应用

1.信息资源的共建共享,是图书馆哲学个体与集体的统一。随着网络化、数字化信息技术在图书馆的运用,使得各个图书馆之间的差距迅速拉大,最后形成现代化图书馆和原始型图书馆并存的现状。要消除各个图书馆之间馆藏资源建设“原始”与“现代”的差距,图书馆必须转变旧有的收集与传递文献信息的模式,在保障本馆基本学科和特色学科的基础上,开拓新知识领域,走以共存为前提,以协调发展为方向的文献资源共建共享之路,并借助于这个平台,在互助中得到互惠,享用数字图书馆的所有资源,使信息资源得到有效利用。文献信息资源的共建共享,是将单元信息资源汇聚成集合体信息资源数据库,它得益于现代信息技术与图书馆实践的有机结合,体现了个体与集体的统一,反映了信息技术对图书馆哲学价值的回归。2.发现和整合信息是图书馆哲学的分析综合、归纳演绎方法论。将认识方法论运用到信息控制管理中,标志着信息科学控制系统论,走向完善与成熟。信息的发现、采撷,需要进行分析评估和整合加工。运用整体与部分的系统方法论,把信息资源的整体分解为各个部分和要素等加以研究,进行定性、定量、功能与流程分析,然后根据分析结果,再将它们综合成一个整体,也就完成了信息的搜集与整合。这种图书馆哲学的科学方法论,对提高主体的理性认识非常重要。查询信息是谋略、运筹实现的过程,重要的是思路深广,有敏锐的信息反应意识,能够准确判断、鉴别出所获信息,对国家政治、经济乃至文化建设的当今现状和未来发展有何影响与作用。对信息资源进行由表及里、由此及彼的分析过程,就是“演绎、分析、从抽象到具体的过程;”对信息资源进行去伪存真、去粗存精的整合过程,就是“归纳、综合、从具体到抽象的过程”。3.搜集和传递信息是图书馆哲学同一性规律的发挥与运用。信息技术的发达使人知觉、思维和操作的效率神奇提高。我们不但因电脑的代劳而不会不动脑筋,相反思索更须努力、思路更须巧妙,得有信息资源组织导航能力与网络系统操作管理能力。图书馆通过征询、收集、存贮与传递各种信息载体,来满足读者查询、阅读、利用和索取文献信息的需求,在管理信息与研究知识的过程中,运用哲学方法论去开拓新信息知识资源领域,将会收获非浅。搜集与传递信息是图书馆哲学同一性规律得到最大发挥和应用。有统一性才有“同”,有多样性才有“异”,这才有“异中求同”和“同中求异”的比较法,并形成“求同存异”的综合。为节省读者搜索时间,我们从现代社会需要出发,围绕着某个主题,寻找信息的同一性和差异性,把大量分散、无序的隐性网络信息,经过筛选、下载、整合转变为集中、有序的显性文献知识。通过CALIS等网络系统进行文献传递,为读者提供高层次、多样化、高效率的交互式信息服务,使图书馆成为科研成果交流活动中不可缺少的环节与组织部分。

信息哲学论文范文第12篇

关键词:形式;关系;意义;信息;形上之思

中图分类号:B0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2731(2012)02-0028-04

在信息论创立之初,对于是否选择“信息”一词来称谓他所发现的一个新函数,香农曾感到颇为犹豫,因为这个词令人困惑,在英语中,它已经有了太多的含义,当前学界也极易将形式、关系与意义等与信息概念混为一谈。然而,从哲学传统的角度思考,现代信息论及其哲学观念中的“信息”一词确然契合了诸多深刻的思想渊源。从词源学上说,英文“information”一词的词根“form”,首字母大写时(Form)指称柏拉图哲学的“理念”,小写时指称亚里士多德哲学的“形式”,都是西方哲学传统中的重要概念,而且“Information”的动态形式是“inform”,它常取“赋予某对象以形式或特征”之意。由此概念分析处人手,我们便可开启信息哲学的形上之思。一、从“形式”概念看信息哲学中的形上问题

在信息哲学中,关于形式概念的哲学思考乃是隐而不显的,因其可谓信息哲学的根基之思,其内容本身本不纳入信息哲学的理论框架之中,却又时时处处贯穿于信息哲学的诸论之内。因此,在一定意义上,将形式之思的理路阐述清晰化、在场化,或许既是一种哲学形而上学沉思中的必然,又是一种信息元哲学探究中的可能。

在柏拉图哲学中,理念(Form)是一种绝对的、永恒的和超验的实存之物,世间万物因分有或者模仿理念而成其为自身,获得其本质,成为理念的一个摹本。分有物或者模仿物显然只能部分地具有理念的“完美性”,而永远不能成为它。因此,现实世界是虚假的,是杂多,而唯有理念世界是真实的,是完美的“一”。形象地说,柏拉图为我们描述了一幅由上而下的形式分有的运动图像,即形式作为内容由理念散发而流动到世间万物之处,进而塑造出万物之显像,而这也正是“inform”一词的本义。或许我们可以说信息(information)作为“inform”的名词化,正是表达这一形式分有之流动过程的描述性概念,正是由它描述了柏拉图哲学中世间万物形成的动力源泉、内在机理和时空构式。由此,我们便可看出信息在哲学中的存在论意蕴,即信息虽不能直接被看作万物形成的实体性本原,但它作为形式分有、流动的显像仍然是万物“形――成”的过程性本原,由此,我们便也重新理解了赫拉克利特的流变之说。

亚里士多德关于形式(form)的思想是对柏拉图理念论的继承和转换。在柏拉图那里,理念高于世间万物,而亚里士多德则说形式蕴含于万物之中,它与万物须臾不可分离,甚至形式就是第一实体。在四因说中,亚里士多德指出,形式因乃是第一因,动力因和目的因都可以归于形式因,即使是质料也离不开形式,因为我们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发现“原初质料”这样的东西,即没有无形式的质料,形式就是一切事物的“是其所是”,质料只是潜在性,而形式则是现实性,甚至自然的过程就是质料从一种形式到另一种形式的连续转换的过程。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形式概念在亚里士多德哲学中的核心地位,而如果将此思想延展开来,我们便会发现亚里士多德的形式与信息哲学中的信息之间有着一条可以明确沟通的纽带。

在柏拉图哲学中,形式乃是被给予物质的,而亚里士多德将其转换为形式内在于物质的问题,这便形成西方哲学传统中的一个重要分歧。17和18世纪的欧洲经验论哲学认为知识所赖以构成的形式寓于知觉之中,而休谟则怀疑离开了客观的形式,经验只能是散乱无序的,后来,知觉被笛卡儿的主观理性所代替。走出独断论迷梦的康德又将质料(matter)和形式(form)纳入到先验范畴之中,指出心灵本就是形式之家,知觉的形式乃是由先验心灵所赋予的,由此我们才能认识世间万物。然而20世纪的哲学则更倾向于形式与质料内在不可分离的观点。向来少谈客观实在问题的现象学家海德格尔也说:“我们对这个物的概念,即把物当作具有形式的质料的概念,也是有怀疑的。……质料与形式的区分,而且以各种不同的变式,绝对是所有艺术理论和美学的概念图式。不过,这一无可争辩的事实却并不能证明形式与质料的区分是有充足的根据的”。

如果我们返回到亚里士多德的形式之思中去,便可以发现这样一种扩展,即世间万物的运动,体现为由潜在性向现实性的转换,实质上亦是形式显示的过程,是事物之本质生成的过程。如果相对于柏拉图的形式分有思想,我们将亚里士多德的运动理论称之为形式显示,那么信息(information)便可具有如下含义,即事物生成和存在的过程性显示。这一思想在当代信息哲学中得到了鲜明地回应。关于信息本质的研究指出:“信息是标志间接存在的哲学范畴,它是物质(直接存在)存在方式和状态的自身显示。”由此不仅承接了古代哲学的哲思,而且扩展了其思想内涵。这主要体现在信息哲学作为20世纪的哲学思潮,作为时代精神的精华,坚持摒弃二元分立,将形式与质料内在的统一起来,认为在形式显示之中,质料乃是始终作为一个不可分割的基底起作用的。“潜能当它还未曾转化为现实的时候,它是关于将要产生的现实的信息的载体;由潜能转化而来的现实则是它由以转化而来的在它之先的潜能的信息载体,同时,它又作为一种新的潜能而潜在规定着更新形式的现实的信息。”。由此,信息哲学以一种崭新的方式回答了古老形而上学的基础性发问,即“究竟为什么在者在而无反倒不在?”。信息哲学认为信息乃是在者在之根据,曾经在、现在在和将来在之根据,而无,即无信息,因而无形式显示,无本质生成,无成其自身之过程和根据,因而不在。

二、信息哲学中形上问题的“关系”维度

在学界关于信息哲学的论辩中,形式和关系概念往往处于核心地位,也往往被赋予浅薄化、平面化和实体化的解释。如同上述关于形式概念的研究旨在深刻化、立体化和过程化信息哲学的形上之思,关系概念在其中也应体现更加丰富的意义。如果说形式是信息哲学中的奠基性概念,那么关系概念则将信息哲学的形上架构铺展开来。

在信息哲学中,人、自然与社会,以及身与心的关系得到了崭新的诠释。在信息哲学关于存在领域分割的逻辑推演中,存在领域被划分为四个面相:客观实在、客观不实在、主观实在与主观不实在。从唯物主义的实在观出发,我们可以认为客观实在=物质,客观不实在+主观不实在(精神)=信息,由此,整个世界在其基础的关系层面便获得了一

个新奇的诠释视角:人,作为身心的统一体,便包含着客观实在(物质)与主观不实在(主观信息)的双重因素;非人化的自然,便是客观实在(物质)与客观不实在(客观信息)的统一;社会,具有人化与化人的统一性,便更是客观实在(物质)、客观不实在(客观信息)与主观不实在(主观信息)的三元一体。

基于上述论断,可以认为信息作为不实在,贯穿于人、自然与社会的构成之中,实际上,它也同样处于三者间的关系之中。

一方面,在人与自然及其相互关系中,信息构成二者,并作为“显示”与“意向”的统一将二者联结起来。在坚持“世界统一于物质”原则的基础上,我们认为自然,尤其是非人化的自然乃是以物质为其基质的,同时又由下而上地将自身在客观信息层面上显示出来,而这种基质与显示的统一才是完整的自然本身。任何将信息排除于自然的构成之外的思想,都无一例外地沉陷于实体思维的樊笼之中了。人,作为“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乃“是一个多维的存在:自然的、社会的(文化的);肉体的、灵魂的;生理的、心理的、行为的。”人,体现着自然、社会、心灵、身体等因素相互作用的复杂性关系,或者说,在信息哲学的视角中,人是多重信息综合建构的产物。在此意义上,人是世界上具有最为复杂维度的存在者,因此,无法对其进行简单还原性的分析。然而,就人与自然的关系而言,“意向”却构成了其中最基本的联结模式。“意向”,在当代哲学研究中,其内涵并不局限于在胡塞尔哲学中的原初意义,具有更为丰富内涵的“下向相关”或“指向”应该成为“意向”一词的深化意义。在信息哲学中,对“意向”一词的使用,便是赋予了其如此更深刻的意义:在广义上,它表征着信息作为原发点,以一种指向的姿态,将其自身相关于物质的动态关系;在狭义上,它意指着主观信息作为原发点,通过多重中介,指向并将其自身下向相关于客观存在物的动态关系。由此而言,具有主观能动性的人正是通过“意向”模式,与物质的自身“显示”相“冲撞”,进而建立起其与自然的密切关系,于是,诸多相互作用产生于其中。

另一方面,在人与社会及其相互关系中,信息亦构成二者,并作为“突现”与“还原”的统一将二者联结起来。“能动地把握、利用、开发、创造和实现信息是人类社会的本质。”这是信息哲学从人与社会的关系出发,对社会概念高度抽象的概括。建基于物质――信息世界的双重演化观念,从社会的内在生成视角出发,认为社会乃是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关系在物质层面与信息层面双重演化的动态过程。社会中人与自然之间相互关系的主要内容已经在前文中简单论述,这里仅指出,其中的“意向”在社会中突现为“集体意向”的复杂状态,而“显示”则更具有了间接性的、多维度的中介机制,从而使得人与自然的关系更趋复杂化。就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言,“人之所以展示为人是因为人通过了以社会为中介的生理、心理和行为的二维结构的建构。”并且,正是通过这二维结构的进化发展,将人与社会的关系建构成为一个“突现”和“还原”双向作用的动态过程。“一方面,人的个体集合形成的类构成了人的社会,另一方面,人的类的存在形式社会又规定和影响着人的个体的存在;一方面,社会的活动必须以人的个体的活动为基础,并且,社会的活动又只能存在于一个个的个体的活动之中;另一方面,个体的活动又必然会自觉或不自觉地以与社会整体的活动模式相一致的方式来塑造自身,并且个体的活动又一定会被整合到社会整体的活动模式之中。”

由此可见,“显示”与“意向”“突现”与“还原”乃是信息哲学中关系问题的具体双向维度,它们两两相合,协同整体架构起信息哲学中世界如其所是的复杂性图景。

三、形式生成和关系构成:信息哲学中的意义忖度

在信息哲学诞生之前,信息概念远没有意义概念那么深厚的哲学意蕴。亚里士多德在《范畴篇》中便已经涉及到意义理论的诸多面相。然而,意义问题却仍然是西方哲学传统的―个盲点,因为“意义这个‘东西’太原本了,它很难被完全对象化,但是这不是说它跟对象没关系,对象恰恰因为它而可能。”在20世纪哲学中,受摒弃二元分立的思维方式影响,哲学传统中的意义层面被重新“捕捉”到了。信息哲学将意义问题纳入其研究视域中既是自身研究发展的需要,也是20世纪哲学研究日益走向深化的产物。当前国际信息哲学研究主要表现出两种路径,一是信息的形而上学路径,二是语言和逻辑分析的路径。在第一条路径中,意义问题往往被淡化,而没有形成主题研究,而在第二条路径中,由于相关术语的误用则造成一种“可悲的混乱”。实际上,在信息论创立之初,韦弗就指出:“信息一词在该理论中是在特殊意义上使用的,不应与日常用法混为一谈,尤其是不应与意义混为一谈。”许多信息语义学者持有意义实在论的立场,而将主体的因素排除在外,从而未能给信息哲学中的意义问题提供合理的解答。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随着以英美哲学家为主体的日常语言哲学传统和以欧洲大陆哲学家为主体的诠释学、普遍语用学及超验语用学日益走向融合,哲学研究也出现了从意义主题到信息主题的转向,其中,信息与意义的关系凸现出来,而对这一问题的思考体现在信息哲学领域中,便形成了信息哲学中的意义问题。

在分析哲学中,意义问题并不处于形而上学的,研究域中,然而信息哲学中的意义思考却与形式、关系等形而上学基本概念相关紧密,甚至可以说,“形式生成”与“关系构成”共同呈现了研究意义问题的出发点和前进方向。

一方面,从形式之思来看,作为物质(直接存在)存在方式和状态的自身显示的信息,从其原初的生成来看,乃是与人无涉的、纯粹自然的物理学现象,由此而呈现的信息,即为客观信息,或称自在信息。“在这个阶段里,信息还只是以其纯自然的方式,自身造就自身、自身规定自身、自身演化自身,从而展开其自身纯自然起源、运动、发展的历程。”这里的“自身”二字表明了将某种类似于主体的自主性赋予信息,从而为客观信息中意义的生成架设了理论基础。从传统形而上学的视角来看,物理事物之间最根本的相互关系便是以形式为动力的相互流动和以形式为目的的相互转换,而在物理学中,它是以“相互作用”为量纲的。“从现代科学的理论来看,事物间的相互作用是通过物质(包括质量和能量)和信息交换来实现的,……就相互作用必然引起参与相互作用之事物的物质和信息结构的改变这一隋景来看,凡是相互作用过程都必然会伴有价值关系之发生。”在这里的价值关系便是客观信息中原初生成的意义内容。这里的意义乃是“表示在价值和地位含义上的意义(Bedeu-tung)。”

另一方面,“在一种另外的含义上,意义所表示的就恰如一个语词的意义、语词组合所能够具有的意义。而意义的这一含义以某种方式是与那种我们称之为意蕴的东西联系在一起的,并且,此含义要比意义和意蕴的上述那种所谓‘价值’含义远为源本。”由此看来,由于信息哲学不容许将其自身仅仅作为科学哲学的一个分支,而且具有一种元哲学的宏大视域,因而探究意义的源本结构便更是题中之义。

信息哲学论文范文第13篇

关键词:信息;科学;哲学;问题;评介

中图分类号:b0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2731(2012)02-0023-05

在2010年8月召开的第四届国际信息科学基础大会(fis 2010,北京)上,我很荣幸地认识了俄罗斯科学院信息科学问题研究所首席研究员,康斯坦丁·科林(kohctahtl4h koz_rm)先生。他为大会提交的英文论文的题目是“philosophy of informationand fundamental problems of modeltl informatics”(《信息哲学与现代信息科学的基本问题》),而这样的研究方向正是我所感兴趣的。在进一步的接触中,我们了解到,科林先生在信息哲学和信息科学中的哲学问题的方向上已经研究了20多年,是信息哲学和社会信息科学领域的著名专家,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从科林先生的介绍中,我们还了解到,俄罗斯学者在信息哲学和信息科学中的哲学问题的方向上的理论研究已经有40多年的历史,其中有相当一批学者都对这一研究领域十分重视,并作出了一系列开创性的成果。

另外,自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俄罗斯科学院和俄罗斯的一些大学还开创性地在大学生和研究生中开设了关于信息科学与哲学方向的通识课程和学位课程,其中举办较为成熟的课程有《信息科学中的哲学问题》和《社会信息科学》。而科林先生正是这两门课程的积极倡导者和重要设计者。

在会议期间我们还了解到,科林先生有一本新书将以俄文和英文两种语言同时出版,而这本新书既是一本专著,又是为配合《信息科学中的哲学问题》的研究生课程而编写的教材。会后征得科林先生的同意,我将这本新书从俄文译成了中文,该译本即将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

本书是一本关于信息科学的性质、研究对象和范围、学科地位、体系结构、领域和方法,信息科学教育,信息的科学观和哲学观,信息社会与人类文明的发展,以及信息科学发展的历史、现状和未来前景的学术专著。全书论域之宽泛、理论之深入、观点之明确、论述之简明,都已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如此体例和内容的学术专著尚未见到。

全书的立论是建立在作者对信息的本质及其存在范围和普适性规律的认识的基础之上的。

在关于信息的本质和信息的存在范围的认识上历来颇多争议。科林先生坚持从世界客观本体的层面上对信息的本质和存在范围做出相应的规定。他写道:“在最广泛意义上,信息是现实世界的客观属性,它是物质和能量在空间和时间中分布的差异性(不对称)的表现,这些表现存在于所有自然发生的生命界、无生命界,以及人类社会和意识活动的非平衡过程之中”(第三章第三节)。这样的认识无疑在两个方面是十分成功的:一是把信息看作是所有事物中普遍存在的现象,即是说,信息具有最为普遍性的存在论品格;二是用信息显现和表征的“差异性(不对称)”来解读信息的本质,这就在某种程度上看到了信息存在方式和物质、能量的存在方式的区别。

但是,在这里我们还是要提请注意,仅仅用“差异性(不对称)”来标明信息的本质,还只是看到了信息活动外在表现的方面。固然信息必须通过“差异性(不对称)。”来显现和规定自身,然而,这种“差异性(不对称)”本身却不是信息最本质层面的规定性,因为,人们完全可以把“差异性(不对称)”看作是物质世界自身存在的一种方式、一种关系。另外,任何“差异性(不对称)”都还必须通过信息的对应性显现才能表征自身的存在。如此看来,信息只能是在显现、表征的意义上才可能构成自身区别于物质世界的独特存在方式。这样,要真正揭示信息区别于其他存在形式的本质,还有必要从信息独特的存在方式的层面上继续探讨。但是,无论如何,科林先生已经把对信息本质的规定设置在了客观自然关系的尺度上,这就离我们关

于信息本质真谛的认识不远了。

科林先生的理论的更为深刻之处还在于,他基于他对信息的本质和信息存在范围的认识,提出了一个关于世界二重化存在的理论。他写道:“我们面对世界的现实结构具有二重化的性质,因为,这个世界同时包括两个主要的组成部分:物理现实和理想现实。这两个部分都是客观存在的,并且是相互作用的,因而它们具有相互反映的特性”(第三章第二节)。由此出发,我们便可以建立一种全新的哲学本体论学说,从而打破传统的关于世界是由物质和精神构成的二元对立的哲学观念,这在实质上就是建立了一种全新的世界观。

在科林先生那里,信息的科学观和世界观是统一的,并且,信息的世界观是以信息的科学观为其科学基础和依据的。这种信息的科学观就集中体现在科林先生对信息的性质和作用的认识之中。在科林先生看来:“信息贯穿于我们周围世界的有组织的物质和能量的各个层次,它是物质和能量运动的首要的原因,并决定着它们在空间和时间中运动的方向”;“信息是进化的决定性因素,它决定着自然和社会进化过程的发展方向”;“信息是现实世界中的多方面的现象,它以某种特定的方式体现于自然的生命界和无生命界的各种信息环境之中,体现于信息活动过程的不同条件之中”;“可以假定,在这些一般的信息流程、现实对象,以及任何形式的过程和现象中,都体现着某些基本的信息规律”(第三章结论)。

正是基于这样的一种科学观和哲学观,科林先生才确立了他关于信息科学的性质、研究对象和范围,以及其在现代科学中的学科地位的理论。他特别强调“信息是现代科学的基本概念”,信息科学是“一门基础科学”,并具有“跨学科性质”(第二章第一节)。他写道:“信息现象乃是信息科学的最重要的研究对象,根据信息概念的规定以及信息活动的规律,在生物领域和无生命的自然领域,也包括人类创建的人工技术系统之中,应当有一个共同的信息活动的基础”(第一章结论);“正是信息的基本概念,以及信息在生命和非生命的自然发展过程中所起的关键性作用,使信息科学推动了基础科学发展的水平,同时也使信息科学自身发展成为一门独立的科学知识领域”(第二章结论)。“作为基础科学的信息科学的研究对象是信息的基本性质、自然和社会相互作用中的信息活动过程的规律,以及这些活动过程在技术、生物和社会系统中的组织方法”(第三章结论)。 由于科林先生认为信息科学具有基础科学和跨学科的性质,所以,在论及信息科学的体系结构和领域方法时,科林先生也应用了从基础科学到分支科学和应用科学的跨学科的系统综合集成的方法。科林先生写道:“信息科学研究的并不仅仅是在计算机通讯和其他技术系统中收集、存储、处理和传递信息的仪器和技术方面的问题,而且还包括在自然的生命界和无生命界,以及在人类社会中存在的信息活动过程”;“把不同科学领域(物理、化学、生物学、心理学、计算机科学)的科学家们汇聚起来,对生物系统,以及无生命的自然过程中发生的信息显示的特征进行研究乃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毕竟,这些研究结果可能会导致科学家们揭示出某些一般性的规律,这些规律对于不同性质的信息环境中发生的各类信息活动过程都具有解释的有效性”(第三章结论)。

早在1990年科林先生就提出了一个信息科学的体系结构,它包括四个主要的部分:理论信息科学;技术信息科学;社会信息科学;生物信息科学。后来,他又根据俄罗斯科学院信息科学问题研究所的相关研究成果增加了一个部分——物理信息科学。科林先生认为上述的五个部分可以分为两个层次:一个是处于上层的理论信息科学,它研究的是信息过程的一般性质和规律;另一个是处于较低层次的四个并列的部分——技术信息科学、社会信息科学、生物信息科学和物理信息科学,它们研究的是在某一特定类型的信息领域中实现的相应的信息过程(第一章第三节)。

我们有理由把这样一个学科体系结构看作是最基本层面的结构划分,在其之下一定还可能细分出大量的分支性和应用性学科。由此,也可以显示当代信息科学发展的跨层次的学科群的特征。其实,由于信息已经成为构成世界的基本要素,所以,从理论上来说,所有的传统科学学科在对其研究对象进行研究时,都不可能回避这些对象的信息特征以及其中现实发生的信息活动过程。另外,我们还应当在上述体系结构的顶端再增加一个更为一般和综合的

层次——信息哲学。毕竟,信息科学的发展已经有迹象把人类的哲学思维和科学思维重新统一起来。并且,要建构统一的信息科学理论,必须对信息的本质以及信息的一些最基本层面的规定进行综合而统一的解释,而这样的一种解释,只有在哲学的层面上才能最终实现。

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我才在北京1995年召开的一次关于信息科学和社会发展理论的学术研讨会上提出了“科学的信息科学化”的理论,并给出了一个包含六大层次的信息科学的体系结构:信息哲学、一般信息理论、领域信息学、门类信息学、分支信息学、工程技术信息学。领域信息学又包含三大并列的学科——自然信息学、社会信息学、智能信息学,分支信息学还可以再行分化出多级分支学科。两相比较,我们可以看出,科林先生所划分的信息科学的体系与我所划分的信息科学体系的一般信息理论、领域信息学的层次基本对应,而其所提出的技术信息科学则对应于我所划分体系中的工程技术信息学的层次。

虽然,科林先生仅只给出了两个层级的信息科学体系的划分,但是,他的信息科学的体系却并不具有封闭于这两个层次的性质。因为他同样关心和注重讨论了向上的信息哲学问题的方向,以及向下的分支信息科学的方向。

在这本书中,科林先生反复强调了信息科学的历史和哲学问题方面的重要性,并对那些只关注信息科学中的工具性和技术性问题的做法的狭隘性提出了批评。科林先生在其自拟的关于本书内容的《简介》中明确地表示:“本书的目标是要建立信息科学的哲学和科学方法论的基本理论,并对这一理论所具有的越来越重要的跨学科的基础科学的性质,以及其在意识形态和社会经济中的重要作用进行讨论”。

在本书“第一章”的“结论”中科林先生曾经这样写道:“信息科学正在实现它作为一种系统的科学知识而发挥其整合功能的作用……信息科学基础知识的进一步发展具有重要的哲学和科学的方法论意义”;“当前,一个非常值得关注的问题是信息科学的哲学基础的发展,这一问题是建立在对信息本质的新的哲学理论形成的基础之上的”(第一章结论)。

从上面我们提到的科林先生关于信息的本质、信息存在范围,以及世界的二重化存在的理论中,我们也可以清晰地看到,科林先生关于信息科学的整体认识其实是以他提出的信息哲学理念为前提的。在书中他还明确强调:已经“形成了一个新的认识世界的信息方式和信息世界观,这一新的观念从根本上改变了当代以物质一能量为标准模式的世界图景、科学范式和科学研究方法”(第四章第一节)。

当然,信息哲学的研究内容并不仅限于科林先生所论及的部分,因此我们还是应当强调,信息哲学应该成为信息科学中的一个独立的研究层次,它也应当有它自己的具体研究领域,如,信息本体论、信息认识论、信息进化论、信息价值论、信息方法论,等等。

从科林先生所揭示的信息科学的跨学科的性质出发,在科林先生所论述的信息科学体系的第二个层次的四大信息科学的研究领域之下再派生出众多分支性和应用性的信息科学学科同样具有合理性和必然性。这也与科林先生在书中的相关论述和所介绍和讨论的相关信息科学学科的具体领域和方向的内容完全吻合。

科林先生写道:“信息科学的跨学科的性质主要表现在,信息科学的研究方法越来越多的被应用于自然科学的各个领域:量子物理学、天文学、生物学、遗传学、地质学、矿物学等。另外,信息科学的研究方法还越来越多的、频繁的开始被应用于人文学科领域:经济学、社会学、心理学和语言学。虽然,在信息科学自身的方法论研究领域,以及在信息科学的各种应用性研究领域,现在仍然有许多工作要做。”“信息科学的学科领域正在迅速扩展”(第二章结论)。

在论及信息科学的现状及其未来发展前景的时候,科林先生具体介绍和讨论了大量信息科学的分支性和应用性学科。其中主要包括:经济信息科学、网络信息经济、信息政治经济学、信息科学的脑科学、社会信息技术、社会信息理论、心理信息科学、教育信息科学、医疗信息科学、计算机图形学、纳米信息科学、量子信息科学,等。其实,就目前信息科学的发展而言,由于本书目的所限,已有的大量信息科学的分支性和应用性学科都未进入本书的视野,此外,尚有更多的信息科学的应有的学科或者是正在酝酿形成之中,或者是连一个基本的概念都还未能提出。

值得指出

的是,科林先生对量子信息科学的科学和哲学意义给以了相当高的评价。他认为:正是量子信息科学的产生和发展“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类科学和实践的面貌,它使人类对物质自组织的信息问题的定性认识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量子层级的水平,人们在这一水平上达到的认识乃是人们对各级自然和人工系统的性质进行认识的基本原则。”“这一基本原则的揭示不仅能够作为科学技术发展进步的一种新突破的标志,而且还能够作为人类文明过渡到一个新的质的发展水平的标志”(第六章第八节)。

科林先生对量子信息科学所作的这一评价是毫不过分的。其实,无论是量子信息科学,还是纳米科学,或是虚拟现实科学的领域都是最能集中体现信息科学理论的最有发展前途的前沿性领域。因为,正是这些领域的发展把信息科学的码元、码元序的组织结构、关系模式建构,演化程序、过程模式展示的基本科学理念和技术方法贯彻到了自然原子、分子结构的构造,以及数码人工技术实现的层次和水平。从而以科学的名义实现了信息系统复杂综合的世界图景,并最终导致人类的科学观念和科学思维方式、哲学观念和哲学思维方式的根本性变革。

除了理论阐释的清晰性和深刻性之外,该书的另外一个鲜明的特点就是它的实践指向性。这一方面的特点主要体现在该书对社会信息科学,以及实施信息科学教育原则的设计之中。该书的“第四章新的现实信息与社会信息科学”“第五章信息科学与教育”,以及关于《信息科学中的哲学问题》《社会信息科学》两门课程的教学大纲的两个附录,涉及的都是这方面的内容。

科林先生强调说:“全球信息社会的发展为人类生存条件的根本改变提供了新的机遇和新的挑战,而我们的现代教育体系仍然不能适应这一发展,需要从根本上进行现代化的改造……因此,迫切需要建立发展教育的国家标准”(第五章结论)。“我们必须用信息科学提升我们各级教育系统课程教学的内容”(第三章第一节),并“把教育方式转变到对信息科学的新原则进行学习的方向上来”(俄文版内容简介)。有必要提出一个“十分重大的、具有前瞻性的全新教育原则:把信息科学的教学纳人基础自然科学和通识教育的具体科目”(第一章第二节)。

科林先生还进一步指出,由于信息科学的发展所导致的人类社会的全方位的变革,致使“人类现有的教育哲学的观念将不得不在很大程度上予以改变,人们必须对信息社会的进程,以及形成的新的信息现实进行必要的反思。”“现在,必须对俄罗斯的科技人员进行系统培训,使他们能够对信息科学的历史问题和哲学问题进行研究”(结束语)。“我们对作为一门基础科学的信息科学的发展前景进行展望,就是要为进一步加强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的融合创建一个共同的框架。然而,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目前的相互割裂的状态,不能为人们提供关于自然和社会的全面知识,因此,有必要实行全面的教育和塑造全面的人格”(第六章结论)。

正因为有了如此明确的认识,科林先生才致力于俄罗斯教育理念、教育体制、教学内容和教学方式的改革,并长期努力投入具体实践。

科林先生和他的俄罗斯同事们以信息科学和信息社会的发展为背景,对当代教育理念和体制所进行的反思,对俄罗斯教育所进行的改革实践,不仅是合理的、现实的,而且还是超前的。目前,在我国的教育界,相关的理论探索十分薄弱,更谈不上实践方案的制定和落实。如此看来,科林先生所代表的俄罗斯学者的相应研究和工作,一定会给我们以启发,实在值得我们借鉴。

信息哲学论文范文第14篇

Abstract:The emergence of information networks has changed people's mindset, behavior and impact on Marxist philosophy. The objective existence of information, mutual mapping, vertical and horizontal linkages property and enrich the concept of Marxist philosophy of material to enrich the Marxist theory of knowledge, the dialectical argument blueprint of the world, but also led to think of modern social philosophy.

关键词:信息网络 社会哲学 马克思主义哲学

Key words:Information Network social philosophyMarxist

作者简介:第一作者:吴雪莹,天津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2009级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原理。

第二作者:吕奕炜,天津中医药大学图书馆助理管理员。

马克思说过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是文明的活的灵魂。马克思主义哲学应该也能够做到与时俱进。关注时代命运、把握时代脉搏、展望未来前景,是哲学不可推卸的历史使命。

中国的信息网络建设时间并不长,但发展迅速,对信息网络的哲学研究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就实践意义上而言,对网络空间的哲学探讨有利于人际之间以及人与社会之间的理性对话和秩序化重构。信息网络就是信息的普遍联系的基本形式,是存在于一切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事物或系统中的关系的实质,体现了开放、多元、自由、共享的精神价值。

信息网络作为一种新的科技现象出现,要求哲学尤其是社会哲学进行理论概括和反思,信息网络以其重要影响成为现时代最显著的标志性技术物,改变了人们对时空、实在、中介以及交往等的看法,况且这种改变还在进行中尚无终结痕迹。完整的信息网络是人机以及人际互动的衍生物,纯粹的技术哲学审视并不能真正掌握信息网络的本质,必须在科技与人文、工具和价值结合的理论视点上寻找信息网络的本质内容。

对信息网络的哲学研究可以促进利益论研究的深入。网络作为技术形态以及数字平台出现的根本动力无疑是和人们的利益关切分不开的,网络道德问题的出现和利益关系密切相关,任何有关技术哲学和伦理问题的思考都无法离开利益考量,网络的出现使网络利益主体多元化、利益满足方式多样化、利益冲突超限化、利益结构虚拟化,这一切现象的呈现使利益论的研究出现新的特点和新的理论生发点。

对网络所面临的伦理问题进行哲学研究可以促进应用伦理学的建构和发展。由于电子信息网络对社会生活各方面的重要作用和影响,使得它成为从具有技术创新意义的事物扩展到具有全面社会意义的事物。网络伦理作为对网络空间面临的各种网络伦理问题的价值回应,既有着理论研究的现实紧迫性和内在动力,也有着理论架构的广阔空间。网络不仅仅是一个技术问题,它更是一个负载伦理价值的技术问题。网络空间充斥着各种技术涂层掩盖下的伦理道德问题,网络需要自己特有的伦理道德,网络伦理的建构能使网络由无序走向有序,深刻地体现出人类德性进步的程度。

促进哲学主题的转换和研究范式的变革,使哲学在与时代精神的互动中吸取理论和实践营养,以使自己站在时代精神的高度作出前瞻性、指导性的建设性作用。中国由以前的每一次重大科技革命中都慢一拍到现在和欧美发达国家几乎同时进入网络时代,显然是一个明显的时代进步,这种进步要求我们迫切拿出自己的理论研究成果来巩固自身的技术成就,尤其是理论研究严重滞后的现实也更加剧了哲学主题和研究范式转换的紧迫性。

网络哲学是对当代以信息网络为基础的人类存在方式的全面变革进行理论概括和哲学反思的新兴哲学学科。研究网络哲学的主要价值和意义在于:第一,对网络实践进行全面而深入的理论概括和反思,以期为网络实践活动提供一定的理论参照和价值规范;第二,促进哲学主题的转换与形态的变革,使哲学在与时代精神的互动中永葆青春;第三,在与其他学科特别是技术科学、社会学、经济学、文化学等的交流互动中丰富和深化哲学的新领域、新观念、新思维、新方法;第四,为我国贯彻和实践“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提供理论支持。

信息网络与马克思主义哲学具有密切的关系。我们既要坚持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世界观和方法论指导下对当代网络实践进行哲学反思,又要在深入思考时代主题的基础上,对马克思主义的一些观点、原理、规律进行发展和改造,以适应时代的发展要求。网络实践中许多最新的现象、概念、规律、理论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极大丰富和发展。

网络和网络化为人类社会诸多关系的改变和矛盾的解决提供了条件,未来发展将使历史真正走向世界历史,使人真正回归人自身。目前的关键是处理好网络与人的关系。网络不是金矿,也不是泡沫,网络时代的人不会变成神,也不会堕落为物。未来会怎样,在很大程度上并不取决于变革本身,而取决于我们昨天的梦想与今天的创造。“如果互联网发生了问题,将不是因为我们缺乏技术、缺乏远见或者缺乏动力,而是因为我们未能把握方向共同走向未来。”

参考文献:

[1] [美]托马斯・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M].金吾伦,胡新和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

[2]林力.网络时代的十大天然法则[J].管理新说,2002(12)

[3]崔子修.网络空间的社会哲学分析[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

信息哲学论文范文第15篇

什么是本体论?改革开放后我国哲学界对本体论概念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探讨,突破了西方近代哲学对本体论的片面理解,认为所谓本体论就是研究一切存在者整体的基本结构的哲学理论,具体地说本体论就是研究世界及一切事物的整体由哪些基本要素(或方面、单元)构成及怎样构成的哲学理论。本体论也是人类通过科学方法建立起来的关于世界及一切事物整体基本结构的理想模型。本体论中可以揭示出世界的本原及一切事物的来源。本体论是哲学的基础理论,是世界观、事物观理论的核心,是人们对世界及一切事物的最根本的看法。本体论也是一个相对的不断发展的哲学理论。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一个关于世界观理论的哲学,因此不能不重视对本体论的研究。中西马克思主义哲学学最主要的区别之一就是在本体论方面的区别。西方近代哲学是以抽象的物质概念为基础的物质本体论,其本体论的模式是一种实体模式。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体论是以具体物质概念为基础的物质本体论,其本体论的模式是一种整体模式。所以无论从表示本体的物质概念,还是从本体论的基本模式上看,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体论都超越了西方近代哲学的本体论,马克思主义哲学正是凭着物质概念及本体论的变革,才实现了伟大的哲学革命。马克思主义哲学引领现代哲学是当之无愧的。过去人们一直忽视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在本体论方面所实现的这一最深层次的变革。中国传统哲学中虽然没有本体论概念,但却有与本体论概念相当的本根论概念。中国传统哲学中是以具体事物概念为基础的事物本体论,因为把事物的整体看作是由相反相成的虚体与实体构成的,因此中国传统哲学本体论的模式是一种辩证整体模式。可见在中西马克思主义哲学学的本体论中,不仅表示本体的概念不同,而且本体论的基本模式也不同。中国传统哲学中本体论的基本模式是又一个具有核心价值的中国哲学智慧。刘景山同志经过多年对中西哲学基本模式的对比研究,将中国传统哲学中本体论的基本模式概括为“一体二元”模式,他在《中西哲学基本模式的比较》《“一体二元”与华夏文明》等文章中都曾指出:“笔者在若干论文中指出,中国古代哲学的本体论的基本模式为‘一体二元’。所谓‘一体’是指统一的世界本体;所谓‘二元’是指统一的世界本体中,包念着相反相成的两个方面、单元”。他还特别强调:“中国古老的太极图(阴阳图)是‘一体二元’模式最生动、最形象、最深刻的表述”。

两千多年来尽管表示“一体二元”的几个具体概念在不断发展变化,但“一体二元”这个基本模式却始终没有变化。为什么这一本体论的基本模式能历经千古而不衰,具有如此强大的生命力?它的深刻的哲理或科学性究竟在哪里呢?我们知道,如果从一切存在者的整体中抽象出来的基本要素越少,则其抽象程度必然越高,这样构成的本体论也就必然具有更大的普适性。一切存在者的整体,不可能只由一个基本要素构成,仅由一个基本要素构成的本体论必然不是一个完整的本体论,例如西方近代哲学中的实体本体论就是一个不含有虚体的不完整的本体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体论虽然是一元论,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物质本体是一个整体,而不是一个构成整体的基本要素。所以从一切存在者的整体中只抽象出两个基本要素就一定是最少的,则其抽象程度必然是最高的,如果这两个基本要素又具有相反相成的关系,那么这样构成的辩证的本体论就必然具有最大的普适性,这个“一体二元”的本体论模式也就具有不可超越的永恒性,无疑这是本体论的最佳模式,这可能就是“一体二元”模式千古不衰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哲理或科学性之所在。不论是中国的事物概念还是“一体二元”的本体论模式,都充满了辩证法和中国哲学的智慧。事物概念是哲学的中心概念,事物是一切存在者的统称,因此从本体论方面来看,事物中应包括世界这个特殊的存在者,但从认识论方面来看,世界中又应包括一切事物,所以在中国的传统哲学中事物与世界是两个可以相互包容的概念。如果从本体论方面解决了事物的基本结构,也就相当于解决了世界的基本结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体论没有解决世界及一切事物整体的辩证结构,因此不能揭示出世界及一切事物内部的基本矛盾。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物质本体论与中国哲学的事物本体论相对比,无论从表示本体的物质概念上还是从本体论的基本模式上,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体论都有开拓创新的必要。而具有中国哲学智慧的事物概念及“一体二元”的模式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本体论开拓创新时的必然选择和最佳选择。中国哲学智慧虽然为马克思主义哲学本体论的开拓创新提供了事物概念和“一体二元”模式,但要建构起当代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体论,还需要有表示二元的两个概念。在中国哲学史上,表示二元的概念有许多,如阴与阳、无与有、道与器、理与气、用与体、现象与物体、精神与物质等等,但这些概念已不能反映出当代的认识水平。中国传统哲学及事物存在的虚实特性都告诉我们,构成事物整体的两个基本要素中,一个具有客观虚在性,一个具有客观实在性,那么具有客观虚在性与具有客观实在性的两个基本要素会是什么呢?改革开放后,我国哲学工作者对信息的哲学本性进行了广泛深入的探索,认为信息只有以物质为载体才能存在,信息与物质是相互依存的,二者不可分割,二者在客观世界中都是不能独立存在的。有人甚至指出:“信息是高层次的哲学范畴”,“20世纪人类科学的最大成果,莫过于揭示和认识了信息”。“信息范畴已从单独的技术范畴,上升为一个哲学范畴,正如把物质概念抽象为哲学范畴一样,对信息概念的抽象标志着人类认识史上第二次伟大革命的开端”。根据我国目前对信息与物质的研究,不难看出,用来表示构成事物的具有客观虚在性的基本要素则非信息概念莫属,用来表示构成事物的具有客观实在性的基本要素则非物质概念莫属。不过在本体论中的信息与物质概念,与通常说的信息概念及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具体物质概念是不同的,而是两个最高抽象概念或叫作理想概念。信息概念自20世纪中叶诞生后,虽然在不断地得到提升,但还从来没有提升到最高抽象概念或理想概念的程度,更没有进入到本体论中,是中国哲学智慧才可能使信息概念找到本体论的归属。客观世界中的信息与物质是不可分割的,没有纯的信息和物质存在,而本体论中的信息与物质是两个纯概念,是最高抽象概念或理想概念,这就要求我们必须要具有大科学的理念,即把哲学也作为一门科学,即研究世界及一切事物总规律的科学,这样我们就可以利用科学抽象及理想化等科学方法,从而获得最高抽象的或叫作理想的信息与物质概念,然后才能建立起当代的本体论,这样用科学方法建立起来的本体论哲学就是科学的哲学。本体论中的信息与物质概念,我们可以通过对事与物分别进行最高程度的科学抽象而获得,也可以通过利用理想化的科学方法而获得。所谓对事和物进行最高程度的抽象,就是抽出事物中的所有属性,只剩下事物存在的虚实特性。所谓理想化的方法,就是通过思想中的理想实验,把在客观世界中无论用任何现代科学技术也无法分开的信息与物质在我们的头脑中彻底分开,从而获得信息与物质两个纯概念,即两个理想概念。信息与物质两个理想概念只有在本体论中才具有意义,离开了本体论就毫无意义,但本体论中的信息与物质概念的建立,却可以为本体论之外的信息与物质概念的建立奠定基础,在本体论之外的信息与物质概念则属于实际概念,它们因为抽象程度的不同,往往成为各门具体科学中的基本概念。例如,在最高抽象物质概念的内涵中再增加广延性,这样的物质概念就与数学中的物体概念相当,也就是笛卡尔所建立的物质概念;如果在最高抽象物质概念的内涵中只增加质量属性,那么这个物质概念与现代物理学中的质点这一理想概念相当;如果在最高抽象物质概念的内涵中同时增加广延性及质量性,那么这个物质概念就与物理学中的物体概念相当,如此等等。西方近现代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可能就与这两个抽象程度不同的科学概念的建立有关。

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具体物质概念与物的概念相当,如果我们去掉物质或物中的事类存在,把它们理解为中国传统哲学中物质或物的概念,那么我们就会受到新的启迪,如果具体物质概念与物的概念相当,那么具体的信息概念就一定与事的概念相当,因为它们存在辩证的对称性,这就使我们能重新理解事的概念。什么是事?事就是具体的信息,这就是信息时代对事的哲学理解。在信息时代,我们对本体论中的信息、物质及事物概念应该有一个新的认识。在本体论中,信息是一个标志客观虚在的哲学范畴,是一切虚在者的统称,用来表示构成一切存在者整体的具有客观虚在性的基本要素。物质是一个标志客观实在的哲学范畴,是一切实在者的统称,用来表示构成一切存在者整体的具有客观实在性的基本要素。事物是一个标志客观存在的哲学范畴,是一切存在者的统称,用来表示一切存在者的整体。有了构成当代本体论的几个概念,我们就可以建立当代的辩证本体论了。我们可以把由信息与物质对立统一构成事物整体的哲学理论称为当代辩证本体论,也可以把一切存在者的整体由虚与实两个基本方面对立统一构成的哲学理论称为当代辩证本体论。本体论解决了世界及一切事物整体的基本结构,这就一方面揭示了信息与物质是世界的本原,另一方面揭示了信息与物质也是一切事物的来源。因为本体论是世界观、事物观理论的核心,所以当代辩证的本体论解决了当代的辩证世界观及当代的辩证事物观。对立统一规律进入本体论,使对立统一规律真正成了辩证法的实质与核心,并彻底贯穿到世界及一切事物中。辩证的本体论解决了世界及一切事物整体的辩证结构,同时又揭示出了世界及一切事物内部的基本矛盾,找到了推动世界及一切事物发展变化的根本内因。本体论是哲学中的基础理论,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当代辩证本体论的建立,使马克思主义哲学原来的整体存在论发展为由虚在与实在对立统一构成的辩证存在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认识论也由原来的意识与物质关系发展为意识与事物关系的辩证认识论。海德格尔提出的“存在者是如何存在的”这一问题被一些哲学家称为是永远也猜不透的哑谜,但辩证本体论及辩证存在论已经科学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本体论中的信息与物质概念,在形式逻辑或普通逻辑中被称为是空概念或虚概念,意思是这些概念所表示的对象在客观世界中并不真实的存在。在本体论中的信息与物质概念,在辩证逻辑中被称为是抽象概念,事物概念则被称为是思维具体概念。在本体论中的信息与物质概念,在科学逻辑或科学思维方法中被称为是理想概念。建立理想概念是科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方法,在各门科学中广泛存在,例如物理学中的质点、点电荷、理想气体等。理想概念不同于实际概念,理想概念所表示的对象在客观世界中并不真实存在,比如本体论中的信息与物质在客观世界中就不是真实存在的,在客观世界中甚至可以说是两个“无”,但正是这两个有限的“无”,却可以生成无限的“有”,老子说的“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的深刻哲理可能就在于此。总之,建立理想概念或最高抽象概念,可能是解决当代本体论问题的必经之路。如果不澄清物质概念,事物概念怎么能进入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中心地位?事物概念及抽象的信息与物质概念又怎么能进入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体论中?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体论又怎么能得到开拓创新呢?可见物质概念又是引起马克思主义哲学衰落和阻碍马克思主义哲学继续发展的症结所在。若不是事物、虚实、“一体二元”等具有核心价值的中国哲学智慧所发挥的关键作用,不仅物质概念难以澄清,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中心概念及本体论等也难以得到开拓创新。中西马克思主义哲学学的融合,特别是吸纳中国的哲学智慧及西方现当代哲学中的精华,要创建一个既具有时代特征又具有中国气派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新形态不是没有可能的。

二、中国哲学智慧与哲学基本形态的转变

科学概念,特别是基本概念的变化,往往都会给整个科学理论带来重大的变化。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物质概念发展为事物概念,这一哲学中心概念的变化,已经使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体论、存在论、认识论等基础理论发生了重大变化,那么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心概念及本体论等发生的重大变化,能否引起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形态的变化呢?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形态的主要标志是什么呢?人们对马克思主义哲学有不同的称呼,如实践唯物主义、新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等。在这些不同的称呼中,都有唯物主义这个主词,可见唯物主义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形态的主要标志,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形态变没变,主要就是看唯物主义变没变。唯物主义也叫唯物论,它是以具体物质概念为基础的唯物论,但开拓创新后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物质概念已发展为事物概念,原来的物质概念已不复存在。物质一词已用来表示各种不同的抽象物质概念及与中国哲学中物的概念相当的具体物质概念,而这些物质概念都不能再作为唯物论的基础,因为以这些物质概念为基础的唯物论都是片面的哲学理论。所以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物质概念发展为事物概念后,唯物论只能变为以事物概念为基础的唯物论或叫唯事物论。那么这个新的唯物论能够成立吗?先从本体论方面看,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承认物质是世界本原的便是唯物论,开拓创新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体论已揭示出信息与物质是世界的本原,马克思主义哲学原来的具体物质已不能作为世界的本原,那么事物能否作为世界的本原呢?按照马克思主义哲学中世界是由物质构成的观点,物质概念发展为事物概念后,世界可以看成是由事物构成,但这种构成不是由基本要素构成,不符合当代本体论的定义,所以从本体论方面来看,事物不是世界的本原,以事物概念为基础的唯物论是不能成立的。再从认识论方面来看,事物与意识是认识论中的一对主要矛盾,在这对主要矛盾中,意识(或心)占据矛盾的主要方面,这是认识论中这对主要矛盾的重点论。而唯物论恰恰强调的是物(或事物),这就颠倒了重点论,这样就忽视了人在认识过程中的主体性、主导性、主动性、主观性等,而过分的强调了客体性、客观性等。所以从认识论方面来看,最好取消这个唯字,即使不取消,当代哲学中也应是唯心论,而绝不能再是唯物论。但还是取消为好,因为心与物在认识论中是对立统一的,是心与物统一的辩证认识论,就像人们对光的本性的认识,波动说与粒子说经过长期的争论,最后统一为光的波粒二象性一样,唯心论与唯物论在信息时代必然要统一为心与物对立统一的辩证认识论。所以从认识论方面来看,唯物论也是不能成立的。尽管在西哲和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存在唯物论与唯心论,但在西哲与马克思主义哲学传入中国之前的中国传统哲学中是没有这种划分的,原因就是二千多年来中国传统哲学中具有辩证的本体论模式,这是中国哲学的基本模式,也是中国哲学的骨架,没有西哲及马克思主义哲学中本体论的非辩证性。唯物论的唯字在本体论方面是强调物质与意识谁是世界的本原,谁不是世界的本原,具有排斥性、斗争性,特别是只片面地强调唯心与唯物的两军作战,而忽视了二者的统一,唯物论是斗争哲学的理论基础。唯物论的唯字在认识论方面是强调物质与意识这对主要矛盾的两个方面的主次性,唯物论恰恰颠倒了重点论,片面地强调物质决定意识,存在决定思维。意识与事物、思维与存在这本是认识论中的辩证关系,而且意识或思维是居于矛盾的主要方面。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唯物论推广到政治经济学中,形成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等颠倒了重点论的社会理论。唯物论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核心理论,唯物论的本体论是一个整体本体论,而不是一个由虚体与实体构成的辩证本体论;唯物论的存在论也是一个整体存在论,而不是一个由虚在与实在构成的辩证存在论;唯物论的认识论虽然是辩证的,但却颠倒了重点论。

由此可见,唯物论的一些基础理论很多缺乏辩证性。马克思主义哲学划分唯物论、唯心论的标准存在问题。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承认物质是世界本原的便是唯物论,承认意识是世界本原的便是唯心论。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物质概念被澄清后,我们发现物质概念不是一个完善的概念,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物质并不是世界的本原,今天看来,开拓创新后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事物概念才是一个科学概念,而相对事物概念而言,马克思主义哲学原来的物质概念应属于前科学概念,所以马克思主义哲学划分唯物唯心的标准是不科学的。唯物论是一个受到时空限制的哲学理论,不具有普遍性,既不适用于当代,也不适用于中国传统哲学。再从马克思主义哲学划分唯物唯心的方法来看,当代辩证的本体论告诉我们,揭示世界的本原及一切事物的来源是本体论的任务,因为解决了世界及一切事物的基本结构,就可以揭示出世界的本原及一切事物的来源,世界的本原是用理想概念或最高抽象概念来表示的。而马克思主义哲学原来是从物质与意识的关系来解决世界本原的,而意识与物质的关系是认识论中的关系,所以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相当于从认识论方面来解决世界本原的,认识论中的物质概念是一个感性具体物质概念,是不能用来表示世界本原的。因此马克思主义哲学划分唯物唯心的方法是缺乏科学性的。从唯物论的划分标准和划分的方法来看,唯物论不是一个科学的哲学理论,从开拓创新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体论和认识论方面来看,都已不存在唯物论。唯物论的本体论、存在论、认识论等也缺乏辩证性。相反事物概念成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中心概念后,关于事物的哲学理论才应成为马克思主义哲学新的核心理论,事物论的本体论、存在论、认识论等都是辩证的。唯物论缺乏辩证性,事物论才是辩证的;辩证法不是唯物的,辩证法本来就是世界及一切事物的辩证法。它既可以包括主观辩证法和客观辩证法,又可以包括自然辩证法、社会辩证法及思维辩证法。马克思主义哲学原来的基本形态的主要标志是以物质概念为基础的唯物主义,当物质概念已经发展为事物概念,当非辩证的唯物论已经发展为辩证的事物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形态怎么可能不发生变化呢?所以开拓创新后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形态应是辩证事物主义或辩证世界主义。唯物辩证法应发展为事物辩证法或世界辩证法。辩证事物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必然发展,也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信息时代必然要出现的新形态。老子的道是中国传统哲学中的最高哲学范畴,老子在《道德经》的开篇就写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中蕴含着普遍与特殊、一般与个别、抽象与具体、绝对与相对、永恒与变化、一体与二元等辩证法的精髓,因此它的普适性最强,适应一切时代和地域。我们不妨用开拓创新后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来诠释道的当代意义。道在中国传统哲学中是指世界及一切事物的总的规律或原则,马克思主义哲学中认为辩证法是指自然界、人类社会和思维发展变化的总规律,因为世界或事物中都概括着自然界、人类社会及思维,所以把老子的道翻译为当代哲学语言,就是事物辩证法或世界辩证法,也可以叫作辩证事物论或辩证世界论。道的当代意义充分证明了辩证事物主义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信息时代的新形态。所以,正是具有核心价值的道、事物、虚实、“一体二元”等中国哲学智慧在开拓创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中心概念及本体论等所发挥的关键作用,才使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形态发生了转变。如果对西方近代哲学的片面本体论、马克思主义哲学中非辩证整体本体论及开拓创新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辩证整体本体论还缺乏明确的认识,或者对辩证事物论还心存疑虑,那就让我们看一看科学家在科学研究中发现的这些哲学问题。李曙华同志在《潜在的存在与发展的新视野———曼德尔布罗特空集之科学价值与哲学启示》一文中介绍了当代著名数学家、分形理论的开创者曼德尔布罗特在数学研究中的发现。“曼德尔布罗特通过对典型的生长模型DLA巨集团即受限扩散的凝聚模型的进一步研究,发现了分型生长更深层的新图景。